第485章 護道者
第485章 護道者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頭,韓重、韓珺瑤在縝密的進行布局,小東邪皇甫丹鳳的到來,讓局勢的走向,變得愈發撲朔迷離。
這一頭——
轟!
恍若天際劃開口子,一道黑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強烈撞擊聲響起之際,轟撞在一處無名石崖之上,直是砸出一個豎形人坑來。
僥倖在半步武嬰境強者的追殺下,撿回一條性命的韓少楓,好半晌才堪堪回過神來,心中慶幸自己在出關之前,修鍊了太玄天經和太玄神針,讓他在無往不利的瘋狂收刮修鍊資源的同時,也斬獲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特別是像千里符這種逃跑符篆,放眼整個體術界不是沒有,但在連韓重這種僅是北方韓家嫡系弟子麾下,都要附庸的勢力中卻存在,絕對屬於極其罕見的存在,估摸著被他趁火打劫了的,那個倒了八輩子血霉的傢伙,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然了。
也正是由於千里符的存在,才讓韓少楓在沒有暴露更多底牌的情況下,如此從容逃走。
「這就是半步武嬰境強者的實力么?」
韓少楓嘴角勾勒起一抹妖邪弧線,哪裡能看到半點恐慌和畏懼,明明就是躍躍欲試的神情,從人坑中掙脫出來后,定了定神,便是恢復如常。
來日方長,只要達到收刮修鍊資源的目的,他是不會去計較這種一時之間得失的。
想要確認當前所在位置,可是當放眼一看之際,連韓少楓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原因無他,只因為他似乎和將軍坳這個地方格外的有緣,千里符的隨機傳送,好死不死又將他帶到了這個令蓉城絕大部分人,談之色變的自縊之地。
「這算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韓少楓聳了聳肩,他才沒有閑工夫去想這種問題,確定周遭沒有危險后,便是盤坐在地,平心靜氣,運轉太玄天經心法,修復遭至重創的神魂。
當然了。
意念神魂是一種非常玄妙的存在,除了特殊的體葯、體丹之外,也唯有萬寶靈樹那種絕世寶葯,才能達到快速修復的目的,太玄天經固然強悍,卻是因為韓少楓本身造詣不深,頂多也只能起到不持續惡化的作用,想要完全修復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此次的療傷,韓少楓花費的時間並不長,約莫半柱香后便從入定中醒來,騰身站起,為了以防生變,不再有絲毫猶豫,作勢就要施展開身法,離開將軍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詭異之風吹拂,韓少楓頓然警覺,想也不想便是將問鼎劍拂在手中,龍神刎紋身自體內浮現,九爪星芒龍神快速護體,憑著多年的戰鬥經驗,他竟是冥冥中有種感覺,隱藏在暗處之人的體術修為境界,比之韓宴還要強大。
韓宴,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半步武嬰境強者,比之韓宴還要強大,也就意味著最起碼也是一尊實打實的武嬰境存在。
危急關頭,韓少楓哪裡會去管韓重甚至是北方韓家,出爾反爾,並不遵守與母親韓惠的約定,直接出動武嬰境的存在,他只知道若是連性命都沒有了,一切約定都是狗屁,唯有活著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韓少楓絲毫不敢怠慢,已是做好準備,只要能夠活下去,不惜動用一切隱藏底牌亦無不可。
可是,左等右等之下,時間已是過去整整數分鐘,預想中的危機並沒有浮現,反而心頭徵兆的兇惡情況,似乎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不見,再也捕捉不到半天痕迹。
「難道……那是我的錯覺?不,絕對不可能!」
心中疑慮才生,韓少楓便毫不猶豫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連自己都不相信,特別是在戰鬥的情況下,距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這向來是韓少楓的信條之一。
再度小心翼翼確定,這次極度肯定危險全無,韓少楓也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暗道一聲邪門兒,提足狂奔,轉眼間便是消失在將軍坳的盡頭。
將軍坳,再度恢復一片死寂,一如既往的終年不見天日。
簌!
簌!
陰風拂過,就在韓少楓之前盤坐療傷的位置,憑空乍現兩道人影。
其中一道,赫然便是之前出現在棚戶區泥濘道路上,阻截血色鬼獠一行,周身被黑色裝束完全包裹的神秘人;而另外一道身影,則是一個中年人,體型瘦長,長發飄飄,一身復古體術修鍊袍加身,乍一看去便給人一種很是仙風道骨的感覺。
神秘人與中年人分列左右,相距不過十餘米的距離,彼此佇足,分庭對峙,隨著時間的流逝,誰也不曾開口說話。
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
「嘁!」
中年人嗤笑一聲,幽幽道:「那個人與九小姐的孽種,果然非同凡響吶,以鍊氣境九重巔峰的修為境界,竟是能捕捉到本座的氣息,若是長此放任不管,終究是養虎為患,難怪我北方韓家下一任家主繼承者之爭,還未展開之際,七爺對此子如此不放心,不遠千里也要親臨蓉城。」
神秘人反道:「你確定,韓少楓當真只有鍊氣境九重巔峰的修為境界?倘若真是如此的話,你的這一生……最起碼到目前為止,都活在了狗的身上,北方韓家護道者之一:韓龍!」
喚作韓龍的中年男子,瞳孔驟然緊縮:「你到底是誰?不但知道我的身份,竟然連我姓甚名誰都一清二楚?」
神秘人不屑一笑說:「你明知不管局勢如何,只要那個男人不死,有人不遵守約定敢動韓少楓,已經沉寂二十年的南方陳家,依舊會不顧一切殺上北方韓家,仍然以如此方式逼近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難道不就是為了試探一番,在韓少楓的身邊,是否有護道者的存在么?」
「既然身為韓重護道者的你,尚能做出如此幼稚之事,我知道你的來歷又算得了什麼?」
「不對,更加準確一點兒來說,區區北方韓家,根本都算不得什麼。」
「區區北方韓家?」
韓龍冷哼一聲:「好猖狂的口氣。」
「我北方韓家,貴為千年古體世家之一,乃是體術界初期便存在的家族,現如今勵精圖治,更是隱隱尊為十大強族之首,若是如此威勢也只能用「區區」來形容,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我算個什麼東西?」
神秘人腦袋一歪,似是饒有興緻的在打量韓龍,半晌之後才嘆了一口氣:「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吶,既是如此,我便給你看一物,若是看了此物之後,你依然認為在它面前,可以保持你那所謂北方韓家護道者的自傲和威嚴,我二話不說調頭就走,至於韓少楓……要殺要剮隨你開心就是,我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呼!
神秘人話音落下,單手一拂,在嗡鳴聲中,一枚令牌出現在手中。
只聽得一道異常刺耳的嗡鳴聲中,令牌橫空,龍騰圖紋激活,萬丈金光爆射開來,赫然在眾人的視野當中,浮現出一座真龍天椅,一道看不清臉頰的身影,恍若是從遙遠的天闕走來,巍巍沉坐真龍天椅之上,拂袖之間,那揮斥方遒的壯觀,便直是給人一種難以抗衡的感覺。
若是韓少楓在場見到這一幕,只怕是下巴都能掉到地上,因為這塊令牌所呈現出來的景象,竟然與他當時打開太上龍印之時,浮現的畫面一模一樣。
「嘭!」
特殊畫面來得快去得更快,待到無盡光華收斂,原本還擺出高高在上姿態的韓龍,周身一顫,彷彿抽幹了所有力氣,竟是當場癱坐在地上,看向神秘人,眼神中失去了所有活力,空洞得如同死人一般,好半晌才艱澀開口:「沒想到整整二十年時間過去,你們依然還潛藏在俗世之中,以如此放肆庇護九小姐母子的生命安全,難怪……」
神秘人咧嘴接腔:「難怪北方韓家這麼多年,派了那麼多跳樑小丑到蓉城,想要取韓少楓的性命,卻是猶如石沉大海,統統一去不復返?」
「沒錯!」
韓龍也並不否認:「韓少楓的存在,對於參與了當年之事的體術界任何勢力而言,都是一種威脅,唯恐他是第二個那樣的人,只是沒想到……」
神秘人搖頭:「放心,那個人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人可以模仿得了他,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沿著他的足跡,將他當年的輝煌再走一遍。」
「而韓少楓,其他的不說,單單就憑他是史上最強天賦女人的兒子,就註定他的斷古絕今,他會走一條別人從來不曾走過的路,也會締造出連那個男人都無法抒寫的輝煌和榮耀。」
「至於我,以及我們那幫當年之人,只不過是他前進道路上,終將無顏重現天日的臭蟲罷了,完全不值一提。」
「若是我言盡於此,北方韓家依舊不放心,那就勞駕你家老祖親自前來蓉城與我等一戰,至少……像你這種武嬰境九重巔峰的護道者,壓根兒不夠尿上一壺。」
頓了頓聲,神秘人揮手:「念在你好歹也是主母娘家之人,姑且饒你一條狗命,但下不為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