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狠話誰不會?
第440章 狠話誰不會?
中年男人氣勢咄咄逼人,上官沂清巾幗不讓鬚眉的爭鋒相對,反倒是讓前者神情微微凝滯,也不知道是被上官沂清戳中軟肋,還是由於真正忌憚的是她手腕之上的九幽魂鐲,收斂了準備繼續動手的打算,神情寒冽的冷哼了一聲:「就算是上官世家要為韓少楓撐腰,也改變不了任何已經既定的事實,重歸我北方韓家才是唯一途徑,這也正是此次我親自前來蓉城的目的,誰敢拒絕?」
上官沂清身軀微顫:「誰的命令?」
中年男人:「老祖!」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上官沂清似是極為震驚,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看向韓惠的眼神欲言又止。
「誰在放屁?」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傳來,眾人齊齊轉頭一看,說話之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韓少楓。
只聽得韓少楓道:「我不管什麼北方韓家,也不想去理會你是什麼狗屁七爺,我只知道從小到大,我和母親孤兒寡母兩個人,在蓉城棚戶區整整生活了十八歲,從當初的家徒四壁,到現如今的優渥生活,每一天都在朝更加美好的方向發展,任何企圖破壞這種美好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做為我的敵人,只有兩條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放肆!」
中年男人怒喝:「韓少楓,我可以對你拳毆你表妹韓珺瑤的事情視而不見,也可以對你冒犯你表哥韓重之事既往不咎,但是我乃當今北方韓家家主七弟,韓家七爺韓熙漳,放眼整個體術界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黃齒小兒對韓家,如此不敬而熟視無睹?」
「跟我回韓家宗祠,請罪!」
話音落下,韓熙漳低聲一喝,動作卻是不慢,單手一拂,手掌瞬間化爪,一道凝術利爪,直是朝韓少楓擒拿而來。
見得此遭,韓少楓已是做出決定動用底牌,凜然不懼,手持問鼎劍作勢就要迎難而上。
但不等他完成動作,已是被上官沂清拽下。
上官沂清攔在韓少楓身前,目視韓熙漳道:「七爺,儘管九幽魂鐲是防禦體寶,但是武嬰境大圓滿的威能,若是全部釋放,也非你能抵擋!」
韓熙漳轟殺招式頓滯,虎目眼光暴漲:「小輩,你是在威脅我嗎?」
上官沂清神色不改,淡淡一笑:「晚輩只是想讓七爺心平氣和下來罷了!」
「體術界眾所周知,北方韓家以權謀、通玄體陣著稱,喊打喊殺的事情,向來不是韓家的風格,難道晚輩所言有差?」
「你。」
韓熙漳看向上官沂清的眼神愈發的寒冽,但顯然被她說中了事實,反倒是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夠了!」
就在這種僵持不下的氣氛當中,一直對之前所發生一系列事情,都保持著沉默態度的韓惠,抬眸環視過眾人一眼,在韓少楓的身上停留了半晌,最終才定格在韓熙漳的身上,開口道:「七爺,你帶著重兒和珺瑤走吧!」
韓熙漳愣了愣神,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九妹,你說什麼?」
韓惠:「我說,讓你們立即離開蓉城,不用再來了!」
韓熙漳神情一滯:「九妹,你竟是要違背老祖的意志?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
韓惠的態度遠比想象中還要強硬,反問道:「你可又知道,違背我的意志又將是這樣的後果?」
「我……你……這……」
也不知道為什麼,韓熙漳居然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韓惠,似是無比忌憚,對於她的反擊,愣是說不出話來。
韓惠話鋒一轉,幽幽嘆了一聲:「若是我有意重返韓家,早在懷胎十月的時候,便已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少楓返回,既然這整整十八年,無論有多少的困苦和折難,也不曾鬆動過求助娘家的念頭,時至今日,我的孩子已經成人,又怎會做出那等舉動?」
「固然這些年我不曾踏出蓉城半步,更別說再回北方,但是我又何嘗不知,百花齊放的北方韓家,已是到了爭奪下一任繼承人的時機,而根據二十年前定下的協議,無論將來我生男還是生女,北方韓家未來繼承人的爭奪,必有一席。」
「而你則是試圖為了為重兒掃平一切阻礙,這才冒險親自前往蓉城而來,企圖在返回北方的路上將少楓抹殺。」
「我含辛茹苦將他帶大,視為比自己生命還要更加重要的寶貝,又如何能夠讓你眼睜睜將自己的孩子抹殺而無動於衷?更何況……不僅僅是你,整個韓家都心知肚明,那個男人對韓家從來沒有半點好感,若非看在我的面子上,當年……」
頓了頓聲,韓惠道:「總而言之,蓉城甚至是南方,並非韓家作威作福的地方,若是換做是我,絕不願意如此惹來殺身之禍。」
聽到韓惠的話,韓熙漳的神情很是陰晴不定,但似乎內有隱情,他竟是無從反駁,半晌之後深吸一口氣:「九妹,既然話已經挑明了,那七哥便也不拐彎抹角,你只需要明確的告訴我,你的兒子當真不會參與到韓家未來繼承人的競爭中來?」
韓惠看向韓少楓,眼神中充滿了溺愛:「我的兒子,可是要打造屬於自己豪門的男人,無論是普通人的世界,還是體術界皆是如此,心高氣傲如他,又怎麼會願意接受嗟來之食?是你將韓家未來繼承人的位置看得太重了,還是你將我韓惠的兒子看得太輕了?」
「我便可以代他直言不諱的告訴你,也請你回到韓家之後,為所有覬覦繼承人之位的野心勃勃之輩傳一句話: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韓惠的兒子都不會染指北方韓家分毫,若是在他的體術修鍊境界沒有達到化虛境,任何超過此境界的韓家族人,膽敢踏入南方半步,盡皆——殺無赦!」
轟隆隆!
韓惠言辭看似輕描淡寫,卻是給人一種無從抗拒的恐怖感,別說其他人了,就連相依為命的韓少楓,都像是重新認識了自己的母親一般:莫非真如閻老所言,老媽……真的很是不簡單?
「好!」
有了韓惠的這番保證,韓熙漳明顯如釋重負的長吁了一口氣:「九妹,今日之言七哥必然銘記在心,也會將你的話原封不動帶回家族。」
「但你也知道,韓家終究是韓家,哪怕當年險些被那個男人……卻也有著自身的傲氣,我也將話撂在這裡,只要韓少楓的修為境界,一日不達到化虛境,即便是只身前往北方,也能保他不死;倘若達到化虛境,他的身體中流淌著那個男人的血液,將會遭受我韓家無休止的報復,直到碎屍萬段為止。」
說完話后,韓熙漳單手一拂,看向韓重和韓珺瑤:「走,即刻離開蓉城!」
隨即,以韓熙漳為首的北方韓家來人起身,作勢揚長而去。
「嗖!」
卻是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掠過,擋住了韓熙漳的去路,定睛一看,不是韓少楓還能是誰?
韓熙漳身形一頓,目光如刀:「滾開!」
韓少楓哪會懼怕韓熙漳的如此威脅,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諷弧線,冷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曾經說過,蓉城……我韓少楓說了算,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境,把我當做什麼了?」
韓熙漳眼神寒光暴漲:「若是你非要找死,我不介意送你這孽種一程。」
「不不不!」
韓少楓連連擺手:「你可以是大名鼎鼎的七爺,連暗藏著武嬰境大圓滿的體寶的攻擊都能抵擋,我修鍊體術的時間,滿打滿算都不到四個月,小爺又不傻,怎麼可能做出拿著雞蛋和茅坑裡的石頭死磕的蠢事?」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就沒有能力對付沒有祖輩庇護的你的後輩,難道不是么?」
韓珺瑤經過一段時間,已是恢復少許,帶著猙獰扭曲的五官朝韓少楓吼道:「王八蛋,那你還想怎麼樣?你當真以為我和我哥會怕了你不成?」
韓重也是看向韓熙漳道:「父親,孰可忍孰不可忍,我韓家子弟自是代表韓家行走世間,韓少楓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遜,便是對我韓家的羞辱,如何能忍?懇請父親答應,讓我和小妹留下來與此子一決雌雄,以正我北方韓家威名。」
韓熙漳眼神閃爍,明顯意動,但顯然他對韓惠萬分忌憚,並不答話,而是轉頭看向韓惠。
韓惠何其聰明,知道韓熙漳想說什麼,開口說:「少楓從小便有主見,他做出決定的事情,我向來不插手也不過問。」
「很好!」
韓熙漳不勝自喜:「重兒、珺瑤,你兄妹二人便是留在蓉城。」
韓重點了點頭,看向韓少楓的眼神戰意正濃:「父親請放心,重兒必是會從根本上,抹去他的所有驕傲,讓他知道家族培養出來的天才,與俗世成長起來之人,最終到底會有著怎樣的天差地別。」
韓少楓伸手,豎起三根指頭:「小爺不欺負人,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若是三個月內無法讓你們丟盔棄甲滾回北方,我便親自將自己的人頭剁下來給你兄妹二人當夜壺。」
「撂狠話?他娘的,誰不會撂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