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世上只有媽媽好！

  第026章 世上只有媽媽好！

  韓惠出身書香門第，無論是從容貌還是從氣質，都屬於婉約的那種，給人的感覺怎麼都像是很好欺負的那類人，否則她也不可能被正房太太李凝芳欺負了十多年，令人咋舌的連半點怨言都沒有。


  也正是因為這樣，吳秀梅一上來便沒將韓惠放在眼裡，擺出一副得勢不饒人的姿態，一通的窮追猛打。


  韓惠突然爆發，氣勢強烈，措辭強勢，直是讓整個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


  而被韓惠擋在身後的韓少楓，看著母親並不高大卻再挺拔不過的背影，融化了心態，浸紅了眼眶：從來與世無爭的媽媽，正在為我戰鬥啊，僅僅是因為別人說她的兒子不好！

  媽，您讓兒子這輩子怎麼去報答您的母愛？

  「就……就算是這樣，你兒子影響了我家清綰也是不爭的事實。」


  吳秀梅被韓惠氣勢震懾，依然死鴨子嘴硬，但是任誰都能聽得出來，她之前頤指氣使的氣勢，已經在韓惠再簡單不過一句話面前蕩然無存。


  「我不和你這種胡攪難纏的女人對話。」


  吳秀梅：我……我竟然無言以對？！

  韓惠轉頭，看向曹越：「曹老師，我相信不管是我，還是顧清綰同學的父母，都想知道學校到底為什麼把雙方家長請到這裡來，我希望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是我兒子的錯，作為他的母親絕不包庇，該怎麼來就按照校規來就是；但是你聽好了，如果蓉城中學試圖欺辱我孤兒寡母，我不介意承受著被羞辱的可能，也會給陳家的那位打個電話，為我娘兒倆討回公道。」


  韓少楓的身份蓉城中學所有師生都知道，自然也清楚韓惠與蓉城陳家的關係，聽到她的話，原本信心十足的曹越內心有些動搖：就為了將韓少楓趕出蓉城中學，若是與陳家結下恩怨，這樣做真的划算么？


  很快曹越就將這種想法磨滅，因為在他看來，憑韓少楓的個人能力，就算再怎麼努力，要在短短一周的時間裡，達到每科考試成績都及格的程度，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自己抓住這一點不放，就算陳家再怎麼一手遮天，也不可能對他不利不是？


  於是，迅速恢復底氣的曹越，組織了一下言語，款款道來：「三位家長，事情是這樣的……」


  或許是看出韓惠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曹越也學聰明了，他並沒有添油加醋，僅僅只是真實的陳訴了事實。


  正所謂真亦假時假亦真，在曹越將話說完后，反而處境對韓少楓和顧清綰更為不利。


  是啊，一個每次考試都全校倒數第一的差生，絕對沒有可能在短短一周時間內，成績飛躍到那麼不可思議的地步，換做是你，你信嗎？


  韓惠看向韓少楓：「少楓，告訴我，你有沒有作弊或者是在考試前收了別人的泄題？」


  韓少楓目不斜視：「沒有！」


  韓惠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轉身看向辦公室所有老師：「你們都聽到了，我兒子沒有作弊，也沒有再考前收過泄題，我現在想聽聽，對於你們這種無中生有，污衊學生的行為，校方會給出怎樣的處理意見？」


  在場的人，別說曹越在內的所有任何老師，即便是顧清綰都蒙了：阿姨，雖然說我可以用性命擔保韓少楓沒有作弊，可是……僅憑一句話您就相信您兒子是清白的，這事兒……怎麼看怎麼都感覺不太靠譜呀！


  曹越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意味，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那個……韓媽媽，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韓少楓有可能作弊的問題，怎麼成我們污衊他了？」


  韓惠：「有抓到他作弊的證據嗎？」


  曹越：「沒有。」


  韓惠：「有找到能夠證明他作弊的證人嗎？」


  曹越：「沒有！」


  韓惠：「那麼再問一句，有抓到向他泄露考題的人嗎？」


  面對韓惠的步步緊逼，曹越額角不自覺的大汗淋漓，連說話的口齒都開始變得打結：「也……也沒有。」


  「既然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和人證，你怎麼就斷定我兒子作弊了，而不是依靠他自己的實力交出了一份全部科目都考及格的成績單？」


  曹越垂死掙扎：「可是，同樣也就意味著，不能排除韓少楓沒有作弊的嫌疑，難道不是嗎？」


  韓惠再問：「兒子，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能！」韓少楓毫不猶豫道。


  「怎麼證明？」


  韓惠的問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包括顧仲良夫婦都豎起了耳朵。


  韓少楓咧嘴邪笑：「證明一：從第一個考試科目開始直到交卷，曹越都寸步不離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在考試期間有任何作弊現象，早就已經被他抓了現行，而事實上並沒有，已經足夠說明一切問題。」


  「證明二：曹越監視我的過程，全班所有同學有目共睹，學校隨便派個人到班上去調查一下就能還原真相。」


  顧清綰神補刀：「我就可以證明。」


  曹越臉色鐵青。


  「證明三：在考試之前，我和曹越之間的賭約是學校的熱門話題，他擺明了是在看到我成績單后，不甘心就這麼辭職離開學校，所以故意污衊我。」


  「綜合上述，我認為品性道德敗壞到這種程度的人渣，居然能夠擔任畢業班的班主任，已經是很不科學的事情，大丈夫言出必行，校方不但選擇視而不見，助紂為虐，欺負一對身份、地位卑微的母子，如果蓉城中學部還我母子二人一個公道，勢必人神共憤，讓無數家長和學子寒心，而這樣的學校也沒有必要繼續經營下去，趁早關門得了。」


  「媽，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沒錯。」


  韓惠自然是毫不猶豫力挺自家兒子：「我兒子的話你們都聽到了，現在我找學校要個說法，你們還有意見嗎？」


  包括曹越在內的所有老師都慌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不是事先一致同意，要將韓少楓開除的嗎？現在這算什麼？非但沒了開除韓少楓的理由，反而給了這對母子痛打落水狗的借口，這不科學。


  一個與韓少楓有著恩怨的任課老師不甘心：「韓媽媽，撇開韓少楓作弊與否的問題不談，他自從進入蓉城中學至今，逃課、鬥毆、抽煙、喝酒……等等，諸如此類違反校規班紀的事情便屢禁不止，僅憑以上幾點就足以將他開除，這是不爭的事實吧？」


  「的確如此。」


  韓惠絲毫不否認韓少楓這方面劣跡斑斑，她說：「正是因為身為母親的我，無法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才將他送到蓉城中學來念書，為的就是讓他改掉所有壞習慣，成為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


  「而他在蓉城中學學習的這幾年時間中，他非但沒能變得優秀，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你們這些口口聲聲以育人為本的教師當時在做什麼？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們和校方就沒有責任？」


  「你……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是嗎？我有強詞奪理嗎？」韓惠神情不無嘲笑：「敢問一句，莫非蓉城中學不是教書育人的地方？」


  「當然是了。」


  「既然是，那我兒子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這……」


  ……


  一時間，辦公室里再度鴉雀無聲，所有老師再也不敢小覷眼前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滄桑女人，相比起她的老辣，他們的道行顯然不夠深吶。


  「夠了！」


  正在此時，一道聲音傳出。


  眾人順著視線看去，只見開口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英語老師，在蓉城中學德高望重的老學究梁瑞昌。


  梁瑞昌道：「韓媽媽說得沒錯，學校就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學生品行不端三觀不正，無論是老師還是學校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作為一個教了大半輩子書的教師，我梁某人首先在這裡向韓媽媽致歉，說聲對不起。」


  看著梁瑞昌就要鞠躬，韓惠連忙將老人家攙扶起來：「粱老，萬萬不可，你這是在折煞我呢！」


  梁瑞昌搖頭一笑：「韓媽媽，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梁某願盡綿薄之力。」


  韓惠思考片刻后道：「粱老你看，我們爭論的問題關鍵地方就在於，我兒子是否作弊上面，既然如此，讓他重考一次就能證明清白，你以為如何？」


  梁瑞昌點頭：「我認為極好，不過韓少楓同學，你的意思呢？」


  母親都這麼說了，韓少楓自然沒有任何意見，沒困難要上，有困難硬著頭皮也要上：「我也同意，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韓少楓邪笑說：「我壓根兒就沒有作弊過，因此我對證明自己的清白完全沒興趣，莫非校方想用這種方式，將羞辱我母子二人的事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算了？」


  「因此，為了出這口惡氣，一旦我重考再次所有科目及格，曹越必須按照之前的要求滾蛋，若是再推諉，我只能親自動手將他轟出去，至於在場所有的老師，除了梁老師你之外，其他人統統都得下跪求得我媽的原諒，否則到時候你們走夜路，小心不斷胳膊就斷腿。」


  「這年頭治安不好，保不齊就出點兒意外，誰能說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