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要殺,要我!
葉子悠打車,直接在一家盛世的酒店停下,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超市買了把水果刀,因為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她像動物園的猴子一般被參觀,尤其她只拿了把水果刀付賬的時候,收銀員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把她的衣服剝光,然後看穿她內心似的。
「看什麼看?」
無論是樣子,還是口吻,葉子悠給人的感覺都很兇,她將手中的水果刀放在收銀的滴了一下,扔下錢,也沒讓找錢,拿著東西就離開了。
她剛到盛世酒店,就看到許天林還有遲御幾個人從酒店裡邊出來,許天林的前邊是一個穿著酒店制服的服務員,拖著他的行李箱,許天林和遲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遲御的臉色很難看,十分冷峻,沒有丁點的笑意,許天林也是滿臉的愁雲,短短一分多鐘的時間,一直都是遲御再說,許天林好像是在應答。
想走?準備去哪裡?
葉子悠看著許天林,看著緊隨在他身後的兩個保鏢,還有他右手邊的許天佑,遲御的身旁,他的助理沒在,他旁邊站著的是他的二叔葉偉安,一行六個人,全都是黑著臉的。
葉子悠在原地看著他們,心裡的火苗就像是被澆了汽油似的,那壓制的火焰蹭蹭的往上冒,星星的火苗燃成了燎原的大火,然後以爆炸之勢爆開,她一直保持著的理智,在瞬間蕩然無存。
「許天林!」
葉子悠大叫了一聲,然後,她看到那些身著筆挺西裝和中山裝的人,全部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還有擔憂和恐懼,就連一向沉穩內斂的遲御,臉色也是大變。
遲御扭頭和許天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停下的步子很快繼續向前邁。
「許天林,你給我站住!」
葉子悠指著許天林,尖叫的聲音有歇斯底里的瘋狂,她見許天林跑,立馬快步走了上去。
許天林本來就不準備離開,是遲御堅持,遲御大概是一個小時前到盛世集團的,這次的事情太過複雜,他一時半會的解釋不清楚,因為涉及到葉子悠,兩個冷靜的人情緒都有些失控,遲御是在到了酒店之後才把情況了解清楚的,他要求許天林離開。
許天林不願意,但是遲御說出了一大堆的理由,最後許天佑和葉偉安都站在遲御那邊,他不得不離開,這會聽到葉子悠直呼他的名字,而且還是這種氣急敗壞的口吻,心裡頓時就覺得生氣。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葉子悠,他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好葉子悠,許天林不覺得自己有錯,他不認為自己需要避開葉子悠,不覺得自己不好解釋,他早就告訴過悠悠,他不會讓他們在一起,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和那個叫席慕琛的那個男人分開,因為一直聽遲御強調悠悠很在意那個男人,所以他沒讓幾個人下死手。
他一直不相信,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德行,沒心沒肺的要命,自私任性,不肯讓自己吃一點虧,一年的時間都還沒到,她能改變多少,可葉偉安幾個人回禮和他說的那些話似乎並不是這樣的,而現在,葉子悠一口一個許天林,叫的他心裡生氣,他也慶幸,自己當初的意思並不是將席慕琛殺死,但是現在,除了犧牲那個叫席慕琛的男人讓悠悠回頭,他真的想不到第二個更好的辦法了。
他不但要讓葉子悠回頭,而且是在葉家的人發現之前,她不是在意席慕琛嗎?不是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嗎?她要是想他好好的,離開是最好的選擇,這就是他想通過這次的事情告誡她的。
許天林真的就停下了步子,旁邊的人怎麼勸他就是不走,葉子悠用力的推開葉偉安幾個人,遲御就站在一旁,他根本就不敢阻攔葉子悠,這次的事情,雖然不是他策劃的,但是看著葉子悠這悲痛欲絕的模樣,他心裡就覺得愧疚難受,總覺得是自己失職沒能保護好她。
沒等葉子悠發難,許天林就已經先發制人。
「葉子悠,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的父親,你知不知道上下尊卑,難道沒人教你嗎?看看你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麼樣子?」
就算是心裡關心在意,在葉子悠面前,許天林從來不會表現出來,當著葉子悠的面,他給予葉子悠的從來都是責備,就像葉子悠說的,無論她做什麼,是對是錯,在許天林眼裡,就沒有是對的。
「有娘生沒爹要的孩子,你說的那些原本該教我的人沒教我,我為什麼會要知道?許天林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麼口吻和你說話,人不人鬼不鬼?許天林,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是誰害的?」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許天林的冷淡,她真的感覺不出來,自己是許天林的女兒,有這樣當父親的嗎?親手毀掉女兒的幸福?他是憑什麼?
「這麼多都是為了你好,席慕琛配不上你。」
許天林沉默,每次葉子悠和他爭吵的時候,他就會覺得很無奈,他爭不過她,並不是因為葉子悠巧言擅辯,而是她說的都是事實,對葉子悠,一直以來,他都是心懷愧疚的,他知道自己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有些時候,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並不是他能做的,他想要好好的保護悠悠,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這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做的,席慕琛和她,沒有任何可能。
如果不是遲御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不能將席慕琛徹底處理掉,這次他根本就不會手下留情的,如果席慕琛的死,可以讓葉子悠悔悟的話,他會那樣做,沒有任何的猶豫。
「配不上我?」
葉子悠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笑了聲,那笑聲那樣冰冷,充滿了諷刺。
因為是在酒店門口,這附近算是市中心,父女兩的爭執,很快吸引了很多路人的圍觀,大家都堵在酒店門口,都沒有散開的意思,酒店的保安出來本來是準備疏散群眾的,可看到遲御幾個人,就停留在了原地待命,遲御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擰起了眉頭。
「悠悠,有什麼事情進去再說。」
遲御看著葉子悠,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她渾身都是僵硬的,冰冷且顫抖。
「我不要!」
葉子悠揮開遲御的手,她一旦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不想進去,一小步都不想走了,她太累了,真的好累。
「他有什麼配不上我的?他學習成績好,人也長的好看,脾氣也好,還會做家務,他照顧我,比家裡從小伺候我長大的下人還要體貼入微,而我呢,我什麼都不會,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是我葉子悠沒福氣,我沒那個福氣!」
最後幾個字,葉子悠幾乎是吼出來的,吼完了,就開始掉眼淚,她心裡有種刺痛的感覺。
她為什麼沒有那個福氣呢?老天只給了她普通人一半的壽命,怎麼就不能讓她過的開心點呢?
和大豬相遇,是福是禍,葉子悠自己都判斷不了。
「就因為他是私生子,家裡做著你覺得不幹凈的買賣,但是這些關大豬什麼事情?他的出身又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
阻礙他們的,是她無力改變的不可抗力因素。
「如果我可以選擇,我一定不會做你的女兒,一定不會讓自己姓葉的,我到底是為什麼要遵守那些規定啊?我為什麼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們一個個為什麼都要逼我?是不是要我死你們才肯善罷甘休啊!」
葉子悠指著許天林,突然倒在地上,哭出了聲。
她沒有辦法,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這次的事情,不是她耍賴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這是個死結,她解不開啊。
遲御走到葉子悠的身邊,低著身子,伸手替她擦眼淚。
有些時候,可以訴之於口的言語實在太過蒼白,現在的他,根本就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這件事情,是誰的錯呢?許天林的,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悠悠,這並沒有錯,而悠悠呢,她只是想要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平安,這也沒什麼錯,誰都沒有錯,是他錯了,不該壞了葉家的規矩,縱容悠悠,讓她到清大上課,歸根究底,還是那些規矩,那些條條框框,將他們一個個都定死在了裡邊,就像是牢籠,他們被困在裡邊,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枉然。
葉子悠坐在地上,哭了好久,那麼那麼的累,完全沒有了力氣,她就只知道哭,扯著嗓子發泄,如果不這樣張開嘴巴盡情的發泄,她真的擔心,心底的那團火,會將她燃燒成灰燼。
遲御給身後領著一大群保安的大堂經理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立馬將人群疏散開來。
許天林看著葉子悠,如果說不心疼,那肯定是騙人的,自己的女兒,他唯一的女兒,雖然他沒有在她的身上寄託任何的希望,但是身為父親,他希望她能過的開心,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因為遲御的存在,他一直以為可以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數。
這個世界,總有那麼多的無奈,尤其是愛情,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人,數不勝數,誰沒了愛情就會活不了呢?
這次的事情,總需要一個壞人,遲御不願意,那他就只好自己來了。
「葉子悠,我不管你有多愛那個叫席慕琛的男人,你必須立馬和他分開,不然的話,下次就不只是受傷這麼簡單了!」
許天林的話滿是警告威脅。
因為葉子悠,他沒敢把席慕琛弄死,甚至沒有讓他變成殘廢,他能做出的讓步就只有這些了,他要讓葉子悠知道,這次的事情,除非達到目的,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做任何的讓步,她再怎麼苦鬧也沒用。
葉子悠坐在地上正哭的傷心,她靠在遲御的懷中,閉上眼睛似乎下一刻就能睡過去,她甚至想過一睡不醒,遲御看的出葉子悠的疲倦,正準備抱她回酒店的房間休息,但是許天林那冰冷鋒利似刀刃一般的話卻像是在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的身上注入了興奮劑,葉子悠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然將遲御推開,她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晃了晃,眼前開始是漆黑,然後變成了白晃晃的一片,她輕輕的搖了搖腦袋,手上突然多了把水果刀,她將水果刀的刀鞘拔掉,然後一步步走向了許天林。
她的臉色蒼白,和水晶似的幾乎都透明了,不過這蒼白的臉上卻有點點的血跡,尤其是眉毛和睫毛,還有那眼睛,看著有些嚇人,尤其這還是晚上,剛那一哭,她凌亂的髮絲直接就貼在了臉上,狼狽不堪,那雙眼睛的悲傷已經到了極致,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在看向一個人的時候,讓人覺得有些發毛。
「當初是我非對著他死纏爛打的,同居的要求也是我提出來的,我只是愛上一個我認為足夠優秀的男人,這難道也有錯嗎?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許天林,你要是想殺人,就殺我好了,要殺就殺我,不要傷害大豬。」
許是沒有力氣,葉子悠不再像方才那樣歇斯底里,她顫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就像是死水一般,掀不起半點的波瀾。
「悠悠,你快把刀放下。」
遲御追著葉子悠走了上去,他也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他一直守護著的快樂天使,為什麼會被逼成這樣?她又有什麼錯呢?
她還這麼年輕,又天真爛漫,怎麼要經受這種煎熬?
遲御就站在葉子悠的身前,她一步步向前,他則一步步後退。
他的悠悠,不該是這樣的。
「悠悠,聽到了嗎?快把刀放下!」
遲御做了個放下的動作,但是葉子悠似乎沒聽到。
她手上拿著匕首,一邊靠近許天林遲御他們的時候,一邊掉眼淚,一整個晚上,她的眼淚從來就沒停止過,以前,她只發現自己愛哭,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的眼淚,就像是河裡的水似的,彷彿永遠都沒有流乾的一天。
「遲大哥,這所有的一切真的和大豬無關。」
葉子悠的聲音哽咽,而且十分嘶啞,她盯著遲御,大大的眼睛滿是請求。
「他那麼優秀,又還這麼年輕,我已經害他受傷了,不能再毀他一生,你答應過我的,不會插手這次的事情,不會讓我為難,你不能言而無信。」
葉子悠的聲音很輕,而且乾乾的,與其說她是對遲御說這些話,還不如說她是在自言自語,那神態,還有那雙眼睛,不復之前的清澈,那雙眼睛,再沒有任何人的倒影。
「悠悠,我已經說過了,這次的事情和遲御無關,是你爸爸讓我這麼做的,我出手是因為替遲大哥不值,他為你付出那麼多,你想要什麼他沒給你,你要天上的星星,他不會摘月亮給你,可你是怎麼對他的?那個男人,你才認識多久啊,居然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遲御,我看不慣!」
葉偉安站在遲御的身後,一副警戒的模樣,想著等會葉子悠上來,他找個機會將她制服。
「我沒有要傷害遲大哥,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葉子悠的眼淚滴答滴答的掉在手背上,偶爾會有幾滴落在水果刀上,隱約還能聽到清脆的聲響。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引起的,歸根究底,是她不對,如果真有一個人該死的話,那就是她,她沒想過傷害任何人,也不想傷害任何人。
「那你——」
「住嘴!」
葉偉安還想繼續往下說,被遲御嚴厲的警告。
「悠悠,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我不會插手你和席慕琛的事情,這次的事情我事先真的不知情,你不是喜歡席慕琛,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快了嗎?我會像以前那樣保護你的,讓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先把刀放下。」
遲御舉著雙手,他不擔心葉子悠會傷害他,他最擔心的是葉子悠傷害自己。
「許天林,那你呢?」
葉子悠用刀指著許天林,趁著遲御警告葉偉安的空隙,一下就衝到許天林跟前。
「爸,我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
葉子悠坐在地上,抱著許天林的大腿,留著眼淚低聲下氣的懇求道。
「從小到大,我從來就沒求過你什麼事,你也從來沒為我做過什麼事,就當我求你了!」
許天林看著滿臉淚痕的葉子悠,心裡泛酸,鼻子和眼睛也酸酸的。
他這做的叫什麼事情啊,明知道她不能受刺激,情緒也不能太過激動。
「真該死的人是我,你要殺就殺我,殺我,我該死,是我調皮任性,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
葉子悠邊說邊將手中的匕首塞到許天林的手上,將自己的脖子往刀尖上送,嚇了許天林一大跳。
要是席慕琛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這唯一的女兒也就沒了。
「殺我,殺我!」
葉子悠握著許天林的手,一邊哭著說話,一邊不怕死的往上送,而許天林的手則和她的手較勁,他怎麼會殺她?他要能下的了這狠心,也不至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遲御走了過去,一把掰開葉子悠的手,但那鋒利的刀刃還是劃破了葉子悠的掌心,鮮血直流,許天林叫了聲「悠悠」,立馬扔掉了手上的水果刀。
他做的這叫什麼事啊,他該聽遲御話的,不然的話,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悠悠,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我帶你去醫院。」
遲御看著葉子悠手上的傷,席慕琛的事情並非他所願,但是他其實是縱容了許天林的,不然能怎麼辦呢?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繼續在一起,越陷越深,對彼此都沒有好處,但是她沒想到,葉子悠會陷的這樣深,她居然還帶了刀來。
許天林威脅了葉子悠,但是同樣的,葉子悠也成功警告了許天林,他這樣自作主張的事情,他下次肯定是不敢做的,不但如此,今後如果有誰對席慕琛不利,他還得從中斡旋,今天在場的幾個人,都見證了葉子悠對席慕琛的愛,就像她的個性一樣偏執。
「遲大哥,我求求你好不好?」
葉子悠用帶血的手揪住遲御的衣襟,巴掌大的臉,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雙充滿了悲傷的眼睛,滿是濃濃的請求。
「不要傷害大豬。」
葉子悠依舊在流淚的,但是聲音卻很虛弱。
「我知道我錯了,我會和他分開的。」
葉子悠盯著遲御,然後看向她身邊站著的那些人,雖然一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當它真正來臨的時候,她還是痛的不能呼吸,她看著那一張張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好像看到杜曉薇了,她正用一種得意的眼神看著她,就像是個打了勝仗的公雞,抬著下巴,趾高氣昂的,她身邊好像還站了個人,但是她的眼前突然一黑,然後,她的眼睛完全不受控制的合上了,是幻覺嗎?大概是吧。
如果杜曉薇真的看到了這一幕,她心裡應該很高興很得意吧,她和她一樣,都不能得到席慕琛,不是,應該說,比起自己來說,她更加幸運,因為葉子悠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但是她還有機會,而且,還在同一所大學的他們還可以經常見面,但是他們一旦分開,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
這就是她的命,她錯了,當初不該招惹上大豬的,不該讓大豬對自己產生感情,她這樣離開,大豬他肯定會很難過的,會滿世界的找她嗎?
她有錯,所以所有的後果就讓她來承擔好了,但是她不後悔,一點也不,就算現在難受的快要死去。
在她短暫的人生,她曾經瘋狂的愛著那樣一個男人,有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今後,她依舊會繼續愛他,一直到她死的那天,都不會忘記,那個叫席慕琛的男人。
模模糊糊的,葉子悠聽到有人叫自己的聲音,就和剛才自己的視線一樣,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那聲音,都是她很熟悉的,充滿了關切,那樣的著急,但是她實在是太累了,根本就睜不開眼睛,她也不想睜開眼睛,心底的那個聲音再次冒了出來,睡吧,睡吧,就這樣永遠的睡過去,再也不要醒過來,那樣,就不用像現在這樣,痛苦掙扎了。
大豬,我那麼的努力,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結果,就像不是所有精心培育的花都會盛開一樣。
「快去開車過來,送醫院!」
遲御連著叫了好幾聲見葉子悠沒有任何反應,抬頭看著圍在身邊的幾個人,催促他們去開車,然後將葉子悠抱了起來。
許天林的反應最快,親自去開了車,一行人抱著葉子悠,朝著醫院的方向行駛。
幾個人先後上車,剛離開沒多久,人群中突然有得意的笑聲傳出,尖銳而又刺耳,透著歹毒,單聽著就讓人心生不悅。
杜曉薇看著抱著葉子悠離開的遲御等人,上前走了幾步,她已經停止了笑聲,卻絲毫沒有掩飾臉上的笑意,許天林真是好樣的,讓她趕上了這樣的一場好戲。
她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不會失手的,葉子悠,你這是活該,誰讓你招惹席慕琛的,我看你今後還怎麼在我的面前得意猖狂,任何得罪我的,都不會有好結果的,這就是你的下場。
「今天的事情,不許告訴席慕琛,任何人都不許說。」
杜曉薇回過身,看著面色難看的方明輝,沉著臉,冷聲警告道。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席慕琛知道。
如果葉子悠不告而別,就此離開,席慕琛一定會恨死她的,到時候,她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可是——」
方明輝想到葉子悠方才瘋狂的樣子,面有難色。
葉子悠對席老大是真心,她對席老大的感情真而且純粹,席老大也是喜歡悠悠的,看著這樣的葉子悠,方明輝覺得有些心疼,他不覺得這件事情應該瞞著席慕琛。
「沒有可是,你要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其他人,我就和你一刀兩斷。」
杜曉薇說完,冷哼了一聲,警告味十足的看了方明輝一眼,從他的身邊經過,然後離開。
連老天爺都是站在她這邊的,她要不好好珍惜利用的話,豈不是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