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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再次離開!

  葉子悠手上拿著手機,雙手摟著席慕琛,居然會覺得心虛,張了張口,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豬他,不會生氣了吧?她本來是不想接的,因為凌子墨讓她在席慕琛面前少提到遲大哥,她已經掛了好幾次遲大哥的電話了,而且剛在洗手間,她給遲大哥打電話過去一直哭,她要不接電話,遲大哥還不得著急死了,葉子悠覺得自己現在心裡亂的很,她想和席慕琛在一塊,又不想遲大哥傷心,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越想越覺得後悔,早知道真不該招惹席慕琛的,不然的話,現在也不至於這般為難。


  她和他,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吧,但大家不都說,大學的戀愛,是長久不了的嗎?她和大豬到最後,也是一樣的吧,只是剛開始而已,所以想要廝守一生?葉子悠問著自己,縱然心裡不敢肯定是不是這回事,可目前來說,她就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她只是想像個普通人一樣,談場戀愛而已。


  葉子悠心裡亂想了一通,在席慕琛的頸窩蹭了蹭,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和遲大哥的關係,她答應了遲大哥,等大學畢業之後就要和他結婚的,但現在,她心裡好像更願意和席慕琛在一塊,不過大豬這麼優秀,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比她更優秀的女孩,但想到他和那些女孩卿卿我我,甚至睡在同一張床上,葉子悠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吃了火藥似的。


  「那個——」


  葉子悠想了好半天,見席慕琛一直不開口說話,心裡越發的忐忑,想要打破僵局。


  「那個人打來的電話?」


  席慕琛忍了半天,還是沒克制住,明知故問。


  葉子悠輕輕的應了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著腦袋靠在席慕琛肩上,馬上就晚上十二點了,不過市區中心有夜街,這時候還挺熱鬧的,葉子悠走的這條道,人雖然少,不過耳畔聽到的聲音還是有些喧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葉子悠覺得席慕琛在生氣,不過她這次倒沒有因為席慕琛生氣覺得他過分,反而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了一下,她霸道的不讓他接觸杜曉薇,他要對她和遲大哥提出類似的要求,也不過分,只是她答應不了。


  「大豬,你還陪我吃宵夜嗎?」


  席慕琛有些發愣,方才遲御在電話里說的話,他聽的清楚,他以為她會馬上回去的。


  「好。」


  他想像葉子悠一樣霸道無理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是他始終開不了那個口,因為,他清楚,自己在葉子悠心目中的地位,遠不能和那個她叫遲大哥的男人相提並論。


  他竟不知,自己的感情,有一天也會這樣卑微。


  葉子悠聽他答應了,就趴在席慕琛的肩上,嘿嘿的笑,兩人去小吃街逛了一會,葉子悠的腳一直都沒著地,買東西吃東西都是在席慕琛的背上進行的,席慕琛倒是甘之如飴,一點也不覺得累,聽著她的笑聲,偶爾會轉過身,巴掌大的小臉,明眸皓齒,笑容明媚,比起背來說,他覺得下次自己應該選擇抱,因為輕易的就可以看到她的笑容,他喜歡她臉上揚著的笑容,她的愉悅可以感染自己。


  來這邊兩個多月,葉子悠還是第一次來這邊逛,看什麼都新奇,如果不是因為疲倦,她肯定會挽著席慕琛的手把這裡的美食通通吃上一遍,不過遲御那邊已經讓她回去了,葉子悠也不能逛的太晚,她自己吃的津津有味,還不忘席慕琛,將手上的東西送到他嘴邊,席慕琛這會倒是沒有嫌棄別人的潔癖了,就算送到嘴邊的是甜食,他也照吃不誤,聽到葉子悠咯咯的笑聲,他的心情也大好。


  離開小吃街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一點了,平時這時候,席慕琛已經在家裡睡覺了,今天這麼晚,身上背著這麼個人,還折騰了一整天,他難得沒覺得疲倦,本來,他是準備帶葉子悠晚上去他家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並不一定要做些什麼,晚上摟著她睡覺,清晨看著她在自己的身邊睜開眼睛,心情都會奇異的好,沒想到那個人會打來電話,她沒有馬上回去,這是不是說明,她也是有一點點在意自己的呢?


  「大豬。」


  葉子悠臉貼著席慕琛,趴在他的背上,說話的聲音咕咕噥噥的,聲音很低,鼻音很重,聽的出來,是很困了,平日里正是朝氣蓬勃,彷彿有用不完活力的她,今天好像特別疲倦,臉色不好看,手腳也是冰冰涼涼的。


  「遲大哥看著我長大,是我很重要的人。」


  靠在席慕琛背上的葉子悠已經閉上了眼睛,腦袋也迷迷糊糊的,不過心裡卻很安靜,這麼多年,第一次心臟病發之後,她的心情還不錯。


  「那我呢?」


  席慕琛的聲音很輕,與其說是問葉子悠,倒不如說他是在問自己,遲御是很重要的人,那他席慕琛在葉子悠心目當中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葉子悠嘻嘻笑了笑,略有些涼薄的唇在席慕琛的頸項上輕輕的蹭了蹭,她身上冰涼,可呼出的氣息卻是熱的,在這樣炎熱的夏天,有些燙人,熨帖著他冰涼的心。


  「也是很重要的人。」


  葉子悠說這句話的時候,嬌媚的聲音透著愉悅,像只慵懶的小貓似的,席慕琛回頭看了眼,她的臉正貼著自己的頸項,似乎已經睡著了,沒能看到她可愛的模樣,不過冷峻的臉上卻有了和這夜風一樣清爽的笑意。


  也是很重要的人嗎?重要到不會捨棄嗎?畢竟,他是她早起了半個多月在追到的男人,如果就那樣丟棄的話,她應該會覺得很虧吧,席慕琛心下覺得好笑,如果不是她突然消失的話,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答應做她男朋友的,只有來之不易,這顆纏人的小豆芽才知道珍惜。


  「葉子。」


  席慕琛扭頭,側過臉看身後的葉子悠,她似乎已經睡過去了,呼吸均勻而又甜美,席慕琛想,等一會的話,他身上應該又會沾滿她的口水了,不過沒有關係,她剛吃東西的時候什麼東西也都往他身上擦,多了那些甜點,也不在意她的那些口水了,還真是個小孩呢。


  「葉子。」


  席慕琛輕輕的拍了拍葉子悠的小腿,見她還是沒半點反應,也就沒有再繼續打擾她睡覺,就算是再有活力,這麼折騰了一整天,她肯定也該累了,但是他就知道她住在紫荊小區,紫荊小區具體那棟樓,他還不知道呢,席慕琛轉念一想,又覺得無所謂,先把她送到紫荊小區再說吧,如果那邊沒人,就再背她回自己的住所,反正也不遠,就這樣慢悠悠的走也就半個小時。


  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就算是鬧市,街道上也沒幾個行人,和白日的喧鬧相比,顯的十分冷清,偶爾會有幾輛空著的的士車從身邊經過,席慕琛卻沒有擺手讓他們停下,他背著葉子悠,兩個人的身影合成一團,在地上投射出很長的影子,一點也不孤單,如果這一刻可以成為永恆,那該有多好,席慕琛的腦海完全不受控制的生出了這樣與他性格完全不符的想法,他一點也不想送她回紫荊小區,因為他不想,將背上的人交到另外一個男人身上,無論那個男人有多好,他都不願意。


  席慕琛背著葉子悠差不多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這才上了的士車,他想,這麼晚去紫荊小區,應該沒人在那邊守著的,既如此,他就可以把葉子悠帶回自己家了,她穿自己襯衫的模樣雖然有些不倫不類,更像個小孩似的,不過席慕琛卻覺得很好看。


  「去紫荊小區。」


  席慕琛小心翼翼的將葉子悠放到後座,自己立馬坐到了另外一邊,然後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睡覺,他看著駕駛座上的司機,一貫冷硬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暖意,因為擔心葉子悠,還刻意壓低了,其實葉子悠只要一睡著了,就算是雷打也不動,他哪裡能把她吵醒。


  「小夥子,你媳婦啊。」


  開車的是個中年男子,見席慕琛如此貼心,笑著問道。


  席慕琛沒有說話,不過你媳婦那三個字倒是讓他心情大好,所以就算是對著這樣一個陌生司機,難得的給了他一個笑容,不過看那司機的樣子健談的很,他還是擔心把悠悠吵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之後,便溫柔的撫著葉子悠的髮絲,葉子悠的睡相不好,不過的士車的車間狹小,再加上她的雙腿是放在地上的,手又被席慕琛摟住,倒是不能亂動,那模樣,當真和只小貓似的,看的席慕琛心痒痒,更加喜歡。


  到了紫荊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多了,葉子悠一路上睡的倒是很香,口水沾了席慕琛一身,對席慕琛顯然放心的很,席慕琛不再像志氣啊那樣背葉子悠,下車的時候像抱小孩似的將她抱在懷中,付了錢剛將車門關上,轉身就看到大門口的位置停著一輛奢華的黑色小車,席慕琛也沒怎麼在意,抱著葉子悠,四處看了一眼,剛從那車的身邊經過,車門突然打開,都這個時候了,小區的門口十分安靜,這打開車門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的有些突兀。


  席慕琛轉過身,先看到的是一雙布鞋,那是和這樣豪華的小車有些不相符的,再然後是一身中山裝,他好奇,都這年代了,還有人穿這樣的衣服,他驀的想到什麼,抬頭,看到的是一張年輕的臉,燈光下,威嚴,有種神聖不可侵犯之感,那是和他的年齡極為不協調的穩重成熟,渾身有一種貴氣,印象中,穿中山裝的多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或者是飽經風霜的老頭,可這樣年輕而又英俊的男子穿著,卻一點也不覺得突兀,他的身後,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席慕琛見過幾次,聽葉子悠一直叫他小林子,一看就是跟班,這樣尊貴的男子,誰跟在他身後都顯的像個跟班吧,第一眼,席慕琛直覺的危險,心裡莫名沉甸甸的,他想過遲御年輕,卻未曾想,他有這樣的妻子,這般的男子,若是在清大的話,一定是個風雲人物吧。


  才短短几秒的時間,席慕琛的心思已經是百轉千回,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更緊的摟住了懷中的葉子悠。


  遲御走到席慕琛的身邊停下,對著他禮貌的笑了笑,席慕琛蹙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神經緊繃的感覺,不怕死的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擔憂和慌張,他隱隱知道,這一切,和懷中的小女人有關。


  席慕琛不喜歡遲御,這種不喜歡,和葉子悠反感杜曉薇並沒有太大的差別,遲御是任誰都能察覺到的危機,而杜曉薇,只能說女孩子家的心思敏感,葉子悠心裡終究是在意著席慕琛,也或許,她知道,這樣的一個人,她是得不到的,所以霸道的她對可以和席慕琛長相廝守的人總歸抱著一種仇恨吧。


  遲御看了眼席慕琛懷中的葉子悠,她上揚的嘴角再次昭示了一個事實,她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一起很開心。


  站在遲御身後的林泉看了眼自己小主子的高大背影,走到他身前,想將葉子悠從席慕琛的懷中抱過來。


  「我來吧。」


  遲御開了口,夜裡,那淡淡的聲音,十分沉穩,一字一句,雖然輕,卻充滿了力量。


  「謝謝你送悠悠回來。」


  遲御笑了笑,恰到好處,他和席慕琛不同,無論對誰,他從來都不吝嗇自己的笑容,這笑容,讓人覺得溫暖,卻又不敢親近,這一點,和賀子昱相似。


  席慕琛緊了緊抱著葉子悠的手,然後又一點點鬆開,他坐車帶葉子悠到這裡,就是將她送回來,本來還抱著僥倖心理的,沒想到他叫遲大哥的那個男人卻在車裡一直等著她,他應該和自己一樣很愛懷中的女人的吧,因為他在看向葉子悠的時候,眉目會不自覺的放柔,那笑容,是發自真心的。


  席慕琛不喜歡遲御,沒人會喜歡情敵,尤其是在你覺得情敵的勝算比你大的時候,你更會恨不得把他置之死地,席慕琛就有這想法,只是想要把這男人干倒不容易,而且,他要是出了事的話,葉子悠的話,應該會很傷心吧。


  遲御低著身子,從席慕琛的手上接過葉子悠,然後低頭吻上了葉子悠的臉頰,還像個孩子似的蹭了幾下,老實說,這樣的動作,就只有女人會做,要不就是父母對自己的孩子,充滿了憐愛的那種,席慕琛看著,垂著的手緊握成拳,泄露了他的不滿,對在血雨腥風的暴力中成長的他來說,他並沒有遲御的八面玲瓏,而剛剛愛上一個人的他,在遇上傳說中的情敵時,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想要將葉子悠搶回來,但這樣的行為,就算是身為她的男朋友,也似乎沒有立場。


  「你好好照顧葉子,我先回去了。」


  席慕琛沒有說自己是葉子悠的男朋友,那樣才剛剛建立的關係在這樣的人面前,顯的不堪一擊,而且,也會覺得自己很幼稚,不過說這樣的話,卻是一點也不會突兀。


  遲御看著他轉身,給身後的林泉使了個眼色,這麼多年的主僕,和主子心靈相通的林泉跑著走到了席慕琛的身邊,恭敬的遞上了遲御的名片,席慕琛接過,回過身看著遲御,沒有說話,將東西塞進了口袋。


  「我們會再見面的。」


  遲御說完,抱著葉子悠,並沒有上車,而是直接走了進去。


  一整個晚上,這樣輾轉,葉子悠照舊是雷打不動睡得很香,遲御看著她的睡顏,無奈的笑了笑,她也不怕被別人賣了。


  葉子悠身上的味道還蠻重的,遲御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林泉葉子悠遲御都還沒回來,容香一直在家裡等著,也沒有睡覺,葉子悠剛到了別墅,將葉子悠放到了浴室,讓容香伺候她洗了個澡,給她換了身乾淨清爽的睡衣,這才將她放在床上讓她睡覺。


  「公子。」


  林泉停了車,晚了幾分鐘回來,容香正給葉子悠洗澡,剛推門,就看到遲御站在陽台邊上,187cm的高個,很容易給人一種壓迫感,屋子裡雖不至於煙霧繚繞的,但是有一股煙味,林泉不用想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您休息吧。」


  從新加坡趕到這邊要好幾個小時,遲御一直沒休息,剛下飛機就去找葉子悠了,雖然一直在車上,偶爾閉目養神,但是他一直沒睡過去,他很少抽煙,除非是累極了提神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無論哪種情況,他抽煙,都表明一點,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把悠悠的東西收拾好。」


  遲御掐斷了手上的香煙,過了半晌開口道,低低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裡,透著說不出的疲倦。


  「那個叫席慕琛的男人,給我調查清楚。」


  無論葉子悠對那個叫席慕琛的男人是什麼感情,都必須掐斷,對他以外的人產生愛意,對悠悠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那個叫席慕琛的男人,同樣讓他感覺到了威脅,他知道悠悠想做什麼,他不反對,但是絕對不能動真感情。


  遲御說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沖了個澡,然後又到了悠悠的房間,這時候,洗好澡的葉子悠已經在床上睡覺了,這才半個小時的時間,她身上蓋著的被子就被她全踢了,原本是橫躺著的,現在豎躺著了,她的睡相——


  遲御小心的替她蓋上被子,離開的時候走到門口,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一整日的奔波,他現在累極了,明天還要回葉家,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他需要好好休息。


  葉子悠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自然已經大亮,她將房間打量了一眼,各種各樣絢爛爛漫的色彩,是她在紫荊小區的房間,她揉了揉眼睛,心想應該是席慕琛送自己過來的,那他呢?葉子悠糊裡糊塗的來了會床,猛然從床上爬了起來,赤著腳打開門,一眼就看到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的遲御,手上拿著份報紙,沙發旁的茶几上,則是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


  「遲大哥!」


  葉子悠嘻嘻笑了笑,心情和窗外的陽光一樣明媚。


  「你怎麼來了?」


  葉子悠邊說邊跑到遲御的身邊坐下,摟著他的頸項,像個小孩似的亂蹭。


  遲御轉過身,許是因為剛睡醒,那雙明亮乾淨的大眼有幾分惺忪,倒映著窗外的陽光那細碎的光影,波光閃閃,熠熠發亮,清澈透明,一眼就能看到底,陪著孩子氣的撒嬌,讓人恨不得把她疼到自己的心肝里去才好。


  「主母想你了,讓你回去。」


  遲御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葉子悠說道。


  「你是說姑姑?」


  葉子悠想了想,盯著遲御,覺得還蠻有可能的,身為葉家的主母,堪比古代的君王,不過因為葉家的人身體不好,所有的事務她們都不需要自己處理,一般都有其他人替他們各司其職,就像遲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葉家的時間能有一兩個月就很不錯了,他有些時候真的會忙到連上廁所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但是我在上課。」


  葉子悠不怎麼想回去,回去的話,意味著要和席慕琛分開,她心裡還蠻捨不得的,嘿嘿笑了兩聲,討好的看著遲御,還沒開口,唯一的一絲希望就被他打斷,「這是你姑姑的意思,他讓你回去,下個月18號是她的生日,她想讓你陪她。」


  葉子悠不依,「還有一個多月呢。」葉子悠撅著嘴,有些鬱悶。


  遲御使了個眼色,站在他身後的林泉還有容香一併離開,整個客廳就剩下葉子悠和遲御兩人,遲御揉了揉她的腦袋,「悠悠,你到底捨不得誰?你想要像個普通女孩那樣戀愛,我沒有意見,但是不要投入感情,不然會受傷害的,你知道的,就算沒有我,你和他也沒有任何的可能,無論是你姑姑,還是族裡的其他長輩,他們都不會同意的。」


  葉子悠扭過頭看著遲御,雖然早就知道這樣的事實,可心裡還是忍不住覺得難過,她撅著嘴,一雙眼睛淚花點點的,看的人心裡也忍不住糾起來。


  「你答應過我的,我可以有四年自由。」葉子悠據理力爭。


  其實,她只是想任性的活一回,就算人生只有三四十年,比別人少一半也沒有關係,那就讓自己活的痛快恣意一些,她有些時候反倒羨慕撲火的飛蛾,至少,她可以選擇,讓自己的人生燦爛,她不求現世安穩,她不想像燃燒的蠟燭那樣,那樣一點點慢慢燃燒,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希望自己的人生可以是熊熊燃燒的大火,轟轟烈烈,就像人妖之戀那樣,就算妖最後魂飛魄散,至少,她曾經開心過,就算最後永恆了消失了,但是能證明,她曾經來過。


  「這是你姑姑的意思,你要希望自己能有多一點的自由時間,這次就和我回去,我已經給你學校的老師打電話了,休學的相關手續,林泉會辦好的。」


  遲御說完,看著葉子悠紅紅的眼眶,低著身子,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乖。」


  她的身體不好,要是不在自己身邊,或者在葉家的話,遲御也放心不下。


  「那你總得讓我道個別吧。」


  如果像上次那樣不辭而別,大豬肯定會生氣的,真是的,她本來還想搬過去和他同居的。


  葉子悠站了起來,看著遲御說道,遲大哥看到她紅了眼眶都沒反應,葉子悠知道,這次說什麼肯定都得回去一趟了,既然逃不開,那就只能選擇回去了。


  「我已經訂了下午兩點的機票。」


  下午兩點,葉子悠看了眼客廳的掛鐘,已經十一點半了,她要和席慕琛他們見面,肯定來不及了。


  「遲大哥!」


  葉子悠跺了跺腳,重重的叫了聲,對於遲御這次的先斬後奏,表示十二萬分的不滿。


  「我已經讓容香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你先去洗澡,換身衣服我們就出發。」


  葉子悠能說什麼,她要現在強烈反抗的話,這次回去,她就別想再出來了,有些時候,她真的恨透自己姓葉,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就不用處處受限了。


  葉子悠就算生遲御的氣,也不會虧待自己,她也不去刷牙洗臉了,先填飽了肚子,之後才去沖澡換了身衣服,下樓的時候,林泉的車已經在樓下候著了。


  「走吧。」


  葉子悠鬆開挽著遲御的手,她雖然覺得遲御做的過分,但她心裡也清楚,他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自己好,她有她想要追求的東西,他也有他的無奈,再者,席慕琛現在在她心目當中的地位雖然重要,還是不及遲御了,對她來說,看著她長大的遲御扮演著兄長,父親,還有母親這樣的角色,席慕琛替代不了,但在她心裡,席慕琛佔據的某些位置,似乎也是遲御不能替代的。


  遲御?席慕琛?葉子悠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怎麼了?」


  遲御摸了摸她的腦袋,關切的問道。


  葉子悠搖了搖頭,她現在心裡亂的很,她正在糾結,自己對席慕琛的感情。


  「我給大豬打個電話。」


  既然已經接受了回葉家的命運,也就不再抱怨,笑嘻嘻的,從包里取出手機,給席慕琛打了個電話,但是沒人接,葉子悠又連續打了幾個過去,還是沒人接,為什麼不接她電話,她不由的煩躁起來,心情不好的她一路上撅著嘴,沉著臉,就連嘴巴也都是閉著的。


  路上稍稍有些堵,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一點一十分了,葉子悠四處張望著,好像她這樣看,席慕琛就會出現似的,手上拿著的手機幾乎都要捏出汗來了,她不想給席慕琛打過去了,她期待著席慕琛那邊能打電話過來了。


  「時間到了,該登機了。」


  葉子悠不情不願的撅著嘴,她不曾發覺,遲御那溫和的眸有精銳的光在聚斂,或許葉子悠自己都未曾察覺到,她對席慕琛的在意。


  葉子悠從候機的椅子上剛站起來,手上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葉子悠瞪大眼睛,驚呼了一聲,兩隻眼睛都是冒著光的,那張一路上都沒笑過的臉,在這一刻,那嘴角的弧度幾乎都要咧到耳後。


  「我去接個電話。」


  葉子悠看著遲御,說話笑眯眯的。


  「大豬,我打電話給你為什麼不接?」


  葉子悠一開口就是質問。


  「我剛在賀子昱那邊吃飯,手機沒帶。」


  他一貫都是沒帶電話的習慣的,雖然和葉子悠交往之後,刻意提醒了自己,但還是不能時時記住。


  「你在哪裡?」


  嘈雜的聲響,隱約有催促登機的聲音。


  「我姑姑生日,我要回家一趟。」


  葉子悠話剛說完,就看到遲御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了。


  「悠悠!」


  「不說了,我登機了,我掛了。」


  葉子悠說完,急急的就要掛斷電話。


  「我等你回來。」


  摁掉電話的最後一刻,葉子悠聽到這樣一句話,嘴角,上揚。


  大豬說等她回來呢,她,一定會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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