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善待路痴
席慕琛的衣櫃就和他的屋子一樣，乾淨簡單，裡邊的衣服疊放的很整齊，至於那些襯衫西服之類的衣服則用衣架掛著，比起客廳那些地方多出來的灰黑色，席慕琛的衣櫃更加的單調，除了黑白兩色，再無其他，而且是以純黑色為主，只有少量的衣服在邊角的地方有其他稍微亮一點的顏色。
葉子悠墊著腳尖，找了件白色的襯衫，轉身的時候，看到一白色的背心，葉子悠笑著向後退兩步，又拿了件背心，席慕琛穿著貼身的背心，她穿著卻很大，就和裙子似的，把屁股都擋住了，只是非常遺憾的一點，平胸的她就算裹著席慕琛的背心，依舊沒有胸，她努力的擠了擠，依舊沒有自己想要的溝，就是女人胸前那極為容易引人犯罪的兩點，她也看不太出來，葉子悠有些認命的嘆了口氣，有些羨慕起唐夢的D罩杯了，同是女人，同住一個寢室，她卻是可憐的旺仔小饅頭，葉子悠有些不忿。
葉子悠對著洗手間的化妝鏡照著看了大半天，終於有些認命的套上了襯衫，旺仔小饅頭就旺仔小饅頭，旺仔小饅頭的女人也有春天，她還不照樣追到席慕琛了嗎？
葉子悠開門出去的時候，席慕琛還在研究著她的那張愛情協議，聽到開門聲，轉過身，看著從房間裡邊走出來的葉子悠，她的身上穿著的是他那件不常穿的襯衫，葉子悠是那種各自嬌小的女孩，而席慕琛的183cm的身高就算是在男人中也算是頎長的，對葉子悠而言，席慕琛的襯衫能比她的那些裙子還長，直接都到屁股下邊了。
「都看完了嗎？」
葉子悠走近，席慕琛才發現，她的裡邊穿著自己的白色背心，看著她貼身穿著自己的衣服，席慕琛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穿白襯衣的女孩，他不是沒見過，清大那麼大的學校，又是高富帥齊聚的地方，很多女生或許是抱著釣金龜婿的夢想，打開水的時候，就算是食堂，偶爾也會有穿著白襯衫的女生，在電視上，他也見到過，她們每個女人都比眼前的女孩身材好，性感，但此刻，他卻不能和以前一樣波瀾不驚，有種心動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心底迸發，生根萌芽，蠢蠢欲動，而他，也第一次覺得，那個活力四射的女孩，真瘦。
「嗯。」
席慕琛看著葉子悠，有些彆扭的應了聲，兩個人這樣面對面的坐著，他心底滋生出的這種感覺，好像是害羞。
「有沒有異議的？」
葉子悠說著，站了起來，用指尖夾著席慕琛拿回了自己費了一個多星期精心完成的『戀愛協議』，當然，目前來說，這張紙就只有席慕琛要對她履行的義務，至於他的權利，她暫時還沒書寫。
「第一條，不開心的時候可以板著臉，但是開心的時候要笑。」
席慕琛放在桌上的手交叉，像是商場上談判的人，不過他一貫冰冷的臉上卻沒有談判時的犀利，反而給人一種少有的溫和感，比起葉子悠看十遍東西都未必記得住，智商超高的席慕琛幾乎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葉子悠笑著點點頭，理所當然道，「能做到嗎？」
還沒等席慕琛回答，葉子悠已經泡浴連珠似的做出了解釋，「你整天都板著臉的，好像別人把你女朋友搶了似的，我哪裡知道你是開心呢還是不開心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強迫你和我在一起的呢，而且，你這麼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一定更好看。」
席慕琛沒有說話，他並不是很喜歡別人用可愛好看這樣的字眼形容，但因為是葉子悠說的，他有種喜悅的感覺，就好像，被自己最在意的人誇讚了一般。
「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於你提出的要求，不能拒絕。」
席慕琛一字不落的說出第一條的時候，葉子悠沒有注意，但是當他說出第二條的時候，葉子悠對著自己制定的協議，仔細看了眼，確實是沒錯，她起身，拉著席慕琛得手看了看，掌心上沒有寫字，她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席慕琛一眼，然後有些不甘心的撅著嘴，對她這種記性詩十次有十一次是長屁股上的人，她最佩服的就是過目不忘的人。
「如果你的要求過分呢，我也要答應嗎？」
「放心了，我是不會讓你做那些殺人放火的事情的，就像今天拍照這樣的，不會很過分的了。」
葉子悠不知道，大庭廣眾之下拍照之類的事情，對席慕琛來說，比殺人放火還難。
「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補充一下，譬如說背我或者是擁抱，親親也可以哦。」
葉子悠嘻嘻笑了笑，「要主動的，我覺得主動提出背女朋友的男人特別帥。」
葉子悠邊說邊低頭補充寫著，她並沒有發現，席慕琛在聽到她喃喃自語的這些話時候，眉頭是蹙著的，臉也是黑的。
「錢包里要有你的照片。」
「我這次來學校太匆忙了，所以沒帶照片，過幾天我們去拍好不好？我聽很多人說學校外邊有那個大頭貼，那些照片都好看可愛。」
席慕琛看著她嚮往的模樣，不要兩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還有，不準把你弄痛。」
這話要是從凌子墨口中說出來，或者說，此刻他在場的話，一定會被無限制曲解的。
「這點非常重要，我最討厭別人把我弄痛了，就像剛剛，我這麼脆弱，你怎麼能對我的腰下如此狠手，身為男人，要紳士，尤其是對女朋友，怎麼能那麼粗暴呢，這次我就原諒你了，為了防止你忘記，我標註起紅星來。」
…。
「就算再怎麼無理取鬧，也不能丟下你一個人，無論你做錯的什麼，都一定要原諒你。」
席慕琛說這句話的時候，放在桌上交叉的手緊了緊，眼神看起來越發的陰沉。
「最後一條，你打了紅星的那個，沒有經過允許，不準和杜曉薇見面說話，就算是見面說話，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當著杜曉薇的面，要挽著你的手，對著她的時候要板著臉，回頭看你的時候要笑，介紹的時候要說我的親親小女友，這和星期二星期五去接你有什麼關係？」
席慕琛在說到親親小女友的時候，微微紅了臉，這樣的話，不要說是當著杜曉薇的面說，就算是只和葉子悠兩個人，他也是說不出口的，他本來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就算是對已經故去的那個女人，也從來不曾說過什麼甜言蜜語，雖說現在和葉子悠在一起了，也一點點慢慢適應了兩個人的親密，不過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喋喋不休，他還是有些不大習慣。
「對呀，學校裡邊，我最討厭杜曉薇了，我現在之所以坐在第一排，天天被徐教授噴口水就是因為她。」
雖然上次袁姍姍也有份參與，但是是杜曉薇先提的，袁姍姍就杜曉薇一跟屁蟲，她做什麼事情，都是按照杜曉薇的意思來辦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還真把她當成傻瓜了，就只有學校那些有眼無珠的男人才會把這樣虛偽的女人當女神。
「再說了，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你，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要是和她太過親密的話，人家肯定就會以為你不喜歡我，也會以為你是腳踩兩條船的男人，繼而輕視我，說不定杜曉薇還會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讓你星期二星期五去接我，是因為這兩天，星期二早上你第四節沒課，星期五下午我可以來你家玩啊，這兩天，我和杜曉薇課都是連在一起的，我要把她氣成老太婆，哦，對了，還有你的那個朋友方什麼輝的也喜歡杜曉薇，朋友妻不可欺了！」
葉子悠在提起杜曉薇的時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席慕琛聽葉子悠說著，那樣的理所當然，那麼多的理由，獨獨沒有葉子悠愛他席慕琛，給人的感覺，她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氣那個叫杜曉薇的女人，其實她說的那些話，真的很孩子氣，他明明很不喜歡這樣因為一點小事就爭風吃醋斤斤計較的女孩，可對葉子悠，卻怎麼都討厭不起來，她身上的純真，還有毫不避諱的直接，很難讓人對她發脾氣。
他一直以為，她的窮追不捨是因為賭約，因為這樣的事情，在之前不止一回的發生，那些自信心膨脹的女人總會不自量力的想要用他證明自己的魅力，可他現在似乎明白了，葉子悠對他的追求，似乎是為了氣杜曉薇。
「席慕琛，你要什麼要求嗎？你提出來了，身為你的女朋友，我也是會努力做到的！」
葉子悠睜大著一雙眼睛，灼灼目光，仿若陽光下的寶石，閃閃發亮的，有些刺目。
席慕琛抿著唇，盯著那張臉，認識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端詳著葉子悠，巴掌大的臉，很小，應該說，她的整張臉，除了那雙輕靈彷彿會說話似的水眸，別的一切，看起來都很小，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耳朵也小小的，像兔子似的，就連眉毛，也是和她性格完全不符的秀氣，五官很精緻，拼湊在一起，算不得極美，至少目前來說，還沒聽誰說美術系的葉子悠是大美女的。
「不是吧，一條也沒有嗎？」
葉子悠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趴在桌上，向席慕琛不停的湊近。
「聽到我說話了嗎？」
兩個人很近，葉子悠的額頭幾乎都貼著席慕琛的下巴了，說話的時候，那微熱的氣息和煙霧似的往上冒，微微的有些熏人，她盯著席慕琛，用一種很認真專註的眼神。
席慕琛低頭，深邃的眼神有些嚇人，葉子悠愣了愣，縮著身子剛要回去坐好，席慕琛突然托住了葉子悠的下巴，葉子悠的眼睛瞪得越發的大，有些茫然的看著席慕琛，水蒙蒙的，散發出的清澈無辜，更加的讓人心動。
「你——」
雖然死纏爛打了這麼久，追求席慕琛的革命事業才成功，但是兩人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樣親密過，臉幾乎都貼在一起了，安靜的空氣，像是被火點燃了似的，一點點慢慢升溫，透著些說不出的曖昧。
葉子悠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坐著的席慕琛已經站了起來，他盯著那雙眼睛，像是被蠱惑了似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吻上了葉子悠的唇，當唇瓣與唇瓣相貼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整個人彷彿被電擊了一般，可兩個人，卻沒有和被觸電的人那樣，驚跳著將對方推開。
葉子悠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現在的她大腦是空白的，而且是那種完全死機的空白，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思考的她現在大腦根本就是停止轉動了，雖然今天中午，她因為杜曉薇在門口偷窺拍照的時候像個八爪魚似的掛在了席慕琛的身上，而且還偷襲的吻他了，但那只是臉而已，她以前也經常這樣對遲御的，而且西方很多國家的禮節也會有擁抱和臉頰親吻之類的，但是嘴對嘴的親吻，葉子悠卻是第一回，一直以來，遲御都把葉子悠當成小孩，他像戀人那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葉子悠，又像父親那樣精心呵護，在這方面，她單純的就像張白紙，所有的那些，頂多只是口頭上的調皮而已。
席慕琛也愣住，因為自己這莫名其妙完全不受理智控制的衝動行為，還有，這充滿誘惑的吻，這應該是他懂事之後第一次這樣吻一個女孩，她的唇柔軟甜美，就像果凍一樣，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沉淪，而葉子悠這樣充滿了震驚的生澀，更讓他的心裡生出了濃濃的竊喜，她和那個男人，沒這樣親過嗎？他盯著葉子悠咕嚕嚕轉動著的眼神，那樣的無辜茫然，席慕琛勾唇，用手擋住了她的眼睛，他不想讓親自己的女朋友變成一件感覺像是犯罪的事情。
掌心下，她的睫毛在顫動，劇烈的，撓的他掌心痒痒的，葉子悠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她白皙水嫩的臉，像是被火燒了似的，紅撲撲的，還有些燙，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席慕琛都能感覺到她臉上散發出的烤人熱度，兩隻小小的耳朵，也是紅紅的，看起來十分可愛，唇被封住，葉子悠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心撲通撲通的跳動，像是要從自己的身體蹦出來似的，完全超出了她的身體負荷，她一度以為，自己會心臟病發，或者因為激動暈過去，結果卻沒有，大腦空白了片刻之後，她漸漸的恢復了意識，因為無措而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的手，摟住了席慕琛的背，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比起葉子悠，席慕琛的動作也嫻熟不到哪裡去，所有的一切，憑藉的都是男人的本能，還有泡妞大王凌子墨經常在他和賀子昱面前的描述，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接吻，真的是一件可以讓人心跳加速，心亂如麻，卻又滿心歡喜甜蜜的事情，因為此刻的他，就有種整顆心都被充盈的感覺。
銀絲纏繞，曖昧的空氣燃燒，半晌，葉子悠嚶嚀了一聲，席慕琛心咯噔一下，驟然回過神，將擋住葉子悠的手抽開，他看著那張紅撲撲的臉還有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是你讓我親你的！」
好半晌，席慕琛十分蹩腳的憋出了這麼幾個字。
「我哪裡有？」
葉子悠睜開的眼睛瞪的越發的大，她努力的想了想，剛剛自己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啊。
「上次在食堂，你不是說讓我親回來嗎？還有剛剛，你說了，讓我主動吻你。」
現在的席慕琛，就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在強詞奪理，而現在他說出的話，也足以證明，他的情商真的不怎麼高，至於葉子悠，她的情商和智商一般情況下都是負值。
葉子悠撅著嘴，委屈的彷彿快要哭出來似的。
「你說的那些，我都可以答應，但是你必須試著用真心去喜歡我。」
席慕琛頓了頓，定定的看著葉子悠，抿著唇的模樣看起來說不出的認真。
「我有喜歡你啊，不然怎麼會追你？」
現在的情況是，席慕琛說一句，葉子悠回一句，沒了之前的喋喋不休，現在的她看起來完全沒有之前的好口才。
「如果杜曉薇喜歡的是凌子墨或者是賀子昱，亦或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你是不是也會去追他們？」
真相被這樣戳穿，葉子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同樣看著席慕琛，她這樣費心去追他，那麼辛苦，他到底是怎麼發現這所有的一切是因為杜曉薇的呢？
「我要的不是這種喜歡，而是很深很深的喜歡，非我不可的喜歡，愛，你知道嗎？我要你愛我！」
葉子悠緊咬著唇，對她來說，席慕琛正在說一件很玄妙的事情，而事實上，席慕琛說的這個愛，對他自己來說，也是非常玄乎的。
「只要你不離開我，無論你再怎麼無理取鬧，也無論你做錯了什麼，我都一定會原諒你。」
席慕琛模樣認真，鄭重的像是宣誓似的，葉子悠見他朝自己的方向湊過來，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推開椅子，有些慌張道，「我困了，去睡覺了。」
葉子悠說完，迅速跑回席慕琛的房間，動作快的就好像席慕琛是凶神惡煞的鬼怪似的。
席慕琛站在原地，只聽到身後響起嘭的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關上，還有反鎖的聲音，他向後一倒，坐在桌上，攤開的掌心，上邊是涔涔的汗水，他在害怕，方才，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麼，這會，葉子悠回了房間，就剩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混亂的心和思緒漸漸平靜下來，他也跟著慢慢的冷靜下來，而他也終於明白自己到底在恐懼什麼。
他害怕自己親吻葉子悠的時候，他突然將自己推開，給自己一巴掌，然後絕情的說，我之所以追求你，都是為了氣杜曉薇，我心裡愛著的是別人。
他害怕葉子悠會因為他的冒犯從他的身邊離開，他害怕，葉子悠問，我為什麼要愛你？他為自己的害怕感到心驚。
他獃獃的看著自己的掌心，取過葉子悠位置前的『戀愛協議』，撫著自己的唇，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變濃，然後，他拿了筆，在戀愛協議的最後一條補充道——葉子悠會努力去愛席慕琛，保證不會從他的身邊離開，無論葉子悠再怎麼無理取鬧，也無論葉子悠做錯什麼事，席慕琛一定都會原諒葉子悠。
工整的字跡，並沒有其他男生龍飛鳳舞和草書似的潦草，不過一筆一劃，卻充滿了力量，就和他的人一樣。
葉子悠回到房間，直接躺在床上，不過這一回，她學乖了，沒玩什麼空中飛人，她躺在席慕琛的被子上，翻了個滾，整張房間，尤其是床上都充盈著他的氣息，陽剛的男人味，就和冬日的陽光一樣，葉子悠呈大字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到現在都還是滾燙的，她的手一路向下，撫著自己的唇，然後嘿嘿的傻笑出聲。
她居然和席慕琛接吻了，雖然有些出乎人的預料之外，但是呢，她一點也不反感，心裡，還有些小竊喜。
喜歡？愛？葉子悠想著自己滿滿一整頁的要求，而她能答應席慕琛的就只有這一點，不離開，這樣的承諾，她對任何人都兌現不了。
葉子悠在床上翻來覆去，不一會就睡了過去，她一向好眠，別人一天睡八個小時就覺得足夠了，她差不多都得十多個小時，尤其是，現在床上的味道，讓她很安心。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凌子墨和賀子昱終於按捺不住，席慕琛剛開門，兩個人也沒問他同意不同意，手上提著大袋子小袋子，直接就進了屋。
「小學妹呢？怎麼沒看到她？」
凌子墨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沒看到葉子悠，將手上的東西放到冰箱前，看著席慕琛問道。
「在房間睡覺呢。」
席慕琛隨口回道，凌子墨和賀子昱兩人賊賊的看了對方一眼，眼中不約而同的有了曖昧的笑意，有情況，絕對有情況啊，他們心底有一個聲音，難道是太累了，所以現在還在休息？
「你房間？」
席慕琛應了一聲，凌子墨嗷嗷興奮的叫了幾聲，坐在沙發上的席慕琛嚴厲的瞪了他一眼，凌子墨笑了笑，在他的身邊坐下，擺了擺手，「我知道我知道，小學妹還在睡覺，不能把她給吵醒了對吧，我輕一點我輕一點。」
凌子墨說到最後，幾乎就是嘴巴在動，根本就聽不出聲來了。
「席老大，你說你，夠可以的啊，果然符合你一貫雷厲風行的風格，不過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平時我就坐下你的床，你就一副我欠了你幾百萬的樣子，現在居然讓葉子悠睡，好幸福好甜蜜。」
凌子墨豎起大拇指，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住，席慕琛心情好，不和他計較。
「戀愛協議，這是什麼？」
賀子昱給自己倒了杯茶，看到桌上的東西，拿起來看了看，林子墨一聽戀愛協議幾個字，就覺得是葉子悠的傑作，想也不想，飛速沖了過去，從賀子昱的手上搶過，一目十行，毫無形象的笑出了聲。
「席老大，你不是吧？」
凌子墨剛轉過身，席慕琛已經將他手上的東西奪了過來，那樣子看起來竟是十分愛惜。
「墨子，別去搶，要弄壞了，席老大會和你拚命的。」
賀子昱喝了口茶，動作優雅，笑著和席慕琛打趣，雖然現在席慕琛依舊是板著臉的，不過賀子昱看著，總覺得比以前要溫暖許多，這是變化，是屬於質的飛躍。
「席老大，你不是真的是愛上葉子悠了吧？」
凌子墨沒有用喜歡，而是愛這樣的字眼，因為他最後瞄到的那個就是愛，席慕琛和他不一樣，凌子墨對女人有喜歡和愛之分，但席慕琛，這人一看就是個死心眼，和冰山般標註著生人勿進的男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就和磐石似的，是不會轉移的。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凌子墨笑了笑，雖然沒有直接承認，可這個樣子，分明就是默認了嘛。
席慕琛回到沙發坐下，凌子墨和賀子昱也跟著。
「看樣子是真的了。」
凌子墨翹著腿，看著賀子昱道。
「琛子。」
賀子昱將手中拿著的杯子放下，翹著腿，交叉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淡雅深沉的眸，不經意間流露出絲絲的擔憂。
「學長，我很喜歡和她在一起，她讓我感覺到輕鬆，也很自在，有些時候還很開心，我想，我今後應該碰不到像她這樣讓我心動的女孩了。」
賀子昱沒有說話，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意外，應該說，從故事的一開始，他就已經猜到了那樣的結局，席慕琛是冰，而葉子悠是火，只要火肯堅持，早晚有一天，冰都會被融化的，只是他沒想到，會這樣快，其實，席慕琛會喜歡葉子悠，他真的一點都不奇怪，對於一個刀口舔血，常年在黑暗中生活中的人來說，他渴望光明，也希望曙光，而葉子悠的乾淨直接，最是容易給人帶來希望，每個人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人，對席慕琛來說，他能喜歡上一個女孩，這是好事，但這或許也是他的劫。
「我問過學校了，也動用學生會長的權利調出了葉子悠的檔案，我懷疑，她的家庭背景有假，爸爸經營者一家小公司，媽媽只是個會計，如果只是聽說，他們應該給不了葉子悠這樣的生活，我聽說，她用的所有東西都是名牌，還有她蓋著的被子，甚至是墊著的床單，都是純手工的，還有紫荊小區，不是一個小公司的老闆買的起的，不過我尊重的你的決定。」
賀子昱說完，靜靜的看著席慕琛，感情的事情，全由兩個當事人，外人說再多，而是枉然。
凌子墨輕嘆了口氣，很快露出了笑容，「擔心這些做什麼，不管葉子悠是什麼身份，也不論有什麼人想和席老大搶人，我就不相信了，和我們三個人之力，還有對付不了的人，杞人憂天，庸人自擾啊。」
比起賀子昱思慮長遠的慎重，凌子墨顯得要樂觀許多，他看了眼面色凝重的席慕琛，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席慕琛抬頭，凌子墨則對他笑了笑，「席老大，你可千萬要善待一個路痴，因為呢，她一旦走近你的心，就很難再走出去了，小學妹就是個只能分前後左右不辨的超級大路痴。」
「你才路痴呢！」
房間的門被拉開，葉子悠一身席慕琛的白色襯衫站在門口，她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沖著凌子墨不滿的大神嚷嚷道之後，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對席慕琛說道，「席慕琛，我肚子餓了。」
她中午忘記吃飯就進去了，現在那些食物都已經涼了，她從不吃涼掉的東西，因為涼掉的糖醋類食物，一點也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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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早上五點半就起床了，和朋友約了九點半，現在什麼都還沒幹，估計是要遲到了，今天暫時就寫這麼多，晚上如果有時間就加更，不行的話就明天多更，現在正加快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