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一次正式約會
賀子昱開車，帶著沈佳蓉，兩人直到了景輝大廈門前。
沈佳蓉坐在車內，透過玻璃窗看著來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側身看向旁邊坐著的賀子昱。
「賀先生，我們直接在小區的超市逛就行了。」
這一帶，是S城新城區高級商品區，出入的都是S城上層的名門淑媛，不少明星名人經常在這邊購物，也因此，這裡每天都潛伏了不少狗仔。
其實，她只是準備買些吃用的東西，濱海小區的超市，完全就可以了。
「現在時間還早，難得我們都有空，你陪我逛逛，要是累了，晚上我們就在外邊用餐。」
賀子昱邊說邊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見沈佳蓉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動，微挑了挑眉：「要我替你解開安全帶？」
沈佳蓉猛然回過神，看著似笑非笑的賀子昱，幾乎是下意識的解開安全帶。
推門，剛準備下車，身後的賀子昱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沈佳蓉轉過身，不知何時，賀子昱手手上多出了一副女士墨鏡和一頂淺藍色的帽子。
原來是早有準備，這個男人對她，比任何人想象的都還要溫柔細緻。沈佳蓉笑了笑，抬手接過他手上的墨鏡戴上，她的臉本來就小，戴上墨鏡，大半張臉都遮擋住了，伸手將束在腦後的馬尾解開，在賀子昱跟前，整理頭髮，然後取了賀子昱手上的帽子戴上，大功告成之後，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轉身看著賀子昱：「可以嗎？」
賀子昱抿唇，微微後仰著身子，帽子是運動休閑型的，剛好搭配沈佳蓉一貫隨意的裝扮，她的皮膚白，戴上這瑰紅色的帽子，自然是好看的，披肩的髮絲，將兩邊的臉頰擋住，配上墨鏡，帽檐再壓低一點，肯定沒幾個人能認出來，就是太年輕了。
沈佳蓉的身材屬於惹火的魔鬼型，可那巴掌大的瓜子臉，不化妝的時候，溫婉清純，她這樣的裝扮，本來就有些學生氣，戴上這帽子之後，更像個小女孩似的，讓他有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
「不好看嗎？」
沈佳蓉取下帽子，天生帶卷的髮絲，這樣披著，比起扎著馬尾時的青春靚麗，現在的她，多了幾分嫵媚。
沈佳蓉緊咬著唇，臉色有些凝重，明媚的大眼，在望向賀子昱時，滿是歉意。
「賀先生，這次的事情真對不起。」
他們現在也算是未婚夫妻，做什麼事情，都該是光明正大的，現在不過是個逛個街，卻搞的和偷情似的。
她知道，賀子昱並不是個高調的人，不然的話，這些年關於他的新聞，不會這樣少，現在卻因為自己——
賀子昱見沈佳蓉這模樣，知道她是錯解了自己的意思，頓時覺得心疼。
這麼多年來，她已經養成了小心翼翼的個性，雖然偶爾會在他的面前撒嬌，但是每一次，分寸拿捏得都極好，從不會像一般女人那樣，無理取鬧，相反的，也多是順著他，就拿兩人在家吃飯來說，她明明喜歡吃辣的，卻為了他，改變口味。
「傻瓜。」
賀子昱心疼的將沈佳蓉摟入懷中，溫柔的撫著她的髮絲。
「我們是要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還記得我求婚時說過的話嗎？我希望你在我的身邊，永遠都是幸福快樂的，你是我的妻子，有任性撒嬌的權利，有任何事情，我都應該陪著你一起承擔，我們之間，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更不要覺得心懷歉疚，對我的好，理所當然一點的接受，知道了嗎？」
沈佳蓉貼在賀子昱的胸膛，汲取著他身上一貫讓人覺得安心的清涼香味，抬頭，眨了眨眼睛，搖頭：「怎麼能理所當然的接受？如果只是一味的接受而不付出的話，胡攪蠻纏，把賀先生對我的愛一點點磨光，到時候你不要我了怎麼辦？」
至親的人尚且將她當成工具虛偽利用，一直以來，她從不會將任何一個人對她的好，視為理所當然，別人對她好，她就對別人更好，她希望自己能十倍百倍的償還回去，但是賀子昱，她卻覺得，無論自己怎麼做，都及不上他對她的十分之一。
對賀子昱，現在的她，太過的信，這樣全身心的依賴，讓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要是不在身邊，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和悠悠一樣，變成一個為愛癲狂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會活不下去，但是如果沈佳蓉沒了賀子昱，一定會變成行屍走肉吧，就算是活著，那也會選擇在角落，悄無聲息，卑微的活著。
賀子昱笑了笑，她有這樣的擔憂，不過是因為她愛他，一時又是開心，又覺得無奈。
「老公寵愛老婆，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你只有享受的權利。」
他其實也想看看，沈佳蓉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模樣。
他的神情，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不過說話的口吻，卻是極為認真的，這話，沈佳蓉聽著十分受用，嘴角上揚，凝重的臉，很快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那賀先生剛剛是在想什麼，我還以為你是不高興呢。」
沈佳蓉聽賀子昱這樣說，頓時放下心來。
「為什麼不高興？」有她陪在身邊，他很滿足，就是覺得她太過年輕美好。
「我們兩個本來是光明正大的，出來逛街，卻搞的和偷情一樣，你不是因為這個不高興的嗎？」
沈佳蓉眨巴下了眼睛，說完，很快就紅了臉，偷情？這是她剛說的對吧。
「偷情這個詞，很不錯。」
眼角瞥到賀子昱上揚的眉角，沈佳蓉懊惱的縮在賀子昱懷中，腦子一熱，她想到什麼都說了。
為什麼在賀子昱跟前，她老是會犯這種自己都會看不起的低級錯誤呢？在愛情面前，她果真是變傻了嗎？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們就不逛了，我本來是想和你約會的。」
前幾天，他把愛琴海工程案的資料交給墨子的時候，因為沈佳蓉剛被求婚，就和朋友住的事情，被他嘲笑了一番，他說他不懂年輕女孩的心思，還徹底打擊了他這頭老牛，小心佳佳這棵嫩草被采走，最後他的建議是，讓他和佳佳像年輕情侶那樣，逛街約會，當然，這樣的意見，他當時是嗤之以鼻的，之所以採納，那完全是下意識的。
因為韓以風的事情，她心裡頭悶悶不樂，他知道，韓以風和蘇少宸是不一樣的，可他還是不願看到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凝眉煩惱的模樣，他從不知道，自己在感情上的佔有慾，居然這麼強，不過現在看來，他和佳佳果然不適合墨子說的那一套。
沈佳蓉推開賀子昱，猛然從他的懷中掙開，明媚的眸，迸射出驚喜的亮光：「第一次正式約會嗎？」
巴掌大的臉上，因為這突然的光亮，越發的動人。
逛街，吃飯，散步，情侶間該做的事情，他們都做了不少，但是在沈佳蓉看來，那些都還不算是約會。
「剛剛賀先生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嗎？」
賀子昱抿唇，不語，而佳佳則把這種不語當成默認，笑出了聲。
「啊！那你怎麼不早說？」沈佳蓉興奮的尖叫了一聲，她還以為他是不高興呢，害她的心情也變得忐忑起來。
「那就不回去了。」
沈佳蓉說完，迅速戴上墨鏡和墨鏡，還不忘將帽檐壓低，像極了第一天去上課的孩子，眉眼間，說不出的興奮和嚮往。
「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地方嗎？我們可以換一個。」
他明白佳佳的顧慮，這個地方的記者太多，狗仔的眼睛太尖，再加上他和佳佳是兩個人同時出現，想要不被認出來很難，這要是被發現了，就他們問的那些問題，就算心情再好，也會被他們弄糟的。
「能選我自己喜歡的地方嗎？」
沈佳蓉摘下墨鏡，眉梢眼角，笑容美好。
「讓女朋友挑選約會的地方，是給紳士男人表達愛意的機會。」
沈佳蓉靠在座椅上，頭枕著手臂，傻笑著盯著賀子昱，心裡沒由來的，覺得幸福，那種感覺，彷彿要將她溺斃了一般。
約會？在她這個年齡的女孩來說，這絕對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對她，卻好像是天邊的雲彩，她只能永遠站在角落仰望，只能遠觀不能碰觸，或者，置身人群，看著成雙成對的人，一臉幸福甜蜜的笑容，款款從旁邊經過。
過去的十多年，蘇少宸從未陪她逛過一次街，就算是兩人單獨吃飯，也都很少，而每一次都是他就著自己的意思，選好吃飯的地方，從來不會徵詢她的意見，其實，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像男女朋友。
回想過去，沈佳蓉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過去的十多年，是她充滿了苦難的前身，而現在，她苦盡甘來，如果老天讓她之前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就是為了把這個男人送到她身邊，那她心懷感恩的接受。
B城傳媒大學，沈佳蓉選擇約會的地方。
雖然現在還算暑假，不過馬上就要開學了，不少人已經回來了，尤其是，傳媒大學，有自己獨立的初中和高中，高三的學生都還在補課，這邊的話，不少老師在自己家裡開了個小班，畫畫彈琴什麼的都有，就算是寒暑假，也還是十分熱鬧。
沈佳蓉到這邊時，剛好是晚上六點半，這個時間，那些學生已經開始上晚自習，但是對剛來大學的那些人來說，這個時候沒有太陽，更加適合逛街，以前的話，她和呂靜，基本都會選擇這個時間出來。
「很熱鬧對不對？」
剛下車的那一瞬，沈佳蓉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過去，只是這一次，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呂靜，而是賀子昱。
不過才一年多的學校，同樣的學校，四周的一切，也沒有改變，可沈佳蓉卻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她將墨鏡摘下放在車上，戴著帽子出來，笑著跑到賀子昱跟前，挽住他的手，看著來來往往，成雙成對的情侶，她的心裡，再不是以前的落寞和羨慕，而是滿心的歡喜和驕傲，她的賀先生，是所有人當中，最最優秀的。
這來往的人群，你儂我儂，大學之後，又有幾對，能真的走到一起，組建家庭，大學的戀愛，太多人都把它當成一種兒戲。
大學要沒談一場戀愛，那就是白讀了，很多人都說這樣的話，甚至將它作為一種衡量的標準，為談戀愛而戀愛，這似乎漸漸成了一種風氣。
「你以前就在這邊上的大學？」
賀子昱抬眸掃了四處一眼，上次呂靜醉酒時，他和沈佳蓉來過，不過只是學校路口的餐館，並沒有將車開進來。
華燈初上，道路兩邊的路燈，明亮璀璨，正前的位置，隔著不到三米高的圍牆，是一棟棟大樓，最靠近路口的那棟大樓頂樓，傳媒大學，那幾個在夜裡亮著紅燈的大字，明顯而又搶眼，大樓正對著的位置，再向前走一百米的位置，就是傳媒大學繁華的商業區，剛好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一個個攤位上，站滿了人，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
「賀先生，有沒有聞到食物的香味？」
沈佳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夜裡的空氣中，那熟悉而又久違的香味，讓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覺得，她餓了，她還感覺，自己能吃好多的東西。
「我們過去吧。」
沈佳蓉挽著賀子昱的胳膊，走在前邊。
和男朋友在學校的商業區，手挽著手，約一次會，這是沈佳蓉一直以來的夢想，所以當賀子昱問她去哪裡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了這個地方，她在這個地方呆了四年，蘇少宸卻連這個願望，都不曾滿足她，不是沒有男生約她，只是，因為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所以一直都沒有答應。
呂靜說的沒錯，她就是個有點死腦筋的人，那個時候的她是蘇少宸的未婚妻，所以，她全心全意為他付出，但是那個人，他從來不會知足，更不懂珍惜，她不怪蘇少宸，至少現在，她不怪，付出亦或是放棄，這都是她當初自己的選擇，傷心難過，無任務有。
「我們先去美食一條街。」
她不是個貪吃嘴饞的人，只是太長時間沒有回來，懷念那份味道而已。
「賀先生，我們吃酸辣粉吧，這家是最正宗的。」
飄香居的酸辣粉是他們傳媒大學的一絕，每天的生意都是很好的，沈佳蓉找了半天才有位置。
賀子昱看了眼店裡坐著的客人，多和沈佳蓉一樣，二十齣頭，應該都是學生，不過穿衣打扮，比起出了社會的沈佳蓉，卻要成熟許多。
店面不是很大，人卻不少，已經做了一整天的生意，地上是深淺不一的腳印，兩邊雪白的牆壁，整日被這厭惡熏繚著，有些泛黃，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很不幹凈的感覺，還有桌上，油跡明顯沒擦乾淨。
「賀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地方？」
沈佳蓉剛坐下，就拿出一旁的捲紙開始擦桌子，其實她也知道，像賀子昱修養極佳的人，出入的應該是那些高級的酒店和咖啡廳，不會喜歡這樣的地方，她剛剛在車上，太過興奮，只顧著自己，沒想那麼多。
賀子昱不說，她就放在心上，可現在他提了，她想和他一起，來這個地方走一走，真的很想。
「那我們換個地方吧。」
沈佳蓉抿唇想了想，雖然說讓女人選擇約會地點，可以讓女孩很開心的，但是約會是兩個人的事情，她開心了，賀先生不開心，她也不會覺得開心的，反正就是，兩個人開心，遠比她一個人開心好。
「佳佳，你不用凡事顧慮著我，這個地方不錯，讓我對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印象深刻。」
每個學校門口的小吃街都是這樣的，以前琛子和悠悠在一起的時候，他和墨子也曾陪著去過幾次，只是很少而已，畢業之後，就更加不會涉足這樣的地方了，他一個三十二歲的老男人，居然在學校門口的一家酸辣粉店，吃了他第一次正式約會的第一頓飯，想不印象深刻都難。
賀子昱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幸好他今天沒有穿西裝，不然的話，在這個地方，真的是格格不入了。
「那這樣吧，這次你依著我，下次的話，地點你選，再下下一次，地點我們兩個一起挑，怎麼樣？」
沈佳蓉覺得，男女之間，約會應該是平等的，不能因為她是女人，就讓賀子昱每次都讓著她，兩個人開心，最重要。
「賀先生，你吃什麼？」
「你幫我點就好。」
涼薄的唇角，向上揚起，俊彥的臉，略有些刺眼的白熾燈灑在臉上，也彷彿變的柔和起來，這個人，總是讓她的心，暖暖的舒服。
「老闆娘！」
沈佳蓉叫了一聲，見沒人反應，起身又大叫了一聲，那張年輕的臉上，張揚著蓬勃的朝氣，賀子昱抬眸，他喜歡她在他面前，絲毫沒有任何掩飾的模樣，只做最真實的自己，他要的，就是真實的沈佳蓉。
「佳佳。」
老闆娘轉過身，見是沈佳蓉，笑著走了過來。
「一年多都沒看到你了，今天怎麼有空回來？呂靜呢？酸辣粉是嗎？不要放蔥和香菜，多放點辣椒和青菜是嗎？」
店裡的老闆娘一口氣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眼角瞥到坐在沈佳蓉對邊的賀子昱，微微吃了一驚，這男人，成熟內斂，尊貴優雅，一看就和經常來他店裡的那些大學生是不一樣的，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她還是覺得，這樣的男人，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這位是？」
大學的時候，沈佳蓉和呂靜每個星期都會來這邊吃酸辣粉，呂靜是個人來熟，和誰很快都能熟絡起來，連帶的，也就認識了她，因為從來沒和哪個男生一起來店裡吃飯，店裡的老闆娘難免好奇。
「對呀，今天有空，這是我未婚夫，因為我突然很想吃阿姨家的酸辣粉，他就和我一起來了。」
如果不是這麼多人，沈佳蓉一定會驕傲的告訴店裡的老闆娘，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地點是她選的，雖然這樣在別人看來很傻，但是她就是覺得開心，說不出的開心，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脹滿了一般，滿足的彷彿要溢出來。
只要能和賀子昱一直就這樣幸福下去，就算被當成傻子，她也樂意。
「您好！」
賀子昱起身，對著有些發愣的老闆娘，禮貌的笑了笑，紳士儒雅。
「好好。」
賀子昱本身就屬於那種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的人物，剛才他和沈佳蓉進來時，就已經有幾桌的人開始議論，現在突然站起來，那頎長的身影，天生尊貴優雅的氣質，頓時引來更多人的側目，尤其是旁邊幾桌的女生，一個勁的盯著這邊，居然還發出竊笑。
「再加一碗水餃，餃子的話不要放蔥，辣椒放一點點就可以了。」
「酸辣粉的辣椒也少放一點。」
賀子昱說完，轉身看向身邊的沈佳蓉：「你胃不好，而且醫生交代了，你最近不能吃太辣的。」
沈佳蓉努嘴，她一年多都沒回來了啊，好不容易回來了一次，還不能吃的盡興。
沈佳蓉剛準備坐下，很快就察覺到四面八方飛過來的眼神，她拍了拍賀子昱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她卻還站著，掃了一眼四周或偷瞄或光明正大看賀子昱的小女生，微昂著下巴，帶著學姐壓人的優勢，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權，一旁的賀子昱看著她這樣模樣，俊朗的眉目，笑意更深。
「賀先生，你這麼優秀，會被越來越多的人喜歡，那我怎麼辦？」
沈佳蓉坐下，雙手撐著下巴，正對著那張俊彥的臉，怎麼看，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找不出一絲的瑕疵，她就搞不懂，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呢？直到現在，她還是會覺得不自信，這個男人，真的永遠都屬於自己了嗎？反正吧，沈佳蓉有很重的危機感，有些時候，很沒安全感。
「被我喜歡。」
賀子昱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說這話的模樣，認真而又專註，那樣的理所當然，淡雅的眸，波光灧瀲，讓你無法抗拒，不由自主的相信。
「你說的啊，不能反悔。」
沈佳蓉雙手托著下巴，眨巴下眼睛，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面對自己喜歡的食物，沈佳蓉變的很有食慾，雖然不如她預期的那麼辣，不過比起她過敏期間喝的白米粥還有那些清淡的素菜，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美味的享受了，沈佳蓉吃到最後，是連湯都沒剩下的，大熱的夏天，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反觀對邊坐著的賀子昱，舉止優雅，和以前吃西餐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一舉一動，無一不顯示著他的好修養，沈佳蓉看著那四周圍泛著狼光的眼神，男人太優秀了，也不是好事，被太多人覬覦，還有就是，兩個人的吃香，一對比的話，差距太明顯了。
飄香居的對邊，就是一家燒烤店，這是沈佳蓉的最愛，她看著那滿滿一大排的東西，每個都覺得想吃，而事實上，她真的就那樣做了，將自己以前愛吃的那些東西，全部點了個遍，賀子昱看著邊走邊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女人，有些意外她的胃，平時兩個人在家，她要是燒飯的話，他偶爾會盛飯，就一小碗米飯，她都會覺得多，非得他看著才吃完，她有個壞毛病，就是喜歡一邊吃飯一邊喝水，尤其是說吃不下的時候，你再讓她吃飯的話，她一定要喝水，晚上的話，吃了這麼多，她居然還沒說肚子撐，而吃完燒烤的她，現在正站在奶茶店，不按時就餐，暴飲暴食，難怪年紀輕輕，就得了胃病。
「賀先生，你喝什麼？」
沈佳蓉已經點了自己最愛的綠豆沙。
「我口不渴。」
在賀子昱看來，現在的沈佳蓉真的就和小孩似的，難道女生都喜歡這些東西嗎？以前看悠悠就很喜歡吃那些亂七八糟的甜食，琛子也慣著，也就是她後來牙齒蛀了，才開始管束著她，這些東西，他一直不喝的，也不會讓佳佳經常喝的。
「佳佳，你少吃點，肚子撐著了不舒服。」
他倒不是捨不得他吃，只是這一會酸辣粉，一會烤串，她又馬上喝這冰冰涼涼的飲料，吃多了，肚子撐著了會不舒服，而且對胃也不好，她到時候要鬧著不舒服，心疼的肯定是她。
對別人，她能照顧的無微不至，可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不會。」
興奮的走在前邊的沈佳蓉回過身，跑到賀子昱跟前，將自己的帽子抬高，搖了搖頭：「我心情好的時候，胃口就特別好，再多都能吃得下。」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選擇的也是化悲憤為食慾。
「賀先生，這可是我第一次和男生約會啊，我好開心。」
沈佳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
「蘇少宸、韓以風他們呢？」
沈佳蓉心情好，就連賀子昱提起蘇少宸和韓以風他們，臉上也都還保持著笑容。
「蘇少宸的話，他很早就出留學了，回國之後，好似每天都很忙，他很少陪我逛的，韓以風他高中畢業之後就進了娛樂圈，一直都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啊，我要是和他逛街，要是被拍到的話，就永無寧日了，賀先生，你不知道，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看著別人約會可羨慕了，一直都想像他們那樣，不過呢，我覺得我比他們幸運多了。」
沈佳蓉滿臉的輕鬆，彷彿過去的事情，她一點也沒放在心上，賀子昱伸手摟住懷中的小女人，這樣小的一件事，卻成了她心底無法實現的願望，他覺得心疼，又覺得慶幸，因為蘇少宸他並未在她的生命中，留下太多的美好回憶，今後，她的那些空缺的記憶，他會去填補。
「那你肯定也想好第一次約會要做什麼事情了。」
沈佳蓉靠在賀子昱的懷中，笑著點頭，將手中的綠豆沙送到賀子昱的嘴邊。
「賀先生，你嘗嘗看，很好喝的，我剛剛還問老闆怎麼做的，我想回去學呢。」
要是賀子昱喜歡的話，她就更加有動力了。
賀子昱垂眸，看著一臉嬌小的小女人，俯身，吸了一口，剛鬆口，懷中的小東西就已經得意的笑出了聲。
「我還以為賀先生吃東西都沒聲呢，原來還是有聲音的，還要不要了？」
賀子昱搖頭，盯著那一張一合的粉嫩紅唇，眼角噙著笑，「我比較想吃這個。」
賀子昱摟在沈佳蓉腰上的手一緊，沈佳蓉還沒回過神來，溫潤的唇已經貼上她的。
柔軟而又冰涼，帶著綠豆的清香，還有她身上特有的香甜，美妙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有種想要抱著，永遠就這樣吻下去，地老天荒的衝動。
沈佳蓉的右手端著綠豆沙，雙手張開，街上人來人往的，那些經過的大學生看到這一幕，會心的笑出了聲，沈佳蓉瞪大眼睛，所有的人影晃動，她尷尬的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約會要做的事情，包括親吻，在校大學生，在大街上親吻的多了，她是學姐，工作了一年多，接吻不奇怪，這些人不認識她，不認識他，沈佳蓉這樣想著，掩耳盜鈴似的閉上眼睛，當那些圍觀的人不存在。
賀子昱托著沈佳蓉的腰，將她往懷中一帶，淡雅的明眸深邃，不容抗拒的加深了這個吻，趁著她喘氣張嘴的瞬間，將舌尖探了進去，糾纏著她的，一同嬉戲，彷彿要將彼此揉進自己的身體。
直至她雙臉漲紅，快喘不過氣來，賀子昱這才緩緩的鬆了手，暗沉的眸，在看向喘著氣的小女人時，多了幾分溫柔，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在燈火的映照下，柔和深情。
「第一次約會，應該有這樣綿長而又激情的法式熱吻。」
沈佳蓉垂著腦袋，像做了壞事怕被逮住的心虛小孩，小心的看著兩邊的人，壓了壓帽子，唯恐有人學妹學弟認識自己。
「想想還有什麼沒做的？」
賀子昱托起沈佳蓉下巴，握住她的手，掌心上有一層薄薄的汗，卻依舊是冰冰涼涼的。
「拍大頭貼。」
其實，她也不知道第一次約會該做些什麼，拍大頭貼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為她的室友，寢室里，四個人，她和呂靜的關係最好，兩個都沒有男朋友，另外的兩個的話，其中有一個男朋友是本班的，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拍照，每逢情人節什麼的，她從來不收鮮花和巧克力，直接拉著男朋友去拍大頭貼，各種曬甜蜜，貼的滿柜子都是，弄的她滿心羨慕。
商場的一樓大堂，就有拍大頭貼的地方，這個時候，人應該不會很多。
「老師！」
大手緊緊的包裹著小手，兩人正準備目的地出發，身後忽然有人追了上來，攔在沈佳蓉的面前。
「我剛才還以為看錯了，原來真的是老師。」
沈佳蓉盯著眼前，身形嬌小的女孩，十七八的模樣，正是她以前家教帶的學生。
「欣欣，你怎麼會在這裡，補課嗎？」
她應該馬上就高三了，就她媽媽那麼嚴厲的要求，肯定會給她報各種補習班的。
「老師，這是師公嗎？長得真好看。」
師公？沈佳蓉看著賀子昱，笑出了聲，而譚欣下邊的話，卻讓她囧的笑不出來。
「老師，我一直以為您很傳統，沒想到——」
她眨了眨眼睛：「我剛剛看到你和師公接吻，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沈佳蓉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沒好氣的瞪了賀子昱一眼：「都怪你！」
她憤憤的道了聲，可在外人看來，怎麼都像是在嬌嗔。
「我認罪，回家任由你處罰。」
賀子昱輕笑了聲，處罰二字，十足的深意。
「老師和師公真恩愛，羨慕死了，等考上大學，我也要找男朋友。」
沈佳蓉咳嗽了兩聲，神色嚴肅，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替自己狡辯。
「你老師太漂亮了，我一時忍不住，這不是她的錯，你老師臉皮薄，下次看到了就當沒看到，知道了嗎？」
賀子昱也是一臉嚴肅，但是這樣的解釋，這是解釋嗎？沈佳蓉情願他不開口。
譚欣緊抿著唇，受教的點頭。
「我和你老師還要去拍大頭貼，先進去了。」
沈佳蓉欲哭無淚，為人師表啊，她的形象。
「賀子昱，你這是帶壞小孩。」
她到現在，骨子裡還是非常傳統的沒錯啊，剛剛是個意外，一整個晚上，就親了那麼一回。
「她還小嗎？」賀子昱涼涼的問了聲。
拍大頭貼這麼好的機會，賀子昱自然佔盡了便宜，沈佳蓉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努力配合。
照片上，賀子昱穿著白色的襯衫，俊彥的臉，上揚的嘴角，噙著濃濃的笑意，而她摘下帽子，頭髮披在肩上，嬌俏的臉上，笑容明媚，或擁抱，或親吻，也有她靜靜的依偎在她懷中。
照片打出來的時候，她聽賀子昱說要多列印幾份，兩個人挑選了幾張好看的，還做成了鑰匙扣。
「賀先生，下次你出去如果有女人和你搭訕，你就把這張照片給她看。」
沈佳蓉手指著照片上親吻的兩個人，滿臉的笑容。
「不過不要給悠悠呂靜他們看到了。」
不然的話，她肯定會被嘲笑的。
「賀先生，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我們兩個很配，對不對？」
直到上了車，沈佳蓉都還在研究剛剛拿幾張大頭貼，十分的興奮。
今天一大早他們就去賀家了，逛了一整個晚上，這要是在平時，她肯定倒在車上睡覺了，賀子昱盯著身邊滿臉笑容的小女人，就像呂靜說的，她其實真的很容易滿足。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沈佳蓉剛下車，就一蹦一跳的跑到他跟前，挽住他的手，十分歡快。
剛到家，沈佳蓉換了鞋，直接倒在沙發上，手舉著大頭貼，見賀子進了門，轉過身，手撐著沙發，從沙發上越過，跑到浴室，給賀子昱放洗澡水。
「老公，今天我真的是太開心了，謝謝你。」
沈佳蓉跑到賀子昱跟前，摟著他的脖頸，她心情好，這老公叫的又甜又自然。
能夠擁有賀子昱的寵愛，沈佳蓉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這些年，她不曾擁有過的，曾經渴求的，全部都實現了。
「賀太太，那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現呢？」
漆黑的眸，暗沉深邃，在昏黃的燈光下，彷彿著了火一般，沈佳蓉覺得陌生又熟悉，仔細想了想，驀地憶起在賀家醉酒那晚，賀先生當時的眼神，就和現在一樣。
沈佳蓉想也不想，墊著腳尖，朝著賀子昱吻了上去，額頭，眉角，鼻尖，兩邊的臉頰，興奮的亂吻一通，賀子昱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親的他滿臉都是口水。
「只是這樣可不夠。」
賀子昱勾唇，眼底的火焰燃燒的更深，將沈佳蓉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我剛給你放洗澡水了。」
沈佳蓉看著浴室，浴室的門沒關，現在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老婆，為了我的女兒，你的兒子，我們要努力。」
沈佳蓉還想再說些什麼，霸道的吻順勢落下，唇已經被封住，細細密密的吻一路向下，在敏感的雪膚上，引起一陣陣的輕顫。
「老公，先洗澡。」
沈佳蓉手指著浴室，十分堅持，身上都是汗臭味，還有燒烤的味道，她自己接受不了。
「好，一起洗。」
賀子昱勾唇，那笑容，怎麼看，沈佳蓉都有種落入圈套的感覺，還沒弄明白這種不妙的感覺從何而來，整個人已經被賀子昱抱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