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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蓮花

  這天以後的事情的確如同秦昊所說,他的確漸漸的開始忙活了起來,而經過了之前的事情,慕菀現在對外面的花花世界竟然也不那麼熱衷了,閑暇的時候大部分都在隔壁顧知畫那裡,跟著顧知畫學繡花,學做衣服,只不過進程有些緩慢就是了。


  兩個男人將她們給保護的很好,外面的一切干擾都同她們無關。


  相比較她們的清凈,呼延靈那邊可就有些混亂了。


  之前她其實想的很簡單,齊思墨娶了兩個側妃,就是東宮裡多了兩個女人而已,可顯然啊,哪有這麼輕易呢。


  李毓秀和林婧如嫁進來的第二天,呼延靈就很痛快的跟她們說過,每天只需要請安一聲就可以了,結果呢,兩人卻都在這請安的下了功夫起來。


  這天早晨,呼延靈剛收拾好自己,那兩人就來了,聽見外面小丫鬟的彙報,呼延靈嫌棄了一聲:「還真是早啊。」她帶著烏蘭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了已經起身的兩人。


  不過……兩人今天這打扮……


  看著她們露在外面的脖子和大片的肌膚,呼延靈皺眉道:「你們倆不冷么?」


  烏蘭站在呼延靈的身邊,朝兩人那露出的脖子上瞧了瞧,竟然瞧見看了吻痕的痕迹,她立即悄悄的捅了捅呼延靈。


  呼延靈不是沒有看見,她皺眉,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不喜歡錶現了出來,而當那兩人抬頭的時候,呼延靈已經一臉嫌棄的坐了下來,見兩人看著自己,她立即道:「好了,既然你們安也請了,那就下去吧。」


  她面上這樣說,心裡已經恨不得將兩人給扔出去了,烏蘭一直在一邊擠眉弄眼,她便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可再自然,眼神里的情緒還是遮掩不住的。


  而這些情緒在那兩人看來,正中下懷。


  「太子妃,左右無事,我們在此陪您聊聊天也是可以的。」李毓秀的情緒一直是不動聲色,卻又滿含算計。


  「對啊,妹妹還想跟姐姐打聽一下呢!」不同於李毓秀的不張揚,林婧如的尾巴隨著時日的增加,愈發的開始上揚了起來,她聲音嬌滴滴的朝呼延靈問道。


  「你要問什麼?」呼延靈心裡其實很煩氣,她根本不喜歡這種姐姐妹妹的稱呼,不過,好像在中原這是很尋常的事情?


  一邊嫌棄著這個女人,呼延靈一邊又安慰自己,要入鄉隨俗。


  「妹妹想要問問姐姐,嗯,殿下跟姐姐在一起的時候……也比較粗魯么?昨天晚上殿下好粗魯呀!」林婧如心裡清楚的很,這幾天,齊思墨在她房中的時間最長了,所以很是有些洋洋自得。


  而她這話剛說出來,李毓秀和呼延靈的表情都有些變了。


  呼延靈心裡有些怔愣,以前,齊思墨沒有別的女人,所以她也沒有對比,在她看來,齊思墨在房事上,一直是很溫和的,從來不會有什麼粗魯之說,可今天看見兩人身上的痕迹,還有林婧如的話。原本就不自信的呼延靈,心中想的更是多了?難道,他只對自己一個人嫌棄?


  不喜歡也是分不同程度的么?


  「太子妃姐姐?」見呼延靈好像在思考什麼,林婧如不禁又張嘴問道。


  「你說話怎麼跟青樓里的人一個腔調啊?」呼延靈絲毫不否認,自己的心境的確被她們倆給打斷了,所以在林婧如又開口的時候,她語氣很不善的回了一句。


  林婧如聽見呼延靈這樣說也是大吃一驚,而訝異過後,頓時就開始委屈了起來:「姐姐,你為什麼要將我同青樓的煙花女子作比較?」


  「你們自便!」說著,呼延靈再也不想看見兩人,帶著烏蘭就氣呼呼的朝後面走了去。


  「公主!公主!」烏蘭跟在後面,甚至都有些趕不上呼延靈的腳步了。


  呼延靈心裡這個氣啊,走到後面的小花園,她直接一腳踹到了那樹上,秋冬季節,被她這樣一踹,那樹上的殘葉,直接唰唰的往下掉。


  「公主,那兩人就是故意來氣你的,你若是生氣,反而是中了她們的計!」烏蘭在一邊勸道。


  呼延靈這人性子不算仔細,也並不複雜,是個很好哄的人,可今天顯然是不一樣的,烏蘭的話剛說完,呼延靈整個人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轉過身子,緊緊的抱住了烏蘭,一個勁兒的哭著。


  即便是之前剛來京城的時候,被顧知書給整了,她也沒有這樣傷心過,這眼淚,不摻一點的水分。


  這樣大的陣勢,還是把烏蘭給嚇住了。


  「公主?你別哭了啊?」烏蘭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不知該從何安慰,今天的事情雖然是她們倆故意為之,可……可事情的真正源頭還是在齊思墨的身上啊。


  看見呼延靈哭的這樣傷心,烏蘭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巫師和太子通一下信了。


  ……


  呼延靈哭得正傷心的時候,那邊林婧如又開始整幺蛾子了。


  殿中,花寧將林婧如端著東西去了太子書房的消息告訴了李毓秀。


  「小姐,林小姐那邊已經有動靜了,咱們要不要也去?」花寧站在一邊,一雙很是精明的眸子一個勁兒的轉著,看起來,就知道她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不必去管她,這種時候,咱們沒必要出風頭。」李毓秀坐在塌子上,一手捏著棋子,在研究一個殘局。


  見她這般反應,花寧這才安靜了下來。


  而這邊,林婧如已經拿著東西跟在隱三身後進了書房。


  齊思墨正在研究著今年下面上貢的名單,聽見動靜,他這才放下筆,抬眼看向林婧如。


  在林婧如的眼裡,齊思墨剛剛的一舉一動都彷彿是從畫中出來的一樣,對她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她的眸子在對上齊思墨那眼睛的時候,她面色一羞,伸手將端著的養身湯給放了上來,聲音仍舊嬌滴滴的道;「殿下,不要太過操勞,如兒會擔心的。」


  「誰欺負你了?怎麼眼睛紅紅的?」齊思墨對那湯水只是瞅了一眼,並沒有細看,然後便一直抬頭看向林婧如。


  而林婧如等的就是齊思墨的這話,聽見齊思墨這樣問,她眼圈裡的紅色更深了,面上也委委屈屈的帶著幾分委婉將剛剛在呼延靈那裡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殿下,如兒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兒,姐姐這般的話,讓如兒的心裡很是難過。」林婧如瞪著一雙很是無辜的眼睛看著齊思墨。


  齊思墨的視線也一樣落在她的眼睛上,接觸的女人多了,他第一眼便會去看女人的眼睛。可這些人的眼睛全都太渾濁了,唯獨那人……


  「我知道了,會給你討回公道的,你暫且下去吧!」齊思元朝她點了點頭,可林婧如聽了卻有點懵,事情不應該這樣結束啊?這樣的回復未免也太簡單一點了吧?

  林婧如正在原地僵直的站著呢,那邊隱九又急急的敲門跑了進來,他語氣有些急促的道:「主子,南疆貢品缺失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是秦相所為,下面的人來傳,是秦夫人最近在搜集鈴鐺,所以秦相便將南疆里的那些貢品給扣下了!」


  「天啊,那秦相豈不是私吞貢品?」林婧如的心思就被這話給從自己的情緒里扯了出來,她一臉咋舌的道。


  而隱九此時才發現站在這裡的女人,他微微的皺眉,詢問的朝齊思墨看去。


  齊思墨搖了搖頭,語氣很是溫和的朝林婧如道:「如兒,你先退下吧。」


  這樣的場景,林婧如再蠢笨也清楚,所以她很是留戀的朝齊思墨行了一個禮,然後這才退了下去。


  而當她離開以後,隱九這才問道:「主子,貢品的事情,是否要給秦昊捅出來?」


  「這件小事還不至於有什麼作用,不過,你可查清,菀兒要鈴鐺做什麼?」齊思墨的神色有些疑惑。


  他手下的這批人,唯有隱九最是八卦,所以問他其實是問對了地方。


  果然,他這話剛問出口,隱九的臉色就浮現出幾分得意的神色,他上前一步,這才回道:「回主子,屬下去仔細詢問了,是秦夫人養的那隻狗,相府中正在差人給那狗做鈴鐺,秦昊應該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所以見到貢品中有兩枚玉鈴鐺,就給留下了。」


  隱九一邊說著,心中也覺得,秦昊這行為實在是有些囂張。


  不過,誰讓人家已經囂張慣了,畢竟,他們內里人都清楚,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面上貢的貢品在交到皇宮之前其實都已經被秦昊給過了一遍。如今他家裡還有個嬌貴的女人,所以這好東西自然也要先下手了。


  「匈奴那邊送來的禮物不是也有一雙玉鈴耳環,你親自送去吧。」齊思墨想了想,還是吩咐了下來。


  對齊思墨這樣的絕對,隱九一點都不詫異,而且,他的脾性又跟隱三不一樣,所以,主子怎麼說,他就怎麼做,絕對不會有一點的違背和反抗。


  隱三一直在外面守著,看著隱九從裡面出來后的嘚瑟樣兒,他立即皺了眉頭:「嘚嘚瑟瑟的做什麼?」


  隱九輕笑了一聲,面色倒顯幾分無賴的道:「接了一個很好的活兒。」


  隱三聽了,皺眉嫌棄了一眼。


  什麼很好的活兒,估計又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看著那人已經跑遠的身影,隱三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了,隱九這人還是要仔細一些才是,就看他上一次竟然找了一個慕菀的替身,這件事情,隱三覺得自己能記很久。


  ……


  呼延靈這天在小花園哭了很久,哭累了,就被烏蘭給駝了回去,老實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而林婧如和李毓秀那邊全都在瞧著她這邊的動靜,兩人都想瞧瞧,齊思墨到底有沒有動作。


  不過,兩人還是等了一天這才等到齊思墨進了呼延靈的殿內。


  花寧伺候在李毓秀的身邊,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姐,殿下應當是去問罪的了,今天可真是讓林婧如給得了空子。」


  李毓秀搖了搖頭:「你以為殿下果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分明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殿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林大人現在可是殿下面前的紅人,御史台的嘴巴厲害的很。」


  「可咱們老爺也不差啊。」花寧站在一邊噘著嘴道。


  「好了好了,既然殿下已經去了,那咱們便看明日早晨的結果如何吧!」


  她們的心中都篤定,齊思墨定然會責怪呼延靈一番,可實際上……並沒有。


  齊思墨坐在塌子上,看著站在一邊,親自給自己倒水的女人,聲音依舊溫潤的道:「今天跟林婧如吵起來了?」


  聽見林婧如的名字,呼延靈手裡的茶壺抖了抖,差點要將茶水給灑出來。此時的她的確是有些太緊繃了,以至於她根本沒發現,齊思墨說話的語氣其實要比平常還自然。


  「殿下知道了?」呼延靈放下茶壺,坐在了齊思墨的對面。


  齊思墨點了點頭。


  眼下屋子裡也沒有別人,呼延靈也沒有絲毫要遮掩的意思,這便開口道:「今天我的確是說了她兩句,我心裡……的確是有些不舒服。」


  「都到了宮中,你還是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齊思墨這樣說著,但唇角卻微微的勾了起來,而此時,呼延靈也終於察覺到了這一點。


  「我喜歡你,別的女人在我面前炫耀,我也會很傷心啊。」若是放在平常,齊思墨那樣對著自己笑,呼延靈覺得自己定然會很高興,可放在今天,她只覺得有些心涼,所以看了眼齊思墨,她就坐在那裡一直低著頭,也沒有抬頭再看他的打算。但她依舊和往昔一樣,將自己的心思完完整整的,絲毫都不給自己留什麼餘地的展露在他的面前。


  齊思墨看著她一直皺著眉頭低著頭,那模樣的確很不開心。


  呼延靈不說話,他也不開口,只是坐在一邊看著,可瞧著瞧著,呼延靈那副帶著小倔強的側影就在自己的眼裡變了味道,他有些忍不住的就要朝她伸過手去。


  而呼延靈眼角的餘光在捕捉到齊思墨這動作的時候,她頓時抬了頭,結果就瞧見了齊思墨眼裡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


  那眼神,她既熟悉又陌生……


  「殿下,天色有些晚了,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在齊思墨的面前,她將所有的鎧甲都褪了下去,將身上所有的弱點都展現了出來,所以,即便她受傷,她也無法反抗,只是用躲開來麻痹自己。


  瞧見呼延靈急匆匆的跑開的身影,齊思墨不動聲色的起身,這才離開。


  ……


  相府里,

  小白的脖子上系著兩個從南疆截過來的玉鈴,小東西對此好像很是喜歡,所以自從戴上以後,便沒怎麼在慕菀的身邊安穩過,一個勁兒的跑著,讓那鈴鐺隨著它的跑動而發出聲響。


  「主子,您還是將這東西給放下吧!」驚夜一直站在一邊勸道,這東西是齊思墨的屬下送來的,雖說不要,可到底還是被留了下來。此時,那盛著鈴鐺耳環的盒子就在慕菀的手裡把玩著。


  聽了驚夜的話,慕菀搖了搖頭:「安伯不是已經查驗過了?對了,秦昊什麼時候回來啊?」


  「相爺那邊已經通知了,怕是天黑的時候就會回來了。」驚夜臉色有些哀怨的看向慕菀。


  慕菀好笑的將盒子放在了一邊,端正了身子,看向驚夜,好笑的問道:「你這般模樣做什麼?」


  「主子,相爺向來不待見太子,他要是知道太子派人送東西給你,指不定將這些東西都砸了,若是……若是再連累您……」秦昊的醋勁,整個相府的人都知道。


  「你想到哪裡去了?」慕菀皺眉:「你以為我是故意收下這禮物的?哎,不對,我的確是故意收下的!」


  「您看。」驚夜小聲的道:「您這不是自己承認了么……」


  「哎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我收下這東西,並非是因為齊思墨,而是因為這鈴鐺,秦昊最近一直在打聽匈奴的事情,剛剛安伯也說,這是匈奴的東西,所以,我收下然後再給他,這是很能說得通的事情啊!」慕菀條理清楚的解釋道。


  對此,驚夜無話可說,只等著秦昊回來以後,看秦昊的反應如何了。


  不過,秦昊這人還是很有定性的,聽見慕菀拿著東西在說,他面上竟然一點情緒都沒有外露,在外面什麼樣,回到家聽了以後,就還是什麼樣。


  淮安和驚夜看見秦昊這表情,頓時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兩人便一個勁兒的在暗中朝慕菀眨眼。


  「怎麼?你們倆的眼睛抽筋了?是不是要挖出來才舒服啊?」秦昊根本沒回頭,那話語就像是帶著冰碴子一樣,嗖嗖的飛了過去。


  可兩人顯然不放過任何的機會,一個勁兒的給慕菀使眼色。


  兩人對於秦昊的脾氣很是熟識,可這並不代表慕菀對此很陌生。


  她朝兩人擺了擺手,然後蹬的一下子,就跳到了秦昊的背上。


  「秦昊,你是不是又想對我發脾氣啊?」慕菀先發制人,將話給問出了口。


  秦昊臉上雖然冷冰冰的,可慕菀跳上來的時候,他還是很小心的保住了她。


  「發脾氣已經不足以代表我的心情……」秦昊背著身上的女人,嘴裡卻溢出一句冷哼。


  ------題外話------


  明天多更,今天作者君守了一下午的成績,進面試了,然而……分數有點磕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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