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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齊思墨病重

  營帳里,顧知書趁機伸手從後面抱住了燕歸泠,而燕歸泠顯然還沒有適應這般的親昵,身子頓時僵住了。


  可顧知書心裡卻是不管不顧的,他不管,哼,憑什麼秦昊和慕菀兩人整天撒狗糧,換到他身上就不可以呢?


  一想到這一點,顧知書將人給抱得更緊了。


  可燕歸泠顯然是個極其理性的人,所以就在顧知書這樣抱住她的時候,她驀地開口道:「時間要來不及了。我數三個數,你要是……」


  「唔!」燕歸泠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忽然被顧知書給轉了過來,顧知書湊上前就朝燕歸泠的唇上吻了去,可也只是碰上了一點,然後他整個人就被燕歸泠給反壓在地上。


  沉沙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場景,他立即捂住了眼睛,心裡也在給自家主子祈禱,果然啊,自家少爺在燕將軍的面前,永遠都是這麼沒地位啊。真是喪心病狂啊喪心病狂。


  沉沙就在這裡暗暗的嘀嘀咕咕的時候,顧知書卻享受的很,反正他已經親到了,而且他的泠泠就這般霸氣的坐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即便是自己被壓在地上,他看向燕歸泠的目光仍舊是歡喜的很。


  可燕歸泠卻沒有他這樣的厚臉皮,一看見沉沙剛剛進來了,頓時就從顧知書的身上跳了下來,很是冷冽的坐在了一邊,暗自平復著自己的心跳。


  「什麼事情啊?」顧知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臉嫌棄的朝沉沙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沒看見我們有正事么?」


  燕歸泠是個工作狂,顧知書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機會,結果就被沉沙給敗壞了,他心裡能好受才怪。


  而沉沙聽見他家少爺這樣說,也是一臉的不好過。


  「少爺,是秦相,秦相過來了,說大軍需要修整出發了。」沉沙垂喪著腦袋朝兩人道。


  一聽這話,顧知書倒是鄭重的同燕歸泠對視了一眼,燕歸泠起身,已然要走出去了,而顧知書順勢,直接握住了燕歸泠的手。


  燕歸泠原本想要揮開的,可一轉頭看見他很是歡喜的表情,渾象小孩子得了什麼獎勵一樣,所以終究還是沒有揮開。


  可兩人這般模樣,也還是將一眾將士給嚇到了,不過,顯然,兩人都是不在乎外人看法的人,況且,男未婚女未嫁,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慕菀抱著小白遠遠的看著,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朝身邊的男人道:「我怎麼覺得阿泠的氣勢要壓過顧知書了呢!」


  「只要在一起不就可以了么?」秦昊聽見這話,低頭看著慕菀。


  慕菀一聽,也還真是這個理兒。


  阿泠的內心其實是有些封閉的,所以她為人看起來有些冷漠,不是那麼平易近人,什麼事情都會自己去做,從來不勞煩別人,這樣的性格說是自立,其實也終歸是生活的磨練,她一個姑娘家,已經強大到不需要男人的存在了,因為,她已經忘記了被人疼寵是什麼滋味了。


  而顧知書的生活環境完完全全是同阿泠反過來的。顧慎的家裡沒有任何的庶子庶女,顧慎雖然對顧知書很是嚴厲,動不動就要伸腳踹人,可誰都看得出來,那如山的父愛,跟阿泠相比,顧知書的家庭很是健全,但很慶幸的是,在這段感情中,顧知書願意去做那個包容阿泠的人。願意以一個終生伴侶的身份去愛她,寵她。


  一想到這樣,慕菀的唇角就微微的勾了起來。


  「師兄,要出發了么?」燕歸泠開口朝秦昊問道。


  秦昊點了點頭,可站在秦昊身邊的慕菀一直一個勁兒的朝著燕歸泠擠眉弄眼,那溜溜的很是機靈的眼珠子一個勁兒的在兩人的身上打量著。


  「慕菀,你眼睛往哪裡瞅呢!」顧知書臉皮那樣厚,也被慕菀瞅的有些招架不住。


  慕菀一聽,笑的賊精的道;「瞅有情人咯。」


  燕歸泠的臉上帶著幾分赧然,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因為她一旦收斂了笑容,那張面癱臉幾乎可以遮掩一切的情緒,而顧知書一聽這話,心情卻很是好的道:「怎麼?羨慕了?」


  「羨慕你大爺,話說,顧知書,秦昊是阿泠的師兄,你是不是也得對我們改改口啊?」慕菀說著,也朝顧知書挑了挑眉頭,她剛剛就在算計這個了。


  果然,顧知書一聽這話,頓時瞪著她,可也只是這樣干瞪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秦昊則是一臉等著的模樣看向顧知書,就連燕歸泠,表情也不禁變得有些好笑了起來。


  就在一家人看著顧知書的時候,顧知書忽然握了握燕歸泠的手,然後朝秦昊道:「秦昊,我知道你和江太傅對泠泠的意義,所以,你果真不會阻撓我們?我若是喊你師兄,你可真會答應?」


  「只要你是真心的,我便會應。」秦昊對此沒有任何的多言多語。


  聽見秦昊這話,顧知書和燕歸泠都是一愣,只不過燕歸泠很快就回神,可顧知書卻忽然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顧家……」


  「你們顧家如何我並不想知道,我並非當事人,所以這件事情在我看來很是簡單,喜歡或者不喜歡,其他的事情,是你們自己該考慮的,但顯然,任何的結果都在我的承擔範圍之內。」秦昊將話講的很是清楚,說完,還朝顧知書挑了挑眉。


  顧知書見此,倒也沒有扭捏,直接朝秦昊喊了一句師兄。


  秦昊也果然應了。


  「我呢,我呢,還有我呢!」慕菀一個勁兒的在一邊蹦躂。


  顧知書見慕菀這般,立即很是嫌棄的道:「泠泠都叫你的名字,那我也……」


  「嫂子。」顧知書這次話又沒有說完,直接被燕歸泠的一句話給打斷了,燕歸泠喊得很是利索,喊完以後,她表情少有的好笑的看著顧知書。


  顧知書看著燕歸泠這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來啊來啊,叫啊。」慕菀跳躍的跟個小瘋子一樣,一個勁兒的朝著顧知書挑釁著,秦昊站在一邊,好笑的攬著她的腰。


  「嫂子……」顧知書就跟完任務一樣,很是嫌棄的朝慕菀喊了一聲。


  「嘖嘖,喊得還是很敷衍呀。」慕菀嘖嘖了一句,然後就將懷裡的小白放下,從驚夜的手裡接過了盒子。


  那盒子看起來就高檔的很,慕菀同秦昊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唇角皆是微微的笑著,慕菀轉過頭,這才將盒子拿到了兩人的面前。


  「這是我們送給你們的禮物,等以後你們成親了,還會有大禮物哦!」說著,就將裡面並排靠在一起的一雙短劍給拿了出來。


  「師兄……」燕歸泠的眼睛微微的瞪大,一臉吃驚的看向秦昊。


  秦昊明白的點了點頭:「是那塊玄鐵,給菀兒弄了一把匕首,剩下的就差人打了兩把短劍,是我們的心意。」


  顧知書打開那短劍,即便是出身將門,對於這劍刃,他也很是吃驚。


  「秦昊說,你們還要留在邊關一段時間,顧知書,你要好好保護她。」慕菀說的很是鄭重其事,而顧知書的臉色也很是鄭重,朝兩人抱了抱拳。


  「匈奴那邊已經出發了,今天便安排部隊回歸。」說完私事,秦昊這才說正事兒。


  可顧知書一聽,疑惑的道:「不是要打仗么?」


  「只會有對峙,不會真正的打起來的。」這一點,秦昊心中清楚的很。


  ……


  而事實,也果真印證了秦昊的想法。


  慕菀坐在馬上,靠在秦昊的身邊,她一身白色的披風,身上縫了一個袋子,小白就竄在那裡面。


  面前黃沙滾滾,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感受戰爭的味道,不是從電影電視,而是真真切切的親眼看著。


  兩方對峙,匈奴一排排的騎兵,但面對秦昊帶領的一眾部隊,也不敢擅自動手,只是用箭射了一封信過來,可那箭射的很是凌厲,竟是直直的朝著慕菀這邊射了來,被驚夜給暗中擋下了。


  而秦昊,甚至都沒看那信中寫了什麼,伸手從淮安的手裡接過弓箭和信紙,他親自彎弓射箭,直接對準了剛剛射箭的那人。


  那支箭攜帶著一股狂風朝剛剛那人卷襲而去,就像是死神的召集令一般,一箭穿心,直接取了那人的性命,那人的身子直直的從馬上摔了下來,而一封信,就搖搖晃晃的掛在箭尾的羽毛上,搖曳在一片血色之中。


  「二王子,這上面寫的只有一個字:」誅「。」侍衛將那封信呈給了呼延樓。


  呼延樓盯著那張信紙看了許久,這才朝一邊的巫師詢問道:「巫師,你怎麼看?」


  「二殿下,我還是之前的看法,不必出兵。」巫師的聲音蒼蒼涼涼,帶著幾分滄桑感。


  「可是秦昊……」王室之人都知曉,秦昊的存在已然成了他們最大的威脅,甚至已經超越了整個齊國。


  「毀掉一個人,不一定只有戰爭這個法子!」巫師說的話聽起來很是高深,可呼延樓同呼延烈不一樣,對於巫師的話,他顯然不是盡信的,甚至還帶著幾分嫌棄。


  但今天的狀況,著實是不容易打起來。


  回程的時候,呼延樓忽然朝巫師問道:「巫師今年四十好幾了吧?」


  「回殿下,四十有三了。」巫師面色不改的道。


  「巫師大概是咱們匈奴活得最長久的一任了吧?大巫師能耐那般厲害,也才知活到三十九歲,巫師如今倒是可喜可賀,成為了巫師一族,第一個突破四十大關的。」呼延樓言語中處處透露著對巫師的諷刺。


  但巫師也無話可說,他活得長久,大概是因為能力太弱。


  前任的巫師,大巫師已經活得最久的一個了,但也只活了三十九歲,大抵是因為算命算多了,況且,他們算的還不是尋常的命,是國命。


  他們這些人看不起他,也沒什麼,左右,他會為自己正名的,

  他,不比大巫師差。


  ……


  慕菀覺得今天的出兵很是玩笑,兩方好像就出來亮一亮,然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她從自己的馬上被秦昊抱到了他的面前,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仰頭用自己的腦袋磕了磕秦昊的下巴,開口問道:「你們今天為嘛不打起來?」


  秦昊聽見這問題,十分好笑的道:「打不起來的,眼下還不是開戰的時候,對匈奴來說是這樣,對我們來說亦然。」


  「匈奴是想要爭取齊思墨吧?所以他們一定會全力扶持齊思墨上位。」慕菀心中忽然想到,另一個原因大概就是對秦昊的顧忌吧。


  畢竟,那個預言說了,秦昊會是匈奴的滅族之人。所以這樣看的話,沒有充分的準備,他們還是不能開戰的。


  「那麼他們今天只是衝動?」慕菀覺得有些猜不透。


  「折了二十萬大軍,自然是衝動的。」秦昊冷笑著解釋道。


  「其實,他們也猜到了我們今天不會動手是不是?你剛剛說過了,現在的局勢對我們也不算太好,我想,如果你動手的話,朝廷那邊定然不會給援助,說不定還會腹背受敵。」慕菀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對。


  「嗯,說的不錯。」秦昊伸手捋了捋她的髮絲,打馬就往回走。


  「你說的很是敷衍啊。」慕菀嘖嘖了了兩聲,揣著懷裡的狗兒子,被秦昊帶著賓士在這荒涼的荒漠之中,心情竟然有些惆悵。


  「阿泠他們也走了,咱們是不是也要回去了?」靠在秦昊的懷裡,慕菀覺得,同京城之中的風雲莫測相比,還是這裡比較痛快。


  「這裡以前美么?」慕菀忽然問道。


  秦昊聽見這問題,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聲音低沉:「美,很美,尤其是春天,綠油油的一片,每每到了春天的時候,很多婦人都會帶著孩子出來挖野菜。」


  「那你跟娘也?」慕菀知道,這問題大概又讓他想起了傷心事兒。


  秦昊搖了搖頭,沉沉的眸光似陷入了回憶之中:「我不喜歡,因為每次跟她出去,總會有小姑娘們圍繞在我身邊,所以大部分的時候我都跟著爹出去打獵。」


  「呀,小姑娘啊!」慕菀為了岔開話題,但心中也的確將注意點放在了這個上面。


  「嗯,有很多小姑娘。」秦昊哪裡會聽不懂慕菀的話,但也順著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好在,你不喜歡她們,要不然,我得累死。」慕菀的腦迴路一直跟秦昊想象的不一樣,所以,她很坦然的就將他喜歡她的這話給說了出來,雖然不算直白,但也是異曲同工。


  而秦昊聽了她這話,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耳朵:「你倒是清楚的很。」


  慕菀得意的哼了一聲。


  誰知道,下一秒,秦昊忽然抱緊了她,不過也因此摁住了趴在慕菀身前的小白,不過,兩人都沒有將這事情放到心上。


  「菀兒,以後,我們也生一個小姑娘吧?」秦昊忽然開口道。


  小時候,娘每次都在爹的面前叨叨,想要一個女兒,湊成一個好字,連帶的秦昊也想要個妹妹,可他娘當時生他的時候差點難產,所以娘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爹已經偷偷吃了葯,這輩子,他們倆只會有秦昊這一個兒子。


  他們的家庭生活雖然最終以血色告終,可每每回想起來,那些回憶都是很溫暖的。


  所以他想,他想要一個屬於兩人的小姑娘。


  慕菀聽見這話,神情頓時頓住了。秦昊緊緊的抱著她,自然不會感受不到她的變化,就連她跟前的小白也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情緒。


  之前那個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或許,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呢。


  就在秦昊思索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慕菀的身子忽然一動,很是靈敏的一轉,從原本的坐在秦昊的面前,直接和秦昊面對面了,她這樣大的動靜,也驚得小白很是一愣。


  秦昊也被慕菀的這個舉動給驚住了,只不過,不管如何,他下意識的就先護住了慕菀的後背,眉頭微微皺著,生怕慕菀有一點的受傷。


  可是慕菀卻以同他相對而坐的姿勢,緊緊的圈住了秦昊的脖子,她仰著頭,一雙靈氣十足的眼睛,十分亮晶晶的看著他,聲音也處處透著一股期冀:「我們不要生一個,我們生一窩好不好?」


  秦昊覺得,自從他的世界灰暗以後,這個世界上,他見過的最光亮的東西,就是他心愛之人的眼睛。


  他聽過的最好聽的話,也是出自她的口,比如她方才說的這句。


  許久之後,在他失去她的那些日子裡,他都是靠著這些光亮的回憶活下去的。


  「喂,秦昊,你給點反應行不行啊?」慕菀面上很是笑哈哈,可心裡也還是忐忑的,她臉皮雖然厚了點,但這種主動要求生崽子的話說出來還是有些難為情啊。


  秦昊被她的這話給拉回了神,看著她的模樣,他忽然低頭吻住了她。


  那種發自心底的炙熱,慕菀很容易就從這吻裡面感受得到。


  纏綿的吻過去后,秦昊抵著她的額頭,有些無奈的道:「通常來講,一胎只會生一個,哪裡會有一窩。」


  大概是以前聽父親講到,母親生產的時候的困難,所以秦昊的心裡還是隱隱的有些害怕的。


  「總會湊成一窩的,其實,我也很希望有一個家,完整的家。」慕菀低頭感嘆道。


  家這個詞對自己來說已經陌生了許久了。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是秦昊給了她這樣的感覺。


  ……


  連城這裡留下了十五萬的軍隊駐守,秦昊順勢就將帶來的兵防圖也留了下來,他們準備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發。


  這天下午,秦昊帶著慕菀在連城裡走了很多去處,都是秦昊小時候經常去的地方,只是走著走著慕菀就有些累了,秦昊乾脆直接將她給背了起來,慕菀就趴在秦昊的背上,聽他講著小時候的事情,這大概是秦昊最能說的時候了。而慕菀聽著聽著竟然有些聽入迷了。


  「以後,咱們可以常回來瞧瞧。」她抱著他的脖子,聲音低低的道。


  「好。」秦昊應了一聲,又背著她,沿著他小時候走過的街道,腳步沉穩有力的往回走。


  只是,兩人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瞧見了焦急的站在門前的女人。


  「秦昊,慕菀,你們終於回來了?」呼延靈看見兩人的身影,很是激動,立即走上前開口道:「秦昊,你們能不能救救殿下啊,他渾身一直發熱,怎麼也沒有辦法退下去。」


  秦昊就如同沒有看見對方一樣,背著慕菀就朝裡面進,而驚夜很是貼心的護衛在慕菀的身邊,因為慕菀的後背是暴露在外的。


  他們這樣的無視,讓呼延靈簡直是無話可說。


  「公主,我早就說過了,他們不會幫忙的。」烏蘭跟在一邊朝呼延靈勸道。


  「我知道他們不會幫,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實在不行,只能聽隱三的了,咱們立即出發!」呼延靈也要面子啊,可在齊思墨的面前,一切面子都不成問題了,只要他能好好的活著,她的臉不要了也可以的。


  呼延靈主僕倆離開以後,淮安將這事情報告給秦昊和慕菀聽,彼時,慕菀正披著披風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秦昊坐在她身邊,正在動手摘著菜,那雙很是修長的,已經拿慣了毛筆的手此時就跟握筆一般鄭重的摘著菜葉子,小白就趴在兩人中間的縫隙里,眼珠子咕嚕嚕的朝這邊看看,再朝那邊看看。


  「驛站那邊的消息如何?」秦昊沒有抬頭,聲音卻很低沉的傳到了淮安的耳朵里。


  淮安點頭:「文王現下的情況不算太好,的確還在昏迷,他們今天晚上好像要連夜出發回京城。主子,我們需不需要在路上動手?」


  對於齊思墨,淮安恨不得殺而誅之。


  秦昊擺了擺手:「如今紛亂已經解決,我們就不要再去插一手了,不過,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他有沒有那個福氣了。」


  「那天你親自上的手?」慕菀歪頭看向秦昊。


  秦昊嗯了一聲,繼而抬眼,看向慕菀的時候,眉毛一挑,聲音很是有磁性的道:「厲害么?」


  這麼幼稚的問話竟然也能從秦昊的嘴裡說出來,可既然人家這樣問了,慕菀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厲害。」


  聽見慕菀這樣回答,秦昊的表情很是滿意。


  這是兩人在連城住的最後一晚,早早的吃過飯後,兩人就早早的安置下了,秦昊抱著慕菀,像是安撫一般,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聲音也低低的道:「明日還要趕路,你早些睡。」


  慕菀嗯了一聲,在秦昊吻了自己一下以後,她又抬眼,吧唧一聲在秦昊的側臉上吻了一下,這才安心的趴在了他的懷裡。


  ……


  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五六日的光景以後了,秦昊他們剛剛到了京城,就聽見了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兩個消息。


  其一便是,文王勾結匈奴圍攻秦相,結果被齊國的軍隊滅了匈奴二十萬的大軍。其二便是,文王病重,已經要不久於人世了。


  兩個消息交纏在一起,傳的很是激烈,秦昊抱著慕菀下了馬車,便歪頭朝安伯使了一個眼色,安伯立即點頭,關了府中的門,隨著秦昊慕菀一起到了超然樓。


  「京城中的局勢如何?」剛剛推開書房的門,秦昊便開口問道,只不過,他並沒有轉過身子,他先抱著慕菀放到了塌子上,又將一邊的毯子拿了過來蓋在她的身上,這才朝安伯問道。


  「京城中的輿論對我們很是有利,畢竟,匈奴的事情在先。至於文王的狀況,的確很是糟糕,不過呼延靈這幾日好像都在暗中聯繫匈奴的人。至於朝廷中的事情,倒是沒有任何異常,太子也在幫忙撐著。」安伯很是謹慎的回答道。


  秦昊一聽,手指無聲的敲在桌子上,語調有些疑惑的道:「最近文王府除了匈奴的暗衛可有其他人出入?」


  「暫時沒有發現。」安伯搖頭。


  「嗯,繼續派人下去觀察!」秦昊點頭。


  安伯得令,這才緩緩的退了出去。而秦昊得了空當,直接抱著慕菀上了二樓的卧室。


  ……


  連城的一戰,著實也將京城給震到了,齊皇甚至還來不及反應什麼,又被齊思墨病重的消息給嚇了一大跳。


  文王府中,齊皇坐在床前,看著臉上一片蒼白的齊思墨,頓時滿臉怒氣的朝一邊的隱三問道:「這是中毒了?」


  「嗯,秦昊所為。」隱三點了點頭,那晚主子同秦昊惡戰,回來的時候便成了這副模樣了。


  齊皇聽見這話,眉頭皺得更深了。


  「連城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長安街上眾說紛紜,齊皇想,除了當事兒人,應該沒有比這更清楚的了。


  隱三看了眼正在昏迷的齊思墨,又看了眼滿臉怒氣的齊皇,這才開口道:「主子原本想暗殺秦昊,可秦昊早就調度好了軍隊……」


  隱三覺得,點到為止,這樣說已然足夠齊皇明白了。


  而果然,齊皇一聽這話,立即怒了:「什麼叫調度好了?沒有朕的命令,誰准他們隨意調度的……」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齊皇身後的敬德,有些為難的道:「皇上,這件事情外面之所以有那樣多的言論,大概是因為折了匈奴二十萬的大軍。」


  一聽敬德這話,齊皇頓時點頭道:「這點朕還沒有找秦昊算賬呢,同匈奴鬧出的事情這樣大,匈奴如果打上門來怎麼辦?匈奴的騎兵那樣厲害。他秦昊能夠全都給擋……」


  齊皇這話說到一半,自己倒是先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他記得的,在齊思墨出發之前他們還討論過的。秦昊就是匈奴人要找的那個人,那個……能滅匈奴滿族的人。


  可是……這分明就是個兩難的問題。


  「御醫們來過了么?老三的病情如何?」齊皇的頭腦最喜歡自動逃避,遇見很是纏手的問題乾脆就不想了,這才轉過頭來詢問隱三,老三的病情如何。


  「多虧王妃的良方,已經尋到了辦法,不過,主子恐怕要休息上幾天。」隱三解釋道,語氣里也帶著幾分釋然,終於,還是找到了法子。


  只不過,一想到王妃近日的付出,隱三的心裡也很是不好受。


  她的消瘦,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只可惜,對於這個一直習慣付出的女人,主子並不上心。


  「沒事兒就好。」聽見齊思墨沒事兒,齊皇也終於放下了心,如果此時齊思墨再倒下去,他可就真的要哭了。


  ……


  送走齊皇,隱三這才腳步匆匆的朝廚房趕了去,而呼延靈的面前已經放好了血。


  隱三是個已經見慣了血雨腥風的人,可是一瞧見這樣多的血從一個女人的掌心裡落下來,他還是覺得有些殘忍。


  眼眸動了動,他看向一邊,眼睛眨都不眨的女人,開口,神色很是不忍的問道:「王妃,那方子就沒有其他的代替么?非得要人的掌心血?」


  呼延靈點了點頭:「嗯,巫師說,只有這一個法子。」


  「血已經夠了,你帶下去熬藥吧,記住,務必守住了,不能讓任何人鑽了空子。」呼延靈臉色有些蒼白,對於這葯,即便已經熬了好幾次,可她每次都是小心叮囑再叮囑,生怕出了什麼樣的紕漏,讓齊思墨的身子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是,請王妃放心。」隱三端著那碗血,很是認真的點頭。


  縱使他已經過慣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可以看到這白玉碗里的血,還是有些頭暈,那種瀰漫在身體上的戰慄,渾象當初剛剛學會殺人時的模樣。


  而墨衣樓那邊得了血,也立即配合隱三開始熬藥。


  誰都知道,這血來之不易。


  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隱三帶著血走出去以後,呼延靈整個人都倒了下去,烏蘭趕忙將人給扶住。


  「公主,公主?」呼延靈的行為,烏蘭攔都攔不住,這血,要是真的只要掌心血那就好了。可……可事實上,分明不是啊。


  一想到呼延靈的叮囑,烏蘭就從隨身攜帶的小瓶子里掏出一粒黑乎乎的藥丸放到了呼延靈的嘴裡,然後這才招呼暗衛,幫忙將人給帶回去。


  回到院子里以後,烏蘭給呼延靈收拾好一切,包紮了傷口,看著床上躺著的這個人,她很是不解的想道,這世上的愛情真的那麼偉大么?可她分明覺得很是糊塗,沒有甜蜜,只有煩惱,沒有回報,只有付出。


  公主原本好好的一個人,竟然生生的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喜歡一個人真的會喜歡到為了他,什麼都不顧么?

  男人的感情真的有那麼大的魔力么?讓一個女人什麼都肯付出。


  此時的烏蘭並不知道,這個答案,她很快就會知曉。


  ……


  在百姓們看來,他們可不管這些高官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他們只知道,在秦昊的布置下,他們齊國的軍隊終於出了一口氣,滅了匈奴二十萬的大軍,這是頂頂了不起的事情,所以一時之間,對於秦昊,燕歸泠和顧家的歌頌簡直是滿大街都是,更誇張的是,慕菀帶人出門,一路上,很多百姓都將手頭的東西往他們的馬車上塞。


  豐收的秋季剛剛走過,所以慕菀收到的禮物什麼都有,有各種菜,各種糧食,紅豆綠豆,總之,五花八樣,很是豐富。她甚至都來不及說一句話,那些東西已經要繞過侍衛傳了過來。


  「大姐,你們現在是大英雄啦!」小五坐在馬車裡,很是興奮的揮舞著自己的小手道。


  慕菀好笑的給了他一個栗子,笑道:「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我就是去管吃喝玩樂的。」


  「可秦昊是你男人啊。」小五很是直接的道。


  慕菀聽見他這話,頓時咳咳了兩聲,道:「什麼男人女人的,你這個小娃娃是不是又亂聽什麼話本了?」


  小五搖了搖頭:「沒有,我很乖的,我最近認了不少的字,也會了不少的字,我住在婆婆家,還長了不少的肉肉。」


  慕菀捏了捏他的臉道:「那師娘今天讓你來接我,有沒有說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啊?」


  江夫人的手藝著實是太好了,慕菀簡直恨不得天天去吃。


  小五搖了搖腦袋,學著江夫人那溫順的語氣道:「菀兒什麼都愛吃,不挑食!」


  「去去去!」慕菀嫌棄的一個勁兒的去捏小五的臉。


  只是,等到兩人到了江府的時候還是又鬧出了笑話。


  秦昊下了早朝剛剛到,結果就瞧見他們家的馬車晃晃悠悠的來了,可這馬車的容貌,簡直是有些辣眼睛。


  「咳咳,主子,這都是街上的百姓送的。」淮安摘了自己頭頂的菜葉子,回頭看的時候,自己倒是先笑噴了,小黃和小白趴在馬車的邊上,兩人的腦袋和身上也是一片狼藉,瞧著很是狼狽。


  「這下子倒是好,省了買菜了!」江夫人一臉慈笑的伸手將兩隻狗都給抱了下來,這才去收拾上面堆積的菜。


  「這次的事情也真是危險,所幸你們都沒事兒!」江太傅站在一邊,語氣雖然仍舊那般嚴厲的模樣,可到底是真真的擔心。


  ------題外話------


  昨天真的爬不起來了,今天更了九千,補昨天的五千,剩下的明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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