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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我仙凡有別

  優勝劣敗,評判的不一,有的時候勝出不是因為你好,而是別人太爛。


  選舉制度有一個重大要命的弊病,因為選出來的人是往往是相對多數,以致於當選人是所有候選人中票數最多,而不是最好的那一個。


  形成在一堆的爛蘋果里選比較不爛的弔詭現象,選賢與能淪為口號。


  這是拜讀完選舉公報后,郭長壽得出的結論。


  正常人都知道人前不可言無不盡,有些真心話,尤其牽涉到一己私慾,一定要巧妙包裝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下,最完美的狀態是在為所有人謀福利同時,順道成就自己,不然也要讓人誤以為你是大公無私。


  簡而言之,說場面話,別講干話,講干話者必遭人干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而選舉公報上的參選人,包括紅虹在內,人人搶著當誠實可靠小郎君,將內心真實慾望毫不遮掩公諸於世。


  譬如道號挽緋的紅虹,模樣這麼討喜的小蘿莉,單靠萌力就能得到到無數人的支持,偏偏要在政見提上:「證道長生,血染天下,人間顏色唯一紅。」


  證道事小,長生問題不大,好好的說什麼血染,唯一紅,這種充滿暴虐意識,讓人聯想到獨裁的敏感辭彙,活脫一個會滿世界吸人血的小妖女。


  更離譜大有人在。


  放眼過去,一張俊美到令郭長壽皺眉,女人光看一眼就有懷孕風險的帥臉,頂著模特兒身材,道號玉樹的男子,佔據公報正中間的位置。


  在這個顏值無敵的時代,長相堪稱妖孽的男子,即便作姦犯科,風流成性,女人也會選擇性的忽略,用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歪理說服自己,飛蛾撲火的陷進去。


  假設同性相斥,這位玉樹大帥哥被眾多嫉妒的男性同胞給抵制,那也還有撐起半邊天的娘子軍追捧才是,郭長壽不是他一合之敵,他卻輸了。


  原因跟紅虹一樣,他吃了不該吃的誠實豆沙包,講出會引起女性公憤的話。


  「**億萬女子,再造極樂盛世,揚我合歡大道。」


  有些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每天都有人在***女笑呵呵,但大剌剌在人前誇誇其詞就是找抽。


  誰不知道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一邊下餃子,一邊上嫂子,還要嚷嚷著讓全世界都來看,就等著被人上抽耳光,下折命根子吧。


  所以他的票數悲劇了。


  另一個渾身圖騰,高大壯的候選人更逗了,取了也不曉得是道號,還是族名的伊達斯坦,政見言簡意賅同樣是四個字:「為了部落。」


  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了,誰會投票給他


  都說修真界無醜女,候選人中唯二的女性,道號右真的女修士,與紅虹截然不同,妖嬈至極,煙視媚行,睫毛長得像是兩柄小刷子,紫色的瞳孔帶著誘惑的魔性,輕易能挑起男性原始慾望,不科學的細腰,碩大如瓜卻能抵抗地心引力的雙峰,配上艷麗狐騷的臉孔,令男人趨之若鶩,女人望之生厭,卻不得不承認她是萬中選一的尤物。


  右真修士的證見中規中矩。


  「脫去沉殼笨肢,遨遊紅塵俗世,與世人同喜同悲。」


  乍看洒脫率真,頗有修仙者的味道,加上美貌火爆的身材,贏得男人青睞並不難。


  如果她不是人面蠍身的話。


  艦娘、獸娘各有人愛,前提是得長得如花似玉,這麼獵奇恐怖的畫面,相信大部分的男人會嚇得倒陽,退避三舍。


  葛白是例外,他的世界是繞著胸部轉,這一票肯定是投給她。


  其他的候選人大同小異,政見圍繞在尋道永生,完成自身的誓願。


  修仙的本質是個人追求的一種,只是更為自我,真實,而不是出於倫理道德觀下,一味克制慾望,講究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齊家、治國、平天下。


  修真者一生致力於超凡成仙,跳脫人類的範疇,又怎麼會落入窠臼之中,直指本心,才是正道。


  蒼天無情,與天比高的修真者,講究悲天憫人,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但也有強調俠義的候選人。


  編號十二,道號單棋的修士,政見開宗明義昭示:「以替天行道為己任,斬妖除魔,度化億萬迷途世人。」


  大義凜然,牛氣衝天,倘若他不要長得那麼曹查理,哪有郭長壽當選的份。


  看著他的口號,再看一眼他猥瑣不能移的尊容,郭長壽竟然有種曹查理在念正氣歌的錯覺,文章全變了味,怎麼念怎麼賤,根本無法取信於人。


  相較之下,郭長壽五官端正,政見《修真不修德,便成真仙也枉然。》雖然含糊籠統,終究提到一個德字,符合一般人的期待,自然能獲得最多的認同,像是烏西說的,當選並不意外。


  假如投票的人換成修真者,郭長壽的得票數說不定會是最後一名。


  僥倖啊,郭長壽收起公報,連同當選證書小心藏在床底下的旅行袋裡,翻出一個鋼筆盒,將靈幣擱好,貼身收藏。


  想到帳戶中的三百萬存款,有九十萬屬於自己,奢侈叫了一輛計程車,坐在後座閉目養神,最近他的人生過於波瀾萬丈,需要靜下心理清頭緒,思考下一步的方向,卻越想越心慌,因為到目前為止全是身不由己,除非他放棄修真,否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時間一晃即過,計程車開進酒店,守在大門的趙總,充分發揮超人的視力,車子剛停下,他就敲車窗,搶著替郭長壽付錢。


  茲事體大,兩個人有默契省掉不必要的寒暄,直奔隱密的閣樓套房。


  不賣關子,不坐地起價,郭長壽直接將盒子交給郭總。


  「這……」


  一打開,有別於地球的強勁靈氣撲面迎上,趙總像是被電擊,一時啞口無言,然後身體重重晃了一下,只見他激動難耐握緊拳頭,眼睛微微濕潤。


  「家主果然沒看錯人,郭少言而有信,是位值得託付合作的朋友。」


  改了稱謂,折腰向郭長壽行了個大禮:「我趙小山欠郭少一個人情,以後用得著我的地方,郭少儘管說。」


  「我做了什麼嗎?」


  郭長壽察覺到趙總身上有異樣,看不出具體改變,但確定是從他接手靈幣后才出現變化。


  「既然郭少是朋友,小山再隱瞞就太不夠意思,我卡在煉體期顛峰快十年了,用立過的功勞,在家主擔保之下,獲得一次以靈石築基的機會,結果失敗了,之後便被調來管理酒店,原以為這輩子僅止於此,這塊障壁永遠沖不開,卻因為郭少送來的這枚域外靈石出現鬆動,築基有望。」


  一聽便知,紅虹族規非常嚴厲,築不了基就會被放棄扔到外頭經營庶務,對趙總這樣自尊心強的人情何以堪,稍微激動忘形是可以理解的,而這份機緣來自於郭長壽,感念之下想要回報一二更是人之常情。


  築基契機稍縱即逝,趙總急著閉關突破,坦白向郭長壽致歉,再三保證最晚明天會將剩餘款項打進賬戶,不讓郭長壽拒絕,派迎賓車送他回學校。


  不理會郭長壽的阻止,司機服從命令將禮車開到校門口,親自替貴客開車門。


  怕被認出,郭長壽壓低頭,小跑步離開,臉上的尷尬慌張,再把手往頭上一放,就坐實抱頭逃竄四個字。


  好死不死,繫上幾個女同學剛好結伴出校園,目擊了這一幕。


  「剛剛跑過去的人是郭長壽對吧?看不出來他家境那麼好,萱萱那輛車比你男朋友的馬莎拉帝還貴。」


  幾個女生調笑,最近郭長壽成了班上的話題人物,成績衝到前三,人變帥了,才聽說他早戀,疑似有一個私生女,現在又搭豪車招搖過市,讓人不八卦都難。


  「不要亂說話,我只把常海當哥哥看,讓人家聽到誤會多不好。」


  那位叫做萱萱的女孩,留著其肩的直發,不染不燙,漂亮的臉蛋上有一層淡淡的妝,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小屁股翹啊翹啊,晃晃蕩盪地,最勾人眼珠。為了看她,葛白好幾次跑到郭長壽繫上旁聽,照他的說法,那叫一個勻稱,給了九十的高評分,智商高,氣質清純可人,對待人又親切,宜室宜家,是娶回家相夫教子的第一首選。


  生日時,送到課堂的花,收集起來開一家花店不在話下,對待追求,別太猴急,她很少拒人於千里之外,盡量維持朋友關係,圍繞在她身邊的男生,為了打退競爭者,博佳人一笑,花招百出,但還沒聽說過誰成功,法律系三年級,父親擔任副市長的常海是最接近芳心的那一個,天天跑車接送,風雨無阻。


  「你也太挑了吧,常海這種男人已經萬中選一,對妳又痴情,不要再猶豫了,到時候被人搶走你找誰哭去。」


  姐妹淘被常海禮物攻勢收買,拼了命替他說好話,沒人發現萱萱的眼神,在郭長壽的背影多停留了一秒。


  那輛車是皇朝大酒店特別委託國外大廠製造,國內僅此一台,只接待貴賓中的貴賓,市長獨生女出嫁時用的禮車,就是請皇朝大酒店出借。


  常海他父親都沒這個面子,郭長壽竟然搭著它做代步工具,他的身份令人玩味。


  當事人更不曉得自己被盯上,自以為低調梳洗,洗頭時,想著附近有哪個隱蔽的場所可以供自己修練,下海市是直轄市,繁華熱鬧,近郊、山區一個接一個開發,想要不被打擾難度極高,想破頭也沒想到合適的地點,煩躁之際,強烈的睡意襲來。


  累了一整天,是該好好休息,決定暫時放開,明天再去問葛白這個當地人。


  吹乾頭髮,倒頭就睡。


  睡夢中,不時聽見有人在叫喚他的名字,聲音很熟悉,最清晰的是葛白。


  實在太困了,連開口叫葛白別吵他都懶得,睡眠越來越沉,到後來夢也不做了,五官閉鎖,徹底一抹黑。


  當黑暗褪去,郭長壽重拾光明,卻驚覺身體動彈不得,關節像是被人一處處卸掉,使不上力,能看、能聽,脖子勉強能轉個幾度,曾經帶給他超人力量的真氣消失殆盡,要不是持續從氣海傳來微弱波動,真氣有穩定迴流的跡象,他還以為遭到毒手,廢掉功體前功盡棄。


  這才想到趙總警告過,真氣消耗過度的後遺症。


  不聽前輩言吃虧在眼前,自己終究是太過得意忘形,早知道會脫力成殘疾人士,他一定會稍微節制。


  「靠,你終於醒了,差點被你嚇死,要不是你還有氣,我們還以為你葛屁了,你什麼變得那麼能睡?跟豬一樣。」


  葛白沒人性重重推了郭長壽的頭一把,痛得他哇哇大叫。


  「用嘴說,別動手動腳的,沒看到我不良於行。」


  處在痛覺極端敏感的狀態,郭長壽要葛白離他遠一點。


  葛白嘖了一聲,沒好氣拉了張椅子,反著椅背跨坐說話。


  「沒義氣的傢伙,虧我還去你們繫上替你請假,你就這樣對我?」


  「為什麼要請假?」


  用天色判斷,頂多才十一、十二點,今天他下午才有課。


  「你睡了整整兩天好嗎?全勤生突然沒消沒息失蹤,連期末報告也沒去,你們助教特別派人過來看看你怎麼了。」


  「我昏睡了兩天?」


  郭長壽嚇呆了,系主任要求大家分組報告,他們這一組由他負責上台,攸關全組人的成績,這回可真出了大紕漏。


  「給我從實招來,你什麼時候跟你們班上的班花勾搭成奸,」


  葛白才不關心郭長壽會不會被當,顧著逼問他招人嫉的桃花運。


  「班花?你是說范萱萱?那種高級品跟我八竿子打不著好嗎?」


  范萱萱花名在外,郭長壽也曉得這號人物,但兩個人除了同學關係,毫無牽連。


  「再裝啊,沒關係,她一個女孩子會到男舍來看你。」


  指著桌上的一籃水果。


  「知道你昏睡不醒,她專程送來的,祝你早日康復的小卡片還擺在籃子上。」


  鐵證如山,葛白不容郭長壽狡辯。


  「那個不重要,你先去借張輪椅,我得去系辦跟主任道歉解釋。」


  事有輕重緩急,要是因為他,連累其他人的期末成績就糟了。


  看郭長壽拉下臉,葛白也不敢再胡鬧,匆匆忙忙弄來一張輪椅,將人抱到椅子上,聽到郭長壽痛叫個不停,這才打消窺探他人隱私的念頭,依照郭長壽指示,風風火火來到系所辦公室,求見系主任。


  已經從范萱萱口中得知郭長壽罹患類似嗜睡症的疾病,再看見他虛弱軟趴的慘樣,系主任沒有追究他缺席報告的責任,叫他不用擔心成績,好言要他去做一次全身健康檢查,早日恢復健康。


  「有病要醫,醫不好就快準備後事。」


  一出系班公室,葛白再忍不住笑奚落郭長壽,不怪他,實在是系主任語氣過於和善,再三打包票會讓郭長壽高分過關,好像對待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為了讓患者安心上路,無所不允。


  「不要亂講話,郭同學會平安無事的。」


  范萱萱不知從哪冒出來,嬌斥葛白這個烏鴉嘴。


  撞破姦情,葛白鬆開輪椅的把手,手指著郭長壽,一副看你怎麼狡辯的模樣。


  范萱萱利用這個空檔,順手接過輪椅,往電梯方向推動,將葛白甩在身後。


  「身體好一點了嗎?」


  輕聲溫柔的關懷,男人最難抵抗。


  「謝謝,沒什麼大事,過幾天就會好了。」


  兩人不熟,疏遠客氣的態度恰如其份,郭長壽可不會往臉上貼金,認為班花對自己有意思。


  事實上,作為一個資深邊緣人,長期夾著尾巴做人的小透明,郭長壽很懂得看人的眼色,因為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忽略他的存在,以致於不會在他面前掩飾真實的情緒,讓他看見許多人的真面目。


  范萱萱便是其中之一,郭長壽親眼目睹過,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子鼓足勇氣,送了她一大束玫瑰,范萱萱驚喜的收下,像是明星一樣親切和胖子握了握手,贏得周圍的人讚賞,等胖子如沐春風地離開,她卻趁附近沒人的時候在洗手台一個勁清洗,眼神里滿是嫌惡,嘴裡還念念有詞喊臟。


  從那一刻起,郭長壽對她印象便大打折扣,而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虛偽的女人更是如此,當下便拉起防備線。


  「主任在課堂問你的情況,半天沒人回答,我只好自告奮勇說願意去探望你,你不會生氣吧?」


  范萱萱察覺到郭長壽的冷淡,適時化解他的疑心。


  「除了同寢的幾個哥們,他在學校根本沒有朋友,是妳人美心好,不然鬼才來看他,他這個人怪彆扭的,基本上不太說人話,別跟他計較。」


  葛白是個標準的自來熟,又對范萱萱有不良的企圖,像只蒼蠅主動黏過來,替郭長壽抒解不少尷尬。


  「不會啊,我覺得他看起來蠻好的,班上有幾個女同學還說他最近變帥了,是我臉皮厚,先舉了手,不然哪輪得到我去探病。」


  間接誇獎起郭長壽,甚至偷偷傳達愛慕之意,郭長壽背上汗毛全豎起來,提升到一級戰備。


  「對啊,對啊,這小子肯定吃了葯,以前的他比我還丑,瘦巴巴活生生一根竹竿,才幾個月而已就變得人模人樣,一定會古怪。」


  葛白忍不住在范萱萱面前賣弄。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快推我回去。」


  近來的變化太大,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對長遠來說不是好事,任由謠言繼續擴大,在眾人的目光下,日後勢必綁手綁腳,所以不管這位姑奶奶哪根筋不對,他都希望快點打發掉,從哪來就哪去。


  「兄弟,哥沒錢了,擋個一千來用用,下個月還你。」


  錢是男人膽,在同寢室友里,葛白雖然整天喊窮,其實手頭最寬,常請大家吃飯,吃人嘴軟,包括郭長壽在內,自然你一口我一口恭維他,以他為尊,他也很享受當大哥的感覺,但錢一花完,他就蔫了,常賴著臉向郭長壽借錢,因為有借有還,數目又不大,郭長壽幾乎沒拒絕過。


  「上次不是說再抽就剁手,我看你的手還在啊!別再抽卡,那跟把錢丟進海里有什麼差別。」


  規勸著葛白。


  「都是那個假萌新在那邊曬卡,我才忍不住又抽下去,最後一次了,再抽你就剁掉我的兩隻手,哥絕不怨你。」


  郭長壽才不信葛白的鬼話,冷冷哼了一聲,兩個人一來一往抬杠,把范萱萱晾在一邊。


  「如果是一千塊的話,我這邊有。」


  范萱萱絲毫沒感覺到被冷落,在巧妙的時機遞話,同時拿出皮包準備掏錢。


  「好啊!」


  葛白巴不得能跟范萱萱多親近,借了就要還,一來一往說不定就混熟。


  「不必了。」


  無論范萱萱目的為何?郭長壽打定主意不跟她有所牽連,有多遠躲多遠。


  一如以往懂事可人的小女孩形象,范萱萱聽從郭長壽的話,卻以順路為借口,一路跟著他們到提款機。


  葛白將郭長壽推到機器前,就顧著跟范萱萱扯皮。


  這時已經有了抬手力氣,郭長壽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提取現金,渾然不覺背後有一雙滑溜的大眼睛,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坐在輪椅上,身子矮了一大截,無法遮住屏幕,當顯示出八位數,高達千萬的餘額時,范萱萱比郭長壽搶先倒吸了一口氣。


  堂堂副市長的兒子,因為還是學生,銀行卡里頂天也不過幾十萬現金,千萬是什麼概念?代表郭長壽的家世背景,擁有的資產,以及家中對他的重視度,比常海強上百倍。


  有錢的富豪在下海市比比皆是,但能動用皇朝大酒店的專車,那是權力的象徵,對於立志嫁入豪門的范萱萱而言,郭長壽是絕不能放過的肥羊,她交了大運才發現這個尚未被人挖掘寶藏,必須搶在前頭霸佔才行,尤其這幾個月,郭長壽成績突飛猛進,五官越來越周正,長高了三、四公分,漸漸冒出頭,等他發光發熱再親近,錦上添花就不希罕了。


  郭長壽當然不知道背後的范萱萱心中那些小九九,等他從震驚中回復,匆匆按掉畫面,轉頭看時,葛白和范萱萱正面對面聊著郭長壽的糗事,見范萱萱歡快地笑著,毫無半點異狀,才放下戒心。


  錢到手了,葛白拜託范萱萱送郭長壽回宿舍,挑著眉,在郭長壽耳邊賊笑說:「好好過兩人世界,不用哥道謝,哥雖然吃味,但在兄弟情分面前什麼都是浮雲。」


  說完,一溜煙跑走,打郭長壽一個措手不及。


  腳還使不上力,只能任由范萱萱推著前進。


  聽著范萱萱撒嬌賣萌,迂迴表達對他的好感,郭長壽卻是毛骨悚然,附帶雞皮疙瘩掉滿地,背後那雙推動輪椅的手,彷佛是吸人精氣的女妖,等他一被迷惑,立刻露出猙獰的面目,把他吸成人干。


  熬到宿舍門口,郭長壽以不方便為由,堅持請室友下樓幫忙。


  換做其他男生,早被哄得飄飄然,難分難捨,哪會毫無留戀說走就走。


  范萱萱認定郭長壽是見多識廣,周圍更不缺女人的世家公子,越發賣力,縱然不能一次拿下,也要爭取更多的相處機會。


  心念一定,笑靨如花,蹲坐在輪椅前,柔若無骨,纖長白嫩的手搭在郭長壽的膝蓋上。


  「我總經成績一直拉不上來,你可不可以抽空幫我輔導一下,就當作今天的謝禮。」


  完美的仰角,搭配楚楚可憐的小鹿眼睛,是范萱萱引以為傲的絕招,至今從未失敗過。


  倘若郭長壽沒見過比她更美麗的眼睛,無暇的臉孔,絕對會敗下陣,被她牽著鼻子走。


  狠下心拒她於千里之外,才能避免接踵而來的麻煩,最好是在不傷和氣的情況下,讓她知難而退,畢竟愛慕追捧她的男人太多了,她想要教訓郭長壽,不用親自動手,會有人爭先恐後揮拳相向。


  郭長壽想法很正確,卻沒有相應的執行力,在男女關係上他是個初哥,不懂得用技巧安撫、哄騙范萱萱,反射地脫口而出:


  「同學,你我仙凡有別,還是不要走得太近。」


  一再示好,卻換來郭長壽有一搭沒一搭的響應,范萱萱早有心理準備,郭長壽不會太好搞定。


  不解風情的男人,她有自信用繞指柔慢慢讓他開竅。


  心有所屬也無妨,讓專情的男人移情別戀,得到成就感越大。


  她設想過會被婉拒,理由無非是,我們兩個不適合,我有喜歡的人了,家裡已經幫我安排好對象,甚至郭長壽最近最火熱的傳聞-我有一個女兒,……諸如此類的借口。


  所以她沒貿然說起喜歡、交往之類的辭彙,就是為了保留空間,從好朋友、好同學做起,慢慢蠶食鯨吞。


  怎麼樣也沒想到會聽到仙凡有別這四個字,仙凡有別是什麼鬼,不如說人鬼殊途算了。


  錯愕驚訝之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瞪成牛一樣大,眉頭揪成一團,笑容僵了,粉嫩彈性十足的小臉頰垮了,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能不能再說一遍?」


  逃避不願意接受事實,懷疑是自己聽錯。


  「你我仙凡有別………同學,妳怎麼走了,我話才說一半,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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