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陸凡的道路
陸凡回到家裡的時候，小涵還沒回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畢竟是早退……哦，不對，是直接曠了一下午的課，這時候家裡有人就怪了。
陸凡直接穿過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面前熟悉的房間布局，陸凡莫名湧出一股恍若隔世般的錯覺。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完全顛覆了他的常識，無論是御靈師還是噬靈師，八支天還是聖啟者，都與自己以往的常識完全相悖，那種理應只存在於小說中的事物，真正的出現在了他的世界，在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餘地的現在，回味起來自然不可能保持淡然。
聖啟者的宿命無疑沉重無比，一旦失敗就是連【存在】本身都會徹底煙消雲散的結果，就算前往聖域也不一定能在秩序之爭中勝出，八個聖啟者中，也只有一個聖啟者的人生能回到原有的軌跡；尤其是唐瑾還把聖啟者最大的依靠——聖核用在了復活上，這就意味著她的聖靈裝註定是不穩定的，跟其他能夠一路向前，最後順利無比的抵達聖域的聖啟者比起來，她的道路無疑已經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讓陸凡成為聖靈裝於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壞，就連歸離都不知道，不過，既然這已經成為了事實，並且在知道自己的立場后，陸凡的道路卻很明朗。
仰躺在床上，陸凡緩緩閉上眼睛，意識逐漸遠離現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他是有無論如何都必須去保護的東西的，而唐瑾也有無論如何都必須去完成的使命，結合這兩點，站在聖靈裝的立場，他肯定要幫助唐瑾去收集陰陽玉和乾坤玉，然而雖然有這個大前提，但是執行的方式卻並非只有一個。
唐瑾在收集陰陽玉和乾坤玉的過程中，必然會遇到了身為【人】時無法戰勝的對手，那麼，她就必然會使用【聖人】的力量，也就是無極印構成的聖靈術，而一旦她使用了聖人的力量，作為能夠幫【使用者】抵擋一切效果的聖靈裝，陸凡就會代替她承受【聖人趨勢】的代價，隨機失去一部分記憶，這對於陸凡而言無疑是無法承受的風險。
但是陸凡卻不能跟唐瑾言明，因為他的第二條命就是唐瑾給的，於恩情上，他不可能讓唐瑾為了他的事而對本應屬於聖啟者的力量有所顧忌，但是在收集陰陽玉和乾坤玉的過程中，遇到自身實力暫時無法應對的情況幾乎是必然的，就像昨晚遇到那個神秘人那樣。
因此，結合【必須收集陰陽玉和乾坤玉】和【不能讓唐瑾使用無極印】這兩個前提，能夠兩全其美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
在唐瑾不知情的情況下，由他自己主動去收集陰陽玉和乾坤玉。
雖然這樣做會增加許多危險性，但是，陸凡別無選擇，他不可能任由重要之人的記憶成為只能記錄在紙上的毫無意義的知識，就算是死，他也要保護好那些絕對不能失去的記憶，而既然連死都無所謂了，那麼面對死亡的風險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而且，這也是為了唐瑾，畢竟，唐瑾要想收集陰陽玉，就不可避免的會把別人的【願望】奪走，無論願望本身是好是壞，都不能手軟，這就意味著她必然會承受聖靈使在被剝奪已經實現的願望時的不甘與怨恨，而這無疑會對她善良的本質有所影響，失去了本質，那她就不再是唐瑾。
沒有了八支天的協助，聖啟者是不可能通過氣息和法則來搜尋到陰陽玉和乾坤玉的，只能通過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件去尋找，比方說一些鬧鬼的宅子之類的，只要是與原有的法則相悖的超自然現象，就有可能有陰陽玉和乾坤玉的存在，然而，這只是唐瑾知道的事情罷了。
在之前跟歸離的談話中，陸凡對聖靈裝的存在有了遠超唐瑾的理解。
唐瑾對聖靈裝的概念只有最基本的構造術式、強化術式、靈裝的特殊能力、防禦、以及使用聖靈術所必須的媒介，通過這五個方面來協助她收集兩玉，然而陸凡卻知道，除了這五個方面以外，聖靈裝還有諸如用聖靈力協助使用者提高修鍊效果，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等等能力。
而在這之中，有一點，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至關重要，那就是，他在靈裝化之後，通過某個術式，他能夠在一定範圍內隱約感知到陰陽玉和乾坤玉的存在，但是卻無法像八支天那樣直接確定玉的品階。
這是聖靈裝本身就有的能力，只不過能夠使用這個能力的，只有八支天和聖靈裝本身，或者說八支天本來就是依靠聖核來搜索兩玉的，而作為唯一一個有自主意識的聖靈裝，陸凡自然也能使用這個能力。
也正因如此，陸凡才會在跟歸離談話之後，沒有告訴唐瑾，而是隱瞞了下來，並作出不依靠聖啟者的力量來收集陰陽玉和乾坤玉的決定。
當然，一味的隱瞞只會讓唐瑾更快察覺，不過現在才剛開始，暫時還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而陸凡在作出那個決定后，所踏出的第一步，就是今晚跟洛小鈺的行動，或者說，就是跟身為御靈師的洛小鈺的交集。
在非靈裝化之前，陸凡只是個連摳腳大漢都打不過的普通人，必須藉助御靈師的力量才能發揮實力，而這時候剛好遇到無論怎麼看，都跟精明搭不上邊的洛小鈺，簡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想起剛才洛小鈺在自己忽悠下對特處司今晚行動的說明，陸凡的嘴角就泛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說起松高的舊校舍，陸凡倒是不陌生，因為身邊有周毅這個特別八卦的損友在，對校園內的一些趣事想不知道都難，尤其是關於最近舊校舍的一些詭異傳聞。
比如說，夜晚在舊校舍經過的時候，總能聽到一些恐怖的聲響。
比如說，曾經被人目睹過的，舊校舍樓頂的幽藍色鬼火。
再比如說，幾個相約去舊校舍試膽量的學生在裡面被嚇得精神失常，聲稱看到了什麼邋遢的中年人什麼的。
也正是因為最後一個事件的發生，校方已經決定於暑假開始拆除舊校舍。
特處司是針對超自然現象和超自然存在的特殊部門，對這種已經有明顯案例的現象自然不會不管不顧，不過他們只是認為這是新手噬靈師在尋找怨魂吞噬，發現舊校舍有那種髒東西而停駐在舊校舍所以為了掩人耳目就裝神弄鬼嚇人。
對付新手的噬靈師，特處司自然不會派高手過去，畢竟那種雜魚還沒資格讓高手出手，於是就一個頗具經驗的特遣員帶著幾個新手去練手，也就是說，這純粹就是一個練習性質的任務。
而陸凡想去那裡也並非是因為察覺到了乾坤玉的存在，雖然不排除有乾坤玉存在的可能，但是那種可能性並不大，他也純粹是過去練手的，畢竟附身在洛小鈺身上又不會出現那種尷尬的反應，可以說毫無顧慮。
「今晚，就是一切的開始……」
陸凡抬起右手，看著掌心的紋路，發出囈語般的低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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