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離婚(1)
米瑤已經不敢往下想了,因為越想她越心驚,她和梵諾不過是萍水相逢,就算她救了彼岸花,他也沒有必要這樣還恩。
但是她還有些不信,梵諾從來沒有對她表露過心聲,也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不恰當的舉止,如果單憑這些丫鬟幾句話就斷定他…喜歡她,那她是不是也太自戀了?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和梵諾保持距離,所謂清者自清。
米瑤轉身,她要去找皇甫月冥,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她的腳步一僵,因為前方站著一道高大英挺的身軀,皇甫月冥來了。
她精緻的眉眼裡迅速露出了歡喜,「老公,你來了?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好擔心你,你怎麼樣了,今天毒素有沒有發作?」
她跑過去挽住了他的健臂。
男人冷哼一聲,「你現在還知道關心我?」
米瑤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抬眸看他,他英俊的五官緊緊繃著,臉上溢滿了怒氣,他垂眸盯著她,那雙狹眸里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
米瑤感覺有一盆冷水從她的頭頂一直灌到了腳底,她怔怔的看著他,不解的問,「老公,你怎麼了?」
皇甫月冥無情的掀動薄唇,「我怎麼了難道你心裡沒數?」
「老公,你是不是…聽到了那些丫鬟剛才議論的話,不,她們都是亂說的,你聽我解釋…」
皇甫月冥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好,那我問你,昨天晚上你睡在了哪裡?」
「…」
「乾龍宮是不是?那你昨天晚上跟誰在一起?」
「…」
「梵諾?」男人薄涼的唇角扯出一道譏誚的弧度,「米瑤,作為一個有夫之婦,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米瑤一張小臉煞白,白的都可以看到她肌膚里隱隱流動的細小青筋,她用力的搖頭,「老公,你聽我解釋,昨天晚上我給你輸血后就感覺到身體不舒服,是梵諾救了我,他將我帶到了乾龍宮,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皇甫月冥又是一聲冷笑,他鋒銳的盯著她,目光像淬了冰,「米瑤,你終於說出來了。」
「什麼?」
「你不想給我輸血了!」
米瑤瞳仁一縮,迅速否認,「我沒有…」
皇甫月冥用力的將她的小手甩掉,「米瑤,你是將我當成傻瓜了么?我身上的毒素沒有解,只能靠著你身上的血,你害怕了逃跑了,想要離開我了,這時你又遇到了梵諾,所以你投向了他的懷抱!」
他力氣很大的甩開了她,米瑤向後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撞到了迴廊里的圓柱上,她勉強穩住了身子,然後眼眶通紅的看著他,面對著他的不信任,她努力的解釋,「老公,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亂說,我們多少年的感情了,我怎麼會離開你,我和梵諾少主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著她通紅的眼眶,蒼白的小臉還有搖搖欲墜的身子,皇甫月冥的眼眶一點點的紅了,垂在身側的大掌攥緊了拳,他多麼想要將她擁入懷裡好好安慰好好疼惜,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他不能拖累她,她還有更好的明天。
「米瑤,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了么,好,既然你嫌棄我,想跟梵諾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我們離婚吧。」
離…婚?
這兩個字讓米瑤的大腦「轟」一聲的炸開了,她怔茫的看著他薄涼的唇瓣,剛才…他說了什麼?
離婚?
他怎麼可以將這兩個字說出口?
米瑤迅速上前,她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身體,將他緊緊的抱住,「老公,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聽見,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敏學還在家裡等著我們回去,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回家吧,我想要回家,我想兒子了!」
皇甫月冥不說話,也沒有動手回抱她,他就這麼寂靜無聲的看著她,他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米瑤眼裡的熱淚「刷」一下全下來了,她拽住他的衣服,用力的搖晃,「老公,你聽到沒有,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我說想要回家,我說想兒子了,我們一起回去吧,求求你了,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老公,我愛你!」米瑤踮起腳尖,用兩隻小手捧住了他的俊臉,然後雜亂無章的吻上他冰冷的薄唇。
皇甫月冥頭皮發麻,她在吻他,他嗅到了她身上的幽香,嘗到了她滑膩軟糯的紅唇,他的感官一瞬間都炸開了,他受不了她的主動和蠱惑。
他快要投降了,他抬起手,想要抱住她…
但是這個時候他心口一痛,那股熟悉的暴戾血氣迅速往上翻湧,他的眼睛落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如果他一口咬下去,他就可以吸她血了。
皇甫月冥重重的斂了一下俊眉,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在想什麼,他又要被心裡的噩夢控制了。
他身上的毒素又發作了。
「走開,別碰我!」皇甫月冥伸手將她無情的推開。
她走的越遠越好,要不然他就失控了,他不想傷害她。
米瑤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她不相信,她一點都不相信他要跟她離婚了,「老公,我冷,抱抱我,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她又往他懷裡撲。
「啪」一聲,皇甫月冥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米瑤的身子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直接摔在了地上,她吐出了一口鮮血。
皇甫月冥整個一震,垂在身側的大掌在發顫,他打了她,他竟然給了她一個耳光。
米瑤兩眼發黑,兩隻小手撐在地上想坐起身來,但是她迅速又摔了回去,臉上已經痛到麻木了,她緩緩抬起眸看向眼前的男人,他打她,以前她要跟莫洛松逃走的時候他都沒有捨得打她,但是現在他打了她。
眼裡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從臉頰上滑落了下來,她痛心又委屈的看著他,紅唇輕顫,她弱弱的出聲,「老公…」
皇甫月冥怔在原地,他的大腦已經不會思考了,她弱弱的叫他「老公」,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撕扯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