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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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旻站在他身後,「師叔,我們還是先把他關起來吧。」


  「說的也是。」住持拿出早已準備的鎖鏈,「這好東西我可是專門為著小龍準備的。」


  他拿著鐵鏈靠近躺在地上的少年,一邊握著少年的手,另一邊直接將其中一條鎖鏈的鎖扣穿透少年的手腕。


  「啊。」手腕的劇痛將少年昏迷的意識重新扯了回來,他痛的慘叫。


  站在住持後面的圓旻一愣,「師叔,不是只是把他關起來嗎?」


  住持手下依舊不停,「這就是關。」


  他說著拿起另一條鎖鏈,施法穿透了少年的另一條手腕。


  圓旻瞳孔微縮,握緊了拳頭看著住持。


  少年又發出一聲慘叫,他虛弱的睜開眼睛,金色的眸子因為這番折磨顯得暗淡了幾分,他因為疼痛,發出低低的喘息聲。


  「圓旻。」


  兩隻手腕被鎖扣穿透,鮮血滴落在地上有些觸目驚心。


  他費勁了全身力氣才能抬頭,委屈的開口,「圓旻,為什麼。」


  圓旻低頭看著他,「舒懷。」


  「不過是一隻妖孽,能有什麼感情。」住持冷笑,「他現在知道了你對他做的一切都是欺騙他的,等他被放出來,一定第一個先殺了你。」


  圓旻咬了咬牙,看著倒在地上的舒懷,冷靜的道,「師叔說得對。」


  住持指尖凝聚法力,在舒懷身上點了幾下,他的下半身被迫顯現出龍尾,彷彿知道了住持要做什麼,他驚恐的掙扎扭動,想要逃離這個噩夢,卻被住持一腳踩緊。


  住持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他手中握著第三條鎖扣,朝著龍尾骨頭處扎了下去。


  舒懷痛的慘叫,凄厲的龍吟穿透屋頂散布到外面去,龍尾被鎖的疼痛直接將他逼得暈了過去。


  鮮血滴落在地上,住持伸手抹了一把它的鮮血,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龍族的血里,果然蘊含了濃厚的靈力。」


  圓旻在身後站著,「師叔,接下來要把它關哪兒?」


  住持拉扯鎖鏈,將地上躺著的少年拽動,他將鎖鏈暫時扣在了屋裡,道,「等夜深了之後,在將它關到塔上面去。」


  「塔?」


  「那裡可是我早就準備好,專門用來關押這些妖孽的。」住持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彷彿毒蛇般。


  圓旻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住持轉頭看向他,「這裡沒有你的什麼事了,出去吧。」


  「弟子想幫舒懷包紮下傷口。」圓旻道,「師叔,請您應允。」


  住持看了他一眼,聲音帶著嘲諷,「這麼有兄弟情義啊。」


  圓旻默不作聲,住持道,「行吧,你給他包紮。」


  住持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圓旻出去找了紗布進來,給舒懷將傷口包住,鮮血立即滲透了布條,透出一股鮮紅。


  他抿緊了唇瓣,低頭看著昏迷的舒懷,他臉色蒼白,彷彿死去了一般。


  圓旻在屋裡坐到了天黑,住持再來的時候,只有他一人,外面的弟子已經都被趕走了,他進來看到圓旻還在,道,「你怎麼還在這?不去休息?」


  圓旻抬頭道,「師叔,我想幫你把他帶去塔里。」


  「不用你。」住持道,「這個塔可不能讓人隨便進去。」


  「師叔!」圓旻拽著他的衣袖,「我想送他最後一程。」


  他神色緊張,住持道,「看在他是你帶來的份上,只此一次。」


  「謝謝師叔。」圓旻開心的道。


  夜深人靜,寺內的弟子都回了自己的房間裡面休息,住持直接拽著鐵鏈走,圓旻看著被拽著在地上拖行的舒懷,上前將他背在了背上,住持回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鄺明寺的高塔已經建造了一年多,是住持安排建造的長生塔,平日里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塔門被住持打開,圓旻跟在身後進去,剛進來第一層,就看到牢門內關著東西,幽綠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他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師叔。」


  「都是一些妖物罷了。」住持說道。


  他拿著法器低聲的念著咒語,金光往四周擴散,被關在牢內的妖物很快就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他們躺在地上瑟瑟發抖,住持冷哼一聲,道,「跟上。」


  圓旻跟著一起,住持帶著他上樓往樓上走,塔內每一層的房間內都關押著妖物,他只能低著頭看路,跟著住持到了最頂層。


  最頂層只有一個房間,房間內有一個巨大的鐵籠,住持握著手中的鐵鏈低聲的念著咒語,下一瞬,三條鐵鏈自動飄在空中,拽著少年自動衝進了籠子內,各自扣住了鐵籠。


  少年被吊在的籠內,住持繼續念著咒語,籠子發出一點點金光,昏迷的少年彷彿在睡夢中都忍受著劇痛,他痛哼出聲,全身上下被金光侵入折磨。


  住持拿著一個杯形狀的器具上前,在少年的胳膊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流了出來,落在了被子裡面。


  他盯著鮮血盛滿了杯子,眼底的貪婪在金光的照耀下一覽無餘。


  舒懷被疼痛折磨得睜開眼睛,看著老和尚貪婪的接著他的血液,他唇色蒼白,「原來,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他看著站在和尚身後的圓旻,「你一直都在騙我嗎?」


  圓旻沒有看他,聲音冷漠,「是。」


  舒懷愣愣的看著他,眼底的希望徹底消失,他絕望的低下頭,「原來如此。」


  他嘴角含著一抹笑意,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們。


  主持用來給他接血的杯子不小,他流了好一會兒血之後,傷口開始自動癒合,住持不悅的皺了皺眉心,重新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


  在手臂上劃了四五道傷口之後,器具內才終於被鮮血填滿。


  龍血裡面包含著濃厚的靈力,住持表情陶醉的在杯子上聞了聞,嘆道,「真香啊。」


  他低頭抿了一口,靈力順著喉嚨往體內擴散,他愜意的眯起了眼睛,一口氣喝了一大口,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嘗,腦後驀地傳來一陣劇痛。


  住持猛的轉身,神色陰翳,「臭小子,你想找死?」


  圓旻手中握著方才住持放在一旁的法器,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住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鮮血染紅了他的整隻手掌,他皺緊了眉心,目光陰冷的瞪著圓旻,「臭小子,老衲這就讓你跟著妖孽一起受罪。」


  圓旻看著他,握緊了手中的法器,神色中沒有半點害怕。


  住持更加憤怒了,抬手一揮,想召回法器,誰知道法器一動不動,他皺緊眉心,他空手接法印,念起了咒語,卻發現體內的靈力一動不動。


  「臭小子,你做了什麼?!」幾次不能調動體內的靈力,住持怒目瞪著面前的少年。


  「舒懷吃了什麼,師叔便吃了什麼。」圓旻看著他,嘴角抿出一抹笑,「師叔感覺如何?」


  明明是個少年,他此刻的模樣卻讓人十分的發涼,住持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麼可能……」


  他感覺身上的力量越發被抽離,心中驚懼異常,立即手握成爪抓向了圓旻,那葯他知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然而下一秒牢門就被圓旻拉著關上,他將門關上,冷漠的看著住持撲到了門口,住持眼睛通紅的砸門,然而門鎖是設置在外面,無論他怎麼砸都分毫不動。


  「師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中藥吧?」圓旻笑道,目光漫不經心的移到摔在地上的器具,鮮血灑在了地上。


  「就知道師叔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喝舒懷的血,果然……「


  「為什麼!」感覺到體內的身體的力氣流失得越來越快,住持憤怒的質問。


  「沒有為什麼啊。」圓旻蹲下來,看著住持的眼神一片冷意,「只是有用。」


  「有用?」住持因為身體無力,整個人都滑坐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圓旻。


  他知道這個師侄心思深沉,不過終歸是個少年,沒想到他會這般在背後陰他。


  「當然是有用。」見住持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圓旻將門拉開,走進了房內,「師叔死了,我就是住持了。」


  住持瞪圓了眼,就聽他繼續道,「師叔死了,以後舒懷的血就是我的了。」


  他說著,從懷裡抽出一把小刀,「師叔你說,這不是有用,是什麼?」


  住持驚懼的看著他手上的刀,「你想殺我!你師父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了你這麼對我……」


  「師父肯定會高興的。」圓旻打斷他的話,臉上帶著的笑意涼涼的,「知道我繼承了鄺明寺,師父定然會高興的。」


  住持眼睜睜看著那把小刀越靠越近,他想要掙扎,剛要逃腳下卻一片踉蹌,根本跑不了,緊接著後頸一痛,一把小刀毫不留情的扎了進來。


  「咯……咯……不,不要……」他掙扎著想要掙開,卻被圓旻抓緊,他拔出小刀,將小刀重新插入住持的喉嚨。


  幾刀下去,住持徹底的不掙扎了,圓旻拔出小刀,有一些鮮血噴在他臉上,形象格外駭人。


  舒懷早在聽到動靜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他親眼看著圓旻做的一系列動作。


  幾天前他怎麼也不會想象到,自己一路保護過來的朋友,居然下手這般乾脆利落,心腸這般的陰狠毒辣。


  圓旻回頭看向他,「我不會把你放走的。」


  「你想殺了我嗎?」


  「我也不會殺你。」圓旻看著他,「我要你的血。」


  舒懷垂了垂眸,不再說話,圓旻看了他半晌,驀地就笑了,「舒懷,你的母親說的沒錯,人族裡面的壞東西,可多了。」


  舒懷勾唇冷笑了一聲,「你給了上了一課。」


  圓旻不再說話,他自己將住持的屍體拖下去,直接丟進了一間房內,任由裡面的妖物將住持蠶食乾淨。


  他處理了這些事情之後,重新回到塔頂,拿起了地上的杯器,將杯器放在另一邊。


  之後,圓旻將塔內的一隻妖物放了出來,稱住持是妖物所殺,再拿著住持的法器將妖物誅殺。


  憑著住持的書信,直接就成為了鄺明寺的新住持。


  之後塔內的妖物,一隻只被他利用誅殺,阜城每年出現的妖物作祟都是由他主謀,他也因此在阜城內的聲望越來越高。


  這麼多年,外人都以為他是因為修為高,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保持青年的模樣。


  只要他自己知道,這麼多年他的修為越來越高,都是因為每年每月都飲了龍血。


  他因為喝了太久的龍血,體內早已被龍血改造,不再是普通的人族。


  聽完了圓旻的自白,祁笙冷漠的一腳踹向他,「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圓旻眼底的獃滯散去,他怔楞的看著祁笙,想到方才自己居然將這麼多年的事情自己說出來,頓時眼底閃過殺意,「你對我做了什麼?!」


  「還不知悔改。」祁笙對這種人毫無耐心,腳下用力碾壓他的胸口,直接將他胸口的肋骨踩斷。


  圓旻頓時發出一聲慘叫,他抱著祁笙的腿想要掙扎,卻不能撼動他一分,只覺身體像是被一座山壓著,半點掙扎的可能都沒有。


  祁笙氣得都沒時間擼懷裡的小狐狸了,他扭頭看向四周趴在地上的和尚,「聽到了沒有,這就是你們的住持,這麼多年喪心病狂的對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些跟著圓旻過來的鄺明寺弟子一臉不可置信,這麼多年來,圓旻在寺內,甚至說在整個阜城,比皇上還有威望。


  就算這麼多年不老不死,他們依舊認為是住持的法力高深,以後一定能修鍊成佛,卻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樣。


  祁笙抬手一揮,他們身上的壓制被解除,那些和尚立即從地上爬起來。


  祁笙道,「要幫他的就過來,不想幫的,就滾。」


  那些弟子面面相覷,看著被祁笙踩在腳底下的住持,他們眼底帶著驚懼,驀地轉身逃跑,彷彿身後有惡魔追。


  祁笙往腳下的圓旻踹了一腳,還想繼續訓斥幾句,就見卞伊尋抱著黑團團匆匆的跑了出來,「祁大夫,不好了。」


  他身上帶著幾處傷,紅衣被劃破了幾片。


  他喘著氣喊,「杞墨帶著慕姑娘,逃走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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