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妖血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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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不敢?」祁笙只覺得他說話好笑。
雖然看不到臉,不過能感覺到對方現在一定臉色陰沉,因為他身上的黑氣正在不斷的往外冒。
「是不是氣得非常想要殺了我?」祁笙拿出一條白布,慢慢的包紮著自己手上的傷口,「是沒想到我會認識你們大帝?還是沒想過我能聯繫他?」
新谷主渾身上下散發著黑氣,他抬手一揮,一團漆黑的黑霧衝破牢門,朝著祁笙撲了過去。
祁笙抬手一劃,金色的光芒從他手上划拉出來,撞上黑氣,黑氣嘶叫著被金光衝散,新谷主見到那道金光,頓時大驚,「仙界的人?」
她在另外的牢房看得心急,倒是不擔心祁笙,主要是宮杞墨他們跟他一個牢房,他現在不能動用靈力,怕他給殃及到了。
那些黑氣跟不長眼似得到處衝撞,好幾次直接撞他們這邊來,還是被門上的禁制攔截了下來。
卞伊尋拉著她後退一些,道,「我們待這邊安全些,先看祁大夫要怎麼整。」
她擔憂的看著宮杞墨,這個時候也不好開口叮囑他不可隨意動用靈力,旁邊的黑衣人都衝進牢房裡,那狠勁跟祁笙是他們得殺父仇人似的。
那些妖族見到他們打起來了,都吵吵鬧鬧的吆喝起來。
幸虧宮杞墨不用靈力,身手也不錯,躲開那些黑霧綽綽有餘。
她扭頭看卞伊尋,「我們不過去幫忙?」
「不去。」卞伊尋道,「你男人吩咐了,不許讓你受到危險,我們呆在這裡最安全。」
有句話怎麼說的,不要隨便立flan。
卞伊尋這話剛說完,那新谷主就瞄上了他們.
他打不中祁笙跟宮杞墨,知道他們是一夥的,以為這兩個『女人』是祁笙的人,便直接更換一下目標,打向了他們。
卞伊尋,「……」不用這麼快打臉吧!
卞伊尋及時的攔在慕桑奐面前,新谷主的力量很強勁,大半的牢門被這股力量直接被掀塌了,直接對上新谷主,他才知道方才祁笙雖然表現得輕鬆,實際新谷主的力量一點都不弱。
本身其實卞伊尋也不算弱,不過他前陣子剛受的傷還沒有全,這會兒運力雖然攔住了新谷主的攻擊,但是因為這一攔,體內本來壓制下去的內傷又給震了出來。
不過也多虧了卞伊尋這一攔,讓新谷主的攻勢頓了這麼一下,宮杞墨跟祁笙便趕了過來,宮杞墨第一時間也攔到慕桑奐面前。
新谷主震驚的看著卞伊尋,「男人?」
他剛剛一掌打在卞伊尋胸前,雖然被攔住了,不過還是能知道這不是女人。
卞伊尋黑著臉,「……是沒見過女人嗎?!」
「沒見過這麼像女人的男人。」新谷主下意識的回懟。
卞伊尋,「……」
感覺喉頭的的血要被氣吐了。
祁笙掏出一把精緻的扇子,一撐開金紅色的花紋格外的漂亮,他握著扇子直接朝新谷主扇了過去,扇子扇出幾道金光撲了過去。
其他的黑衣人一擁而上,祁笙在對付新谷主,那些黑衣人就抓著他們下手,宮杞墨抽出自己的佩劍,卞伊尋在他們的另一側,她看來看去,覺得自己的隨身小刀沒有優勢,便道,「給我一件防身武器吧。」
「你老實點呆後面。」宮杞墨道。
她一點都不想老實待後面被人保護,道,「你不給我,一會兒我被人偷襲了連自保的東西都沒有。」
宮杞墨想了想,還是從一個黑衣人手上搶了一把弓跟箭矢扔給她,「保護好自己,其他事別摻合。」
她接過弓箭,作為一個輔助很理所當然的被保護在後面。
往後靠在牆上,她拉長了弓對準了宮杞墨的周圍,那些黑衣人衝過來,直接被宮杞墨一劍劈了過去,他沒有動用靈力,不過力道極大。
沖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直接被劍劈了出去,黑衣人被巨大的力道砸得摔了出去,因為衝擊力的原因,黑衣人身上的斗篷被砸的掉了下來,露出半人半骨的樣子。
賊恐怖,她之前聽祁笙說那些話就知道這些人是鬼兵,不過沒想到長的這麼的丑,他們似乎也不怕身份暴露了。
反正已經被祁笙捅出來了秘密了,低吼一聲就朝他們撲了過來。
不過那些妖族看到了則都震驚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們完全不清楚祁笙方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這會兒看到鬼兵露出真正的樣子,都嚇呆了,接著就是憤怒。
「原來他們不是妖族!」
「不是妖族,卻像霸佔妖谷,還打傷老谷主,太不要臉了。」
「這些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群起激憤卻沒有甚而沒卵用,他們連關著自己的牢門都闖不出來,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小狐狸偷偷繞道那些黑衣人的後面,撲過去咬住,黑衣人頓時跟遇到什麼恐怖東西一半,嘶叫著要將它甩開。
慕桑奐及時的搭弓射箭,將箭矢準確的射中黑衣人的眉心,緊接著就看到小狐狸咬住一塊黑霧出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它直接將黑霧吞了下去。
!!!
莫前輩,變成小狐狸了也不能亂吃東西啊!!!
然而小狐狸似乎沒有什麼不良反應,而是迅速撲向了旁邊的黑衣人,她發現她就算不出手幫忙,那些黑衣人被小狐狸咬出來那團黑色霧氣之後,便會倒地不起。
果然莫前輩就算變成小狐狸,依舊是一隻不平常的小狐狸。
她也不用擔心小狐狸了,轉而繼續幫宮杞墨瞄準他周圍,只要有黑衣人要去偷襲他,她就放冷箭。
這個職位還挺適合她的,有她的幫助,宮杞墨也輕鬆了許多,卞伊尋一邊吃狗糧,一邊跟著他們抵擋黑衣人的攻擊。
祁笙手中握著扇子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新谷主的實力不低,他雖然不至於吃力,不過若是分心的話,也不可能。
酆都城的執掌官實力並不弱,尤其是這一個,似乎力量更比其他的執掌官更強勁,他方才之所以立即開啟陰間的鏡面跟北帝君對話,就是發現這個執掌官的不尋常,在祭台故意讓抓進來,就是為了爭取時間。
現在看來,確實沒錯,這位執掌官的力量實在駭人,怪不得敢帶著這麼多鬼兵跑到妖谷來,是打算在這裡自立為王?
之前要是在祭台上面直接起衝突,對他們更不利,現在在監牢內,雖然逃不出去,不過他們至少不能全部人擠進來。
新谷主也因為遲遲不能拿下他而開始焦急,他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因為急躁反而亂了節拍。
「墨墨,我可能有點撐不住。」卞伊尋說道。
他剛剛被震了一下,內傷已經開始發作了,這會兒這些黑衣人一群接著一群的湧進來,他雙手難敵四掌,又挨了好幾下。
宮杞墨冷著臉,「再叫一句,就把你踹出去。」
卞伊尋嘆了口氣,「我們今天不會是要栽在這裡吧,我要是載在這裡,娘子肯定就去改嫁了。」
慕桑奐忍不住吐槽,「我們阿苑還沒有嫁給你吧,不用改嫁。」
卞伊尋立即擺出一副吾兒叛逆,傷透我心的樣子,「其實我跟娘子早已身心合一,那些儀式其實並不是很重要。」
慕桑奐,「……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雖然在說著笑,不過卞伊尋真的有些撐不下去,他身上的內傷在倒騰,外面還有人攻擊,真的是很心塞了。
祁笙見此,便甩開新谷主的糾纏,直接一扇子朝他的臉甩過去,接著提身回到慕桑奐他們面前,一扇子將附近的黑衣人都清理了。
卞伊尋終於能鬆口氣,往後退了一點,捂著胸口喘氣,暗嘆自己不容易。
宮杞墨其實也不好受,他在打這些黑衣人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想要動用靈力將這些人殺乾淨,體內那股子暴虐的想法又開始往外冒。
他手有些抖,不是害怕,也不是控制不住自己,而是太興奮了,殺得越多,他就越興奮,雖然能發泄到戾氣,卻也縱容了妖血。
「殺,殺死他們,全部都殺光。」
腦海中不斷的出現這道聲音,他抬手捂住頭,眼底開始漫上血紅。
慕桑奐就站在他身後,立即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趕緊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阿墨。」
他沒有什麼反應,她頓時急了,手指用力掐住他手心,「阿墨,醒醒!」
手心的疼痛帶回來一絲絲的理智,他偏頭看向她,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眼底如同漫上了一層血霧。
她心裡頭頓時收緊了,抓著他的手更加用力,「你怎麼了?知道我是誰嗎?「
旁邊的卞伊尋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一見宮杞墨這副模樣,立即神色凜冽,快步上前去拉住慕桑奐,將她拉離宮杞墨身邊。
「你拉我做什麼?!」她回頭想要掙開卞伊尋的手。
卞伊尋迅速的拽開她,「你現在別靠近他!」
她心跳一片狂跳,「阿墨怎麼了,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妖血。」卞伊尋說道,「現在別靠近他。」
黑衣人可不管宮杞墨的狀態如何,直接朝他沖了過去,祁笙又重新被新谷主給纏住,他當然也看到了宮杞墨的狀態,真的是倒霉起來喝口水都會嗆死。
現在他根本騰不出手來及時壓制宮杞墨,便專心對付新谷主,雖然新谷主的手法詭譎異常,讓他對付起來格外麻煩,不過他還不至於打不過,只是太難纏了。
他雖然能邊清理一些黑衣人,不過對方人多勢眾,還是有漏網之魚,這些漏網之魚便朝宮杞墨撲了過去。
她忙搭弓朝撲向宮杞墨的黑衣人射去,然而她速度再快也搞不過對方人多,另外幾個黑衣人朝宮杞墨撲過去。
她立即大喊,「阿墨小心!」
隨著她話音剛落,熊熊大火凝聚在他的右手,然後火焰繞上了握在手上的整個劍身,他輕輕一抬手,那些撲向他的黑衣人驚叫著退避,然而躲避已經太遲。
火焰毫不留情的將他們吞噬,熾熱的溫度撲面而來,夾雜著黑衣人尖銳的慘叫聲,格外瘮人。
她瞪大了眼睛,覺得這一面有些玄幻,為什麼突然用這麼多靈力?明明說了不能用的!
想要上前去阻止他,卞伊尋立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別上去,他現在不是你的阿墨。」
她皺緊眉心,甩開卞伊尋,「放開我,他就是阿墨!」
「放你上去送死?」卞伊尋緊緊的攥著她,語氣略重,「你看見他的眼睛了吧,一片血紅根本看不見你,他現在不認得你,你若是上去他就會直接殺了你。」
「不要靠近他。」祁笙抽空說了一句。
他手中的扇子飛舞,收割了周圍一大片黑衣人的生命,新谷主被他這般分神對待,發怒的嘶吼一聲,提著手中的環刀朝他撲了過來,鬼氣瀰漫。
祁笙接下他的攻擊,暗罵北帝君的速度實在是丟人,這麼久了居然還不來。
以宮杞墨現在的狀態最好現在立即阻止,偏偏他還抽不開身,他對著正使著連環砍刀得新谷主道,「你現在是在我們這裡浪費時間,與其報復我,還不如趕緊走,北帝君馬上就要來了。」
新谷主聞言,頓時冷笑,「這裡是唯一能逃開大帝眼睛的地方了,現在你既然捅開了這個秘密,那我死也得拉著你們墊背。」
「思想這麼壞。」祁笙道,「你想要弄死我還早著呢。」
他們這邊正打得熱烈,那邊宮杞墨的狀態也越來越不好,他從別人撞上去被他殺到自己衝上去殺人,那些黑衣人被他這副模樣給嚇住了,連攻擊都不由自主的避開他去攻擊慕桑奐他們。
卞伊尋帶著她一邊躲一邊抵擋他們的攻擊,主要是躲開宮杞墨,因為他所到之處,全是一片殘忍,那些黑衣人不是被燒成灰燼,就被他一劍劈成好幾塊。
慕桑奐緊緊的盯著宮杞墨看,他的眼底染上一片深厚的血色,比起方才薄薄的血霧,現在的狀況似乎在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