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個億？
翠英高中足球場，黃昏。
王兕囪像個球一樣滾來滾去，但踢球的水平卻不差，只是就是不知道怎麼運動這麼多都瘦不下來。
劉二狗走到球場旁邊朝王兕囪揮了揮手。
王兕囪有些錯愕，但還是示意其他人繼續，他自己跑了過來。
只是這時，所有球員的目光都看向這邊，看著劉二狗的表情有點怪異。
「二狗兄，要踢球？」王兕囪那胖的像個球一樣的身軀左右搖晃著來到劉二狗面前。
經過昨天的球賽，王兕囪對於劉二狗可是佩服得不得了。
「不了，找你有點事。」
「哦？」
「嗯，不是什麼大事，就想問你借點錢。」劉二狗靜靜望著對方說道。
「還以為什麼事，不就是借錢嗎？」王兕囪拍了拍自己那估計有C杯的胸口說道。
王兕囪以前就曾在學校里放這樣的話：「我交朋友從來不看他有沒有錢，反正都沒我有錢。」
「一個億？」劉二狗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一……咳咳……」王兕囪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重新咽了口口水，皺著眉問道：「我哪有那麼多錢？」
「你不是富二代嗎？不會是看不起我吧？」劉二狗笑道，他其實也不知道一個億這個數目對於王兕囪而已算不算多，只知道上一輩子的土豪股市裡一天虧一個億眼睛都不眨一下。
還有那麼一句話，先訂個小目標，比如先賺他一個億。
「你知道一個億什麼概念？」王兕囪頓了頓，指了指對面街說道：「看看那邊。」
劉二狗偏過頭看了看，放眼過去是一座很高的大廈。
「還有那邊。」王兕囪手指又指了指，接著非常嚴肅地說道：「那就是一個億！」
「一個月利息五百萬。」
「我不如存某付寶？」
「一千萬。」
「借你一千萬，成交。」
「……」
「密碼是6個1。」
劉二狗鄙視地望著王兕囪，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銀行卡，只是他不知道，一千萬已經是王兕囪一年的零花錢了。
「作為利息，你要陪我踢球，直到拿下全國高校足球賽的總冠軍。」王兕囪說著話，目光卻還停留在劉二狗手中的銀行卡上。
「我可是要被學校開除的人。」
「這個我幫你搞定。」
「總冠軍的獎金……」
「全給你！」
「成交！」
「要下來踢一場嗎？」
「不了。」劉二狗還有點事情，便說道。
兩人就這樣很愉快的做了交易。
~~~~~~~~~~~~~~~~~~~~~~~~~~~~~~~~~~~~~~~~~~~~~~~~~~~~~~~~~~~~~~~~~~~~~~~
十六歲的劉二狗站在證卷公司的門口，抬起頭望著當年仰望的大廈，此時心中竟然掀不起一絲波瀾。
他嘆了口氣，給前台報了個名字之後，便徑直走進了電梯。
名字是以前的一位同事，如今應該是個剛實習的小鮮肉吧。記得當年滿臉鬍渣的陳小富總是感慨萬千地說著歲月催人老之類的詩句。
「陳小富！」
劉二狗剛出電梯便大聲地喊道。
印表機前一個身形彪悍的大漢愣了愣，朝喊話的方向看去，印表機吐出來的紙張灑了一地，覆蓋在他那濃密的腿毛上。
劉二狗也注意到了印表機那邊的動靜，那稚嫩的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訝的神情。
我的天！
在劉二狗眼中的陳小富竟然與當年五十多歲一個樣，絲毫沒有改變。
「啥？」陳小富也顧不上撿腳下的紙張了，一臉懵逼地操著濃濃的東北口音問道。
「陳小富，幫我個忙。」劉二狗笑嘻嘻地走過去，親切地拍著陳小富的肩膀，繼續說道：「幫我開個戶。」
「去去去!你這小娃，耍俺呢？」陳小富一聽連忙擺手道，口裡還嘀咕著：「俺不就是個列印的，開什麼戶？再說，未成年人怎麼開戶？」
劉二狗也不生氣，對著這個粗魯的大漢笑了笑，從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在陳小富面前晃了晃說道：「這裡是一千萬，這麼便宜你的事情，不然我找別人了哦？」
陳小富瞪大眼睛，問道：「一千萬？等等，你一個小學生……」
劉二狗修正道：「高中生。」
「真的一千萬？」
陳小富自然不是傻子，相反卻是個很聰明的人。
劉二狗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這下陳小富不淡定了，眼珠一轉，終於也點了點頭。
劉二狗知道他相信了。
其實陳小富當然不能確定這個小學生，咳，高中生是不是有這麼多錢開戶，但若是真的，這可是一個大客戶，若是普通員工接到這樣的單子整個月的KPI都不用愁了，雖然他現在只是個列印資料的，但這也是他的機會。
陳小富想通了之後，神秘兮兮地拉著劉二狗到一個空的會議室，還特意叮囑劉二狗不要找別人，等他回來，之後便走進了總經理室。
劉二狗有點想笑，陳小富還是這個樣子，他當然知道陳小富打的主意，但還是忍不住想聽聽他們的對話。
……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新來的是吧？什麼事嗎？」
辦公室內一個西裝革履的老人盯著走進來的陳小富疑惑地問道。
「李總經理你好啊，是的，我是新來的，我叫陳小富。」
「哦？什麼事嗎？」
李總經理臉上有些不悅，在他看來，新來的員工大多數都沉不住氣，所以公司剛進來的一般先安排去列印資料，之後才慢慢接觸業務。
這個陳小富要麼是想跟自己拉關係，又或者是投訴的，這兩種情況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這樣的人沉不住氣，根本無法勝任往後的工作，對於這種情況，他一般直接解僱了。
果然，陳小富慢慢走近他，李總經理知道對方要小聲在自己耳邊說話了。
「俺接到個單子。」陳小富輕聲說道。
「接什麼單？你一個列印資料的，誰讓你去接單了？」李總經理已經生氣了。
「大單子啊。」
「什麼大單子？收拾包袱給我滾，你這種員工，我們公司不需要！」
「一千萬哦。」
「一千萬又怎樣？等等……你……」李總經理總算聽明白了，把話又咽了回去，輕聲說：「你坐下，跟我說說。」
榮勝證卷只是一家很小型的證卷公司，一千萬對於公司而言已經是很大的單子了。
已經算是一些小機構才有的資金了。
陳小富就在心中也是很慌的情況下幫劉二狗做了風險評估，還開了第一個戶，連他自己也不確定，一個高中生有一千萬這樣的事，當然只能把劉二狗當成是富二代。
直到送劉二狗離開的時候才忽然想起，問道：「哎，兄弟，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哦，很久以前的事了。」劉二狗頭也不回地說道。
只留下陳小富撓了撓頭，有些不解，但是劉二狗這樣幫自己的情是領的。
開戶的第二個交易日才能買入，當然劉二狗也不急在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