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足球賽（上）

  翠英高中足球場，黃昏。


  藍藍的天空，夕陽染黃了一部分雲朵。


  足球場旁邊是一棟教師宿舍，此刻有幾個房間已經亮起了燈。


  球場邊傳來吵雜聲，李黑凱的腳受傷了，根本沒法上場，球隊沒那麼正規，只有12個人，一個替補，今天替補也恰好不在。


  「至少要11個隊員。」


  陳毅，自稱球隊的軍師。他數了數人數，要是李黑凱不參加的話還缺一個人。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這麼容易弄傷？不會是故意的吧？」陳毅盯著李黑凱有些惱火地問道。


  「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李黑凱誠懇地道歉。


  「別吵了。」王兕囪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不要拿受傷當借口，有本事約戰不敢上場？直接棄權滾蛋吧！」


  陳建松叫囂著讓王兕囪帶著球員滾出他們的球場，在學校王兕囪不可能亂來，所以他並不害怕。


  王兕囪的臉已經一陣紅一陣紫了，望了望李黑凱的腳，直接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陳建松的臉上砸去。


  陳建松幸好早有防備，偏了偏頭，石頭只是擦過臉額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迹。


  「我靠，王兕囪你又來！打架還是踢球？」


  顯然王兕囪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陳建松卻不敢真正對王兕囪動手。


  「再吵，老子撕爛你的嘴你信不信？」王兕囪搖曳著肥胖的身軀比劃著手勢。


  「還踢不踢球？要不要給你們借個球員啊？」陳建松雖然不敢發作，但是絲毫不放過這種嘲諷的機會：「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借給你的替補會不會傳錯球。」


  這個時候的劉二狗悠哉悠哉地走過來，他正好有事找王兕囪幫忙。


  王兕囪瞧見那個黃昏中漸漸清晰身影，劉二狗看起來真的非常瘦弱，有點猶豫，望了望陳建松那可惡的嘴臉，一咬牙說道：「開場！輸了你可別哭。」


  「隊長，我們只有十個人，要10vs11嗎？說好了也不能找外援哦，要本校的學生。」陳毅在一旁提醒道。


  陳建松先是一愣，隨即也注意都劉二狗的到來，不由得盯著劉二狗眨了眨眼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想讓他進你的隊踢球？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


  「風有點大哦，你不怕這位被風吹走？你叫什麼？哦，劉二狗！」陳建松繼續笑道。


  「哈哈哈……」其他隊員也跟著笑了起來。


  王兕囪一臉黑線，也不說話，直接走上前去盯著陳建松，伸出手便要撕對方的嘴。


  「艹！」陳建松嚇得退後一步罵道，卻也不敢笑了：「你確定？你們輸了以後都要滾出這個球場！」


  陳毅一直在打電話想讓替補趕緊過來。


  「開場！」王兕囪也不廢話，把手中的足球往陳建松臉上一扔便說道。他的心中是沒底的，只希望劉二狗會傳球就可以了。


  「隊長！這怎麼行啊？」陳毅望了望劉二狗，真的瘦得像根樹一樣，臉上嫌棄表情不加以掩飾道：「這真是廢柴啊！」


  劉二狗有點懵逼，看著這陣勢，本來只是來看看的，想不到又讓自己遇上了，不過聽著陳毅的話心理有些不爽。


  上次踢球還是上一輩子的9歲。


  「我好久沒踢足球了。」劉二狗笑著說道，這也是實話，他連踢球的規則都有些忘記了。


  「我知道。」王兕囪有點無奈地拍拍劉二狗的肩膀，繼續說道：「你接到球馬上傳給自己隊友就好了。」


  「隊長！要是這個東西進我們隊就輸定了。」陳毅望著劉二狗反對道，但王兕囪並沒有理會他。


  王兕囪這個隊伍實力不算弱的，主要是王兕囪有錢，能請到有名的教練訓練他們，至於劉二狗純粹是籌人數的，並不期待他能有什麼表現。


  「哈哈哈，謝謝你，加油哦。」陳建松望著那瘦弱的劉二狗笑道，臉上的嘲笑卻絲毫不加以掩飾。


  「不客氣，我會的。」劉二狗也禮貌性點了點頭，笑著回應道，表情卻真誠了很多。


  「二狗，儘力就好，加油。」李黑凱這時也擔心地說道。


  「交給我吧。」劉二狗也只能點頭說道。


  「嗶嗶……」


  裁判吹了銀雞，比賽算是正是開始了。


  王兕囪特意把劉二狗安排在了後衛的位置，隊的實力最強是前鋒，他自己擔任。


  事實上，劉二狗以前踢球算是小孩子玩球，並不會有專門規定每個位置的球員，只會所有人追著足球跑，但後來也有看足球賽，雖然看得不多，也知道後衛是在後面防守型的，但他知道怎麼踢球。


  王兕囪跑在最前面，雖然三百斤的身軀，踢起球來卻非常靈活，但看在劉二狗眼裡就是一直大球跟著一直小球在滾。


  比賽進行了四十分鐘，劉二狗始終傻傻站在那裡，根本沒人傳球給他。


  沒有人信任一個身子瘦弱並且新加進來的隊友，他們寧願傳球給更遠的隊友，這就導致球半途被截，王兕囪已經氣得滾來滾去。


  2：0

  陳建松隊領先兩球。


  「謝謝。」陳建松得意地對劉二狗豎起了大拇指，他已經確定劉二狗就是個足球小白。


  「不客氣。」劉二狗又報以微笑。


  「艹！」王兕囪已經氣得臉都紅了。


  「你還好意思跟別人打招呼？」陳毅指著劉二狗罵道。


  劉二狗一直在觀察，已經清楚知道每個位置的作用跟弱點了，但是他自己的確不適合做後衛。


  「二狗！你幹嘛！」王兕囪本來就惱火了，看到後衛的劉二狗跑上前來便生氣地說道。


  劉二狗跑到陳毅的身邊說道：「想跟你換個位置，可以嗎？」


  劉二狗覺得自己適合做前鋒，但也不怎麼確定踢得好不好，至少他只喜歡享受那種帶球過人的感覺，而且前鋒就不用擔心沒球傳給自己了。


  陳毅有點憤怒，望著劉二狗，大聲吼道：「滾回去。」


  「劉二狗！回去！」王兕囪大聲說道。


  劉二狗有些無奈，只好跑回後面去了，他很想幫王兕囪贏這場比賽，畢竟有事情要王兕囪幫忙，要是幫他贏了，那就簡單多了。


  比賽繼續，這次陳建松就直接帶球衝到龍門前面了，彷彿沒有看到前面的劉二狗似的，又或者說根本沒有在意過劉二狗。


  「二狗，上！」


  追在後面王兕囪大聲喊道。


  劉二狗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一個假動作沒騙過陳建松，讓陳建松過了人。


  「哈哈哈……」


  對面的隊員望著劉二狗那生硬的假動作笑了起來，果然只是湊人數的。


  陳建松也輕笑一聲，回過頭朝身後的隊友露出勝利的笑容，準備3：0吧。


  只是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陳建松看到了身後隊員表情有些怪異，其中一個還指著自己身後喊道：「他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