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分析
看著兒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紀氏無語極了。
又想到他對芍藥的態度,忍不住出言安慰:「芍藥,別跟你哥哥一般見識。他就是這樣直肚腸!」
芍藥笑笑,說道:「我才不會跟他計較呢!二哥就是心眼好,嫉惡如仇的脾氣。在他眼裡,我是惹他妹妹生氣的菱葉。他是為了我才這麼對付我的。他一直都很疼我的!」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怪異,可是紀氏一聽就懂了,也知道芍藥對哥哥確實沒有怨念。於是放下心來,只是更心疼女兒了。
「母親,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三嬸娘的脾氣,不會對我有好臉色。您也千萬記得,不要在菱葉那裡露了端倪。」芍藥看外面天色不早,便提出來告辭。
「嗯!孩子,你好好兒的去吧!別擔心,娘會幫你想辦法的!我們一定要找到那個幕後黑手!」紀氏有些捨不得女兒,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可以讓芍藥留下的時候。
眼睜睜看著芍藥離開了她的屋子,她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下來。
「佩香,去看看大小姐在做什麼。記住,不要驚動了她!」她喚了貼身大丫頭佩香進來。
「是!」佩香應了便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佩香就回來了。
「怎麼樣,大小姐正在做什麼?你看清楚了嗎?」紀氏問道。
佩香臉上尚且帶著一絲驚異,聽紀氏問她,連忙回話。
「太太,大小姐帶了春花和幾個丫頭在屋子裡玩牌。奴婢去看了一眼,就回來了。」佩香照實說道。
雖然她不知道紀氏此舉的用意,不過也覺得大小姐這做法確實有些過分。哪有明知母親身體不適,做子女的還玩的那麼沒心沒肺的?
而且打牌之類的,也不像是大小姐的做派。
「嗯,我知道了。以後,大小姐那裡,你給我盯著點。每天她都和誰來往,做了什麼事,你都要跟我講清楚。」紀氏面無表情地吩咐她。
知道了自己女兒的真實身份,再知道李菱葉的舉動,她心裡就更加有底了。也更加氣憤了。不由暗怪自己之前的粗心,李菱葉那麼多異常的舉動,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
卻說芍藥,回到三房,依照慣例,先去給劉氏請安。
卻見劉氏不陰不陽的一張臉,對著她,說出來的話都要酸倒了牙:「怎麼,今天你露夠了臉,捨得回來了?」
芍藥對她的態度直接無視,依足規矩對她福了福,便道:「今日女兒在外頭遇到驚馬,身子不適,就不打擾母親休息了!」說著也不看劉氏的表情,轉身便往外走。
「你,站住!你個小賤貨!」劉氏被芍藥的話氣的跳腳,連連喝罵。
芍藥理也不想理她,直崩崩回了一句:「賤貨罵誰?」
劉氏下意識答道:「賤貨罵你!」
然後聽見芍藥一聲嗤笑,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她耍了。
不由惱羞成怒,對著左右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由著她鬧騰?」
她身邊的丫頭臘梅摩拳擦掌地想上來,卻被連翹一個眼神,給看的嚇了一跳。
其他人都處在觀望狀態。如今芍藥的身份在李家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不光老太太看重,在外面更是結交了一大波名門閨秀,據說還得了太後娘娘青眼。早晚就是宮裡的貴人娘娘了。她們如何敢輕易上前?
劉氏看周圍的人都龜縮不前,不由大為氣惱,斥道:「你們都是吃乾飯的?一個小小的庶女都不敢出手?再怎麼樣,我是她母親,她這樣對我就是不孝!對於不孝之人,宮中可是不會錄用的!」
儘管她鼓足了勁,可是還是沒有人敢出頭,沒辦法,她不得不撈起袖子親自上陣。
她還不相信了,她現在打的是個不恭敬的庶女,哪個人會說她半句不是?
眼看著劉氏步步緊逼,芍藥冷不丁開口道:「母親這是要做什麼?你攪黃了我進宮的好事,恐怕父親第一個就不會饒了你!別忘了,素心的事情,祖母還沒有放下呢!不要什麼時候您拿到了一紙休書,那可就不好玩了!」
她的話一說出口,劉氏就如同被人用針戳中的氣球,整個人焉了。
如今她的情形很不好。李正倫自從有了素心,乾脆連一個晚上都不到她屋子裡來了。本來夫妻情分就淡,更別說他現在有了新歡。
而原本對她多有維護的老太太,對她的態度就更加讓她擔心。
以前老太太雖然不待見她,到底是把她當作正經兒媳婦的。做什麼,說什麼,都會給她留個臉面。如今,老太太卻是半分顏面也不給她留著了。
她知道是因為自己設計了李正倫和素心,被老太太看穿了,所以老太太才對她心懷不滿。
可是,再這麼下去,她在三房這正室太太的地位都要不保了。
所以她今天才想殺殺芍藥的銳氣,長長自己的威風。
可是,被芍藥這麼一說,她的底氣頓時就泄了。
然後更多的就是惱羞成怒,嘴裡不斷的罵著:「小賤人,你等著瞧!我早晚打折了你的腿!」
她嘴裡罵著,到底不敢再動手了。
芍藥冷笑一聲,不再理她,自回房不提。
「姑娘回來了?素心姨娘在這裡等候多時了!」看到芍藥,留在家裡的丫頭翠玉上前說道。
「哦,素心怎麼來了?」芍藥還沒有開口,素琴就說起話來了。
她和素心向來感情深厚,聽說素心過來,可以說是喜出望外。
芍藥進了屋子,就看見了如今一身婦人打扮的素心,正坐在她屋子裡的春凳上專註地打著絡子。
「素心!」
聽見芍藥的聲音,素心連忙抬頭。
「姑娘回來了?今天累了吧?驚馬傷的重不重?」素心看到芍藥,連忙迎上前來。
看著她這樣關切的神色,再聽她提起驚馬,芍藥忽然感覺彷彿自己又回到了沒有成為菱葉之前的生活。
可是事實上,一切都回不去了。
傷口的疼痛隱隱約約襲來,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說道:「還好,有點疼。不過還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