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地毯式的搜索
「還未斷氣!」
「你們想做什麼?」
黑衣人沒有馬上回答,大家都把視線投到為首的那個黑衣男子身上。
為首的黑衣男子沉思了片刻,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會意,上前去,一個手刀,把綠春打暈。
見唐淺淺強忍著怒意,為首的黑衣男子這才開口,「小姐,我等奉命,要把你帶回去。」
「回去?這裡是我家,你們要我回哪裡去?」
「小姐,請息怒!這裡並不是您的家。」
沉思了片刻,唐淺淺冷聲道:「如果我不回呢?」
「屬下只好冒犯了!」
他們胸前綉著的標記不顯眼,但唐淺淺還是看到了。她心下有了計較,這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把握逃走,更何況還有地上躺著的兩個人。
她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良久,她才裝著為難的樣子,「既然如此,我要把他們兩個也帶回去!」
「這……屬下辦不到,但可以饒他們不死!」
「好!」她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底線了。
唐淺淺看了眼皇宮的方向,沉默了許久。雖然自己說了要跟他們走,可自己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而那些黑衣人也沒有催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雪越下越大了,等地上的腳印就要消失的時候,唐淺淺才開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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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大門口,各位來赴宴的人絡繹不絕地往裡面走去,只有司徒珏孤身一人,站在寒風中,一動不動。
雪越下越大,他的身上已經有了薄薄的積雪。
他的眼底有著一絲不安。
以東洋的駕車水平,這會兒也應該到了。可這路上,哪裡有他熟悉的馬車?
陸裴歡跟身旁的人寒暄了幾句,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司徒珏的身旁,「殿下。」
司徒珏沒有回頭,淡淡地應了一句。
似乎能感覺到司徒珏的情緒,陸裴歡沒再說話,他站了一會兒,又開始跟來人寒暄了起來。
這一個晚上,他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要是有人問起他的祖父妹妹,他就笑著道,今年大雪,祖父放心不下鄉下的親戚,帶著妹妹回去看看。
只有他自己知道,陸家五代內,早已沒有親戚了。
皇宮大門口的人漸漸地少了起來,陸裴歡回頭看了一眼司徒珏,發現他還是那個姿勢,那個眼神,望著遠方。
陸裴歡低低嘆了一聲,這殿下對皇妃太上心。
轉身,他不再看他,往裡面走去。
「不好啦!不好啦!丞相府失火啦!失火啦!」
陸裴歡驚訝地回頭,看到一人騎著馬飛奔過來。
司徒珏縱身一躍,一把拎起來人,雙眸冷冽,殺氣直射,「給我說清楚了!」
來人雖害怕,卻也不含糊,「丞相府失火,整個府邸都燒起來了!除了那些回家回家過年的家僕,沒見一個人從裡面跑出來。」
陸裴歡剛好聽到這句話,他心下大驚,連忙派人去打聽情況。
「馬車呢?!」聞言,司徒珏的情緒有點失控,對著來人大吼一聲。
「馬車?沒有馬車,相府大門口什麼都沒有。」來人急急道。他就這樣被拎起來,實在不好受。
司徒珏聽了,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他一拽,把那人拽下馬,一個翻身,騎上馬就飛奔起來。
見狀,陸裴歡也顧不得旁人的看法了,他從旁邊的馬車上解開了繩子,騎馬追了上去。
而得到消息出來的司徒彌,只看到兩個狂奔的背影。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
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司徒彌下意識地在找丞相府的人,竟然發現丞相府的人一個還沒到!
這就是說,司徒珏的馬上要成婚的妻子也還在相府!
想到這,他陰險地笑了,真是天助我也!
前幾天他才想到辦法,讓他成不了親。現在,他就如願以償了。
一想到給司徒珏添堵,他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司徒珏,你也有今天!
他沒有聽到司徒珏的問話,自然不知道唐淺淺早已離開了相府。
「來人,備車!」司徒彌怎會放過看到司徒珏絕望的機會?
這邊,陸裴歡的心越來越沉。
他跟在司徒珏的身後,看著地面上厚厚的積雪,除了狂奔的馬的足記,竟然沒有車輪的印子。
直到相府大門口,也沒有發現馬車的蹤跡!
到了相府,陸裴歡才知道,來報信那人說的整個相府都燒起來,那是怎樣的事實。
只見相府上空,火光衝天,雪地上倒映著紅光,相府的那一片天空濃煙滾滾,根本看不清天空的顏色。
即使離了那麼遠,天氣那麼寒冷,陸裴歡也覺得自己的身上有出汗的跡象。
司徒珏就站在他的不遠處,望著那一片火光,沉默不語。
陸裴歡就站在他的身後,待門前的人越來越多,他看著司徒珏的背影微微失神。
別人說有沒有看到他不知道,但是,他分明看到司徒珏渾身抖的厲害。
陸裴歡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很快又收起了情緒。他走到司徒珏身後,不管他有沒有聽見,他說了句:「屬下告退!」便離開了。
殿下這個樣子,怕是不能冷靜處理好這些事了,那麼,只能他來代勞。
司徒彌到的時候,司徒珏依然對著濃煙滾滾的相府兀自出神,他的眼底映著上下亂串的火苗,沒人看得到他真正的情緒。
就在司徒珏魂不守舍,司徒彌暗自竊喜的時候,一支軍隊在恆興敞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大火連續燒了一天一夜,新年的晚上才熄了。
那天之後,司徒珏回到府上閉門謝客,不上朝,不見人,不吃飯,把自己鎖在水月閣里。
恆興城的新年多了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大街小巷都在傳大皇子對未來大皇子妃用情至深,以至於大皇子妃失蹤后,茶不思飯不想。
有人說大皇子傻,有人說大皇子不該,也有人羨慕大皇子妃能遇到這樣一個深情的皇子……
這樣的情況持傳到了大臣耳里,大家又是搖頭又是嘆息,就連那些本來要投奔大皇子的人也紛紛改成了旁觀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