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愛要說出口（2）

  席慕可獃獃的看著眼前的人，兩滴淚還掛在眼角要掉不掉的，鼻子紅紅的，鼻涕還有往下流的衝動，兩隻小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小嘴，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早已經讓席斯年心疼的不得了，只感覺心臟被人捏緊般難以呼吸，連忙將哭成淚人的小人兒緊緊的抱進懷裡，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擦著眼淚和鼻涕。


  「可兒，爹爹是哪裡做錯了嗎？可兒今天回來后都不怎麼理爹爹了，爹爹這裡痛。」席斯年抓著席慕可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席慕可吸吸自己的小鼻子，小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似乎因為剛剛在被子里忍耐的哭泣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席斯年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只能一遍一遍輕輕的抹著自己寶貝女兒的眼淚，這眼淚真是像刀割一樣讓他心痛。


  「乖~可兒不哭，說不出來就不說好不好？都是爹爹的錯，都是爹爹的錯。」


  席慕可看到席斯年低聲下氣的安慰自己，跟自己道歉，內心的愧疚與不安讓她哭的更大聲了，直把門外的丫鬟嚇了進來。


  「小小姐，小小姐怎麼了？做噩夢了嗎？怎麼哭了？」


  「無礙，本太師在這裡，你下去吧。」


  「是。」丫鬟聽到席斯年的聲音，略覺得奇怪，剛剛並沒有看到太師進去的啊。


  「可兒乖~爹爹在這，要是覺得怨爹爹，爹爹讓你揍一頓好不好？」席斯年滿臉心疼的看著懷裡的女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又無奈於不肯開口說明原因，不知如何是好。


  「爹……爹.……嗚嗚嗚~你是……嗝.……不是討.……討厭可兒……」停停頓頓的說完這句話又是大哭了起來。


  席斯年聽到這樣的話，不免有點急的激動


  「胡鬧！爹爹怎麼會討厭自己的女兒！」席斯年氣的眼睛都瞪的老大，看到懷裡的女兒還哭的慘兮兮的，又不敢向她發火。


  「可是.……可是，那天藍嫂嫂跟可兒說……爹爹討厭可兒，因為.……可兒害死了娘親！」最後一句話席慕可是吼出來的，似乎是覺得大聲才有勇氣說出來，小手胡亂的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眼淚，抬頭卻發覺她的爹爹一臉深不可測的表情，有點嚇到。


  席斯年是被席慕可吼愣住了，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扭曲了這些事實，讓自己的女兒誤會的那麼深，眼裡閃過一絲詭譎，又看到被自己嚇到的席慕可，輕輕嘆了口氣，又是將人抱住，讓她與自己對視著。


  「可兒，關於你娘親去世，爹爹是一定會傷心的，但是爹爹從來沒有討厭過你，你難道不知道嗎？在你娘親在的這三年裡，我們兩個是怎麼愛你怎麼呵護你的？雖然因為你的出生，你娘親確實受了不少苦，可是爹爹會懊惱會難過卻從來不會討厭你，因為你是我和你娘親愛的結晶。」


  「所以，不要親信別人的話，要懂得自己親身體驗親眼看見才能判斷一些事物，知道嗎？」席斯年溫和的說出了這些話，希望他的女兒能夠不受這些事影響，快快樂樂的長大，不要因為她的娘親而有陰影。


  席慕可在聽到席斯年的這些話，只是猛的摟住席斯年的脖子，狠狠的親了席斯年一口，「吧唧」脆脆地一聲，隨著而起的就是：「爹爹，對不起，可兒錯了，可兒是壞蛋，傷了爹爹的心，可兒呼呼，爹爹不生氣。」親完還對著席斯年的心臟呼了呼，傻傻的笑著，讓席斯年的內心充滿甜蜜，自己的女兒自己是知道的，懂事，知錯就改，雖然偶爾任性，卻從來不會傷害別人。


  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將人抱回床上，「那可兒可以乖乖睡覺了嗎？爹爹在這陪你，等你睡著了再走。」


  「好~」席慕可笑眯眯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都帶著笑。


  席斯年輕輕拍著席慕可的小身子，哼著小曲兒，見小人兒沒有一會的時間便睡著，輕輕起身，蓋了蓋被子，轉身，滿眼陰譎，呵，藍語蓉，真是好大的膽子。


  輕輕帶上門，看向守夜的丫鬟，冷聲到：「好好照看小小姐，有什麼聲響立馬來書房稟報我。」


  「是。奴婢知曉。」鈴鐺也就是守夜的丫鬟，低著頭輕輕的應著。


  席斯年又是深深的看了大門一眼，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席佐在裡面等了有一段時間，看到席斯年，放下手中的書就去倒了杯茶水給席斯年。


  「爹，可兒說了嗎？」


  「恩，那個女人跟可兒說是因為她才害死茵兒的。」席斯年揉了揉眉心，一雙眼睛即使在燈光不怎麼明亮的夜晚里也亮的嚇人。


  「該死。」席佐攥緊了拳頭，內心惱怒著藍語蓉的胡說八道。


  「爹，按時間算，堂叔明天也該到了，以堂叔的性子少不了胡攪蠻纏一番。」想到堂叔那貪便宜市儈的性子，席佐有點頭疼。


  「沒關係，讓他鬧，最好鬧的滿城皆知，這樣，我也有理由清理一些人不是么？」


  「爹可是有法子了？」席佐眼前一亮。


  「恩，如你所想。」席斯年睿智的目光一直看著席佐，對於大兒子的機智聰慧，自己很是滿意，想到現在的局勢，不免有點擔心。


  「佐兒，你現在也已經10歲了，家裡的情況你也已經在慢慢接觸的過程，爹是想問你，有沒有興趣進入朝廷，輔佐未來的儲君。」


  「未來的儲君？」


  「恩。」席斯年喝了口茶，發覺茶水有點微冷，抬眼望了望窗外，繼續開口道：「現在的帝王被那明妃逐漸控制住，而那明妃又是夏侯諸君親手送到帝王的身邊，想必他的野心已經等不及了，現在局勢動蕩，太子那一方的勢力實在是薄弱，你爹我的態度表面上一直是中立，但是內心卻和離將軍一樣支持著太子。」


  「爹是說未來的儲君很有可能會是太子？」


  「恩，雖然夏侯方的勢力不可小覷，但是太子韜光養晦，暗地裡不知道培養了多少精英，別看他年紀小，計謀才識可能更勝你一籌也說不定。」


  「既然這樣，我倒是很有興趣認識認識那位太子。」席佐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彷彿找到了知己般，讓人有些小許的興奮。


  「那好，過兩天我同太子說一聲，安排你進去當他的伴讀，至於.……」


  「太師太師，不好了不好了……」門口傳來鈴鐺急切的敲門聲。


  席斯年只是一剎那就想到了席慕可，大步上前拉開門就問：「小小姐怎麼了？」


  「小小姐好像發燒了，全身都是燙的不行……」想想都有點后怕，要不是剛剛自己想進去看看小小姐有沒有踢被子，也不會發覺她臉色通紅的嚇人。


  席斯年一臉驚慌緊張的匆匆離去，席佐跟在後面，吩咐鈴鐺去喊醫者來，要快。


  在很多人看來似乎很平靜的夜晚，席家卻因為一個小女娃的生病而忙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