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席家

  席府……

  內院的門口外站著從高到矮三個小蘿蔔頭，隨著身後慌張急促的腳步聲，他們一致轉過身，看到來人，同時開口道：「爹！」


  「怎麼樣，怎麼樣，你娘怎樣了？妹妹呢？生了嗎？平安嗎？」來人氣喘吁吁，髮絲凌亂，稍顯狼狽，卻絲毫不減帥氣俊美的模樣。席太師一回到席府，便向自己的三個孩子問了數個問題，直把三個蘿蔔頭問懵了。在席太師的聲聲催促下還是最高的那個蘿蔔頭開口說了話「爹，沒那麼快呢，娘親剛進去不久，雖然我也很想要妹妹，可是那個太醫不是說不確定嗎？」席佐也就是席太師的大兒子，冷靜的回答到。


  「臭小子，我說是妹妹就是妹妹，烏鴉嘴什麼？等會妹妹出生，你不許抱。」席斯年也就是當今太子的師傅席太師氣呼呼地豎眉毛瞪眼睛的說到，直把席佐說的委屈死了，內心偷偷在想等會妹妹出生了，我一定要第一個抱！


  這時候，大大小小的說話聲，以及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席斯年一家看過去，見是席家的旁支親戚，還有老太爺都來了，席斯年趕忙上前去扶席老太爺，邊走邊說：「這天氣路不好走，父親您還過來幹什麼，小心磕著拌著了。」


  「你這臭小子，竟說些不盼我老頭子好的話，這不是詩茵要生了，我急著來看看嘛。」席老太爺吹鬍子瞪眼的說到，說完又看向席家的三個蘿蔔頭，問道：「你娘進去多久了？這怎麼沒聲音呢，會不會出什麼事啊，哎呦，可真是急死我了。」還不等席佐三兄弟回答，自己又開始碎碎念了起來：「老天爺保佑，這次一定要是個女孩啊，看我這席家都是男兒的影子，真是看著就讓老爺子我頭疼哦。」


  席老爺身後的親戚也就是席家的旁支，有個婦人聽完就不大樂意了，說到：「父親，您也不能這麼說啊，雖然我們生不出女嬰，但好歹我們也給席家添了很多香火啊。」


  「哼，香火，我席家的香火就是女孩，你們能生么？這次還是詩茵爭氣。」只要一想到不久就可以有軟乎乎的女孩喊自己爺爺，席老太爺笑的眼都沒了。


  「這不是還沒生出來么，誰知道是男是女。」那個婦人不滿的小聲道，即使小聲還是讓旁邊的席斯年聽到了，臉色微沉，旁邊的男人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畢竟惹急了席老太爺對誰都沒好處，而且他們這些親戚還得靠著席斯年養活，女孩就女孩吧，誰讓人家生的出呢？

  然而聲音雖小，但是精明如席老太爺，還是聽到了婦人的話，微微皺眉：「語蓉，你這是在祈禱詩茵生不出女孩嗎？」


  「兒媳不敢，兒媳自然是希望嫂子能夠生出白白嫩嫩的女嬰，打破席家詛咒的。」語蓉毫不在意的略帶諷刺的說到。


  「混賬！」席老太爺突然開口吼道，直把一群人嚇醒，這才回過神來，剛剛席家堂親的媳婦說了些什麼。眾人趕緊附和道。


  「別生氣，語蓉她也是一時最快，不是故意的。」。


  「是啊，父親，大家都希望席家能有個軟糯糯的女孩，語蓉她也是一時太高興了才這樣。」


  聽到眾人的附和聲和求情聲，反應過來的語蓉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時糊塗將自己內心的話說了出來，一邊懊惱一邊求饒。


  「父親，兒媳知錯，兒媳.……兒媳是一時太激動糊塗了才說出這樣的話，請父親原諒兒媳。」


  席斯年看了眼藍語蓉，臉色不大好看的對著席老太爺說：「父親，別生氣了，詩茵還在生產，別因為這些事情擾亂了心緒。」


  席老太爺突然聽到裡面一聲又一聲的嘶喊聲，回神到：「快快快，看看詩茵怎麼樣了。」說罷轉身要走，又回過頭對跪在地上的藍語蓉說到：「你就不用跟過來了，回屋好好去面壁思過！」


  「是，謝父親的原諒。」藍語蓉趕忙低頭，臉上卻是眾人看不到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