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番外:你的笑像星光一樣暖
瓊斯一家人都喜歡中國的食物。
星暖換了一身衣服,在寬敞的廚房裡和瓊斯太太忙著和面,拌餡兒。
瓊斯先生則負責做法國地道的小點心。
那隻肥嘟嘟的灰色小胖貓蹲在地上看著歡聲笑語的廚房,時不時地喵嗚幾聲,氛圍特別好。
瓊斯太太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西婭,你覺得麵包店那個尼克怎麼樣?」
「挺好呀,怎麼了?」
鎮上只有一家麵包店,不過那個尼克西婭接觸的很少,偶爾傍晚她出門散步的時候,路過麵包店門口會和他打一聲招呼,或者閑聊幾句。
那是一個帶著眼鏡的本地小夥子,瘦瘦高高的,不過身上總有一股很沉鬱的氣質,臉上的鬍子經常一個星期不刮,看起來有點像以前電影里看過的那種心理變-態的偏激少年。
瓊斯太太笑道「是隔壁的瑪雅太太,尼克是她的侄子,她想給你們做媒呢,所以讓我問問看你的意思。」
西婭『啊』了一聲,「那瑪雅太太可要失望了,我還是比較喜歡東方的帥哥呢。」
瓊斯先生哈哈大笑,「我也覺得西婭和東方小夥子比較般配呢,亞洲的帥哥也很紳士的。」
……
午餐很豐盛,除了餃子之外還有瓊斯太太做的素菜,他們夫妻是素食主義者。
瓊斯先生做了幾樣甜點。
電視里在播放著新聞。
本地的電視台語言西婭聽不懂,只是看見瓊斯夫婦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她的視線也跟著看了一眼電視機。
畫面上是一名高大的警察正在一臉嚴肅地接受記者的訪問,西婭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
瓊斯太太:「是奸-殺案件,就發生在隔壁的鎮子上呢,天吶,那兩個孩子真可憐,還不到十五歲呢。」
受害人是一對兒姐妹花兒,大的十二歲,小的才十歲。
星暖沒來由的後背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起來。
瓊斯先生義憤填膺:「喪心病狂的傢伙,上帝一定會制裁他的!」
瓊斯太太囑咐西婭晚上睡覺一定要關好所有的門窗,萬一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給他們打電話。
畢竟事情就發生在隔壁的鎮子上,總是讓人覺得心裡有些發慌的。
西婭點點頭,「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
一個星期之內,隔壁的幾個鎮子陸續發生了好幾起少女被奸-殺的案件,弄的人心惶惶的。
今年的除夕更是籠罩在了一層讓人發顫的陰霾氣氛里。
鎮子上加派了警察日夜巡邏著。
到了除夕這一天,因為發生的那些案件,這個節日過的就有些暗淡蕭索了。
瓊斯夫婦一早就駕車去了羅馬的親戚家。
瑪雅太太也去城裡和兒子兒媳婦一起過除夕了。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除夕夜的晚上,天公不作美地下起了大雨,星暖給遠在涼城的星瑤和外婆打完電話,剛準備洗澡休息。
瓊斯太太寄放在她這裡的小肥貓忽然叫了一聲,從壁爐旁邊的小桌子上一躍跳了下來,一下子鑽進了沙發底下去。
星暖眉心蹙了蹙,心裡惶然了一下,穩了穩心神,仔細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
雨聲太大,別的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以前還好,但自從隔壁鎮子上發生了奸-殺案之後她晚上一個人總是有些害怕的。
聽了一會兒,外面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動靜,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外婆上個星期在樓下遛彎的時候摔了一跤,人沒有大礙,只是在家卧床休息了兩天。
星暖原本就打算回去看看老人家的。
於是當天晚上就買了機票,第二天一早坐飛機回涼城。
這裡的房子她沒有退掉,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小鎮,想著回去陪外婆幾天,到時候回來再邀上瓊斯太太去城裡玩幾天。
……
阮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猶豫了一下,竟然導致了他和顧星暖的第二次錯過。
到達她住的小鎮之後已經是深夜了,外面又下著大雨。
他站在她的房子外面徘徊猶豫了十幾分鐘。
因為急匆匆趕過來的,他渾身濕透,整個人狼狽不堪。
不想讓自己這麼狼狽地出現在她面前,他最終還是先行離開了,在小鎮上唯一的一家旅館落腳。
把自己收拾乾淨,休息了幾個小時。
結果第二天一早才知道,顧星暖人已經到機場了,買了回涼城的機票。
阮麟頓時悔的腸子都青了,一路往機場趕去。
還是晚了一步。
星暖坐的是清早的第一趟航班。
而距離第二趟飛中國的航班最快也要傍晚了。
……
這麼一來一往的,加上那天淋了雨,阮麟在回程的飛機上就發起了高燒。
星暖再一次見到他,是在回國后的第三天,在醫院裡。
因為高燒差點肺炎,阮麟在醫院住了兩天。
第三天上午的時候,因為嫌病房太悶,所以趁著醫生不注意偷偷出了病房,想著出去透透氣。
煙癮犯了,想著找個角落去抽根煙。
這幾個月,尤其是身邊的人都出雙入對的,更顯得他自己一個人形單影隻的。
白天還好,可以忙工作麻痹自己,可是一到了晚上,睜眼閉眼都是那張明明蒼白卻笑的沒心沒肺的小臉。
三個多月,一百多個夜晚里,起碼有九十多個晚上,他是被噩夢驚醒過來的。
夢裡的情景大同小異,顧星暖結婚了、生子了、有了別的男人.……
這些,只要一想,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兒起來。
特別是他那天剛剛從義大利回來,結果收到了倪東潮的信息,說是過了正月要辦婚禮了,原因是女朋友懷孕了。
倪東潮比他還小一歲半呢,結果也要即將當爹了。
心裡更不是滋味起來。
要是他和星暖還好好的,說不定現在都.……
都他-媽是廢話了!
他又煩躁地想,自己作的死,自己受著吧!
……
剛剛點上煙,前面走廊忽然走過來一道窈窕的身影,杏色的不規則風衣,那一抹腰細的彷彿一把就能掐斷了。
她正在講著電話,手裡提了一袋子的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