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她麵皮子薄,會害羞
「不了,」星瑤笑笑,「今天有點累,我想早些休息。」
「那好吧,晚上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
這種三百多左右一個晚上的套間,隔音並不是很好。
木板的牆壁時不時就撞擊一下,隱隱約約的曖,昧聲響透過木板牆壁傳過來。
星瑤面紅耳赤,趕緊吹乾了頭髮,往床上一躺,被子裹住,聽不見了。
過了會兒,隔壁聲音小了些,她從被子里探出一顆小腦袋,摸索著拿了手機,打開。
有幾個未接電話,歷墨淮的。
心裡說不清什麼感覺。
火急火燎不想搭理他吧,現在出差了,躺在陌生的被窩裡,反而有些想念了。
迷迷糊糊的,手機就回撥了電話。
星瑤嚇了一跳,剛要掛斷,手機里傳來對方關機的提示音。
「.……」
大晚上關機,去哪兒浪了?
好啊,敢情她不在,還方便某些人了吧?!
賭氣地,她也關機,睡覺,哼,就你會關機?!
……
睡得朦朦朧朧的,外面忽然響起規律的敲門聲,敲了三下,見沒反應,又敲了三下。
星瑤迷迷糊糊掀開被子起來,瞥見對面床上還是空的。
以為是同事忘記帶房卡了。
下了床趿著一次性拖鞋去開門。
嘴裡咕咕噥噥的,眼睛都沒睜開,「李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要……」
後面的話,因為陡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而卡在了喉嚨里。
星瑤僵硬地抬起頭,眼睛覷見門口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時,縮了縮肩膀。
有一種離家出走被抓包的感覺。
動作快於大腦,想反手把那扇木門給重新關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穿著黑色手工皮鞋的大腳已經卡住了門縫,一張俊臉晦暗不明地看著她,唇角扯了扯,「背著我出差,連個電話都沒有,氣了兩天都哄不好,想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他側著身子擠進來,反手關上了木門。
眼睛非常嫌棄地打量著這個兩百塊錢一個晚上的雙人間。
「這住的什麼地方?還有顧星瑤,你自我保護意識還能再差一點嗎?有人敲門你就開,萬一敲門的是壞人,你現在怎麼辦?」
她嘀咕,「你不就是壞人,防都防不住。」
男人陡然沉了眉梢,「你說什麼?」
星瑤趕緊搖頭,改口,「你怎麼大晚上的過來了?有公事需要出差嗎?」
歷墨淮臉色不自在一些,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裹在她肩頭上,「什麼什麼公事,老婆都跑了我哪有什麼心情處理公事?」
「.……」
她一愣,心裡突然甜蜜了起來,咬著唇角咕咕囔囔的,害羞了。
就連什麼時候被歷墨淮帶著出了房間進了電梯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電梯直達頂層,這一層的套房都是豪華的單間。
出了電梯,星瑤被他牽著刷卡進了其中一間房裡,那人摁亮房間里的燈光,星瑤才恍恍惚惚反應過來。
「呃……這裡是.……」
「晚上住這裡,明天一早你再下去,聽話。我先去洗個澡,困了你就先睡覺。」
星瑤腦袋裡還有些漿糊,等他轉身走進浴室的時候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嘶!」
是疼的。
所以,她不是在做夢?
不管了,好睏,先睡覺再說,就算是做夢,明早自然也就醒了。
想到他那句【什麼什麼公事,老婆都跑了我哪有什麼心情處理公事?】,心裡甜滋滋的。
……
忙了一天,又坐了趟短途飛機,歷墨淮擦著短髮從浴室里出來。
瞥一眼床上睡顏恬靜的小女人。
夢到什麼好事了?唇角勾成那樣?
他低笑,心裡剩下無奈和寵溺。
同時也在認真反思自己,那晚拉著她故意在陽台上.……是不是過分了?她麵皮子薄,會害羞。
心裡又嘆氣。
原本費心給她換了個工作,指望上下班準時,不加班,會輕鬆一些。
這才進公司多久,就出差?出差也就罷了,那種防護措施根本就是零級的雙人間,是人住的?
……
一早,手機鬧鐘響起來的時候,她是在男人溫熱堅硬的懷抱里醒過來的。
睜開一雙水霧的眼睛,對上歷墨淮沉靜的睡顏。
他一隻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另一隻手緊緊摟著他的細腰。
星瑤小幅度地動了一下,從他懷裡退出來。
男人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醒了。
黑眸沉沉地看著她,不悅。
星瑤吞吞口水,「那個.……一會兒九點鐘我就得跟著我們經理去見客戶了,你再睡會兒,我先起……」
他微微一用力,星瑤就摔在了男人硬邦邦的身軀上。
下腹那裡被他頂著,惡劣地動了一下。
星瑤「.……」
「別……現在都快七點半了,時間來不及!」
她苦哈哈地眼睛瞪大看他,「再說這麼點時間,二哥,你夠用么?」
這句話倒是取悅了清晨勃,起的男人,大手往她的臀,上拍了一下,「這倒是,這麼點時間也就只能夠你抖上三兩下而已,確實不夠。」
「.……」
星瑤逃一樣跳下床,跑進了浴室梳洗。
整理好自己,偷偷摸摸地從頂層做電梯下來,掏出房卡開門。
房間里依舊是昨晚離開時的樣子,對面床鋪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
昨晚李姐沒回來?
星瑤拿了東西,收拾好的時候李姐才刷了房卡進來,手裡拿了一個還沒拆封過的lv手提包。
臉上潮紅艷麗,脖子那裡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幾顆若隱若現的紅色草莓。
她記得,李姐是已婚人士,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那昨晚.……
星瑤甩甩頭,見她若無其事地把那個價值名貴的手提包放到床上,拿了衣服進浴室去換。
一夜,情?
在現代社會,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只是李姐平時在辦公室里跟她關係挺好,現在這樣……心理上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
談事情的地方臨時改了,在市中心某高級的休閑會所里。
星瑤她們提前二十分鐘到的。
經理跟她們倆交代「對方特別地難纏,我估計第一次應該沒什麼希望能談攏。至於你們倆,到時看我眼色說話就行,明白嗎?」
「明白!」
「明白。」
不多時,包廂門被推開,兩個精英男一前一後走進來,氣場嚴肅。
但是意外地,對方並沒有經理說的那樣難纏,她們提的條件,對方居然一絲討價還價的意向都沒有,點頭答應了。
就連之前被壓的一低再低的價格方面,也意外地沒有再壓,而是按照原價簽了合同。
短短的十五分鐘,連合作內容連簽約,全都搞定了,一切跟做夢一樣,星瑤完全在雲霧裡摸不清狀況。
等從會所里出來,她第一時間就是給歷墨淮打電話。
聲音歡快,「二哥,我這邊很順利地簽約了,你現在在哪兒呢?還在賓館嗎?那我自己打車回去……」
她一邊說著電話,下台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走過來的兩個人,那道優雅又無比熟悉的女音喚了她一聲「星瑤?」
「.……」
星瑤拿著手機的手一頓,渾身慢慢僵硬起來,剛剛還歡快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低聲對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了句「我這就回賓館了。」而後指尖發顫地掛了電話。
顧清雅站在離她三四步遠的地方,四十多歲的女人,身材皮膚保養得極好,挽著一頭長發,看起來也就三十齣頭左右。
顧清雅對身邊的小助理說道「小王,你先進去,跟李總說一聲,我很快就到了。」
「好的,顧導。」看了一眼那個臉上血色盡褪的美麗……女孩?禮貌地點一下頭,走了。
星瑤頓了幾秒鐘,機械地把手機塞進包里,要走,手腕卻被顧清雅拉住了。
「就這麼恨我?星瑤,五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星瑤冷笑,把自己那隻被她拉住的手腕抽回來,厭惡地從包里翻出紙巾,擦拭一下。
「母親?您大概沒查過字典吧?所以不知道母親兩個字的意義?字典上可沒有寫著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男人床上去的母親!」
「你!」
顧清雅是這一兩年聲名大噪起來的導演,只是因為一直在國外發展,加上用的是麗莎.顧這個英文名字,又鮮少在電視雜誌上出現過,所以國內網友只是知道她響亮的名號,並沒有多少人見過她的真顏。
小助理催促的電話打過來,顧清雅擰著眉心掛斷了,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硬塞給星瑤。
「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不管怎麼說,星瑤,我當年雖然不情願,可還是生下了你,母女血緣割捨不開,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
星瑤抿著唇把那張印著私人號碼的青色名片撕成兩半,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她的唇泛了冷的白色,壓抑著某種情緒,淡然開口「感謝您當年雖然不情願卻還是生下了我,感謝您在我還是個嬰孩兒的時候沒有厭惡地把我掐死。顧女士,大恩不言謝,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這一次,顧清雅沒有拉住她。
心裡澀然。
這個女兒脾性隨了她,剛烈,冷漠。
當初為了擺脫陸文祥,為了拯救自己還未崛起卻已經瀕臨倒塌的事業,她幾乎已經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