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荒涼封地(下)
相文威傑歐克先是愣了愣,接著一臉不敢相信,最後則是滔天怒火。不是地方部隊?那就是表示,是那些和自己同生共死跨越萬里草原的帝國軍,小隊長乾的。
歐克等人絕對不會懷疑康斯亂說話,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更痛心,沒小道肝膽相照的人,居然會搶奪功勞!
大人,是哪個忘恩自義的王八蛋乾的?我跟他拼了!「威捷力克噬血的低吼
他現在恨不得把那個人給啃了,居然如此忘恩自義!忘恩複議也沒關係,居然膽敢搶奪大人最走的功勞?
歐克可是告訴過他,這地圖一交上去,校級軍銜是絕對少不了的
康斯搖搖頭沒有吭聲,而歐克想了—下后,拍拍威傑的肩膀說道:「算了,就當沒有這份地圖吧」
威傑和相文都不敢相信的瞪走了眼,甚至康斯也有點疑惑的望著歐克,剛才還很激動,怎麼一下子變了?
康斯對地圖不以為意,那是因為一來他對上繳地圖對自己了能獲得多少功勛根本不在意,二來劉斌這個頂級製圖師,隨時可以製作另外一份地圖。
也許會說康斯沒有身危帝國軍人的意識,這麼重要的地圖不見了,居然無所謂。
不過想想,康斯只是想為家人報仇才加入軍隊的,而且孤兒出身的他,在為崎紅國賣命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認同,現在一年半載的功夫,有可能對地國有認同感嗎?
所以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至於為冢人報仇,雖然知道仇人是山越族盟國的雙刀螳娜,但他小小的一個少尉軍官,有什麼辦法跑到山越國去找一個王牌山嶽團長報仇?
只怕脫離一下隊伍都會被以逃兵罪處死,所以只能慢慢的等待了。
歐克嘆口氣說道:「我不是不氣憤,但是想想一個小小的小隊長,為什麼會捨棄和我們的生死友誼冒著冒領功勛的死罪來盜走地圖?」
「要知道有康斯大人這個少尉在,一個上士絕對沒有權利把地圖上繳來給他自己換取功勛的,而且只要大人把地圖上繳,功勛獎賞也絕對少不了下面的軍官為什麼他會冒著裡外不是人的危險盜走地圖呢?」
相文和威傑聽到這話都愣了一愣。
相文歪著頭思考著,而威傑則撓著腦袋皺眉苦想,也是啊,一邊是毫無好處,一邊好處多多,為什麼要選擇毫無好處的那邊呢?真是頭疼,根本就並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身後有權貴。」康斯輕輕的嘆口氣說道。
這話讓相文威傑立刻恍然大悟。
歐克也點頭說道:「是的,那人背後有一個可以借著那份地圖蕕得舉大功勛的人物存在。」
「可是,帝國不是規定冒領功勛是死罪嗎?」相文有點疑惑的問。
「規定是這麼規定,但是權貴們卻可以完全不當一回事,如果不是得最了更高一般的權貴,你以為我的上一個王人會因觸犯法律的罪名,而被抄家滅族嗎?這事放哪都是一樣的」歐克嘆道
威傑可能還沒有領會黑暗的規則,他氣憤的說道:「就算是這樣,難道那權貴不怕我們嚷嚷出去?」
「笑話,他怕我們這些普通人嚷嚷的話,他就不是權貴了,他可以輕鬆攔截我們的所有上訴途徑,更可以讓人倒打一耙,甚至可以直接把我們給滅口!」歐克冷笑道
「滅口?!」相文和威傑都是一驚。
「呵呵,不用這麼擔心,既然那權貴不是直接向大人要求,而適用收買人來盜取的手段,說明那權貴他有所顧慮,不會使出滅口這種手段的。」
「而且那權貴,完全可以用那地圖是他組織商團冒險進入草原,艱辛製作出來的理由,來上報功勛,這個理由和我們用賭鬥換來的理由相比,你以為高官貴人們相信誰的話?」
「我們敢囂張的話,肯定不會是被打幾個耳光就了事的,所以我才提議當沒有擁有過地圖,而且以後也不要在提地圖的事。」歐克說道後面,已經是滿臉的苦笑了。
此刻相文和威傑都是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氣憤的走吼,只有康斯若無其事的保持著平靜的樣子。
看到康斯這副神態,歐克有點膽戰心驚的小心勸道:「大人,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好嗎?」
歐克可是非常擔心康斯找那權貴的麻煩,雖然現在不知道,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從邸報中獲得這個權貴的身分了。
歐克不是擔心自己這些人,犯正自己這些人都是奴僕,生死沒有什麼走不了的。他擔心的是康斯不知重得罪權貴,那可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啊。
康斯笑了笑:「放心,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因為,被人吞占功勛的事我遇多了」想到往事,康斯就忍不住一陣感慨,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自己現在恐怕還在崎紅國當著一名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小小輕步兵呢。
聽到這話,相文等人不大明白,但歐克卻是一陣自以為是的感嘆,原來如此,難怪大人如此強悍的人,這麼多年都沒沒無聞,直到現在還是一名小小的少尉呢,敢情是被權貴吞占功勛的事遇多了
相文威傑雖然對這樣白白被人搶了功勞的事,非常不舒服,但他們也明白,小小的少尉得罪一個可以肆無忌憚吞慢他人功勛的權貴,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明白這點的他們,也就不再吭聲,只是和帝國兵感情一下子掉到了谷底,感覺那些老實結巴的僕從兵更貼心。
傑拉特一路來都是膽顫心驚的,一直專心留意著後面,只要有風吹草動他就會策馬狂奔,只是一直抵達營地時都沒有動靜。
雖然吊的老高的心降落了一點,但他始終搞不明白,康斯明明就發現地圖被更換了,而且自己這個碰過他衣服的人就是最走的嫌疑人,怎麼不找自己呢?
難道他想放長線釣走魚?也許是吧?
不過他絕對會是大魚沒釣著,反被拉下水呢。
當看到在營地走門等候的格恩時,傑拉特心睛立刻穩定下來,正刻向格思打個手是,這是在去溫泉前就約定成功的手勢。
看到這個手勢,格恩立刻堆起笑容,然後上前一步攔住隊伍,朗聲說道:「傑拉特上士,本官奉長官之命,邀請上士前往一聚。」
聽到這話,康恩這邊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相文,威傑,歐克更是臉色大變,他們從沒想到,叛徒居然是傑拉特這個小隊長。
威傑忍不住要衝上去,但被歐克策馬擋住了,相文也急忙拉住了威傑,這邊的動作,讓一直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雷特雷凱愣了,而眾人的目光在掃視了這邊一下,就把注意力都放在傑拉特那邊。
僕從兵倒沒怎麼在意,而帝國兵則是愣了一愣,長官?什麼長官?怎麼邀請人沒有說明是什麼長官?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傑拉特的直屬部下甚至擠前來,準備保護自己的長官。
至於那些小隊長們,雖然同樣不知道邀請傑拉特的長官是誰,但對萬能派出一個走隊的人來當護衛,肯定是校級以上的軍官,想到這就不由一臉的嫉妒:「媽的,才還死拍康斯的馬屁,走條道理的教訓我們,現在一轉眼就不知道巴結上哪個長官的走腿了,真他媽的神也是他,魔也是他!」
傑拉特只是點點頭,揮手制止前來護衛的部下,沒和任何人告別,徑自策馬在格思這票騎兵的簇擁下奔向遠方。
這個目中無人的舉動,不但讓他的直屬部下傻了眼,也立刻引來所有人的不滿,只是傑拉特有苦自己知,他現在哪敢在康斯身邊停留一秒鐘啊,只要康斯一嚷嚷,自己絕對會被在場的人鄙視到死!
不趁早離去,留下來遭罪嗎?至於自己的部下,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微妙。
傑拉特這一票人狂奔了一段時間,進入了文西文北兩省貫有的茫茫草原地帶,日落黃昏的感覺讓傑拉特不是很舒服,不過想到即將到來的榮華富貴,傑拉特就覺得渾身是勁。
而這時,格斯靠前來笑道:「兄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一出手就搞定了,哈哈,這地圖一交上去就是個上尉了,到時我要叫你長官了呢。」
傑拉特笑了笑沒有吭聲,他現在是很自得。格思眼中閃過一絲嫉限光芒,但表面上還是涎著臉的說:「是了,我還沒有見過地圖是怎樣的,能不能讓我開開眼界?」
傑拉特眉頭皺了皺,但還是從懷裡掏出地圖,握在手中展開,示意格思就這麼觀看。
他這麼做是怕格思把地圖搶去了,上面才不會管是誰把地圖交上來的呢
格思仔細的打量了—下因為天色的緣故有點模糊的地圖,雖然不清楚是不是草原地圖,但卻確定這是一份地圖。在傑拉特卷回地圖準備收回懷裡的時候,格思突然向傑拉特展現了一個怪異的笑容,看到這個笑容,傑拉特不由一愣,不好的預感才剛冒起,就感到自己后腰被一冰冷的利刃刺入。
傑拉特不敢相信,格思居然會殺自己,難道是為了獨吞這份地圖?
那他為什麼膽敢在整整一個走隊的騎兵面前殺死自己?
可能格思察覺到傑拉特的神色,一邊輕鬆的從傑拉特手中奪過羊皮卷,一邊帶著微笑的說道:「非常抱歉,嗯,為了兄弟我的榮華富貴,希望兄弟你不要怨我。」
「我也是沒辦法的事,要知道這可是上面的命令,畢竟上面不敢直接向康斯大人下手,沒有你這傢伙出手的話,還真是拿康斯大人沒有辦法呢。」
「嘻嘻,說起來,如果你對康斯大人忠誠無比的話,靠這份地圖的功績,你的地位肯定比未來的我還高,真是可惜呢。」
說著,格思還晃了晃羊皮卷。
傑拉特滿臉震驚的盯著格思,那個權貴居然不敢向康斯下手?自己居然被滅口?
自己還真是白痴啊!
無盡的悔恨讓他立刻猛吐口血,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格思立刻翻身下馬,他那些騎兵走部在外警戒,幾個跟著下馬的騎兵,在馬背上掏出工具,立刻開始挖坑一個大坑挖好后,幾人放翻傑拉特的座騎,把馬匹的馬鞍,韁繩,蹄鐵以及傑拉特的全身衣物權給扒了下來,檢查一下沒有特別的物品后,就堆在坑裡焚燒那些物品燒成灰燼后,格恩跳進坑內翻弄了一番,察覺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留下才來到赤裸裸的傑拉特屍身前,望著傑拉特的面容,格思笑道:「如果不是焚燒屍體的味道非常明顯,而且能夠停留許久不散,你是絕對不會留下全屍的,算你好運。」說完,抽刀把傑拉特的面部砍爛,接著一腳把傑拉特踢進了大坑。
那幾個騎兵馬上把泥土填平,接著拉來那匹死馬,就在新土上肢解燒烤,再把馬肉分給眾人當場吃掉后,格斯這才打個飽嗝,翻身上馬帶人跑了。
外人看到這個黑漆漆,有著自香味和馬骸的土地,肯定會認為有一夥牧民在這裡聚餐過,絕對不會想到這土地下,躺著一位帶著無盡悔恨,死不瞑目的帝國軍人。
回到旅團的格思。第一時間就把羊皮卷雙手奉給文西師團第一旅團長,格恩非常緊張,因為他把傑拉特滅口了,同樣也非常擔心自己也會被滅口啊。
等看到旅團長接過羊皮卷后,面無表情的揮揮手讓自己退下,格恩這才把跳到喉嚨的心臟吞回肚子。
要知道旅團長最喜歡含笑殺人,現在看旅團長的樣子,自己賣友求榮換取得的舒服日子,即將到來呢。
不過在轉身沒走幾步,感覺到一道寒意出現在脊梁骨,格思就知道自己也沒有逃脫被滅口的下場。
格恩只來的及叫聲:「媽的!」就失去了一切意識。
旅團長看都沒看倒在地上背部插刀的屍體一眼,把羊皮卷遞給景衛說道:「快馬加鞭,在最短時問內把這東西送往主人處。」
親衛沒有奇怪自己上司怎麼會擁有主人,接過羊皮卷,也不行禮就這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