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襲紅袍,她和他許下了餘生
她緩緩勾起烈焰的紅唇,她凝著他,深深地凝著他,一瞬也不瞬。
她啟唇:「君陌……」一遍又一遍地低喃著他的名字,聲音是說不出的空靈無生氣。
他對視著她的眸子,似水,乾淨,清澈,他彷彿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想要錯過她的眸光,結果,視線卻不受控制般讓他沉浸其中,漸漸失了神。
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迴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
猶若初識,風雪回景,十里桃林,她巧笑倩兮。
眼前都是薄霧茫茫,層層疊疊的霧氣籠罩環繞著,如夢似幻。
「上神……」
有音傳來,他回頭,看到的依舊是一望無際的白色,他皺眉,是現實還是幻境。
腳步聲愈來愈近,他細耳靜聽,只是,就在屏住呼吸那刻,聲音以及腳步聲都驟然消失。
他負手站立薄霧之中,一雙深瞳里的玄黑越聚越濃,仿若沒有星辰的暗夜那般悠遠深邃。
抿了唇,淡然開口:「蘇嫵,我來了,你何必在躲躲藏藏。」
沒有任何回應,唯一的響動還是他的迴音從霧中穿透。
驟然,他的身子一僵,有抹柔軟浮現,接著他的視線被遮掩。
溫熱在耳畔流連,若有若無,「上神,既然能攝的了魂,那不就還有心?」輕氣若蘭。
君陌輕笑,對著她的舉動仿若未然,伸手拿下了那雙覆蓋在他雙眼的小手。
他轉身,定定地看著他那雙似水的眸,「蘇嫵,你知道的你幻境對於我來說,破,是輕而易舉!」
「哦?」蘇嫵揚眉,似笑非笑。
她往前走了幾步,路及之處竟出奇的沒了霧氣,她轉身,「既然沒有進了我的幻境,那你可看這裡又是什麼?」聲音是說不出的冷諷。
君陌皺眉,抬步看去,他看到的場景,使得他步子踉蹌,睜大瞳孔,他看向蘇嫵,猛然,喉嚨里難以抑制地逸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血再次噴湧出來。
那似乎是個的鏡子,照映著的是清竹,碧綠一片,風吹過,湖面粼粼作閃,背影是一男一女。
藍天白雲浮動,女子躺在男人的懷裡,一臉的幸福甜蜜,她突然抬手掐著自己臉頰,感覺到有一絲痛意傳來,她驚呼,「真的,這竟然真的不是夢,你真的在我身邊,可是這幸福怎麼來的這麼快,我都快……」
激動的聲音被吞沒,是男子俯頭用吻堵去她餘下話語。
吻的迷離,吻的如醉,好一會兒男人才放開了女子,他勾唇,輕笑說:「怎麼?那你覺得方才你可是在做夢?」
女子半張著唇瓣呼吸著,唇瓣是親吻過後的水潤光澤,「我知道這不夢,剛才我有感到了痛。」
他聞言,抬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那裡紅通一片,可見得她是下了狠手,眸子流露出疼惜的目光,他輕聲道:「以後莫要做這種傻事,若要掐就掐我。你看,都這麼紅了,我心疼的很。」
「好啦好啦,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女子伸手拉過男人的大掌,裹在她的手中承諾著。
這是一對天地間仿若只有彼此的戀人,只是,卻深深刺痛了君陌眸,他想要離開這個迷霧重重的地方,可他深知這裡才是他腦海杜機出來的幻想,現在,他所看到的才是在真實的發生。
蘇嫵冷冷地看著他,雙目血紅,一字一頓道:「上神,我在你面前輸過千次萬次,可這一次我到底還是贏了,只是,這一次你卻是輸給了你自己的心!」
口是心非,是人都會說謊話,可是,唯一只有心中所想才不會背叛。
君陌氣息喘重,他擦去唇角血絲,淡然的勾唇,「蘇嫵,即使你讓我看到這樣的場景,你覺得又能讓我證明出什麼?」
她彎唇,不以為然,似乎在心中早已知道君陌會說出這一番話。
淡笑啟唇,「對呦,我怎麼敢忘記,我們君陌上神一直以來做的最真的一件事就是自欺欺人,你太過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所以才會在你多少殘留的意識中杜機出來現在的你我,而將你真正的原體放在了你我現在看到的場景。」
唇角勾過森冷又自得的笑,「君陌,你可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既然這樣,就讓我在這幻境中親眼看到你痛不欲生!」
她揚手在鏡面上一揮,方才場景已然消失。
看到的依舊是那對戀人,清翠的竹做襯,繁星月夜是媒人,一襲大紅喜袍女人和男人餘下這一世亘古不變的繾綣諾言。
紅燭搖曳、熏香裊繞、木屋的大紅透著婚慶的喜氣,雖簡陋可也溫馨。
女人頭頂喜帕、端坐在床沿邊上,雲袖下的小手緊張地攥著,似乎尤不相信自己竟真的嫁給了她心慕的男子。
天地為媒,她真的嫁給了他。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有沉穩的腳步聲走了進來,越來越近,可她胸膛那處難以抑制地狂跳起來,撲通撲通。
他來了,她愛的人人來了。
她垂目,透過喜帕的下面,他看到男人金絲銀線的軟靴和一截大紅袍角,她抿唇緊緊拽著衣襟,想屏住呼吸,可是,她真的好激動啊!
驟然,眼前一亮,喜帕被人掀開。
她心跳驟停了一秒,倉倉抬頭,不過旋即又恢復正常,緊抿著櫻唇,低垂著眉眼,一副嬌羞怯懦之態。
男子眉目彎彎,笑開,伸手挑起她的下顎,「開心嗎?」
她臉紅似霞邊的雲彩,輕「嗯」作聲,點了點頭。
黑眸如曜石,閃亮閃亮,他拉過她的小手,掀袍坐在了她的身邊,勾了唇角,「我也很開心。」
女人抿唇垂眸,驀然感覺到腰上忽地一重,身旁男人的大手竟然握上了她纖細的腰肢,她身子一僵,回過神來,「你……你……」
「你」了半天竟說不出任何話來,男人輕笑,大手驟然用力一帶,她就結結實實地跌進他的懷裡。
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溫熱的唇若有若無地觸碰著她的耳垂,「嗯?我什麼?」黑眸興味十足,他的大手劃過她的衣襟,「黑夜漫漫,難不成你就讓我坐在這裡陪你說話?」他的聲音磁性低沉,仿若醇酒一般惹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