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心顫抖,他竟也去了九闕天宮
星月夜,繁星點點,月光如水總是帶著寂靜繆繆。
是冷夜。
離麓山。
風呼呼的刮著,就如誰?或許是哪位痴人一顆凌亂的心,飄忽不定。
夜寒涼,今夜出奇的冷,風也直往喉嚨裡面灌,青城現在屋門外步子躊躇不定,猶豫了再三,他才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君上……」
很明顯,無人應,也無一絲亮光從屋內映出。
是睡了?
不可能!
若睡了,那此刻屋中傳出的瓷器摔碎的聲音又是什麼?
而且,他也跟隨這個男人這般久遠,亦是多少了解,想必今夜不用去刻意地猜測,對於他來說更是一個註定難眠的夜晚。
眼著心愛的女子就真的要嫁給別的男子卻無能為力,還要選擇袖手旁觀,拱手相讓,是多麼一件痛心裂肺的事情。
「君上……」
他叩門略帶試探地輕聲喊了喊。
結果還是一樣,無人應答。
他低嘆一聲,縱使古今情不能妄自觸碰,深碰者,進退不入。
滿庭闕歌,舞姿裊裊,溫酒斟酒,雲深飄渺天界的神仙總覺得人生最美滿不過是今。
當然。
在那一團熱鬧里,任誰也沒發現殿外還有一個多餘的人。
殿外還站著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君冥衍,自從那個身為天界的女子玖曄離開,魔君便一直悄悄在背後關注著,當知道她和君陌一紙婚約的時候,更是不顧身上的傷硬要闖那九闕宮門。
不得而說,最欣慰的是,天界那群冥頑不靈的老匹夫沒有心思時刻注意這魔界的消息。
魔君來時,宴席已經開始了,一紙婚約也已經下了,只剩下清風裡夾著笑語,聽得到周圍恭喜祝賀的聲音。
那個女子看上去可真幸福,面上的表情仿若一朵正盛放的花,看得他和魔君也要勾唇起來,而魔君的卻是苦澀的笑意。
他開口,以尊上此刻的地位何不堂皇而之地進去?
誰知魔君竟輕搖了頭,聲音虛浮既低嘲,你不知她的性子,若她真心想要改變的事情誰也不會阻止的了,這點兒不可置否她相極了那個男人,可正是如此,就因為太過了解,所以不能,所以不敢,所以不去看她。
沙啞的聲音似是被千年的風霜打壓過後的沉澱,他雖不能真正參透,可他清楚地知道,向來嗜血弒神的魔君冥衍變了,因為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徹底變的不能自己。
不再言語,靜默在魔君身後,他以為待到宴席結束回去找那個女人,誰知,他揮袖轉身唇角帶著嘲笑離開了這個讓人窒息的天界。
夜涼,一陣風掠過,青城終止了回憶,再次思索了一會兒,他還是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推門而入,瞬間,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他一驚,連忙點起了燭火,幽暗的屋子瞬間亮倘起來。
一眼便望見了那個蜷在牆角的身影。
手裡拿著一個酒罈,蜷坐在那裡,蒼涼無比,在他的腳邊和周圍,還有許多空酒罈橫陳。
「尊上!」他驚呼。
因為冥衍垂著頭,青城看不到他的臉,不過這架勢,應該是醉得不輕。
微蹙了眉,他緩緩走過去,小心翼翼低喚著,「尊上……」
冥衍沒有動!只有唇瓣蠕動似乎在低喃,青城微俯了身子,以為男人是要對他說些什麼,誰知,當他真正聽到那一句句呢喃聲從這個男人口中出來的時候,他多的也是心驚……
他在道歉,他在低喚,他說:「玖曄,我錯了,你若不想讓我碰你,那麼我便就不碰你,可是,你為什麼就這樣說離開就離開,你讓我如何是好?得到過又讓我失去,你總不將你眸中餘光施捨我,總認為我真的刀槍不入……」
後來呢?
他幾乎呢喃到沒了聲音,青城也就沒有在聽清楚後來的話。
果然,魔君這次是真的愛了。
他嘆氣,夜裡如此涼風,他就這樣歪斜在地上,還真的是當自己無堅不摧不成?
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尊上,可是睡覺了?」
依舊沒有動,依舊還在喃喃自語。
許久!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再喊一聲的時候,男人卻又驟然抬起頭來,眸中光從茫然到陰涼也不過一瞬。
「滾!誰讓你進來的!」清冷的嗓音帶著一抹醉酒過後的破啞。
「尊上……」
本能的,青城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又是如何去說。
這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去說,因為那個女人要嫁給別的男人所以屬下擔心尊上,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青城,退下吧!」許是見他喊了一聲尊上,便沒有了下文,冥衍低沉沙啞的聲音中就透了幾分不耐。
青城抿唇,沒有離開,靜立在旁邊,皺褶眉將那個盤踞在心頭的問題問了出來,「尊上既然這樣不舍,何不去把上仙追回?」
他的話音剛落,冥衍猩紅著眸子看著他,搖晃著起身將手中的酒罈用猛力摔在地上,在月白璃石的地面上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瓷屑分飛。
「追?怎麼追?那個才是她心愛的男人,怎麼去追?」冥衍沙啞著聲音,冷然開口。
就是一開始知道她心有所屬,所以他才會選擇默默守護,現在又教他如何挽回她。
抿了抿唇,青城沒有說話了,良久的靜謐過後,冥衍揉了揉眉心,深邃的眸子直盯著他看,薄唇凜然,「青城,本座無礙,你且退下罷了。」
風從門外吹拂進來,話至此地,青城說太多也顯然是無意義,嘆了一口。
他開口,「尊上,青城不懂那些所謂的情.愛,可還是要勸告尊上一聲,莫要忘卻玄墨君上對您的所有厚望。因為那個女人統一六界的信念和給君上復仇的事情似乎在您心中越來越薄弱。雖然,喜歡一個人有時候會失去理智,但是我知道你,你永遠都是最清醒的那一個,對嗎?尊上。」
青城實話實說,冥衍的目光在這一刻倏然之間冷沉了谷底。
手指的關節緊捏著咯吱響,睇這他的背影,從喉嚨里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話鋒一轉,他沉道:「還有,你做什麼說什麼休要扯上本座的父君,本座是本座,他是他,他將你留在本座身邊是為了輔佐並不是讓你涉及本座的人生,做什麼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