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怎麼處理
「葉哥,我快撐不住了,這些倖存者非要見揍躺皮草男的傢伙,還要把皮草男大卸八塊。」一樓的展鵬身心俱疲地扯嗓子喊道。
葉文走下二樓。展鵬看見了,連忙甩鍋式地對人群們說道:「這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就是他一個人吧皮草男干趴下的。你們找他就行了。」
人們聽到了,紛紛道出感謝的話語。
但是那狂熱的感覺,似乎並不只是道謝就能完事的。
「咱們以後就聽您的!」
「對,您以後就是咱們這博物館的頭!」
「咱們以後就靠著您罩著了!」
「您連方軍都打得過,區區幾隻喪屍算什麼!」
人們非常熱情,好像葉文什麼都不用做,一座小型基地就拱手送到他手上了似的。
「喂,方軍死了吧?我們的食物不用再上交了吧?」
一聲不客氣的質問,突兀地支楞出來,想注意不到不行。
站在葉文身前或身後的啞女和展鵬等人都有點不滿。
倒不是因為他說了什麼,而是他的神情,活脫脫一副路上出車禍,站在人牆外面,墊腳看眼兒不怕亂子大的模樣。
雖說葉文和皮草男戰鬥,是為了拖住皮草男,讓孫凱有時間給他父親做最基本的急救,但畢竟客觀上幫了其他倖存者一把。
皮草男是三級異能者,手下還有多個異能者,也就是相當於讓葉文單挑一隻三級喪屍,兩隻二級喪屍和兩隻一級喪屍的陣容。這其中就難道沒有一點危險?
當然,能做到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人太少了,但也別那麼理所當然了行不行。又不該這些人的。
人群一靜,但很快又嘈雜起來。
「哎呀您別聽他胡說。食物我們還會照繳的。」
說這話的人被身旁的人狠狠一肘擊,在他一臉不爽地扭頭看向對方,用眼神質問對方自幹啥時,對方已經滿臉堆笑地對葉文說:「您救了我們,我們孝敬您是應該的,不過您就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食物,對吧哈哈……」
「你瞎啊?沒看見這位英雄身旁還有同伴?他們不要吃飯了?」
「就是就是!食物當然還要照繳,只要能不住在那臭氣熏天的地下室就行。」
「當然不用再住地下室了,這位能能像方軍那個王八蛋一樣?是吧!」
除此之外,更遠的地方,還有些人在竊竊私語。
「喂,真的是這人么?看上去這麼年輕,會不會搞錯了?」
「他打得過屍潮么。」
「我看夠嗆。」
「這可馬上就到晚上了……」
說這些話的人聲音不大,似乎認為葉文聽不見。不過葉文的身體好歹經過學校的強化,這些耳語逃不過葉文的耳朵。
「管他呢。反正方軍是他幹掉的,他不去對付屍潮,誰去?」
說這句話的人可真是位大師,一語中的。可惜現場人太多聲太雜,找不到人。
葉文冷冷笑笑。身後,之前沖入皮草男等人房間的普通倖存者們已經將皮草男拖了出來,就像要批鬥一樣推著他,拽著他往前走,擠得皮草男東倒西歪。他們高喊著打死他殺了他,向他復仇之類的話,轟轟烈烈地從葉文身邊經過,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葉文的存在。
倒是皮草男,在從葉文身邊經過的時候,瞪了葉文一眼,冷哼一聲:「要不是被你耗盡了能量……」
這話怎麼聽上去,好像發動車輪戰的不是他,倒是葉文咯?
襯衫男緊隨著皮草男之後被拖出來。他斷了一條腿,比皮草男更加狼狽。在地上被像狗一樣拖行的時候,他掙扎著朝前面的人大喊:「放開他!放開我大哥!」
但是皮草男已經被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本來還在向葉文奉上笑臉的人們頓時被牽扯了精力,那簡直能把博物館的房蓋子頂了的憤怒可要比他們剛才對葉文說的那些話真情實意多了。
但是憤怒歸憤怒,異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的體格差異,導致即使這麼多人圍毆皮草男,皮草男依然還活著。
再打一兩個鐘頭什麼的大概會沒命吧。但葉文是沒有那個耐心煩等這麼久了。
於是葉文拉過展鵬的槍,朝上開了一槍。
砰!
巨大的槍響頓時讓場面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給我滾回地下室去。」
掃視著眼前這幾百號普通人,葉文冷冷地說道。
「什……」
「你怎麼能這樣!」
普通人們一個個呆若木雞,只有幾個膽子大嘴巴直的人喊了出來。
葉文笑笑,單手持槍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誰告訴你們我是個好人的?」
這話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人們懵了,有人喃喃地咕噥著「你不是把方軍打倒了么」之類的話。
葉文朝眾人腳下開了一槍。子彈崩起的台階碎片把最前排的人嚇得差點尿褲子。「限時十分鐘,沒回到地下室去的,我會挨個用槍點名。」
「你……」
人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自己的眼睛。
但事實就是如此。
即使在這骯髒的博物館中,新鮮尿液的騷味依然如此明顯。
「我們不能再被人騎在頭上了!」
突然有人憤怒地喊道。
「對!」
「殺了他!把這些混蛋都殺了!」
人群就像盲從的羊群,一下子又被扇動起來。轉瞬之間怒火再度席捲上百號人的頭腦,只不過這次不再指向倒地不起的皮草男和襯衫男,而是站在那裡的葉文等人。
展鵬和衛茹的臉繃緊了。前者是普通人,後者就算是異能者也從沒有直面過這麼龐大的憤怒的人群。他們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衝過來,從自己身上跑過去,就足夠把自己踩死了吧!
葉文冷笑一聲,取出斧頭碎片,朝斜上方一揚手。
一道細弱的刃風從狹小的斧刃上激發出來。
但這所謂的「細弱」是相對於葉文自己的能力而言的。那一瞬間,距離葉文最近的人簡直感覺自己的頭皮要被掀飛了,稍往後的人也是被吹得東倒西歪。刃風觸到頂棚,將頂棚砸出一個凹坑的同時分成數股,在半空中肆虐飛竄,時不時擦著人腦飛過去,嚇出一片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