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選擇
前世他的異能等級大概在七級左右。
之所以是大概，是因為他從來沒去參加過異能評級。沒錯，人類的異能等級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們以喪屍的等級為參照人為劃分的，而且主持劃分的正是葉文前世所在的基地。
葉文因為一些原因，前世沒有參與評級，不過因為等級劃分主要是從他的基地出來的，別的基地異能者的等級資料有不少會匯總到他所在的基地，這幫助他對人類倖存者的實力形成一個通盤的認識。在他知道的人里，異能達到或超過七級的，不超過十個人。
今生他的異能大概在前世的十分之九，也是非常可觀的。在喪屍普遍成長起來前，他以自己的異能，能在末世橫行很長時間。
但是……
葉文看著自己剛剛釋放出電光的手，神情很是古怪。
叮！
——流體力學第一課，請問是否開啟？
學校傳來提示。
葉文突然想到什麼。「可以使用異能完成課程么？」
——叮！學員請求通過。
——不溫馨提示：學員必須在流體力學第一課結束后決定保留異能或保留初始學員身份。屆時本校將再次提示學員進行選擇。
好吧，這確實挺不溫馨的。
這就是讓他糾結的地方。
葉文點了點頭，腦中傳來了學校對於課程的具體要求：殺死兩百條魚，時間不限。租給葉文超長閉氣的技能點3點，按照葉文課程完成的好壞，可以按比例得到這些技能點。
兩百條魚？那得遇到魚群吧。
葉文回到船艙下，到駕駛艙里，開啟雷達，查看周圍的情況。
估計是因為這艘帆船出自末世生存大學，不僅船艙很奇怪，駕駛艙也和一般的船隻不一樣，開船就像操縱電腦。展鵬一隻眼睛盯著駕駛情況匯總，另一隻眼睛盯著小窗口的遊戲屏幕，葉文突然進來把他嚇了一跳。
葉文有點哭笑不得。「行了別玩了。等待會兒孫凱來換你班了你再去旁邊電腦上玩。現在先把水下雷達打開。」
展鵬趕緊照辦。
葉文調試著雷達，讓雷達的精度達到能夠察覺到魚群的程度。剛調試好沒過兩分鐘，雷達的顯示器上就有了一團光點。
「這是什麼，攻擊么？」展鵬緊張地問。
「不是。只是加餐。」
葉文說著去看了一眼當前水下情況的監測器，很好，附近水下沒有太大的暗流。估計正是因為條件合適，學校才會在這時候讓他去完成課程的。
告訴展鵬一個小時內他要是還沒回來，記得找人去撈他，葉文又回到甲板上，找了根繩子，這頭系在船的欄杆上，另一頭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做第二道保險。然後到學校里買了一套簡單的潛水裝備。穿戴上之後，他縱身一躍，跳入海水中。
一夜過後，海水還沒有曬暖。葉文一進入水中，海水就像幾千隻小嘴，從他身上貪婪地吸吮走珍貴的熱量。
葉文釋放出細小的電流，環繞在他的皮膚，釋放熱量。在使用異能的時候，他本人是不怕電擊的，所以可以很安心地享受異能帶給他的溫暖。
也正因為海水是冰冷的，葉文更能感覺到異能的能量。
然後葉文深呼吸。
超長閉氣的專業技能點，每一點代表他在安靜狀態下可以閉氣十分鐘，三點技能點的加持，讓他幾乎能趕得上海豹了。於是這一口氣如此之長，彷彿要把整個大氣層吸入他的肺內。
準備妥當，葉文收起踩水的雙腳，沉入波濤之下。
水安靜，溫柔，如果能夠將全身心交託給水，那安穩的感覺，仿若回到了母親的子宮。不過可惜的是人們一般只能享受很短的時間，不然就要淹死了。
葉文閉著眼睛，任由自己向下沉，直到皮膚感受到了一絲震動，他才睜開雙眼。
魚群在前方。
當然了，距離很遠，就算距離不遠，他現在已經沉到水下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了，只有很少的光線能穿透海水到達他這裡，也看不見。
但是看不見也沒關係。葉文伸手在水中畫了一個圈，一道冰藍的電環隨著他手指的划動的軌跡顯現出來，在他的手指離開后，這道圓環依然穩穩地留在那裡，照亮了周圍的海水。
葉文在那圓環之後輕輕一拍，圓環如同軌道上的列車，迅速向前衝出，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劃出一道喇叭形的軌跡，又因為距離變遠迅速成為黑暗中遙遠的一個光點，扎向葉文身下那更加深沉神秘的黑暗中。
葉文按照正常的呼吸頻率，數了五息的時間，電光圓環已經下潛了進兩公里。這是他的極限了。
沒過多久，魚群的屍體如同世界顛倒一般，紛紛從他眼前落向水面！
下魚雪咯！
葉文在腦中通知了啞女。沒過一會兒。帆船開了過來，一隻大網撒下去，歡天喜地地撈著魚。
成群的海鷗從遠處飛了過來，和人類分享這道盛宴。
葉文算了算時間，應該還夠，於是再次釋放出一道電流，朝下面那濃霧般濃重的黑暗劈斬而去！
颯！
電流在通過水的傳導，速度更快！
有一批魚群被電麻。不是所有魚都能浮上來，不過光是上浮的就足夠帆船上的人們飽餐一頓了。葉文都不需要電死它們。這些深海魚只要浮起來，壓力的變化就可以殺死它們。
葉文緩緩上浮，以免水壓突變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等到海面上緩了口氣，他又一次沉入水中。
然後帆船和海鷗們再一次迎來了豐收的盛宴。
異能在葉文體內涌動。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那麼熟悉，那麼美好。
當然，並不能說今生的這三天他就沒有力量。但這一路上，每一分成長都是靠血和汗換來的。哪有異能來的容易。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前世的他就像個富二代，從沒嘗過無力的滋味。今生的他只是個普通的工薪族，在泥里打滾，土裡刨食。
現在，學校告訴他，對於在入學后獲得異能的異能者，必須放棄自己的異能，或者只能放棄他的初始學員的許可權，降級為普通學員。
他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