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交鋒
李永健早就在辦公室里等著兩人，見兩人到來，起身歡迎了一下，把兩人讓進了辦公室。李永健搬出兩把椅子來請兩人隨便坐：「我這辦公室是按照監理的標準設置的，所以簡陋了點，兩位可別嫌棄啊。這樣也好對工人們有迴旋餘地，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就是總經理，那我估計就得每天都被堵門了啊，兩位能來，真是我的福星啊。」
路衛昭笑嘻嘻地應了李永健，和他打了一會兒太極，李永健給兩人倒好水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他顯得有些急迫：「怎麼樣？小楊董，我們之前說的事情.……」
楊從彰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這樣叫他，好像他除了是他爸爸的兒子以外，真的一無是處，心裡知道這是人之常情，卻忍不住生氣自己被否定。路衛昭看楊從彰的臉色，知道好友在想什麼，也怕他當場發飆給大家弄得不好看，他連忙接過話茬說道：「李大哥，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給你發名片的是我，跟你前期談的人也是我，我們楊董只是跟著我來亮亮相，給我個面子，你怎麼就把我給拋棄了呢？」
李永健這才突然想起來路衛昭和楊從彰背後代表了集團不同方面的利益，他拿不準現在兩人到底是怎樣的合作關係，又怕得罪人，連忙轉頭向路衛昭道了歉，問起了借款的事情。
路衛昭笑著說道：「這有什麼？我們已經找好了客戶資源，只要我們發一款產品，有幾個客戶一掏錢就夠了。不過李叔叔，您要找我們借錢，可得有點抵押的東西啊～」
李永健一下子有點楞：「抵押？」
路衛昭笑著說道：「那當然了，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您這個工程沒有四個億下不來吧？前期付款時間過了之後，現在怎麼還要再付兩個億吧，這麼大一筆款項，您就這麼一紙合同就借走了，要是你不履約還款，把我賣了也還不起啊。」
李永健被路衛昭說出的金額嚇了一跳，他本來覺得今天見面談談從他們那裡能借到多少錢，也就是倆小屁孩從小到大的零花錢，就算再有經濟頭腦，頂了天翻一番也就百十來萬，他借來頂幾天工人的工錢，工程款就繼續拖到公司撥款就行了。他本來就只想著以個人名義借款，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給倆小孩個熱心錢，結果現在路衛昭突然說能給他酬到所有的工程款……李永健這會兒是真被嚇得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路衛昭之前跟李永健談的時候，故意一直沒有提借款金額的事情，就是為了能鎮得住李永健，現在李永健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內，他就更開心了，笑著說道：「今天我過來也就是說說我的計劃，李叔叔如果覺得用不了那麼多也隨便，看你的決定吧。」
李永健畢竟也經歷了不少風浪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心道：如果能借到兩億的金額，完美地完成工程任務，到時候集團那邊肯定給好評啊，到時候獎金不就能多些？再說工程那邊我給錢給的爽快，他還能少了我的回扣不成？沉吟了一番，眼珠咕嚕咕嚕轉個不停。
楊從彰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玩著手機，完美地扮演了一個陪好友工作的無聊公子哥。這隻能怪李永健太小看他倆，見了面根本沒和他倆交換名片，自然也不知道楊從彰到底是什麼職位。
李永健雖然思考了多問題，但是時間也不長，很快他心裡就又有了主意，笑著對路衛昭說道：「瞧我，為這點金額就失態了，看來你們公司資本很雄厚啊。」
路衛昭笑嘻嘻地說道：「一般一般吧，我們也是和人合作的，總要給投資人賺點錢吧，所以在利息方面，李叔叔，你可要給的比銀行高一點才行啊。」
李永健心想原來你就是個二道販子，嘿嘿，兩個小夥子還是太嫩，這就被他詐出了他們的底牌。他打定主意甩了這倆二道販子，自己去找投資，找貸款，不過他面上卻不顯，他笑著說：「現在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們都厲害了啊，叔叔這個前浪可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路衛昭笑著說道：「那還是得叔叔們給面子啊。李叔叔，今天我也就是來看看您大概是什麼意向，要是您願意，我這裡可以先簽一個合作意向書，過兩天給您一個詳細的計劃，不過我得先說好，我這裡的利率至少要15%。」
「什麼？15%？」李永健愣了愣，心裡暗喜這兩個小子還是太嫩了，面上卻有點為難，「這銀行貸款利率也不過才5%，你們要了三倍高，叔叔我哪兒有那麼多錢可以給你們啊？這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路衛昭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邊端起水杯喝一口，說道：「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我報出我的意向，叔叔報出您的意向我們才好商量嘛，不瞞您說，我們董事長見我來談生意，剛開始可是開到20%的利率價格，我這是靠著自己的面子才先給您在董事長那裡下了保證書，有我擔保，董事長讓利了這麼多，您也不能不讓我們掙錢啊，回頭我只能喝西北風了。」
李永健心裡狂樂，面上卻越發地愁眉苦臉：「今年叔叔這裡是真沒錢，工程款也只是個預算，到時候公司給我撥多少我現在說了也不算，到時候萬一錢不夠，豈不是把叔叔賣了都還不起？你不要這樣耍著叔叔玩嘛。」
聽了這話，路衛昭還沒說什麼，楊從彰先開口了：「李叔叔，你的工程款尾款到底是多少你心裡也有底，只要到日子付尾款前追加費用，集團也是能批下來的，您這兒多寫個申請就能完美地竣工您的工程，只不過是少拿點錢的事兒，不要太捨不得了。」
李永健聽了楊從彰的話頓時就火了，他一巴掌把桌子拍得巨響：「楊從彰，你的意思是我貪污工程款了？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太囂張，叫你小楊董是給你面子，在集團你可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