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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大才學

  他便朝著卧房走去,留在晴玉一人坐在亭子之中,微微地搖了搖頭。


  皇城是什麼樣子的?直秘閣又是什麼樣子的?


  陸平一腦子的迷糊,這時候他才明白起來「只緣身在此山中」的含義了,皇城的外面是有幾道厚大的們通往著,他和直秘閣來的人從東華門走進去,然後在這皇城的外圍不停地走著,一直有半個時辰方才走進直秘閣,然後又繞進去不知道多少圈,才見到一個直秘閣的監理,他給陸平登記了一下,便帶他去一間房子里,然後說道:「你便在此房之中修書吧,記住每日必要先向直學士們稟報一聲。」


  陸平自然是滿口答應,然後便走進房中,這是一間頗大的房子,上面擺著書架,呈四方的形狀,兩個案台擺在中間,上面放著筆墨和一些紙,便是給人作記錄和修撰用的,而正中間是一個火爐,想來是給人溫茶的,這個直秘閣果然想得周到。


  他正坐在一個案台邊,拿起台上面的一些書,翻看了一下,這大多數都是一些經義的書籍,還有一些是史書,他看了一下,然後便見到這台上之紙尚寫著不少的字,上面皆是論述尚書之中的東西,筆力很深,不像一般士子那樣夸夸其談,亂用古話。


  這倒是讓陸平好奇了,他正翻看著,不想外面又走進一個人,大概三十歲的樣子,此時走了進來,見到陸平便拱了拱手道:「剛才聞學士之語,說來了一個少年英傑,便在這間房中修書,曹某心中歡喜,又恐學士故意誆我,故而連忙回來,卻不想真的是一個少年,實在是讓人讚歎,在下曹實,乃是京城人,敢問小兄之名?」


  陸平連忙說道:「在下陸平,亦是汴京人,曹兄也是在這間房中修書的?那看來這紙上之文定然是曹兄你所為之了。」


  曹實看了看那他手中拿的那張紙,不由笑道:「胡亂塗鴉,偶爾得之,陸兄不要笑我便是。」


  陸平搖頭道:「此文筆力之深,可比蘇黃,曹兄大才,實在不是我等能及之!」


  曹實哈哈大笑道:「陸兄太捧我了,在下可是擔當不起啊,以後你我二人就是同僚了,也算福難同當了,我便為你說一下這直秘閣修書的任務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不停。


  陸平此時卻張著嘴巴看著曹實,等到他說完了才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任務就是這個?」


  曹實點點頭道:「便是如此。」


  陸平臉上不可置信地地說道:「可是這也太輕鬆了吧,我們就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難道就算是修書嗎?最起碼也要看書寫一些東西出來吧?」


  曹實笑哈哈地道:「陸兄你實在是想得太多了,這個修書的事情自然不是我等所能做的,那些東西都是學士們要做的,而直學士是給學士們打下手的,我們就是在這裡坐著看書的,若是覺得單調,自然可以隨便寫點東西,算是臨興塗鴉。」


  陸平心中還是不可思議,這算是直秘閣,所謂的大宋博物館,自己的工作竟然就是坐在這裡或是四處閑逛,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和自己無關,那不是成了白吃了嗎?

  他方要說什麼,曹實便笑著擺手道:「陸兄就不用再問了,其實我當時剛進來的時候也是如此表情,日子久了就已經習慣了,陸兄,你過一段時間自然會覺得十分舒適,何必去做那些絞盡腦汁的事情呢?可說是自討苦吃,來來來,我們一起到外面走一走。」


  陸平便隨著曹實一起走向外面,這個院子極大,裡面是建築群,又各種不同規模的房子在這裡,但是規劃卻很工整,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朝著曹實打著招呼,曹實皆是滿臉帶笑地回應著。


  他們直到走到後面的一座假橋方才停下,陸平看著曹實說道:「未想到曹兄人際竟然如此之廣!」


  曹實哈哈笑道:「所謂良朋好友便是吾一生所好,這直秘閣之中,上至學士,下至雜工,皆有我之友人,然而今日又交到陸兄這樣的好友,實在是曹某在直秘閣中最大收穫。」


  陸平心中微微有些明白起來,這個曹實沒有事做,便開始在這直秘閣裡面大肆交際,算是提前準備了一個關係網。


  這個直秘閣雖然是做一些修書之職,然而很多人都有可能會被調走,到時候朝廷之中總會有這裡面的人,所以他先做交際,以後若是進入朝政,那也有相識之人,到時候路便好走許多了。


  陸平明白過來,此時笑道:「在下遇到曹兄才是福分,今日見到曹兄便已不凡,想來日後定是有大作為,有此一友,生而快之!」


  曹實和陸平對望一眼,皆是哈哈笑了起來。


  直秘閣修書就是做個樣子,然而陸平卻還是利用這些時間多閱覽一些東西,這個博物館裡面有著大量的書籍、字畫甚至是金石之物,讓人目不暇接,只覺得要快快看完。


  這些天逐漸開始轉冷起來了,汴京城裡的第一場雪已經飄過,但過了一天後就又化成了水,直秘閣的人打掃的也算很快,不幾日就和原來一樣了。


  他每日往來於直秘閣與家中,路上花費了不少時間,可是腦子卻沒有閑著,在想一些比較玄乎的事情,但這些東西怎能想得清楚,所以他很快又拋之腦後了。


  曹實依然喜歡四處走動,他這個人很隨和,又喜愛交朋友,直秘閣之中皆是和他友善,而陸平也喜歡和他一起走動,畢竟直秘閣也有很好看的景色,那次小雪的時候,被蓋的薄薄一片,假橋也被凍住了,但是站在上面往下看怎能看到流水急奔的樣子,實際上那是白雪映襯的效果。


  他此時便背負著手,然後走到一個房子門口,拉環有些被凍住了,他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裡面頓時有了聲音說道:「門並非插上,推門進來吧。」


  陸平微微推開門,然後走了進去,便把門關上,見到一個中年人正坐在案台上,慢慢地寫著什麼。


  對於這個中年人,陸平心中是極為尊敬的,因為他算是直秘閣之中最用心修書的一位學士,對於各種書籍皆是通達,可以說是真正的求知學者。


  那中年人此時仍舊未停筆,陸平也不敢打擾他,只是站在不遠處,見他手腕微動,字便現在那紙上。


  過了許久,那中年人方才舒了口氣,然後把筆放下,然後才抬起頭來,笑道:「原來是陸平,你今日過來又有何事?」


  陸平微笑道:「今日倒是沒什麼事,倒是不知學士又寫了何等文章,在下可有眼福一觀。」


  那中年人洒然一笑道:「有何不可,不過此文只是我隨意為之,尚未作修改,你若讀不慣,就不要怨我了。」


  陸平呵呵一笑道:「哪裡,學士的文章就是沒修改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輕輕地接過這張紙,然後慢慢地看了一下。


  這是說起了朝廷的鹽道的一番道理,論述為何鹽不能外放給商人,其實只是舉例和總結,也未提出什麼合適的建議,然而陸平卻有些意外地看到「荊公」二字,連忙又看了一遍,然後方才明白,原來其中是舉了王安石在金陵的時候所發生的一件官員參與販鹽的案子,雖然最後那官員被查明被冤枉,然而商人的利益卻完全被剝奪了,因為朝廷吸取教訓,鹽開始變得完全國有了,不準鹽商碰上一下。


  他看了一下,頓覺得有些失望起來,這裡並沒有什麼亮點,他輕輕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也不能說些什麼,畢竟這個學士雖然治學嚴謹,但是思想上和自己並不會對等的,自己何必要把這樣的想法加之與他呢。


  那中年人此時笑道:「適才看到范仲淹所為之文,論及鹽該由商人販之,我思之良久,便得此文,但文頗粗糙,你便不要看了。」


  陸平此時把這捲紙遞還給他,然後說道:「學士之才,就是粗文亦是精品。」


  那中年人呵呵笑道:「莫要如此說,我只是隨意感慨而已,當不得什麼真。」


  他此時坐在一個椅子上,然後對著陸平說道:「你也不要站在那裡,就在這邊坐下吧。」


  陸平稱謝了一聲,然後便在那中年人的下首坐下,此時說道:「學士,你適才所舉幾例皆是真有其事?」


  那中年人一愣,隨即笑道:「你什麼時候見到我沈全期舉非實之例?這些皆是件件屬實,其中隋文帝、唐德宗二例皆是史書而得,那件本朝的例子,也是我親身經歷。」


  陸平忙道:「在下哪敢懷疑學士,只是有些奇怪這個本朝之例。」


  那中年人沈全期不由奇怪地道:「有何奇怪?」


  陸平沉吟地說道:「學士親身經歷,那定是絲毫不差,在下奇怪的是為何此事王荊公亦插手,然而過後不久卻又不管了,依照荊公的脾氣一旦認準此事,那便不會放下的,除非真的是自己錯了,然而那個官員卻是被陷害所致,這一切都甚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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