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火蜘蛛
兩支箭向著蜘妹迎了過去,在蜘妹之前相撞在一起,撞出幾點火花
那根蛛絲「嘶」的一聲就著火了。
那根蛛絲比一般的蛛絲要粗數十倍。
只看見一條火線一閃即逝,然後,那隻蜘妹「啪」的一聲摔在陸平和燕青的旁邊,正在網在那根蛛絲粘著的地方。
蜘蛛變成了火蜘蛛。
陸平和燕青同時向兩邊分開。
那隻蜘蛛緊跟著嘭的一聲爆出一小團火花。
陸平手中的汗真切的流了下來。看看燕青,在那裡對他笑著,但是笑的有幾分尷尬,有幾分狼狽,還做了一個抹汗的姿勢。
那隻蜘蛛被燒掉了之後,那瘋狂的王慶也一下子委頓下來。然後慢慢的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前,眼睛看了陸平一眼,眼神雖然微弱,但是閃著惡毒的光。
自從遇到陸平之後,厄運就一直伴隨著他。怪不得他不甘心。
方臘和田虎看到王慶落到這種下場。已然心生退意。
可是陸平和燕青已經沖了過來。
陸平手中飛出了石子,燕青的手中飛出了箭。
田虎腳在地上一跺,憑藉自己超強的力量,就要向旁邊閃去。
就在這時,方臘已經閃身在他的身前,卻是一掌拍向了他。
田虎震驚、憤怒之餘,一掌劈向了方臘。
就在那一刻,田虎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他太低估方臘了。
兩掌相交,田虎留在原地,方臘卻是借著田虎的力量,輕飄飄的,如一隻鳥一般飛了出去,飛到旁邊一棟樓的樓頂,身形一晃就消失了。
田虎被方臘那一掌震得留在原的。他做夢也想不到,方臘竟然隱藏了實力。
而等待田虎的後果是,一支箭貫穿他的腿。田虎大吼一聲,竟然用拳頭擊碎了裡面而來的石子。
田虎面目猙獰,被落井下石。被打傷,這種強烈的精神和身體上的刺激加在他的身上,讓他幾近瘋狂。
有官兵呼喊著跑來了。
陸平赫然發現先前那個神秘的長須中年人也在那裡。那個中年人看起來很儒雅。但是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燕青對陸平輕聲道:「走。」
陸平也不再猶豫,跟著燕青快速離開。
那個中間人卻似乎是無意間看了一眼燕青和陸平消失的方向。
李師師緩緩的離開窗戶,轉過臉來。
「周公子,你以後還是少來這裡吧。」
那書生聽李師師說的很懇切的樣子。不覺的呆在那裡,失魂落魄一般。
那個長須的中年人走進了小樓,輕輕的敲了敲門:「姑娘,睡了嗎?」
李師師道:「睡了。」
中年人道:「那就好。」
李師師道:「有什麼事嗎?」
中年人道:「聽到姑娘無事,我就放心了,今晚有幾個小賊想打姑娘的主意,不過現在沒事了。」
「如此,多謝童大人了。」
「這是下官的分內事,姑娘不必掛在心上。」
這時,遠方突然傳來慘呼聲隨著喧嘩」一個人跑過來,喊道:「大人,不好了,那個人逃走了。」
中年人童大人眉頭一皺,腳下一動。如幽靈一般閃了幾閃,就到了喧嘩的那個地方。
幾個官兵被打到在地,看傷勢是不能倖免了。旁邊是斷掉的幾截繩子。
童大人撿起繩子,眉頭再皺。
已然有人在旁邊候命,童大人道:「傳令下去,關閉城門,全城報查。務必生擒逃走的兇犯。」
傳令完之後,童大人看著手中的繩子,輕輕一嘆:想不到這京城裡這幾天同時出現了幾位高手。
看著那些官兵飛快的離去,童大人眉頭突然再次皺了起來,想起剛才自己傳令似有不妥之處。
那個逃走的人是高手,擒拿已然很難,生擒,豈不是更難?
「大人,這個人怎麼辦呢?」幾個官兵押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一個小頭目報道。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將這個人被五花大綁,還被戴上了腳鐐鐵鏈,看來再有本事也是很難逃脫了。
那童大人看了那個昏迷不醒的人一眼,那個人面孔有些扭曲面色蒼白,嘴角的血跡宛然還在,看起來有些詭異。
那個人正是王慶。
童大人皺了皺眉。道:「他是開封府逃走的人犯,把他交由開封府處理吧。」
那個小頭目應了一聲,把王慶拉了下去。童大人看著被拉下去的王慶,暗嘆一聲可惜,要不是你跟芹雪搭上關係,到是可以用上一用的。
王慶是在牢里醒來的。像一個夢一樣。
先前從這牢房裡出去,像一個夢一樣,現在重新在這牢房裡,仍然像一個夢一樣。
王慶笑了,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表情,他想動一動手腳,赫然發現自己的被綁的如此結實。
從這裡逃出去到他被那隻修鍊成盅的毒蟲反噬,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
他的牙咬的嘎嘣嘎嘣的響,驚醒了旁邊牢房裡的一個人犯。
牢房裡的光線很暗,那個犯人可能被關在這裡很久了,成天嗜睡。沒有力氣,心情極度不好。看到新來一個人,而且打擾了他睡覺。正好有一個發泄的對象。那個人犯開口想罵,結果看到兩點詭異的光,他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有腳步聲傳來,王慶盯著樓房裡的過道,不多一會兒,幾個官差喊道:「犯人王慶,該上路了。」
上路?王慶心裡千思百轉,難道自己要被處斬了嗎?
人生在世,原來不過這樣窩囊的來了一遭。
王慶盯著那些人走進,強自把心事隱去,問道:「賀大哥,怎麼回事啊,上什麼路?」
王慶口中的賀大哥,是一個押送犯人的公人,蕭立果,那蕭立果奇怪的看著王慶道:「你捏造妖書,謀為不軌,被刺配陝州勞城。」
王慶本來以為自己九死一生。那個賤人定然不會放過自己的。想不到是這種結局。果然是人生如夢。一時百感交集,只是還有許多事情不明白。
再走在街上,彷彿重見天日一般。這京城就要離去了,王慶突然在心裡咬牙道:「老子遲早要回來的。」
王慶突然感覺到,自己浪費了很長的時間把希望寄托在女人身上。
走在離開開封的大街上,王慶嘴角翹了翹。他還是一個俊朗的青年。還可以開始。
同時,他開始惡毒的想,那個女人,其實也是一個悲劇,她不斷的在男人的身上尋歡作樂,到她老了的時候,沒有精力的時候,就什麼都沒有了。
想通了一些事情,就有一種解脫感。
王慶突然恍惚間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回過頭,那聲音聽的真切了。
牛大戶扭著肥胖的身子跑了過來。一面還抹著額頭上的汗。
「泰山大人,有何見教?。
王慶的心中不覺哼哼些悲哀起來,自己離開這裡,父親沒有相送,妻子沒有相送,只有岳父過來相送。
但是轉而,他心中的那一點親情的感念就煙消雲散了。
「女婿啊,我這裡有三十兩銀子,這一去路途遙遠,你留在身上做一路打點之資吧。」
王慶看著牛大戶,他那樣說著,卻並沒有見他拿什麼銀子。
「女婿,這個,你看……」牛大戶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看了一眼王慶,發現王慶也正在看他,就轉過眼,道,「你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來,你留下渾家在家裡難人將養啊?這樣吧,你寫封修書,道明你走這后,任從她改嫁。」
王慶看著牛大戶,才想起自己還是個有妻室的人。
既然放手,就徹底的放手好了。
以後,這裡的一切,就跟自己沒有關係了。這裡。也就再沒有牽挂了。再世為人吧。
「好!」王慶道。
牛大戶沒有料到王慶一口答應,連忙從身上掏出一些散碎銀子,塞到兩個公人的手中:「兩位,幫幫忙,在此少停片刻。」
那兩個公人對望了一眼,這一路,如果王慶身上沒有油水,他們就沒有油水,於是很默契的道:「好吧。」
牛大戶把幾人引到茶樓。
茶博士上茶的功夫,牛大戶把筆墨紙硯已經借來了。
「女婿,你看。」
王慶接過筆,在紙上飛快的走過。
「休書:王慶刺配離開京城之後,任從妻子牛氏改嫁,從此再無瓜葛。王慶!」
一辦兩斷。
牛大戶拿出一鍵銀子:「女婿,這銀子,你收好。」站起身來。目的達到,就要離開。
可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牛大戶又轉過身,對王慶道:「女婿,一去千里,你好自為之吧。
王慶只是在那裡笑,沒有說話。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話。
從此,才是真的一無所有。
走出開封,突然覺的這天地很大,開封給人的感覺不再像先前那樣大了,開封只是一個地方,這天下才是大的。
王慶也才弄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撿回一條命。
「張排軍說你跟童大人的千金有染,後來張排軍被殺死了,大家私下裡紛紛議論,一定是張排軍知道一些真相,那童大人害怕事情暴露,殺人滅口的。」蕭立果道,他口中的張排軍,自然是被王慶殺死的那個張斌了。
王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