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大郎受傷
陸平焦急的往回趕,眼前不斷浮現出潘金蓮收拾家務的情形,那種情形讓人感覺很溫暖。
離開了陽谷縣那個喧鬧的生意環境,陸平感覺到家是多麼的讓人期待的地方。
但是,眼前的情形,卻讓陸平目瞪口呆。
曾經的小屋那麼溫馨,外面被潘金蓮掛滿了玉米、辣椒;一些工具整整齊齊的堆在牆角;門外,潘金蓮央求陸平蓋了一個金池,在裡面種上了鮮金。陸平離開的時候,潘金蓮甚至笑著道:「相公,等你回來的時候,這裡的金應該就開了。」
想不到,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小屋的門口,堆著一堆破爛棉絮和雜草,金池已經蹋了,門窗上全是洞,屋子的周圍,全是石塊,糞便。
門口的那堆雜草之中,躺著一個人。
陸平看到那個矮小的人,心中一酸,趕緊走過去。
武大郎好像生病了,陸平扶起他,搖晃了一下,問道:「大郎,出了什麼事情?」
武大郎看到是陸平,眼前一亮,掙扎著自己坐起來,眼淚不爭氣的就出來了:「大郎,不急,你慢慢的說。」
就這個空隙,門打開了。
陸平回頭,看到蓬頭垢面的潘金蓮,心中更是一酸,同時,一股怒火就升上來了。
「相公……」潘金蓮無語淚先流,「你總算回來了。」
陸平放下武大郎,跑過去,抱住潘金蓮那嬌柔的身子,心中無限的酸楚。
「大郎,進來吧,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潘金蓮的淚流完了,高高興興的去做飯。
那個時代,男人就是女人的依靠,甚至是一切。
陸平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在武大郎的哭訴中,陸平的拳頭握的緊緊的。
……
「你離去的前幾日還好,後來,那西門亮聽說你離去了,不忿那日受到的羞辱,經過這裡的時候,在門外辱罵嫂子,嫂子只是不應。那西門亮也還是顧及你跟我兄弟武松,也不敢太放肆。」
「後來,那西門慶竟然經常在你家門外徘徊。嫂子看那人似乎不懷好意,每天大門緊關,吃食都是我去買的。
後來,晚上的時候,也有人在門外騷擾。我不放心,每天晚上就睡在你家門外。但是晚上經常莫名其妙的被人打。」
陸平看著武大郎身上的傷痕,想著他為了保護自己女人受的委屈,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
「我們就這樣苦苦的熬著日子,等著你跟我兄弟回來。後來,經常有人晚上到這裡來用石頭砸窗戶,砸門,當然,也砸我。左右鄰居,也不敢說什麼,我還是每天晚上睡在門外。」
「終於,等到我武松兄弟回來了……」
「武松呢?」陸平問。
「我武松兄弟知道了,他那脾氣,那火哪能壓的下去,當即就要找西門亮和西門慶拚命。我又攔不住他,想不到他這一去,就沒有回來。我急火攻心,就病倒在這裡,也幸虧鄰居的接濟,我們才熬到現在。」
「砰--」陸平面前的桌子碎裂。嚇了武大郎一跳,潘金蓮的飯也做好了,陸平穩定了一下情緒,收拾了一下,搬來另外的一張桌子。潘金蓮把飯端在桌子上,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神情無限。對於她來說,好像先前的委屈,都算不了什麼了。
「大郎,先吃飯,吃完飯再想辦法,我不會像你兄弟那樣衝動的。」
武大郎點點頭,露出舒心的微笑。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這一頓飯,對於武大郎和潘金蓮來說,格外的有滋味兒,對於陸平來說,卻是苦澀無比,他吃飯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想,宰了西門亮,宰了西門慶……
吃飯的時候,陸平也想過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目前自己的身邊沒人,尤其是武松這個助手不在,得首先想辦法把武松撈出來,然後,西門亮和西門慶,決不能饒了他們。
陸平此刻也猜到,那西門亮,應該就是西門慶的一條狗。
……
陸平是在找大夫回來的路上遇到西門慶的人的。
「大官人請陸公子到府中一敘,說是有事相商。」
陸平看著那個人。
這個西門慶,就是想對自己怎麼樣,自己也不怕。這樣想著,陸平笑道:「好。」
然後吩咐那個大夫去武大郎家。
陸平走進西門府的時候,西門慶的屋子中滿是香氣。
他再向前走的時候,就聽到有男女調笑的聲音,那聲音帶著魔力,銷魂至極。
陸平就停住了腳步,那個領路的嚇人,早就退下了。
西門慶赫然出現在門前,身上簡單的披著一件衣服,手裡卻是摟著一個女人,那女人衣衫凌亂,神態魅惑。
西門慶看陸平,笑道:「陸兄,人生苦短,該行樂時及時行樂啊,來吧。」
「無恥。」陸平只聽見自己的口中說道。
你有家財萬貫,你行樂也就罷了,還敢打我女人的主意。這就是你找刺激的方式嗎?僅僅為了自己的行樂。
他想到那個躺在床上的武大郎,還有那個本來散發著臭氣的屋子。想到蓬頭垢面,眼中驚恐之色還沒有消失的潘金蓮,心中就一陣火氣。陸平深吸了一口氣,把那股火氣壓了下去。
西門慶顯然也是聽到了陸平的那聲「無恥」。
西門慶推開了那個女人,自己走了出來。
「陸兄,禮數不到,不好意思,你裡面請吧。」這麼說著,就要拉陸平,西門慶心裡想,到了裡面,我不信你是一個鐵打的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不信你不動心。
這樣想著,手臂卻是被打開了。
「你請我來,有什麼事嗎?」
西門慶僵在那裡,賠笑道:「陸兄,你看,這個,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西門慶說完這些話,對自己不滿意起來。先前,自己何曾這樣低聲下氣的對一個人說過話。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姓陸的,總是感覺怪怪的。
陸平道:「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救救武松。」
西門慶道:「那武松,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拿刀要殺我……」
「能不能?」陸平打斷西門慶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陸平那輕輕的一喝,讓西門慶心中一震,不自主的就答應了:「好。」
「多謝,告辭。」陸平說完,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西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