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另有其人

  奧利弗蹲在自己父親的公墓前，看著公墓上的字跡，不自覺地又想起自己抱著父親的遺體，將它安置在煉獄島上的事情。


  「老爸，我終於如你所願地活了下來。」奧利弗想起往日的父子歡笑，到如今的物是人非，不由地心情悲痛，他說話時，面色沉重，聲音還有點哽咽，「在島上的所有時光，我都在計劃回來。可是當時的我沒有意識到我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現在，我從煉獄島上逃了出來，返回到了星城，卻發現很難重新融入到媽媽和西婭的生活中。還有勞蕾爾，我……」


  奧利弗強忍著淚水，「我不知道能不能將你的這份寄託完成。你叫我去保衛這座城市，改正你的錯誤。我會的，我發誓。」


  「但要實現它，我不能再做那個大家期待我成為的奧利弗。這就意味著，有時，為了尊重你的意願，我不得不做一個讓你記憶蒙羞的奧利弗！對此，我只能說一聲，對不起！」


  當奧利弗從公墓前起身時，陵園之中暮靄沉沉，四下無聲，一輪夕陽正漸漸落入陰暗之中。


  他擦了擦眼角，走到余華和西婭面前，「我們走吧！」


  在三人坐到車子裡面的那一刻，夕陽徹底地湮滅，整個世界進入到黑暗之中。


  與其同時，星城立交橋處，停靠著一輛亮銀色的轎車，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一樣。


  直到一輛ZAD626的黑色轎車姍姍來遲，這輛亮銀色的小轎車中，才走下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士。


  她戴著黑色墨鏡，身上穿的是棕黃色上衣、黑色短裙，腿上還穿著細膩的深色絲襪，腳上還踏著一雙時尚女性才會穿的高跟平頭鞋。


  她輕輕打開ZAD626的右車門，坐了進去。


  黑色轎車的駕駛座上，坐著一位同樣帶著黑色墨鏡的男性。


  「你親眼看到了。」中年女士邊說話，邊摘下墨鏡，露出了她原本的真面具。


  她竟然是奧利弗的母親，莫伊拉女士！


  莫伊拉女士似乎是在向一位組織首腦回報情況一般，「我的兒子奧利弗，一無所知。羅伯特並沒有告訴他任何不利於我們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那艘遊艇被動了手腳……」


  時間過得很快。


  在莫伊拉女士返回到西島別墅時，余華、奧利弗、西婭三人已經率先返回到了別墅之中。


  在奧利弗的盛情邀請下，余華在西島別墅之中吃到了他有生以來，最為忐忑的一份晚餐。


  莫伊拉女士和華特兩人似乎早已知道他正在和西婭交往，並沒有對他表示出任何異議，相反，還對西婭能夠結識到一位能夠包容她嬌蠻任性脾性的中國男性，而感到欣喜。


  莫伊拉女士道：「你們倆一定要好好相處。」


  余華連忙一口答應下來，這才舒展了一口氣，從西島別墅中離開。


  西婭頗為依依不捨，在余華臨走前，還想跟余華一起去市中心的公寓，卻被余華告知一條讓人忍俊不禁的借口，「……我今天『大姨夫』來了！」


  西婭莞爾一笑，隨即又嬌瞪了他一眼，「好吧，這次就先放過你了！」


  當天夜裡，余華接到奧利弗的電話，奧利弗示意他開啟電腦，接受他發送過來的文件。


  余華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位名叫詹姆斯·霍爾德的公司高管。


  「他的公司給貧民窟的低收入家庭，安裝次品煙霧探測器。因為這個緣故，這些原本生活在貧困線之下的平民家中，發生多起火災，他的行為，不僅使貧民變得更加貧困，也為這些苦難的貧民們帶來了多場葬禮！」


  奧利弗道：「這些星城毒瘤，可以對抗和剷除。它只需要兩位手術師，和正確的手術工具！」


  余華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道：「地點？」


  奧利弗道：「你所在公寓的頂層別墅里！」


  余華吃了一驚，「蝦米？我所在的公寓大樓裡面有別墅？！」


  奧利弗道：「市中心所有的大樓公寓頂層，都有一座豪華別墅，而且在樓頂最頂層，還有露天泳池！」


  余華吃驚連連，卻強自鎮定下來，問道：「那奧利弗老哥，你人呢？」


  「在你家門口！」


  奧利弗道。


  余華打開門一看，果不其然，奧利弗正穿著一身綠箭套裝，站在門外。


  「天哪，你怎麼穿這件套裝來了？」


  余華問道。


  奧利弗道：「我不穿這套衣服過來，難道要穿一身西服過來嗎？」


  余華取出兩張面具，一人一張，往頭上一套，「走吧！」


  這下輪到奧利弗吃驚了，他驚愕道：「你就穿著這身睡服，去找詹姆斯·霍爾德？」


  余華取出他那根從未點燃的雪茄，道：「怎麼，不行？」


  「可以，這很強勢！」奧利弗無語道：「咱們走吧！」


  兩人趕到樓頂上時，樓頂別墅裡面上的宴會剛散場不久。


  樓頂上的泳池周圍還亮著淡藍色的燈光，空曠的地方擺放著四條長桌，上面擺放著一排高腳酒杯。


  余華心裡嘀咕道：「真想不到這座市中心的公寓大樓中，還有這樣的風景。」


  詹姆斯·霍爾德正與人通話，「……啊哈，除了上午從律師團那邊收到的賬單以外，我的整體心情還不錯。還有，既然官司已經解決，我們可以把精力放到尤尼達克工業了。恩恩，好的。明天第一件事，便是去辦公室找你。」


  詹姆斯·霍爾德和余華穿著差不多，也是穿著一件潔白的睡衣。


  只不過他比余華有情調多了，手裡還拎著一瓶紅酒。


  余華一槍打爆了他手中的紅酒，心想道：「我都沒喝呢，你喝啥？」


  詹姆斯·霍爾德吃驚地回頭一看，只見兩個穿著怪異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他能夠認出來，穿著綠色緊身夾克的是皮爾斯布魯斯南，也即是007。


  而另一位穿著睡衣的人，正是阿湯哥。


  「你們是都市羅賓漢？！」詹姆斯·霍爾德道：「我屋裡有全副武裝的保安，我一叫他們就會出來。」


  余華道：「叫吧！」


  奧利弗聲音低沉地道：「他們聽不到的！」說著，奧利弗把一支手槍扔到地上。


  詹姆斯·霍爾德心中一緊，道：「你們他嗎的想做什麼？」


  奧利弗道：「那場火災中死了多少人？」


  詹姆斯·霍爾德遲疑道：「什麼？」


  奧利弗喝道：「告訴我，那場火災中多少人？！法庭說你不欠受害者一分一毫。我不同意！詹姆斯·霍爾德，你……」


  奧利弗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聲槍響。


  詹姆斯·霍爾德心臟部位中槍，倒在淡藍色的游泳池中，心臟中流出的鮮血把泳池染紅了一片。


  「余華老弟，你！」


  奧利弗回頭看向余華，卻看到余華一臉無辜地道：「不是我開的槍！」


  兩人心中一凜，想不到在這場「午夜審判」之中，還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