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生的殺戮者

  甲板上。


  靡戰仍在繼續。


  「殺光他們！」


  船員們在烈火中怒火道。


  噠噠噠噠噠……


  一陣槍聲過後，甲板上又多了一朵妖艷的火花。


  「快躲起來！」奧利弗一邊射箭，一邊對迪格他們喝道，「不要被流彈打中！」


  奧利弗躲在一個鐵箱子後面，用一塊鏡子觀察敵情。


  「有多少人！」


  迪格大聲問道。


  「最少有二十人！」


  奧利弗道。


  說話間，他手中的那塊鏡子被打得粉碎。


  迪格看了眼站在二層掃射的船員，大聲道：「奧利弗，這一次請讓我為你打頭陣！」


  他不自覺地扣了一下扳機。


  多年的保鏢生涯讓迪格以為自己再也不能重返戰場，但在此時，他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去死吧你們！」


  迪格大吼道，一抬手便掃死兩名船員。


  在這一刻，迪格熱血澎拜，慷慨激昂，他恍若回到戰火紛飛的阿富汗。


  那時的他，也是如此與夥伴們並肩作戰。


  硝煙、戰火、槍聲、流彈。


  熱血男兒，要戰便戰，生死看淡。


  奧利弗見迪格英勇無匹，只覺得一股戰意衝上心頭，他拔箭、射箭，拔箭、射箭，眨眼間便射出五箭，所打倒的敵人竟然不比迪格少多少。


  「真有你的，奧利弗！」


  迪格對奧利弗咧嘴一笑，「若是夫人見到你這般模樣，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迪格，你也不錯！」奧利弗對迪格伸出大拇指，隨即曬然一笑，道：「以前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虛有其表的退役軍人呢！」


  「昂？」


  迪格不解奧利弗為何會這樣說。


  奧利弗頂著槍聲，大聲道：「我一直以為你是混飯吃的哩！」


  迪格哈哈一笑，抬手一槍，便打倒一名船員，道：「現在還覺得我是混飯吃的嗎？」


  奧利弗道：「等回到星城，工資翻倍！」


  在迪格面前，奧利弗依然是那位年少多金的奧利弗·奎因，「所有參戰人員，都會有一筆不菲的傭金！」


  斯雷德正在與船員們激戰，聽到奧利弗大撒金元，便狠狠地把一名船員撞到船舷上，打了兩拳，道：「那我的呢？」


  奧利弗道：「斯雷德老哥，我們倆還分彼此嗎？」


  斯雷德氣得吹鬍子瞪眼，狠狠地扭斷了那名船員的腦袋，「我還想著你把喬伊接到星城去接受良好教育呢！」


  斯雷德提到的喬伊，乃是他的愛子。


  在綠箭俠第一季時，斯雷德曾對奧利弗提及了他之前的夥伴，也即是那個折磨奧利弗的人，比利·溫特格林。他是斯雷德兒子喬伊的教父，卻在法爾斯詢問他們是否投誠時，選擇了背叛。


  而在余華協同西婭、迪格一行人前往煉獄島時，法爾斯已經在前一段時間裡被奧利弗他們打倒，所以迪格並不知道喬伊是誰。


  「喬伊，誰是喬伊！」


  迪格邊開槍邊問道。


  「他是我的兒子！」


  斯雷德道。


  迪格道：「他一定像他父親一樣，是一名天生的戰士！」


  斯雷德道：「那是必須的！」


  他狠狠地踩了兩腳，又用拳頭打倒了一名船員，「就像我現在一樣勇猛！」


  這時，一聲口哨聲從二層甲板上響起。


  一個皮膚黝黑的黑人出現在護欄處，「看來三位是遊刃有餘啊，真以為這裡是遊樂場？」


  奧利弗吃驚道：「黑鬼！」


  黑鬼啪啪鼓掌，道：「真讓我想不到，你竟然記住了我。」


  奧利弗怒道：「你這個該下地獄的惡魔！」


  「下地獄？」黑鬼一本正經地道：「我們現在已經在地獄中了！只有你，奧利弗，還有你的夥伴……」


  「以為自己還能從地獄中逃脫出去！」


  黑鬼的話，像是黑夜中刺骨的冷風，帶著冰冷的溫度。


  他一揮手道：「把人帶上來！」


  咔擦，咔擦。


  三個被鐵鏈綁住的人出現在甲板上。


  「鄧普斯、阿道夫、哈多……」


  迪格吃驚地看著眼前三人，他們的額頭上滿是鮮血，眼神中卻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只是，他們的嘴，被黑鬼一伙人用鐵絲穿透，正在一滴一滴地流著鮮血。


  畫面異常驚悚殘酷。


  黑鬼道：「把他們嘴給打開。」


  在他命令發布之後，一個人拿出亮晃晃的小鉗子，將鄧普斯嘴上的鐵絲剪斷。


  「唔唔……」鄧普斯嘴上流著鮮血，渾身顫抖不停，「迪格，快點殺了他們！」


  他話音未落，便被黑鬼一槍爆頭。


  子彈從腦後穿過，前面的腦殼上被打出了一個大窟窿。


  「天哪！」


  奧利弗看到如此滲人的景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你還是人嗎？」


  黑鬼露齒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你說呢，奧利弗！」


  「我——是——惡——魔！」


  黑鬼暴戾地笑了笑，又掀開阿道夫的衣襟，在他的肚皮上劃了一刀，只露出一道怵目驚心的傷痕，「想救他嗎？」


  阿道夫的眼角中流出兩行淚水，似乎不忍黑鬼再折磨自己，便想往尖刀上撞，可惜被黑鬼一腳踢開。


  黑鬼道：「奧利弗，斯雷德……「


  「哦，對了，還有這位黑人……」黑鬼像是掌控者一般，對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很想救他們。」


  「不如，我們來玩一場遊戲如何？」


  說著，他便不容反對地把阿道夫和哈多推到一個鐵椅子上，「這個椅子是一個過電椅。」


  「在很久以前，納粹分子曾用它來折磨集中營的犯人，後來成為拷問犯人的新型手段。試想一下，電流一點點地增大，緩緩地從身體上通過的感覺，直到電流增大到人體無法承受，整個人化成人形焦炭……」


  「你這個心裡變態！」


  奧利弗怒罵道。


  「心裡變態？」黑鬼笑道：「罵得真利索。」他眼神一寒，道：「奧利弗，其實你一直不明白，你內心處的黑暗，比我還要多得多！」


  他注視著奧利弗，道：「你是一個天生的殺戮者，一個天生的施邢者……一個罪犯。」


  「住口！」


  奧利弗怒喝道。


  他伸手拔出一根箭矢，嗖的一下，發射出去，卻不想，正被黑鬼拎起阿道夫擋住。


  「呃呃呃……」


  阿道夫嘴角邊流出鮮血，他袒露著肚皮上的傷口，被奧利弗一箭穿心。


  黑鬼徑直地把阿道夫扔下安東尼號，任由他像個浮屍一樣漂浮在海面。


  「看吧，我沒有說錯！」黑鬼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奧利弗，你是一個天生的殺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