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自西婭的請求

  很快到了晚上，鮑伯給余華帶來一份晚餐。


  晚餐很簡單。


  只有一個漢堡和一杯牛奶。


  他對余華說道：「小子，你先在這裡待著吧！」他跟余華告別，道：「咱們明天見。」


  余華詫異道：「你就這樣走了？」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有什麼事和布倫達警員說就行了。」鮑伯道：「她負責今天晚上的夜勤！」


  余華這才注意到，傍晚的警署中多了一位長相普通，年紀約有二十六歲的女警員，他有點尷尬地對布倫達打招呼道：「姐姐，你好。」


  布倫達微微一笑，道：「小子嘴挺甜。」她說道：「不過，你可得安分一點，不能再說自己是穿越者了。」


  余華道：「哦。」


  布倫達對鮑伯揮別，道：「鮑伯警員，你放心走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鮑伯臨在前，特意叮囑道：「如果他再說自己是穿越者的話，你就打電話告訴蘭斯局長。」


  在鮑伯走後，余華只能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看布倫達警員辦公。


  布倫達忙碌了一陣，忽然抬頭問道：「小子，你是怎麼想到對蘭斯局長說自己是穿越者的？」她俏皮一笑，「我敢說，你是第一個對蘭斯局長說這種話的人。」


  「哈哈……」余華尷尬一笑。


  在這個充滿謊言的時代，說一句真話便被這麼多人懷疑。


  說真話還真難。


  余華抓抓頭皮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這麼說了。」


  布倫達道：「我能想象出蘭斯局長當時的表情。」正當她嘗試模仿蘭斯局長時，一個穿著黑色上衣，戴著暗綠色兜帽的閑散人員，出現在警署的玻璃窗前。


  只聽嘩啦一聲。


  那人掏出一把修車用的鐵扳手，將布倫達背後的玻璃窗敲得粉碎。


  「什麼人！」布倫達經歷過短暫失神之後，立馬掏出手槍，她很警覺地扭轉過來，只看到那個兜帽男對她擺擺手，隨即便跑走了。


  「天哪！」布倫達臉色一變，「這可是襲警！」她對余華道：「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出去看看。」


  儘管布倫達是一名警署的文職人員，卻也是一名訓練有素的星城警員，她是不容許任何人挑釁警署的威嚴的。


  她前腳剛剛追去，便有一個女孩沖了進來。


  正是余華早晨闊別的美麗女孩西婭。


  西婭拉起余華道：「跟我走！」


  余華有點詫異，「怎麼了？」


  西婭一句話也不說，一直把余華拽進車裡，「拿一張假地圖忽悠我很好玩是吧？」


  西婭剛一關上車門，便怒氣沖沖地道。


  余華道：「假地圖，什麼假地圖？」


  西婭怒瞪著余華，「還能有什麼假地圖？關於奧利佛落難地址的地圖！」她緊咬嘴唇，「難得我這麼相信你，還特意地找人對比了一下午！」


  「這怎麼可能？！」余華吃驚道：「我給你的地圖絕對是真的！」


  「真的？！」西婭怒道：「你給我的是一張繪製於1689年9月7日，關於中俄交戰的尼布楚條約的地圖！」


  西婭拿出那張地圖，放到余華眼前，「你給我好好地看一看，這上面寫的什麼？！流嵬海、安東半島、北中國海、庫葉海峽、澤琨海峽、鯨海！鬼知道鯨海是什麼海？！我要這張古老地圖有何用！！」


  余華聽西婭一陣咋呼，不由地覺得頭大。


  不過，他好像覺得自己聽到了某個關鍵性信息。


  呃。


  對。


  就是北中國海。


  在綠箭俠第一季第一集中，奧利佛便是從那個坐落於北中國海的煉獄島中逃脫出來的。


  那時，他是被兩名來自於中國的漁民救到的。


  他說道：「西婭，你冷靜一下。」


  西婭怒道：「我拿什麼冷靜！」她像是在發泄心底的怒火，又像是在控訴余華這個給予她希望，又使她希望破滅的人，「你口口聲聲說這是一張關於奧利佛落難地址的地圖，可是這張地圖上哪裡有什麼奧利佛的信息？！」


  她美麗的大眼睛中，流下兩行清淚，她用手抹了抹，隨即露出一抹凄婉的笑容，「呵呵，或許我早就不應該再心存幻想。」


  「也許奧利佛真的像人們說的那樣，他已經死了吧。」


  西婭心碎的話語，讓余華感到一陣心痛，「誒，奧利佛這個花花公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才會受到眾人的『死亡詛咒』。連帶著他的這個妹妹一定跟著受到不少非議和委屈。」


  他心想道。


  余華看到西婭搖搖欲墜，連忙扶住她的肩膀，道：「西婭，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奧利佛他，確確實實還活著！」


  「不，他已經死了。」


  西婭搖頭道：「他已經死了。」


  余華道：「也許你並不知道，奧利佛正被困在北中國海附近的一座小島上！」余華大聲道：「他還等著你去救援！」


  「北中國海的一座小島上？」


  西婭無精打采道：「那座島叫什麼？」


  「煉獄島。」


  余華答道。


  西婭自嘲似地道：「呵，人都死了，還被你詛咒困在煉獄島上！」她看著余華道：「你可真狠毒！」


  余華一巴掌扇在西婭臉上，只聽啪的一聲，西婭的臉上浮現出五道紅印。


  她的大眼睛中滿是震驚，像是不相信眼前這個無權無勢的小民敢打她一樣。


  「給我醒醒！」


  余華大聲道：「你不是相信奧利佛還活著嗎？那你就要堅信他還活著！他現在確確實實地存活在煉獄島上，他像一個鐵漢一樣，在荒島上掙扎、求生、努力抗爭，竭盡全力地想要生存下去，只是為了等待一個與家人團聚的機會！而你，卻在半途上動搖了信念，你這樣做對得起奧利佛嗎？！」


  余華的一番話，如驚雷一般震顫了西婭的內心。


  她完全想不到一個與奧利佛素未謀面的人，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是欺騙她也罷。


  是鼓勵她也罷。


  當她看到余華眼睛中的堅信目光時，她覺得自己像是獲得了某種依靠。


  堅信奧利佛還活著的日子，太過艱辛，如今卻又遇到一個同樣堅信的人。


  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總之，她感覺到一點淡淡的暖意，她自小便成長於星城的上流社會，家庭關係緊張而又冷漠，她的母親莫伊拉·奎因與她的父親羅伯特·奎因時有摩擦，兩人又常年不在家中，使得她感覺不到一點家庭的溫暖。而她的哥哥奧利弗又在幾年前突然消失，只留她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在這個人情冰冷的社會裡，也許只有這一刻，才能稍稍地溫暖她冰凍已久的內心吧。


  「請你帶我去找奧利佛！」


  西婭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