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4、線索終現
大殿門前的岳翼傲，也吃了一驚。
這少年行來，門中諸多陣法，竟是一點兒警示都沒有？
不可小覷。
怪不得可以擊殺廖長興。
不過，這也與諸多陣法，都沒有人主持有關。
今日集會，宗門內所有人都召集於此。
被這少年，偷偷鑽進來，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哈哈哈，很好。」
岳翼傲大笑了起來，道：「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哪位長老，為本座殺了這個小賊，賞靈石一百顆。」
場中頓時轟動。
一百顆靈石啊。
令每一個人都眼紅的天價啊。
拼了。
「掌門，何須長老出手，弟子願誅殺此獠，正我華山派之威名。」
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華山派弟子，迫不及待地騰躍起來，腰間長劍出鞘，直撲李牧。
劍勢如虹。
「好……」
周圍有人大聲地喝彩。
這一劍，將華山派劍法的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
劍芒刺眼，猶如一輪小日。
李牧隨手一揮。
砰。
這華山派的弟子，隔著十米遠，凌空連人帶劍化作了一片血霧爆開。
屍骨無存。
各種歡呼和叫好聲，瞬間戛然而止。
好像一群喧鬧的鴨子，突然被人齊刷刷地捏住了脖子。
「原本想的是只誅首惡，放其他人一條生路，沒想到，華山派上下，全部都爛透了。」
李牧緩緩走向華山派弟子眾人，道：「看來，常年封閉的生活，慣性的洗腦，讓你們已經夜郎自大到了愚蠢的程度，一點兒同理之心都沒有，稱呼別人為凡人，你們自己，何嘗不是一群心理變形扭曲了的凡人？比那些凡俗間的人，更加可憐和愚蠢。」
「上，殺了他。」
有華山派的高層，在人群中喝道。
「殺。」
「不用怕，他就一個人。」
「正我華山派威名的時候到了。」
華山派的弟子們，逐漸又狂熱了起來。
長劍齊刷刷地出鞘。
寒光閃閃。
一道道人影，悍不畏死地朝著李牧撲來。
「今天就成全你們。」
李牧眼神凜冽，殺意流轉。
轟！
抬手一掌。
單純的掌勁，隔空就將二十多名撲來的華山派弟子，直接震成了一蓬蓬血霧。
就連長劍，亦是化作了粉末。
掌勁余勢不衰，轟出去，將這條直線上另外四十多名華山派弟子，全部轟殺，呈一道百米長的血色空白地帶，站在這片地帶上的華山派弟子，瞬間前部都消失了。
一直到廣場邊緣，李牧在收了掌勁。
避免建築物被毀。
這一瞬間，原本狂熱起來的其他華山派弟子，彷彿是被剛剛燃燒起來的篝火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一下子，都冷靜了不少。
「布劍陣！」
岳翼傲眼神凝重，開口大喝。
他的聲音，對華山派的弟子，有一種詭譎的煽動力。
原本還因為震驚和恐懼，呆若木雞的華山派弟子們，立刻清醒過來，身形閃爍，輾轉騰挪，一個個在廣場上按照不同的方位，布下劍陣。
看起來，倒也鏡像森嚴，頗有章法。
但對於李牧來說，這種所謂的劍陣，簡直粗糙的就像是一群幼兒園的小孩子在向他這個博導炫耀剛剛學會的二十六個英文字母。
一掌破之。
轟！
劍陣崩潰破碎。
又有五六十名華山派弟子，化作掌下亡魂。
這一次，不管岳翼傲再如何煽動，也沒有作用了。
便是再狂熱的宗門弟子，也都嚇醒了。
這根本就不是戰鬥。
這是割草啊。
身軀再硬的草，能夠硬的過鐮刀？
何況，眼前的這個魔鬼一樣的少年，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鐮刀。
而是砍殺神魔的神兵利器啊。
「都給我上，左護法，右護法，韋長老，你們愣著幹什麼，大家一起上。」
掌門岳翼傲大聲喝道：「宗門之地，豈能容外敵逞強，大家一起出手，耗死他……鄧長老，你去開啟陣法，全力運轉，將此人生生磨死即可，他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麼強的修為，身上必定是有什麼寶物支撐，殺了他，共分寶物。」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種莫名的蠱惑氣息。
原本已經被嚇破了膽的華山派長老、護法和弟子們，頓時又奮起餘勇。
「殺。」
「為了華山派。」
一群人，再度不要命地衝上來，圍攻李牧。
李牧眉頭微微一皺。
有點兒奇怪啊。
這個華山派掌門人岳翼傲，彷彿是巴不得這些門人前來送死一樣。
他在運用某種秘法，慫恿弟子上前戰鬥。
可以他的修為眼界，難道看不出來，再多的人，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一群螞蟻，豈能咬死巨龍？
心中這麼想著，李牧收下，卻是沒有絲毫的留情。
屈指一彈。
一道刀氣，流轉而出。
身體周遭十米之內，所有華山派的弟子，瞬間就被刀氣洞穿身軀，爆體而亡。
鮮血瀰漫。
說到底，還是彼此之間的差距太大。
不論是境界修為，還是功法戰技，還是戰鬥經驗，都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轉眼之間，華山派上下百人，剩下了不足十人，在血泊中瑟瑟發抖，面如土色，戰慄著後退，一個個看著李牧的眼神，就如同看著來自於地獄的修羅殺神一樣，任憑岳翼傲如何口綻蓮花蠱惑，再也提不起絲毫的戰鬥慾望。
便是那鄧長老，已經開啟了山門陣法，但是卻被李牧彈指之間破掉。
巨大的實力差距，彰顯無疑。
僅存的八九個華山派高手，戰戰兢兢地退到了掌門人岳翼傲的身邊。
將他拱衛起來。
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要誅殺仇人，鑄就華山派的威名。
此時，偌大的華山派，近千年的傳承，幾乎一朝喪盡。
「唉，真是可惜啊。」
岳翼傲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這天地靈氣消散太久，華山派又何至於淪落至此，偏偏這靈氣復甦，才剛剛開始，真的是太可惜了，若是再給我一段時間……」
岳翼傲此時，竟是絲毫不慌。
按理來說，眼見得門中弟子和眾多高手，全部淪喪，身為掌門的他，應該是心痛加惶恐。
但此時，他只是嘿嘿地笑著，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
「可惜了啊……去吧。」
砰砰砰。
這位華山派掌門，猛然出手，左右手各一掌，轟在了身前的華山派高手身上。
這幾人，猝不及防之下，全部都轟飛出去，朝著李牧撞來。
李牧心神不起絲毫的漣漪。
眼前刀光閃爍。
華山派最後僅存的這幾位高手，也被斬殺為血霧。
「天地玄煞，血煉為虛，寂寂星光，照見大荒！」
岳翼傲口詠法訣，手中捏出手印。
頓時，一股魔物之氣，從他的天靈蓋上方衝天而起。
同時，他張嘴一吸。
周遭死去華山派弟子的血肉屍骨，頓時化作一縷縷的紅光赤芒，猶如長鯨吸水一般，全部離地飛起，沒入到了他的口中。
李牧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出手阻止的意思，饒有興趣的觀察。
被岳翼傲這麼一吸，華山派山門之內的血腥氣息，一掃而空。
廣場之上，不見絲毫血跡。
「咕嚕……」
岳翼傲的喉嚨聳動，彷彿是吞下了什麼甜美的仙漿一般。
然後他渾身的氣息，就開始急驟暴漲。
之前，這位華山派掌門的修為竟也，不過天人境而已。
此時竟是直線飆升，轉眼之間，形成的氣勢和威壓，已經超越天人，直入聖境。
「哈哈哈哈……」
他縱聲大笑。
其音已變。
與之前岳翼傲的聲音，截然不同。
更像是兩個不同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就好似是兩個人同時開口說相同的話，形成了一種詭譎的和聲。
「小娃娃，謝謝你成全本尊。」
岳翼傲周身，黑色魔物氣息籠罩繚繞。
乍一看，彷彿是一團黑色的火焰一般跳動。
他的雙眸，猩紅如血。
「作為回報，我可以讓你毫無痛苦地死去……哈哈，凡人有你這樣旺盛的氣血，真是世所罕見，吞噬了你，本尊可以恢復昔日一成的修為，縱橫這仙古戰場，何人可擋？此乃天賜機緣。」
大笑聲之中，一道道黑色魔氣，分離出來，化作密密麻麻的觸手一般，朝著李牧纏卷而來。
李牧根本不為所動。
那黑色魔氣，對於尋常古武者，乃至於非人間秘境的修士們來說，都是不可抗力的高層次力量。
但竄到李牧身前十米處，突然像是撞上了無形的壁障一樣，再也難以寸進。
滋滋滋。
黑色魔氣發出火焰炙烤一般的聲響，然後飛快地蒸發消散。
「啊……」
凄厲地慘叫一聲，岳翼傲難以置信地看向李牧。
「你竟然也知道仙古戰場？」
李牧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的笑意，道：「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你們這些魔物，果然是來自於仙界，萬仙福地七大勢力，你來自於哪一個？」
岳翼傲臉上的驚駭，宛如白日見鬼。
他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跑，身形猶如流星，騰躍而起。
「走得了嗎？」
李牧道。
一股浩然澎湃的偉力，瞬間降臨。
岳翼傲身形一下子從空中跌落下來。
一聲凄厲驚恐的尖叫響起，接著就看一道黑色模糊的光影，從岳翼傲體內迸出，就要飛竄討來。
「鎮。」
李牧開口。
那光影瞬間就被鎮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