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5、創界石
李牧運轉雷火，祭煉武器。
他選擇將化血神刀祭獻。
誅仙長刀吞噬了化血神刀，恢復了神性，所有的裂紋和豁口全部消失，狹長厚重的刀身，線條流暢到了極點，注入仙元的時候，兩側刀面上，會顯化出三道流線型的血槽，呈淡淡的暗紅色，隱約有化血神刀的氣息。
而其他部分，則保留著之前誅仙刀的外觀。
握刀在手，猶如肢體的一部分。
甚至有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誅仙長刀已經可以算是超神品的仙器了。」
李牧心中，非常滿意。
有人說仙道強者臻致巔峰境界，就可以擺脫對於武器的依賴，身即宇宙，心即武器，溝通天地，掌控一切物質，心念一動，萬物皆可為劍，萬物皆可為刀，萬物皆可為武器。
這句話，對，也不對。
對，是因為這樣的強者，遇到不如自己的修士仙者時，的確是一年即可滅殺對手。
但若是遇到同等級的巔峰仙者，武器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
就如李牧和模擬太始道尊一戰，兩個人都是巔峰仙者，戰鬥方式不再是動用道則和威壓，秒殺對方。
因為這已經不可能。
雙方都有道則領悟，做不到秒殺。
而是返璞歸真一般，用最原始的交戰方式，直到分出勝負。
有了全新的武器，李牧轉身進入到了最後一根石柱空間。
他一定要打通戰神殿二十一根石柱副本。
……
第二十一根石柱，最後一根壓軸的石柱空間，裡面會有什麼？
李牧做過猜測。
而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他遇到了一個人。
牧雲仙主。
這個傳說之中，曾經統治過整個仙界的無上存在，他的模擬虛影，出現在了李牧的眼前。
和當初李牧在滄海派的石壁萬仙圖上看到的一樣，牧雲仙主是一個身形魁梧，面容英俊的年輕人。
單純從外貌看起來，要比太始道尊年輕幾歲，有一種沉穩氣息，和一臉邪魅狂娟，一正一邪氣息的太始道尊不同，牧雲仙主一瞬間，就能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令人不知不覺間，願意為其效命，願意追隨他戰鬥。
「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了。」
「終於有人可以來到這個空間了。」
牧雲仙主的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
李牧手握誅仙長刀，面色警惕。
情況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牧雲仙主應該是這一關的守關BOSS。
但他並未一上來就如太始道尊那般，開啟戰鬥。
然則李牧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另外一種考驗呢？
戰神殿的石柱試煉空間之中，一直都是不斷的戰鬥模式。
突然出現一位和顏悅色的人物，還真的一時讓人難以適應。
「呵呵，不用這麼緊張，這一關，沒有戰鬥。」
牧雲仙主的模擬身影，站在山峰懸崖邊，微笑著道。
李牧聞言，卻並沒有放鬆多少。
他反手將誅仙長刀插在地面，行禮道：「末學後輩木牧，拜見牧雲仙主。」
山，是很普通的青山。
這個石柱試煉空間，景色樸實無華。
「能夠走到這一步，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牧雲仙主滿意地看著李牧，道：「只有身具當年血脈的人，才能做到這一步，你應該是當年我們那幾個人中某一位的後人，否則，你見不到我。」
什麼？
李牧心中一震。
當年那幾位之一的後人？
能夠被牧雲仙主這樣的存在，稱之為『我們』的存在，哪怕是在仙崩時代之前，都是屹立在那個世界巔峰的存在，何其耀眼，何其矚目，何其高不可攀。
自己會是那個『我們』的後人？
不。
不對。
我只是地球上一個普通的小孩而已。
甚至在出生之後，就被父母遺棄，要不是老神棍撿到了自己，將自己撫養大，說不定現在的自己，已經活活餓死了吧。
李牧表面上神色不變，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下意識地否定牧雲仙主的判斷。
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絲蒼白色的裂紋，無聲無息地蔓延，將他這種否定的堅決，裂開了一道縫隙。
真的是地球上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嗎？
老神棍是如此的不凡。
他一步步地展露出自己的身份來歷。
每顯露出一點點的痕迹，都足以震動當世。
如今，更是已經在實質上，執東聖洲之大局，與萬仙福地對弈了。
如此不凡的老神棍，為什麼當初會出現在地球上，又甘心收養自己十多年？
李牧不是傻子。
這些問題，他早就想過。
今日牧雲仙主的話，舊事重提，讓李牧心中的疑慮更甚。
李牧看著眼前的牧雲仙主。
他在很認真地想，眼前的這個身影，到底是戰神殿的試煉秘境模擬出來的幻象，用來試探闖關者對於戰神殿的忠心，還是說，當真就是當年牧雲仙主的一縷仙魂，滯留在此，等待著有緣人。
如果是後者，那戰神殿不可能不知道。
萬仙福地的七大勢力，都是守門人。
本質上來講，他們都是忠於太始道尊的人，又怎麼會放任一縷牧雲仙主的仙魂殘留在這個秘境之中？
李牧的心中，驚疑不定。
對於眼前牧雲仙主的話，也默而不答。
「時移世易，如今的外面，吾已不知道是何等模樣，吾在此靜待有緣人，過去了太漫長的歲月，終於等到了你，年輕人，吾能夠看出你心中的疑慮，放心，吾並不是要你去做什麼，也並不是要你去承諾什麼。」
牧雲仙主的微笑，和洵清澈，純凈溫暖。
他看著李牧，眼中帶著欣賞，帶著欣慰，彷彿是在看著年輕時候的自己。
掌心微微展開。
一顆宛如鑽石水晶一樣的石頭出現。
「這是一枚創界石的碎片，可以讓持有者打破仙聖，踏入極境。」
牧雲仙主一抬手。
小兒拳頭大小的璀璨創界石，漂浮起來，緩緩地朝著李牧飄飛過來。
「曾經，有個天賦卓絕的野心家，為了得到創界石，不惜毀滅了整個仙界，完整的創界石被打破，只有那片原始天地之中，才有做多碎片，這一顆創界石碎片，是這個破碎世界僅有的一片，你拿著它，通過擂台戰，進入那片世界，合成完整的創界石，就可以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牧雲仙主微笑著道。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極富人格魅力的人。
聽他說話，忍不住就想要臣服他，服從他，為他效力，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李牧略微猶豫，一股仙力釋放出來，懸空托住這顆奇異的石頭。
「這或許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本不該壓在你的身上，如果你選擇放棄，那這顆創界石，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可以憑他，突破仙聖，晉入極境，到時候，以你的能力，哪怕是留在這個破碎的仙界，也可以帶給那些苦難的人以希望。」
牧雲仙主微笑著而，又補充了一句。
「畢竟，上一輩子的恩怨，不該遷延到你們這些後裔的身上。」
他的話中，有別人難以理解的嘆息。
李牧還是沒有說話。
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遇到這樣一個牧雲仙主，李牧都會相信。
但是，這裡是戰神殿的試煉秘境。
這是太始道尊遺留的勢力創造的秘境。
李牧始終保持著沉默。
牧雲仙主並不以為意，他繼續說道：「最後，還有一件小禮物，算是見面禮，送給你，年輕人……願你，不會再重複我們昔日的路，願你此生無災無苦，無生離，不死別。」
另外一個光團，從牧雲仙主的手心裡飛出來。
這是一團純凈的意念流。
其中蘊含著牧雲仙主對於仙道的理解，和諸多的仙道神通。
都是他當年修鍊的心得。
絲毫不亞於創界石的至寶，若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一片腥風血雨，只怕是連萬仙福地七大勢力的掌控者，都會瘋了一樣打破頭來爭搶。
隨著交談的結束，牧雲仙主的身形，逐漸暗淡下去。
彷彿是燭火漸漸地熄滅。
最終，徹底消失。
再無痕迹。
李牧下意識地抬抬手，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空間中，一種排斥之力傳來。
很熟悉的感覺。
這是通關的徵兆。
「最後一關，真的就這麼結束了？」
李牧有些難以置信。
他下意識地將那團意念流光團和創界石碎片，收了起來。
下一瞬間，就被傳送離開了石柱空間。
滋滋！
空念扭曲的聲音。
現實里，微光一閃，李牧出現在戰神殿石柱之間。
創界石和那顆意念流光團，還在他的掌心裡，上下旋轉沉浮。
竟然真的帶出來了。
這還是李牧第一次從戰神殿試煉空間里，帶出來東西。
難道裡面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李牧將信將疑。
這時候，眼前的第二十一根石柱，突然產生了異變。
在淡淡的銀色微光閃爍之中，李牧清楚地看到，那個原本存在於石柱上的仙道紋絡——也就是開啟石柱試煉空間的微型陣法，在這一瞬間，突然就不可思議地消失了。
然後，這第二十一根石柱，真的就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石柱。
其內的試煉空間和陣法，不復存在。
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入其中了。
李牧一陣頭皮發麻。
卧了個槽。
這是什麼操作。
有點詭異。
細思極恐啊。
李牧正想著，突然身邊傳來了能量波動。
他第一時間，將創界石和意念流光團收了起來。
花想容的身形，從第二十根石柱空間之中走了出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小妖祖的身形，從第十六根石柱空間里走出來。
「啊啊啊，極限了極限了，我不能再往下一關闖了，否則，就是送死……老子真不甘心啊。」小妖祖呲牙咧嘴，咋咋呼呼地大吼著。
看樣子，第十六跟石柱空間的BOSS，他也只是勉強擊敗通關而已。
李牧正要說什麼。
遠處突然一道極強的流光浮現，瞬息就到了戰神殿你之外。
刷。
是戰神葉狂浪。
「戰神大人。」李牧心中一動，面不改色，道：「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事情，讓仙鶴來傳即可，怎敢勞煩您大駕。」
葉狂浪盯著李牧看了一眼，道：「仙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