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2、小妖祖
搖光城主等人被全滅。
被一個人全滅。
這樣的事情，放在一刻鐘之前，就算是打死風老等妖修，他們也絕對不會相信。
但是現在，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而且是在這麼短時間裡發生了。
眾人看著李牧的目光，充滿了震撼和敬畏。
就連碧落，也被狠狠地震驚了一把。
當時在天牢中，他和李牧打過一場，當時李牧也只是略佔上風而已，碧落本以為李牧的實力，也就是那個水準，但是現在看來，當日一戰，李牧根本就是留手了。
「大人。」
碧落連忙向李牧行禮。
李牧點點頭，看著碧落身上兩個觸目驚心的風刃傷痕，道：「怎麼搞的這麼狼狽？」
碧落苦笑，道：「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李牧看他這樣子，也不再多問。
風老等人在妖修的攙扶之下，也過來向李牧行禮。
青蓮公主在李牧面前，頗為尊敬，道：「多謝大人援手之恩，段段時間裡，大人連續兩次施以援手，青蓮感激不盡。」
李牧道：「我救你們，也只是看到碧落的面子上而已。」
必要時候，維持高冷人設還是很有意義的。
青蓮公主道：「是，小女子知道了。」
風老不顧身上的傷勢，向李牧行禮，道：「大人之恩，不啻於再造，我天星府妖修上下，永感大人今日之恩德。」
李牧掃了一眼，道：「你中了毒？」
風老慚愧地道：「一時不查，誤信了內奸。」
李牧掌心一展，一枚小玉瓶出現在手中，柔力推送過去，道：「你中的是仙庭奇毒【大悲酥】，這是解藥。」
風老一怔，將玉瓶接在手中，道：「多謝大人。」說著，打開玉瓶，倒出一粒宛如龍眼大小的碧綠色丹藥，一股沁鼻的葯香頓時瀰漫開來。
風老想也沒想，直接將丹藥朝著口中送去。
旁邊有人驚呼：「風老……咳咳咳。」
顯然是在提醒他，小心別中計了。
因為鎮妖閣多年以來的荼毒和鎮壓，天星府的妖修，對於仙庭的感觀極為不好，且有著一以貫之的敵意和不信任。
風老將丹藥服下，道：「呵呵，若是木大人要對我不利，彈指之間就可以讓我這把老骨頭灰飛煙滅，怎麼會如此大費周章？」
說著，哇地一聲，直接噴出一口綠色鮮血。
「風老……」
「不好……」
周圍的妖修都驚了。
不過風老擺擺手，道：「我沒事……」
說話之間，他的面色，肉眼可見地紅潤了起來，整個人的氣息，驟然拔高，迅速恢復著，數十個呼吸之間，竟是又變成了那個英氣魁梧，氣息逼人的仙君級大妖，睥睨四野的霸氣流轉開來。
可見體內的劇毒，是真的瞬間被清除了。
眾妖修這才放下心來。
有人立刻一臉慚愧地向李牧道歉。
李牧也不與這些人計較。
妖修們打掃戰場。
風老畢竟是整個搖光城妖修的首領，之前被名華算計，看起來好像是昏庸無能，但真正發號施令的時候，卻是有條不紊，賞罰分明，顯然是一個極有運籌帷幄之才的統帥及人物。
李牧拱手，道：「此間事了，本座先回去了，風老若是有興趣和我聊一聊的話，可以來客棧找我。」
說完，不等風老回答，他就轉身離去。
碧落將懷中的女嬰，交給青蓮公主，轉身也要隨之離開。
說來也奇怪，平日里除了青蓮公主之外，誰也不讓抱的小女嬰憐兒，之前在碧落懷裡時，竟也是不哭不鬧。
青蓮公主抱著孩子，看著碧落的背影，神色微動，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紫麒麟卻是突然開口，道：「且慢。」
碧落停下，轉身去看他。
面目英俊的紫衣年輕妖修，滿面通紅，半天才道：「之前……我……我……錯了，對不起。」
碧落愕然，旋即微笑。
他沒有說什麼，轉身化作一道流光，追隨李牧而去。
一個年輕後輩而已，耿直激烈了一點，但對於妖修一族卻是滿腔熱血，有什麼計較的？
風老目送李牧和碧落離開。
他的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尤其是李牧最後一句話，他可不認為李牧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
……
回到客棧，李牧悄無聲息地進入到了房間里。
今夜，在那天將向業火天師武商彙報訊息的時候，被李牧以超絕的耳力聽到，所以才悄無聲息地跟了下去。
他不過是想去救個人而已。
所謂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誰知道這一去，就是殺戮千萬。
罪過。
李牧回到房間里，把獵天真人，劉東元以及各大天師身上的儲物器具都被他拿出來，一番『拆快遞』之後，頗是發了一筆小財，都是仙晶、仙金、礦產、秘籍等資源，以及其他一些信冊之類的私人物品。
之後，祭出【青魂煉獄燈】，開始拷問鎮妖閣諸大真人、長老、天師的元神，詢問一切關於鎮妖閣，雷獄，以及老神棍被關押的消息。
這盞刑訊元神的古燈，實在是審問利器。
如絕天，御天，獵天等鎮妖閣的仙君真人級強者，也都是心性堅韌，心智如鐵，但在【青魂煉獄燈】下，最多堅持數個時辰，最終都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都說了出來。
李牧對於鎮妖閣山門的了解，在逐漸加深著。
他這次來到天星府，就是為了營救老神棍。
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悄悄潛入救人，救完就跑，如狗是強攻的話，別說李牧沒把握，就算是有把握干翻整個鎮妖閣，萬一這些假道士們氣急敗壞之下撕票，直接把老神棍弄死咋辦。
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就得對鎮妖閣山門內部的禁制、地形，布局，以及各項口令、防禦了如指掌。
所以李牧就從這些城主、長老、真人入手。
一個一個拷問，一點一點核對。
一旦遇到不老實的，立刻施展以辣手。
時間流逝。
李牧拷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
咚咚！
「進來吧。」
李牧收起【青魂煉獄燈】。
門打開。
碧落在門口道：「大人，風老來訪。」
李牧起身迎出去，換了另外一間密室。
「風老，來的很快啊。」
李牧一邊泡茶，一邊笑道。
風老的面容略顯蒼老了一些，氣息也在不斷地流逝降低著，他接過李牧手中的茶杯，道：「已經是風燭殘年，即將身隕，所以必須得抓緊時間了……大人留話請我來，不知道有何事要談？」
李牧微微一笑，開門見山地問道：「夜光行動，是指什麼？」
風老面色微變，沒想到李牧竟是如此直接，略微猶豫了一下，道：「是天星府妖修聯合對抗鎮妖閣暴。政的一次行動，醞釀已久，至於具體的……還請大人抱歉，我不能透露太多。」
李牧呵呵一笑，道：「風老既然來找我，就說明，你們想與我合作，為何不開誠布公呢？」
風老略微沉吟，道：「非是不願開誠布公，只是鎮妖閣畢竟是仙庭的成員，影響力極大，在未知大人的立場情況下，老朽不敢冒險。」
李牧搖搖頭，道：「我若是說，自己立場與你們一致，風老就會相信嗎？」
不等風老接話，李牧又道：「其實，看一個人的力場，不能聽他說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什麼，風老只是關心則亂，所以沒有細細推敲，但若是仔細想一想，你覺得我會用數位鎮妖閣真人、城主和天師的命，去做局對付天星府妖修嗎？」
風老面現慚愧之色。
沉吟片刻，他終於似是下定了決心，道：「天星府中，出現了一位絕世妖王，修為驚人，被妖修們稱之為小妖祖，這幾年，小妖祖整合妖修，聲威如日中天，他聯合天星府和周圍各大州府的妖修，準備圍攻鎮妖閣，救出困在雷獄之中的妖祖，自立一州。這就是【夜光行動】，在茫茫黑色之中，尋找光明。」
李牧大致了解。
雖然風老說的還不是很詳細，但其中的內容，已經讓李牧非常滿意了。
這個小妖祖，倒的確是一個人物，值得關注。
李牧留了一個心思。
「這就更好了，我也要從鎮妖閣雷獄中，救一個人，這樣說來，我們就更有合作的必要了。」
李牧笑了起來。
風老頗為驚訝，道：「大人也要救人？」
以刑府大掌座的身份，竟也要從鎮妖閣中救人，而且還採取的是如此激烈的手段……不過，想一想坊間傳說中，木牧和鎮妖閣之間的對立關係，似乎一切也都解釋的通了。
其實在來之前，風老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專門詳細了解了木牧的信息和事迹，而且來見李牧，也是經過了組織的同意的，原本以為這我刑府大掌座，是因為大仙主授意，專門對付鎮妖閣，要消除昔日前任大仙主的影響和勢力，沒想到，竟然是出於這個目的。
「不知道，大人要救的是什麼人？」
風老忍不住問道。
李牧淡淡地道：「也是一位被鎮壓在雷獄中的大妖……所以說，我們很有合作的空間，不過，我也知道，想要具體談合作內容的話，風老可能做不了主，所以我就不問你的具體的行動內容那個為難你，不過，你可以回去，和那位小妖祖談一談，如果他有興趣的話，就來找我，我相信，如果合作的話，對你們大有益處。」
風老點頭道：「大人所言，的確是已經超出了老朽的權責範圍，我會儘快向上面彙報，一有消息，必定第一時間反饋，只是不知道，大人還會在搖光城停留多久？」
李牧道：「馬上就要離開了，劉東元等人身死，搖光城已經陷入混亂，鎮妖閣很快就會反應過來，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風老道：「我們也要離開這裡了……下該如何聯繫大人呢？」
李牧道：「在東陽城裡，找碧落就行了，我想你們應該有辦法聯繫到他吧。」
風老起身行禮，道：「明白了。」
他轉身就要離去。
李牧突然開口，道：「等等。」
風老停下，轉身疑惑地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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