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4、還不跪下
丁敏君也傻眼了。
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他……
竟然是大仙庭的刑府掌座?
假的吧?
開玩笑的吧?
這不可能啊。
所有南斗教的長老強者們,也都嚇傻了。
算來算去,想了一萬種可能,但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不被他們看在眼中的男子,竟然就是最近一段時間,整個東聖洲都熱議的強勢人物。
大仙庭的刑府掌座啊。
真正的頂級巨頭啊。
完了。
這下子徹底完蛋了。
得罪了這樣的人物,哪怕南斗教在萬仙盟中地位不低,也得脫一層皮了。
掌門人南斗一行的身形,搖搖晃晃,幾乎站不穩。
他連吐了三口鮮血,如遭雷嗜。
算盡了一切,卻沒有想到,李牧的身份,竟然如此超乎想象的駭人。
大仙庭的六府掌座,都是東聖洲頂級巨頭級的人物,而其中以刑府掌座權柄最重,緝拿要犯,刑訊叛逆,追查亂軍,是貨真價實的特權人物。
這些年以來,不知道有多少萬仙盟內部的人,死在了刑府之中。
刑府大獄,對於無數仙人來說,就像是森羅地獄一樣,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白的進去,黑的出來,一旦被抓進那個地方,不管你是不是無辜,是不是冤枉,都難以活著出來。
如果說對於亂軍來說,威懾最大的是兵府大軍的話,那對萬仙盟內部的人員來說,刑府的特權侍衛們,才是閻王爺一樣的人物。
平日里,巴結都來不及。
今日卻招惹了刑府大掌座這樣的人物。
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嗎?
饒是南斗一行這樣的老狐狸,也失去了方寸。
「大人駕至,爾等還不參拜?」
何應鑫厲聲大喝道。
對於這些南斗教的強者,他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哪怕是南斗教的掌門,在他的眼中,也就那麼回事而已。
呼啦啦!
周圍跪了一地。
一些年輕弟子首先雙腿發顫就站不住了。
接著那些長老、護法之類的人物,也都是成了精的,知道趨利避害,顫巍巍地跪在空中或者是地面,連頭都不敢抬,生怕是被李牧給特別注意到。
丁敏君已經被自己內心的恐懼徹底淹沒。
她悄悄地往後縮,藏在了一群弟子的中間。
噗通!
南斗一行也跪下來了。
以他的身份,原本不用在李牧面前,如此卑微。
但可惜今日他把話說得太滿,把事情做得太絕,要是真的徹底撕破臉皮,各不相讓,魚死網破的話,那毫無疑問,輸的人肯定是他南斗一行。
且不妨低低頭,也無所謂。
「大人,我……」
南斗一行打落牙齒和血吞,準備求饒。
但李牧根本沒有看他。
嗡嗡嗡!
【青魂煉獄燈】徐徐飛起。
懸浮在天空之中。
青色氤氳,竟是將遠處山峰上冉冉升起的朝陽都給染成了淡青色,光潮如青色的流水一樣一寸一寸地鋪開,最終覆蓋了整片天空。
一道元神身影,從大地之下被拘出來。
「不……」
正是郭巍的元神,發出凄慘的哀嚎。
他被李牧一巴掌扇碎了肉身,元神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地下碎石中鑽出來,結果看到師父南斗一行被李牧一拳打爆,嚇得他又鑽回去。
沒想到【青魂煉獄燈】一出,元神瞬間無法控制,被直接吸入了燈芯之中。
凄厲的吼叫聲,從【青魂煉獄燈】中傳出。
元神被炙烤的痛苦,沒有人能夠承受。
李牧眉頭一皺,妙用催動,便將郭巍元神鬼哭狼嚎一樣的凄厲慘叫給隔絕了。
但隔著燈罩,看到那元神扭曲的面孔不斷地膨脹縮小,就算是傻子,也都看得出來,此時的郭巍,承受著何等可怕的酷刑。
南斗教沒有人敢為郭巍開口求情。
「郭巍強迫我的妻子,去做呂安的侍妾道侶,辱罵本座,亂中偷襲,我如此處置他,不知道南斗教中的各位,可有意見?」
李牧緩緩地道。
「不敢。」
南斗教的眾人連稱不敢。
李牧淡然一笑。
「可是,有人比這郭巍,更加可惡,竟然脅迫南斗弟子,以【大悲酥】算計本座妻子,此事,當如何?」
李牧又道。
是時候秋後算賬拉清單了。
李牧從來都不是什麼寬宏大度的人。
人群中的丁敏君,聽到這話,瞬間被嚇得面色慘白,面無人色,顫抖篩糠一樣爬出來,哀嚎道:「大人,掌座大人,饒命,饒命啊……」
她砰砰砰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將腦門都磕出血來。
李牧冷笑。
「花師妹,饒了我,我再也不幹了,花師姐,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姐啊,我還曾傳授過你武功……」
她瘋狂地哀嚎著。
花想容美麗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悲憫之色。
但她終究還是未向李牧開口說情。
她不想讓李牧為難。
「大人,饒我一命,我願意成為大人麾下的一條狗,大人做什麼都可以,我願意付出一切……」
丁敏君痛哭流涕,驚恐萬狀地掙扎。
「給本座當狗,呵呵,你也配?」
李牧指尖一彈。
一縷刀意流轉而過。
丁敏君肉身直接被瞬間大日真火焚化。
元神同樣被吸入到了【青魂煉獄燈】中,承受著恐怖驚悚的痛苦,無聲地哀嚎,掙扎,一張臉扭曲到幾乎變形。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出來,那盞漂浮在虛空之中的青色孤燈,乃是一件罕見的殘酷刑訊仙器,元神一旦被吸入其中,絕對是生不如死。
傳聞中刑府大掌座手段狠辣酷烈,果然是名不虛傳。
青光覆蓋之下,南斗教上下戰戰兢兢,如臨末日一般。
「丁敏君以下犯上,屢屢開口辱罵本座,本座如此處理,南斗教的諸位,可有意見?」
李牧又問道。
聲音清晰而又冰冷。
「不敢。」
「我等不敢。」
「當如此處置。」
那些長老、護法們,諂媚著道。
李牧嘴角翹起。
「還有你,你,你們……」
李牧連續彈指。
絲絲縷縷的刀意流轉。
在場十數個南斗教的年輕弟子,被刀光一掃,瞬間化作了屢屢青煙飛灰,消散在虛空之中。
這些都是之前追隨郭巍和丁敏君,脅迫陷害花想容的人。
李牧一個都沒有放過。
不過都是些從犯,所以李牧並未折磨他們的元神,直接將他們的肉身和元神都斬滅了,省卻了諸多痛苦折磨。
有天將抬著刑府大掌座的神座,來到虛空。
李牧挽著花想容的手,身形浮空,坐在神座上,低頭俯瞰跪在地上的數萬南斗教弟子門人。
窒息般的氣氛,瀰漫天地。
青色凄冷的魂光無所不在,讓人宛如身處地獄一樣。
「南斗教中,竟然出了亂軍份子,還是一位太上長老級別的人物,呵呵,真好啊,南斗掌門,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李牧緩緩地開口。
南斗一行心中一顫,連忙道:「大人,此事我已經令教中刑律堂嚴查,除了南斗雄風之外,還糾察出數百位疑似亂軍份子,對於這些孽種,我們絕對不會姑息,願意將他們交出來,請大人定奪。」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對策。
只是在如今這個局面下施展出來,還有幾分功效,南斗一行自己也毫無把握。
「呵呵,你在和本座開玩笑嗎?」
李牧嘴角呼出一抹冰冷譏誚的弧度。
「南斗教中查出數百亂軍份子,你們南斗教,難道是亂軍窩嗎?本座有理由懷疑,整個南斗教,都已經孽化,淪為了亂軍的秘密營地。」
李牧道。
南斗一行心臟彷彿是被鐵掌攫住,暗暗叫苦,連忙解釋道:「大人明鑒,實乃亂軍太過於狡猾,防不勝防,但我相信,經次一役之後,整個鷹揚府的亂軍,都已經被清除了,絕對不會再有亂軍之禍,此事,鷹揚府仙庭小仙主呂安大人,可以作證。」
提到呂安這個名字的時候,南斗一行心中總算是有了一絲絲的底氣。
只要有這位封疆大吏為自己作證,按照之前雙方準備好的計劃,就算是不求功勞,但將自己從這場彌天大禍之中摘出去,還是比較容易的。
但是,李牧卻冷笑了起來。
「呵呵,呂安?這個廢物,私縱亂軍重犯,已經是階下囚,在牢獄中,等待審判,他有什麼資格,為你作證?」
李牧道。
「什麼?」南斗一行心神狂顫。
小仙主竟然已經下獄了?
這是怎麼回事?
刑府大掌座雖然權勢熏天,但無緣無故,就緝拿一位小仙主,這也做的有點兒太過了吧?
「死到臨頭,還想著呂安為你掩護,南斗一行,你覺得可能嗎?」李牧冷笑。
南斗一行面色驚恐。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了危險所在。
如果呂安沒有出事,那他們兩個人,相互配合,這一劫可以有驚無險地度過,畢竟他們才是最強的兩條地頭蛇,木牧縱然是強龍,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將他們拿下。
但是現在……麻煩來了。
他抬頭,看到李牧的眼神,頓時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大人,我……」南斗一行還想要辯解什麼。
但李牧卻直接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別再說那些沒有意義的廢話,我記得,你剛才說過,若是我今日可以活著離開三水南斗山,那你就黥面挖眼,自廢修為,是也不是?」
李牧俯瞰下來,饒有興趣地問道。
南斗一行心裡咯噔一下。
糟糕。
自己當時怎麼就說出這種話來,現在該如何辦?
見他沉默不語,李牧又笑著問道:「那你覺得,本座今日,能不能活著走出三水南斗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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