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1、封神榜

  肖劍飛也無比詫異。


  「 你不是在找我嗎？」黑甲鬼面武士摘掉臉上的面甲，漏出一張英氣勃勃年輕的臉，眼眸中，燃燒著毫不掩飾的怒焰：「我來了，你這個雜碎，死都是便宜你了。」


  「李牧？」


  雷藏震驚無比。


  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裡可是城主府啊，守衛森嚴，通牆鐵壁，李牧竟然敢打扮成這樣混進來。


  他竟然敢來？

  誰給他的勇氣。


  李牧走過去，將肖劍飛身上的刑具點碎，為其注入東方青木之氣療傷，一副根本不擔心自己處境，也不擔心雷藏逃跑的樣子。


  雷藏的確也嘗試了逃走。


  但整個密室牢房都已經被一種奇異的陣法所困，他連續衝撞根本出不去，根本逃不出去。


  之前為了防止秘密審訊肖劍飛過程中暴露一些消息，所以他在取得了烈焰城主蔣步平的允許之後，這個監牢是嚴禁外人靠近，現在就變的非常諷刺了，牢房中發生的一切，所有的動靜，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完全就是他自己作繭自縛了。


  「李牧，你想幹什麼，不要亂來。」


  雷藏步步後退，心中寒意叢生，見識過李牧的手段，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李牧的對手。


  「媽的，真沒有營養的對話……你猜我想要幹什麼？」


  李牧救了肖劍飛之後，目光落在雷藏的身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有太多太多的謎底，讓李牧感覺到困惑。


  只有從雷藏身上，才能弄清楚這些謎團。


  所以李牧在從驛站離開之後，並沒有真的亡命天涯，而是選擇暗中窺視，終於被他看到帶人包圍驛站的那個年輕軍官，在接到了一份簡訊之後，立刻趕往城主府，李牧猜得到此人必定是去聯繫雷藏，因為圍剿驛站屠戮白銀斥候這種事情，如果真的是和雷藏有關，那雷藏必定是會派遣自己的心腹執行，再退一步，不管是不是雷藏，跟著這個年輕軍官，一定可以找到幕後黑手。


  事實證明，他的推斷果然是沒有錯。


  「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李牧，畢竟我們都是從同一個世界而來，並且都成神了。」雷藏強自鎮定，擠出笑容道。


  李牧道：「好呀，那就好好談談，先說說吧，你所謂的成神，到底是指什麼？」


  雷藏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之色，道：「你不知道？難道你真的是從長生樹上長出來？不是你放出的煙霧彈？」


  李牧雙眉一掀：「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審問我？」


  雷藏立刻擠出笑容，道：「我只是沒想到而已，你也是天地人三榜上的人，卻不知道成神，原來你真的是肉身橫渡虛空來到這個世界，那就難怪了，其實，天地人三榜，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封神榜。」


  「封神榜？」李牧心中一動：「什麼意思？」


  雷藏這個時候也不敢隱瞞，連忙道：「天地人三榜上登名的人，死後，肉身毀滅，但真靈可以橫渡虛空，可以被接引到這個世界，成為封神榜上的神靈，我就是這樣來到這個世界的。」


  什麼？

  李牧大吃一驚。


  天地人三榜就是傳說之中的封神榜？

  這……太不可思議了。


  關於封神榜這三個字，李牧最早的認知，還是從中國明代古典神魔小說《封神演義》中知道，以武王伐紂為大背景，其中提到了封神榜，幾大教主一開始就制定了扶周滅商的大計，制定了封神榜，商朝和周朝兩大陣營，陣亡的將士修士，都是封神榜上題名的人，註定要死，他們在戰死之後，一縷真靈，都上了封神榜，經過姜子牙封神，最後成為了天庭諸神。


  地球上中國人耳熟能詳的五嶽諸神、財神、李靖一門，楊戩等等，都是這時期成神，不過其中李靖、哪吒、楊戩屬於肉身成聖，並沒有戰死。但像是他們這樣的，畢竟是少數，其他封神榜上有名的各路神仙星宿，都是戰死之後，真靈被收在封神台上，最終才得以封神的。


  這本是神話傳說。


  哪怕是李牧在神州大陸世界，探險神墓，遇到了靈台方寸山，遇到了五庄觀，也得到了一部名曰【八九玄功】的功法，冥冥之中，有些東西，似乎是與封神榜契合，但李牧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封神榜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天地人三榜，就是當年的封神榜？這麼說，只要榜上有名的人，一旦死了，都可以來到這個世界？」李牧確認了一遍。


  雷藏道：「這也不一定，需要混沌世界的力量接引，地球世界的天地人三榜，只是封神榜的一部分而已，其他世界亦有，從各界篩選符合真正封神榜主體需要的真靈，接引過來，便可以在這個世界成神，我的運氣比較好，遇到了師父，被接引而來。」


  李牧明白了。


  這就是雷藏所說的成神。


  「你的師門，在這個世界，背景很深嗎？」李牧又問道。


  雷藏連忙道：「家師九天神雷顯化真尊，乃是雷道之祖坐下第九傳人，可以與各大軍區首腦平起平坐，我因為先天修雷，具有純雷道體，所以才被家師接引到這個世界，李牧，之前我們有點兒誤會，現在可以好好談一談，殺了我，對你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他拚命地解釋自己的背景是符合強大，希望李牧知難而退，最起碼，可以保住自己一命。


  李牧淡淡地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想要靠這些嚇住我，你覺得可能嗎？」


  雷藏面色狂變，連忙道：「李牧，你真的誤會了，並不是我要殺你，而是軍方要殺你，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李牧冷笑道：「沒有你背後的挑撥離間，栽贓加過，軍方會對我和斥候們動手？」


  雷藏連連擺手，道：「不不不，真的不是，武侯軍區的神器【七星神燈卦盤】上的卦象顯示，你真的和域外天魔妖人有關，這才是軍方要動你的真正原因。」


  「這不可能。」


  一邊已經調息的差不多的肖劍飛出聲。


  他站起來，面帶驚容，怒視雷藏，道：「你在撒謊，李牧是天選之子，怎麼可能與域外天魔妖人有關，【七星神燈卦盤】更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卦象，一定是你為了掩飾自己殘害陣師，才往李牧的身上潑髒水。」


  雷藏還想要說什麼，肖劍飛看向李牧，道：「你從驛站來？我那些兄弟……他們？」


  李牧嘆了一口氣，略微猶豫，道：「對不起。」


  肖劍飛的面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如雪。


  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擊的粉碎。


  斥候隊的士兵，每一個都是他的親兄弟一樣，一起在戰場危境中拼殺，結果現在……他扭頭看向雷藏，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目光，道：「雜碎，我要殺了你。」


  雷藏步步後退：「老肖，你冷靜一下……」


  「冷靜？我冷靜不起來，你這個該挨千刀的雜碎，我要把你碎屍萬段……」怒火和仇恨，徹底淹沒了肖劍飛。


  雷藏的修為要比肖劍飛高，但是顧忌在一邊的李牧，所以不敢動手，心中一動，眼珠子一轉，突然道：「肖劍飛，你不是一直都說，恪守軍法正義嗎？你如果想要做一個正直的軍人，那就應該讓軍法來審判我們的對錯，動用私刑仇殺，那你和我，有什麼區別？」


  肖劍飛的身形，一下子僵住。


  區別？

  他眼中依然充滿了仇恨，但是心中的那一根弦，卻是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平日里恪守的底線，與血火仇恨碰撞，令他憤怒中有些瀰漫。


  可是如果把雷藏交給軍法，肖劍飛自己心中也很明白，以雷道一系的能量，這個雜碎未必就真的會被審判。


  李牧在一邊搖了搖頭。


  對於肖劍飛這種恪守底限和軍法的人，他佩服，但無法苟同。


  軍法和紀律，不應該是用來約束好人保護壞人。


  世界上的任何規章制度，也從來都不可能完整無漏。


  所以……


  李牧站起來，一腳就將雷藏踹翻在地。


  「你在這裝你媽呢？」他一腳踩在雷藏的臉上。


  「不，李牧，我就算是有錯，也該軍法……」


  「軍法你姥姥……肖大哥是軍人，我不是。」


  李牧一腳踩在雷藏的膝蓋上，道：「這一腳，只是開胃菜，純粹看你不順眼才踢的，接下來……」咔嚓咔嚓，李牧將雷藏膝蓋一下的腿骨，一寸一寸地踩為肉醬，道：「這是為那九名死在你手中的陣師報仇。」


  地面上，血肉模糊。


  「啊啊，李牧，你……竟敢真的這麼對我，我師父……」雷藏疼的死去活來，一張臉已經扭曲變形，殺豬一樣尖叫哀嚎著，但聲音被陣法控制，根本無法傳出這間牢房。


  「你師父？老子不是嚇大的，不管是誰，要殺我，就得做好被我踩在腳下摩擦的覺悟……接下來這幾腳，是為了那二十六名因為你的背叛而慘死在荒野中的斥候的報仇。」李牧又將雷藏的手臂，一寸一寸地踩碎成為血泥，鮮血像是花朵一樣在地面上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