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5、鬼天機
「原來你就是骨聖山二聖背後的人物，呵呵，」【飛痕曳光聖尊】盯著年輕神秘的馬尾辮刀劍少女，道：「很年輕，也是來自於其他世界的遊魂嗎？」
「沒有意義的廢話。」刀劍少女神情高傲地馬尾一甩。
刀劍往身前一架，十字交叉，刀芒劍影就襲殺而出。
「小輩，你也未免太狂了吧。」【飛痕曳光聖尊】一時之間，拿捏不準這個神秘馬尾少女的來歷，對方的刀劍之威，剛才他領教過，不容小覷，所以不斷地以言語試探。
如果說之前骨聖山二聖表現出來的卓絕戰力，只是出乎他們的意料，讓他們意外，但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的話，那此時這個馬尾刀劍神秘少女的出現，就讓三聖尊之一的他，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於一種開始無法預料和掌控事件發展趨勢的未知。
【飛痕曳光聖尊】的模糊身影化作虛無，避開了刀光劍影的襲殺，然後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千千萬萬的身影出現，四面八方地朝著馬尾神秘少女圍殺過去，將少女淹沒在了虛影狂潮之中。
「劍守！」
馬尾少女面色冷峻。
右手劍幻化出劍光，遊走周天，將己身十米之內，守的滴水不漏，自成劍光領域一樣。
漫天的虛影狂潮，根本無法靠近到馬尾少女的身邊。
「刀攻!」
少女輕叱，左手刀爆發出一道大日流光般的刀氣。
嗤嗤！
漫天虛影狂潮直接被一分為二。
還未等虛影狂潮散盡，很快漫天的刀光似是天河之水倒灌一樣，傾瀉席捲而出。
「好刀法。」
【飛痕曳光聖尊】虛影顯化，再度收斂為同一個虛影。
他左右手掌一抬，掌心之中黑色幽光宛如漩渦一樣流轉，旋即化作兩個巨大宇宙黑洞一樣的漩渦，捏在掌心，將漫天刀光徹底吸收，送往不知道什麼空間之中去了。
「可惜，傷不了我。」他看著馬尾少女，迷糊的面孔看不清楚表情，道：「刀左劍右，百鬼星世界並未聽到過有什麼強者或者是宗門同修刀劍，你到底是什麼人？」
「從你頭頂踏過去的人。」
馬尾少女驕傲的就像是天山上一朵俯瞰紅塵的雪蓮一樣。
話音落下，刀劍再出。
劍守刀攻，刀劍配合之妙，簡直堪稱是天衣無縫。
這一對刀劍，都是巨刀重劍，大小近乎於和馬尾少女的身體一樣。
身形窈窕修長的少女，揮舞著刀劍，讓人擔心她那纖弱的身軀，隨時都會因為巨型刀劍的重量而折斷，尤其是纖細白皙的手臂，常理來說根本無法承受這刀劍的重量。
但她偏偏就這樣，早刀光劍影之中舞蹈，身姿優美，有一種令人心醉神迷的美感。
她彷彿不是在戰鬥。
而是在起舞。
一時之間，不知道有多少的鬼修，被這少女的戰鬥舞姿給迷住了。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就算是牛犇、邙盪場主等站在三神宗力場上的鬼修們，此時也親不自禁地產生出一種關切，也開始在不由自主地這個宛如精靈一般的黑衣女子，可千萬不要受傷啊。
李牧臉上的微笑漸濃。
再此相見，你已經成長了這麼多。
刀法是李牧所傳的刀法，劍法是魚化龍所傳的劍法。
刀劍相交，威力倍增。
這刀與劍之中，是寄託著她對於兩個人的思念嗎？
因為含情，所以才會刀劍起舞，讓天地失色，讓諸多鬼修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少女的成就，遠遠低超越了李牧的想象。
她，走出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李牧由衷地感覺到欣慰。
同時，李牧也發現了，與雙聖的刀劍一樣，馬尾少女手中的刀劍，都是玉色石質。
這似乎是一種很奇特的材料，李牧以前未曾見過，不是金屬，卻具有金屬一般的性能。
刀身劍刃上都篆刻有道術銘文，也與雙聖刀劍之上的道術銘文一樣，是來自於老神棍的道術。
李牧這下子，想明白了。
當年，他可是傳授過少女修改版的【【先天功】】，也傳授過她道術。
刀劍上的道術銘文，必定是少女所鐫刻。
……
雙聖加上馬尾少女，迎戰三聖尊，場面逐漸僵持。
對於百鬼星世界的鬼修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史詩級戰鬥。
是個萬多年，三聖尊再度現身，出手，但卻未能如鬼修們想象的那樣碾壓對手。
骨聖山的底蘊和底牌，令人震驚，難以置信。
難道真的是新時代要到來了嗎？
很多三神宗陣營的鬼修，也都在內心裡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飛痕曳光聖尊】的身影可以幻化萬千，隨意在虛實之間轉化，一般的攻擊對於他根本無效，近乎於一個殺不死的存在，但是偏偏面對這一對蘊含著鎮鬼之力的玉色石質刀劍，卻感受到了威脅，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便是化為虛無，承受一劍，似乎是也會受到傷害和削弱。
李牧靜觀戰鬥。
他的體內，亦有奇異變化。
先天真氣自動運轉，外人雖然感應不到絲毫，但是李牧卻清晰地感覺到了，【先天功】衝破了原先的桎梏，呼吸法從第四向四五層晉化，混沌真氣流轉在經絡之中，一些原先不可查的細微經絡，一些原先真氣滋潤不到的身體部分，都開始鼓盪了起來。
便是以李牧此時的肉身強度，也感覺到一陣鼓脹。
他儘力地收斂氣息，避免被周圍的鬼修發現異常。
他感覺到，大腦識海之中，那個行走在神橋之上的【真我法身】，已有了奇異的變化，似乎是多了一絲生機氣息，身形輪廓和面目表情竟也明晰了一點，雖然依舊沒有五官和表情，但總之是慢慢像一個活著的生物了。
尤其是【真我法身】的額頭，一道奇異的豎眼，漸漸睜開。
同一瞬間，李牧的眉心的豎眼，也產生了詭譎的變化。
之前他的豎眼修鍊到了【雷霆之瞳】的層次，可是放射雷霆毀滅之光，模擬天劫，但是在對敵的時候，李牧極少施展，因為【雷霆之瞳】對於同級別的強者具有滅殺之力，但李牧這一段時間，對上的對手，都是更高大境界的強敵，依靠肉身打爆對手，【雷霆之瞳】的意義不大。
此時，李牧的豎眼裡，有雷霆漩渦流轉，彷彿是星光之下的星屑，在彙集，最終凝聚成為一顆宛如宇宙之眼一般的星雲漩渦，奇異的瞳仁，自稱一界宇宙一樣。
一股玄之又玄的奧義信息，流轉在李牧的腦海之中。
「【破綻之瞳】！」
李牧低聲開口。
一邊的鬼將長老真夜道：「你說什麼？」
李牧搖搖頭，沒有回答。
他的心裡，卻是充滿了興奮。
第五層先天功的真意，竟然是【破綻之瞳】。
之前幾次開啟天眼的時候，李牧就發現，天眼除了進攻威力之外，亦具有洞察虛妄，勘破變化，料敵先機之能，但基本上都有些模糊，李牧無法徹底控制，就像是一種生物的本能。
但這一次的【破綻之瞳】，卻是如血脈傳承一樣，將武道真意法門，直接洞徹進入了李牧的腦海之中。
他短暫的適應之後，再度開啟天眼，朝著天空之中的戰鬥看去。
景象完全不一樣了。
三大聖尊的功法招式，戰鬥風格，一下子在李牧的眼中變得清晰了起來，最關鍵的是，他一瞬間之間，就可以捕捉到這些招式、功法中的破綻，在腦海之中跳出來應對之法。
所謂【破綻之瞳】，就是窺視到破綻。
而且這種窺視，顯然是能夠跨越大境界，不再是如【雷霆之瞳】一樣，只能對同境界的敵人起到滅殺作用。
窺視破綻，這是真正的神通。
很可怕的神通。
李牧抬著頭觀察了一會兒，三聖尊的功法破綻和戰鬥風格之中的缺陷，他都已經完全瞭然於胸。
「差不多可以結束這場戰鬥了。」
李牧正要開口，為雙聖和馬尾少女點破僵局。
就在這時——
天空之中，突然氤氳鬼氣流轉。
意外的變化出現。
鬼氣雲層像是被什麼東西自高空之中碾壓下來，如燒開了的沸水一樣翻滾。
然後一張巨大的黑色面孔，幻化出來。
這張臉大的不可思議，幾乎將方圓數千里的天空都遮蓋，黑色的鬼氣組成了面部每一個表情，起伏的肌肉像是一座座倒懸著的山巒，眼睛如深淵，鼻樑如天岳，口如汪洋。
大！
大到了不可思議。
它帶著一種令人驚悚的奇異表情，陰森冰冷，如毫無感情的毀滅者般俯瞰大地。
流轉的鬼氣漩渦，襯托著它的可怖。
所有鬼修一看之下，忍不住心生顫慄，彷彿這張臉只要一張口，將可以將這片天與地直接吞噬一樣。
周圍數十萬鬼修，連同三聖尊在內的所有強者，在這張臉的面前，宛如飛舞的塵埃砂礫。
「還沒有結束嗎？」
這張詭異的巨臉開口。
「鬼天機，你怎麼來了？」【飛痕曳光聖尊】一見之下，大聲地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