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楊戩嫦娥求歡記（西遊）
「華燈初上寒宮住，
孤影闌珊念舊足，
把酒言歡無人笑，
對酒當歌一人哭。」
人間正是新春季，張燈結綵，歌舞昇平。
大年初五，又名破五，寓意禁忌皆可破。
吃水餃，迎五路神，歡天喜地好不熱鬧。
只有廣寒宮中冷冷靜靜，清清淡淡，戚戚哀哀，悲悲切切。
只有嫦娥一人獨自小斟，苦辣穿腸，追憶過往，思念舊人。
難有雅興賦詩一首，杯中小酒一飲而盡。
在人間時，嫦娥唯一喜歡，便是與后羿一同望月。
后羿問嫦娥，是否喜歡月亮，嫦娥頷首，后羿舉弓便欲將之射下，嫦娥忙急攔下，她深知后羿一射之威。
「羿，不要射！」
「你想要，不是嗎？」
「嗯，但不要射，這樣就好。」
「好。」
沉吟片刻……嫦娥問道
「我們去月上安家可好？」
「不好。」
「為何？」
「那裡冷。」
「有你在，不會冷。」
「好。」
身在廣寒宮，嫦娥就連唯一喜歡做的事情也失去了。
不但失去了身邊人，更失去了眼中月。
打了一個寒戰，嫦娥將懷中玉兔抱得更緊一些。
「嫦娥仙子。」是二郎神楊戩，身後跟著哮天犬。
「楊戩將軍。」嫦娥起身象徵性表示禮貌，隨即二人落座。
「仙子雅興，獨斟小酌。」看到嫦娥臉上淚痕，楊戩並未道破。
「將軍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嫦娥故意說道，見楊戩並無不悅便又獨斟一杯。
「縱有天眼，世間萬物皆可看破，卻不願說破。佛祖說，不可說，不可說，一說諸佛，一說皆錯。」楊戩明白這是嫦娥在胡鬧任性。
「你的眼，只願看你看到的，不願看你看不到的，看到的既是對的，看不到的即不存在，所以你永遠正確。」嫦娥依舊不依不饒。
「看我本心，看我本意，看我本尊。不看遠古，不看當下，不看未知。永遠正確便是錯，一錯再錯便得其所。」楊戩看似解釋，實則自嘲。
「你有其所，我卻沒有。你若正確，我便是錯。為何有紅顏，紅顏即是禍。」嫦娥終於曝露心下的孤獨。
「紅顏若是禍，天下皆是錯！誰不為紅顏醉，誰不願紅顏好，誰不負紅顏痴，誰不求紅顏伴？」楊戩話一出口，嫦娥只覺心下一暖。
「娥身份卑微，不知是否有幸成為楊將軍紅顏。」嫦娥只覺雙頰微燙，可是酒意上涌？
「仙子早已是楊戩知己，切不可妄自菲薄。」不知何時，楊戩手中多一杯盞。
「將軍請用。」嫦娥將楊戩手中杯盞斟滿。
「願仙子青春永駐。」楊戩一飲而盡，嫦娥卻痴痴端著酒盞，出神冥思。
「在想后羿？」楊戩明知故問。
「若不是想要青春永駐，我怎會被囚禁在廣寒宮中？」后羿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青春永駐。
「身在外，心在牢，囚之。心在外，身在牢，暢之。」后羿安慰道。
「可惜我身心皆在牢中。」嫦娥回應道。
「那就放之任之。」楊戩安慰道。
「放之任之？」嫦娥不禁譏笑，櫻唇已吻在楊戩臉頰「像這樣？」
「嗯。」楊戩正襟危坐，未曾閃避，一怕傷了嫦娥身，二怕傷了嫦娥心。
「這樣又如何？」嫦娥親吻楊戩嘴唇，香舌任性地挑逗著慾望。
「若仙子不棄，楊戩自會奉陪。」三界第一美男子楊戩與三界第一美女嫦娥，似乎甚是合理。
「我只愛后羿。」嫦娥輕輕抱住楊戩。
「無妨。」楊戩回應。
「我曾被玉帝侵犯。」嫦娥故意破壞氛圍，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說。
「那也……無妨。」嫦娥明顯感覺到楊戩身子微微一顫。
「我曾被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天蓬元帥、以及吳剛都佔有過。」嫦娥被楊戩一把推開，楊戩一直緊閉的天眼猛地睜開，似乎在證實嫦娥所說真偽。
「我楊戩天眼可看破一切，卻難以分辨嫦娥真假，你若自愛，怎會被他人頻頻得逞？你若自恨，又怎會娓娓道來你的惡行？」楊戩聲色俱厲，他睜開天眼卻依舊不懂嫦娥真心。
莫怪楊戩，嫦娥都不了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哼，我若是盤古大帝，便不會闢地開天；我若是伏羲女媧，便不會創世造人；我若是玉帝王母，便不會苟且偷生；我若是楊戩后羿，便不會探尋此處。可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是嫦娥，只是一隻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嫦娥毫無顧忌地說了那麼多大不敬。
「世人貪生怕死，卻不知生比死可怕。而比生更可怕的是無望，無心，無欲。但最可怕的則是生不如生，死不如死，但偏偏無法決定生死，又無法逃出生死。」楊戩似乎終於明白了嫦娥的痛處。
「將軍所言極是。」楊戩一語中的，嫦娥倒也坦然。
「霧非霧，花非花，人間非人間，天庭非天庭。你若心沉苦海，身在極樂也悲哀，你若心在極樂，身在苦海又何妨。」楊戩見嫦娥沉思便繼續說道「天上、人間、地獄，皆修一個真字，若不真則不修，若不修則不假。」
「楊將軍意欲何為？」嫦娥忍俊不禁「既然霧非霧，花非花，將軍又何必雲里霧裡，不妨直接說明來意。」
「從我打開天眼那一刻，你便已知曉我的來意，怎還要說得明白？」楊戩也不盡莞爾。
「能為將軍效勞，妾身亦是榮幸，只是不知將軍喜好，可否告知一二？」嫦娥似乎不勝酒力，微微靠向楊戩懷中。
「仙子姐姐真願配合？」楊戩眼前一亮，索性稱呼嫦娥姐姐，不知其目的。
「將軍臨幸自是小仙榮幸，何來得不願？」嫦娥俏臉微紅，索性不再扭捏，將頭靠在楊戩胸膛，嬌聲嗔怪道「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哈哈哈，沒想到姐姐如此好說話。楊戩的要求確是非常人所能接受，看來姐姐是答應了？」楊戩笑道。
「將軍還請明示，到底要妾身如何？」嫦娥聽聞，些許異樣，不由追問。
「楊戩有一愛犬，其名哮天，至今膝下無子，甚是孤單，願請姐姐成全，幫其繁衍。」哮天犬不禁俏臉微紅。
「滾！」嫦娥頓時怒目圓睜，酒盞落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