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偷看你的時候你為毛也在看我？
「如果你信得過我，那你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會單方面解除我們之間的主僕契約。」伊澤瑞爾並沒有回答卡西奧佩婭的問題，也沒有再表現更多的挽留。雖然兩人算是同生共死過，但伊澤瑞爾並不打算去干涉或改變卡西奧佩婭的生活與夢想。
「主人……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卡西奧佩婭抬起頭看著伊澤瑞爾，她非常擔心伊澤瑞爾會當即拒絕。
「好，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伊澤瑞爾發現自己竟然不敢直視卡西奧佩婭的眼睛，他並不是怕被卡西奧佩婭石化，而是擔心自己會被卡西奧佩婭的真摯所打敗，自己不能留卡西奧佩婭在身邊，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主人……如果你不願意帶我走，就跟我回去一趟，然後把我親手交還給布邦可以嗎？」卡西奧佩婭的眼神中夾帶著些許落寞，既然伊澤瑞爾不肯收留自己，那麼就讓他親手把自己交還給自己原本的生活吧。
伊澤瑞爾沉吟著，沒有急於給出答覆。卡西奧佩婭目前的處境，確實無法面對布邦吧？那麼如果自己跟著她一起回去，至少從面子上要好看一些。或者，她的目的只是需要讓自己多陪她一會？反正無論是怎樣，似乎都應該答應她吧，畢竟對自己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如果沒有卡西奧佩婭，自己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收穫。
「嗯，好吧。」伊澤瑞爾回答道，口吻異常輕鬆。除此之外沒再多說什麼，便陪同卡西奧佩婭向德姆村的方向走去。
一路無話，各懷心事，其間卡西奧佩婭獵殺了不少能量蟲，而那些無辜的能量蟲其實根本不需要被殺掉，只需要稍稍釋放威壓它們便會倉惶逃走。可凡是遇到的能量蟲無一活口，全部都被卡西奧佩婭一擊致命。
卡西奧佩婭的行為不禁讓伊澤瑞爾皺了皺眉頭，畢竟伊澤瑞爾的本性是不喜殺戮的，不過想到這些能量蟲很可能並不是生命體，而是某些人隨手可能創造出的幻象時，他的眉頭便舒展開來。
其實卡西奧佩婭同樣不是嗜殺之人，身體中流淌著過半的冷血血脈並非只帶給她冷漠無情的極端性格，另外更讓她骨子裡有一種桀驁高冷的氣質。這些低階或者中階普通能量蟲，卡西奧佩婭打心眼裡是不屑殺死的，它們相對於卡西奧佩婭而言，與螞蟻又有何種區別，殺螞蟻的事情在卡西奧佩婭看來不僅全無意義，更讓她覺得會髒了手腳，所以在認識伊澤瑞爾之前，除她非發現能量蟲在主動攻擊村子或村民，否則卡西奧佩婭並不會胡亂出手擊殺它們。
但現在，卡西奧佩婭是伊澤瑞爾的僕人，她有責任保護主人的安全，不讓主人被莽撞奔來的能量蟲壞了興緻。當然這是她給自己找的最合理的借口，也是最容易向伊澤瑞爾解釋的理由。
她總不能承認自己是因為失落、沮喪甚至憤怒、悲切而用這樣的方式進行發泄吧？不過她以這樣的方式進行發泄，其實就是故意要做給伊澤瑞爾看的。
卡西奧佩婭已然不在乎伊澤瑞爾把自己的行為認定成一種變態還是墮落，那已經不重要了，主人馬上就要拋棄自己了，他給了自己一個美夢后，又把自己還給現實了……那麼自己必然要在夢碎前，將這個美夢變成一個可怕的噩夢，只有這樣，當自己醒來回到現實的時候，也許才會覺得一點點欣慰。伊澤瑞爾不要自己了，不過至少自己還有布邦，還有德姆村，不是嗎？
卡西奧佩婭雖然這樣想著，但心中的痛楚卻被體會得無以復加。
說來奇怪，卡西奧佩婭在德姆村已經生活了60多年，而這60多年中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自己能夠過上幸福安逸的生活，等待德姆村的村民能夠在更新迭代後接受她的存在。
然而，現實情況卻與之完全相反。德姆村的村民不僅不會忘記卡西奧佩婭，反而將卡西奧佩婭的形象深刻塑造為惡魔形象，以警告後人。於是絞殺惡魔，便從村子里的一項工作變成了一個傳統，便由一代人，傳遞給另一代人……
卡西奧佩婭幾次想過離開村子，前往其他地方去生活，哪怕隱居森林深處……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一來是她沒有找到心愛的男人，她不甘心自己就此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如果能有心愛之人與之相伴，無論付出一切代價她自是不會拒絕。
二來是她對德姆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母愛情結，她親眼看著村裡人一代又一代的人從呱呱墜地到鳩車竹馬，從情竇初開到娶妻生子，村裡幾乎所有年輕人在她的眼中都像是自己的孩子，她不僅熟悉村裡每個人的名字甚至還了解他們的性格，她也經常偷偷幫助許多村民排憂解難，甚至不惜捨身犯險。
不過，每當村民發現自己的困難有如天助迎刃而解之時，他們都會感謝上帝，感謝蒼天，感謝神明，至於卡西奧佩婭那個蛇女，呵呵，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那是卡西奧佩婭的幫助，只有村裡人失蹤或者被殺才會是那黑心蛇女所為。
卡西奧佩婭並不在意村民如何去想，只要他們能夠快樂，只要他們能夠一直祥和地生活下去，在不會觸碰到龍脈秘密的情況下，卡西奧佩婭都願意為他們多做一些，哪怕他們一直把自己當做是個惡魔。
看來自己的歸宿依舊是德姆村，不過還好，大家以為蛇女已經被消滅了，而且在大家的印象中，蛇女由於年齡的增長，已經是個蒼老醜陋的巫婆了，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到德姆村過上正常的生活，哪怕是與自己不愛的男人一起……
想到這，卡西奧佩婭不禁回頭看向伊澤瑞爾，正巧發現他也在注視著自己，不禁心下再次猶如針扎，趕忙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