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口水忍不住往下流
伊澤瑞爾和安妮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子前，但眼前的景象已經讓他們不忍直視。
房子被硬生生炸塌了一半，剩餘一半房間里所有的物品幾乎全部被強酸腐蝕掉。
剛剛還圍繞著伊澤瑞爾親昵無間的能量蟲們，此刻都化成了地上那一灘灘血肉模糊的殘骸。
伊澤瑞爾眼眶微紅，雖說它們是時空洞最最普通的能量蟲，甚至一向被瑞茲老師當做試驗品，但畢竟在自己最艱難的這些歲月中，是它們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讓自己沒有徹底被孤獨打敗，可如今，自己卻親手殺了它們……
伊澤瑞爾摸了摸臉上的汗水，他還固執地以為那是能量犬留下的口水，他捨不得擦掉……
伊澤瑞爾看了看褶皺的褲腳，他還固執地以為那是能量喵撒嬌般蹭著，他捨不得撫平……
伊澤瑞爾瞅了瞅腳邊的石子，他還固執的以為那是能量龜從鞋面跌落，他捨不得觸碰……
伊澤瑞爾聽了聽周圍的聲音，他還固執的以為那是能量兔在圍著轉圈，他捨不得離去……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生活會在一瞬間毀於一旦？為什麼自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安逸地渡過一生？眼角一滴淚滑落……
安妮知道此刻伊澤瑞爾一定非常傷心，她想要安慰伊澤瑞爾，但卻不知為什麼，一直無法鼓起勇氣，她感到痛心疾首，畢竟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是自己毀掉了伊澤瑞爾的生活。
沉默良久。
「走吧。」伊澤瑞爾對安妮說道。
「小哥哥？對不起……」安妮拿捏不準伊澤瑞爾的意思，他是在哄自己走嗎？
「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毀了這一切。」伊澤瑞爾語氣冰冷。
「小哥哥，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張……」伊澤瑞爾示意安妮停止。
「我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比起老師的離去，這一切都不算什麼。」伊澤瑞爾試著撫平內心的傷痛，但語氣的不自然依舊能夠讓安妮聽得出他內心的悲涼。
「小哥哥，你真的沒事嗎？」安妮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但是她依舊非常擔心伊澤瑞爾的狀態，還是忍不住問道。
「放心吧，早晚需要離開這裡，斷了後路也讓我不必再有留戀。」伊澤瑞爾依舊冷冷地回答道。
「剛才我已經將能量蟲圖鑑全部儲存在超能體數據空間中，經過認真的分析，我得出一個關於字母能量蟲的結論。」安妮試著轉移伊澤瑞爾的注意力。
「嗯，說說吧。」伊澤瑞爾異常平靜，似乎失去了平時的好奇心。
「字母能量蟲在蟲化狀態下確實沒有任何攻擊能力，但是它們在蟲化狀態下也同樣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孔雀』並不懼怕強酸，如果它還沒有睡覺，那麼我們便有很大可能找到它。」安妮說道。
「好，那我們出發吧。」出發前伊澤瑞爾頻頻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他生活了20年的家。
……
……
……
「卡茲克！你快看，那是什麼鳥？」作為肉食動物，雷恩加爾看到禽類異常興奮。
「應該是只孔雀吧，大半夜的怎麼不回去睡覺？在外面瞎溜達什麼？」卡茲克不屑地說道。
「卡茲克，你沒發現它有什麼不同嗎？」雷恩加爾盯著孔雀兩眼放光。
「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覺得它有些與眾不同。」卡茲克回應道「它竟然不怕強酸腐蝕。」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它看起來，肉很多嗎？」雷恩加爾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瞧你這點出息！」卡茲克滿臉的瞧不起「對了雷恩加爾，我不懼怕強酸腐蝕，是因為我來自於虛空，那裡有比這裡腐蝕性高几十倍的環境，所以自然進化後生成抗腐蝕的紅色皮膚，可是你為什麼不怕這裡的強酸腐蝕呢？我看你好像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我受到影響了呀！」雷恩加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髮，然後揪起一小撮說「你看，我都開始脫毛了！」
「……當我沒問過。」卡茲克已經把雷恩加爾當成了低能兒，對於他的神邏輯，卡茲克表示從未被理解，也絕不會被超越。
「哎呀哎呀！」雷恩加爾不禁大叫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卡茲克心生警覺，難道是伊芙琳來了？
「怎麼了？」卡茲克環視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看，你看！」卡茲克尋著雷恩加爾的聲音看去「我的鬍子都有分叉了！」
「你大爺！」如果能打得過雷恩加爾，卡茲克早就把他打死了。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雷恩加爾說著便進入隱身狀態，它打算偷襲不遠處那隻孔雀。
由於這邊聲音特別大，孔雀早就發現了卡茲克和雷恩加爾，見到雷恩加爾忽然隱身，孔雀露出了不屑地表情。繼續踱著步子遛彎，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這是最讓卡茲克不能理解的地方，大半夜的自己在霧霾中遛彎，這鳥怕是有病吧？
雷恩加爾慢慢接近了孔雀，他表現得十分出色，像是一個沉穩的老獵手，經過的地方就連腳印都沒有留下。
孔雀沒有發現自己！它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嘿嘿！想著一會大口朵頤這隻鳥肥嫩的大腿肉，雷恩加爾的口水不小心流了出來朝地面落去。
口水一旦脫離自己的身體，就不會保持隱形狀態，這勢必會被孔雀發現。雷恩加爾以最快的速度計算出口水低落的軌跡，並迅速伸出前爪去打算接住口水。只可惜……晚了那麼一丟丟！口水就在雷恩加爾的眼前緩緩朝地面落去，雷恩加爾甚至覺得那一刻時間都靜止了，他能清晰地看到這滴口水以極慢的速度接近地面，而自己卻也靜止在這個時畫面里，無能為力地看著它緩緩落下……
雷恩加爾的心跳得極快，他似乎懷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孔雀只憑心跳聲就能夠確認自己在接近它，眼看口水就要接近地面了，雷恩加爾閉上了眼睛，他不忍看到這殘酷的一幕。
「啪……」口水與地面的碰撞，發出微不可查的一聲。雷恩加爾緊張地抬起頭，卻發現孔雀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一樣。
不遠處的卡茲克見雷恩加爾進入隱身狀態那麼久還不動手，不免有些著急，不就是一隻傻鳥嗎？至於那麼費勁？
孔雀沒有發現？竟然沒有發現？雷恩加爾簡直不敢相信「天助我也！」雷恩加爾心想。
用大舌頭將口水全部掃入口中，雷恩加爾終於再次鼓起勇氣，慢慢朝著孔雀的方向潛行而去，他相信這次一定會成功，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吃到那美味鮮嫩的鳥腿，哎呀哎呀，口水又要溢出來了。
忽然，雷恩加爾發現卡茲克這傢伙大搖大擺地從自己身旁走了過去，而且竟然是朝著孔雀的方向走去。
雷恩加爾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生怕卡茲克將他的孔雀嚇跑，雷恩加爾心裡那個著急，一個勁兒地暗罵「這種沒學過捕獵技巧的低等生物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孔雀看到遠處有一隻長得很醜的東西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它不屑一顧地將頭轉過去，只留給卡茲克一個偌大的屁股。
「這傻鳥有意思啊！面對敵人竟然選擇背對著？果然有病啊！」卡茲克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大聲對雷恩加爾說道，雖然他並不知道雷恩加爾在哪。
「你丫才有病！」看到孔雀的反應，雖然雷恩加爾也同樣感到驚訝，但是他依舊看不慣卡茲克這幅小人得志的嘴臉。
「你全家都有病！你們獅子狗大家族都有病！」雷恩加爾微小的嘀咕聲，竟然被卡茲克聽到了，他忍不住大罵道「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