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西遊）
孫悟空眼中一片血紅，他要殺了阿利斯塔，什麼結拜大哥！呸！
阿利斯塔鼻孔呼出的粗氣猶如實質，鼻環因為憤怒已經由青銅色變為紅色。
「你這蠢牛！枉我與你結拜，你竟然不相信我？」
「你這猢猻！枉我與你結拜，你竟然勾結天庭？」
「呸！你這不識大局的蠢牛，玉帝老兒派出十萬天兵清掃妖界，若不是俺老孫犧牲小我保全大局，你還有命站在這裡跟我叫罵？」
「呸！你這不識好歹的猢猻，玉帝老兒派出十萬天兵捉你回去，若不是俺老牛被故人告知了真相，你還真會把我一直蒙在鼓裡！」
「哼！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那俺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這都是你自作自受，俺只是來拿回應得的，追回失去的，今天過後，妖界再沒有牛魔王！」
「你這腹黑的猴子，一面與我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一面偷我愛妻毀我家庭，我先殺了你這個畜生，再去殺掉紅孩兒那個小畜生！」
「你說什麼？把話給俺老孫說清楚！」
「猢猻你和卡爾瑪那個賤人把我騙得好苦，我嬌生慣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竟然不是俺老牛親生的！」
「卡爾瑪是誰？」
「卡爾瑪就是我的愛妻鐵扇公主那個賤人！」
「紅孩兒不是你親生的，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怎麼你今天才反應過來？真是頭蠢牛，你天生風流成性，常年不願回家，留鐵扇公主獨守空房，被太上老君趁機帶了綠帽子，生下了紅孩兒，這不是眾人皆知的事嗎？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嗎！」
「哼，孫悟空，以前我覺得你只是個真小人，沒想到我看走眼了，原來你是個偽君子。既然你不想說出實情，那今天我就把真相告訴你，聽好了猢猻，紅孩兒不是我的兒子，也不是太上老君的兒子，而是你的兒子！」
「放你娘的牛臭屁！俺老孫的愛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紫霞，那個被你逼著拜堂成親的紫霞！」
「孫悟空，你早就知道紅孩兒是你的孩子，只是你不敢也不願意承認，你擔心世人會指責你，你害怕紫霞會離開你，你根本算不上什麼齊天大聖，你只是個害怕失去愛情的懦夫。」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紅孩兒是俺老孫的孩子就拿出來，別誣陷俺老孫的名譽！」
「你的底牌別人興許不知道，但俺老牛確實若網在綱，炳若觀火！還記得你的金箍棒是怎麼得到的嗎？」
「這是俺老孫去東海龍宮取回來的！」
「若沒有俺老牛，你能知道東海龍宮有這寶物？你忘記水簾洞的結拜了？你忘記我們痛飲百杯之後互相展示本領了？你忘記你說沒有趁手兵器，我將東海定海神針所在告知與你了？」
「話雖如此，那與此事何干？與紅孩兒的身世何干？」
「孫猴子！你會三味真火這件事情除了我和太上老君，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吧？太上老君這個黑鍋背了三百年，如果不是他忌憚卡爾瑪與自己的私通之罪，早就把你這偽君子的原形揭露了。」
「俺老孫會三味真火又如何？可遠不及太上老兒那六丁神火！」
「你還好意思罵俺老牛蠢？除了女媧嫡系，我還真不知道誰會使用三味真火！」
「這和女媧有什麼關係？」
「你本就是女媧匆忙補天時，不慎落入凡間的女媧石經過天地靈氣日月洗禮孕育而出的石猴，這點你不否認吧？」
「聽師傅說過，確有此事。」
「所以你天生就掌握了只有女媧才會使用的三味真火，這也不假吧？」
「俺老孫確實懂得三味真火。」
「你承認就好！我和卡爾瑪都不會三味真火，可為什麼紅孩兒卻懂得使用這三味真火？」
「這……」
「你可記得你曾說過，當年你大鬧天宮時曾醉酒蟠桃園之事？」
「記得。」
「當年你酒後亂性，在蟠桃園與一仙女留下孽緣種下孽種，之後仙女被貶下凡，此等醜聞天庭揭過不提，但你可知這個仙女是誰？」
「難道是……」
「就是鐵扇公主卡爾瑪！她曾是天庭王母身邊負責看管蟠桃的仙女，後來我將她娶回府中不久，她便生下了紅孩兒！當時我還奇怪為什麼我的兒子沒有一點我的特徵，哼！」
「你胡說，紅孩兒怎麼可能是俺老孫的孩子！」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紅孩兒變作觀音的模樣騙豬八戒？冒充觀音這是死罪，可為何後來紅孩兒非但沒事，反而成了觀音身邊的善財童子？如果他是俺老牛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結果？可就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一方面觀音寬恕了他的死罪，另一方面觀音把他當做人質留在身邊，這樣就會讓你有所忌憚，乖乖保著唐三藏去取經！」
「不要說了！」
「你怕了？沒想到齊天大聖孫悟空也有怕的時候？如果你還不信，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鐵證如山的事情。」
「我讓你不要說了！」
「哈哈哈哈！孫悟空，你看看你的樣子，現在的你就像一條狗！就算你不想聽了我還是要告訴你，卡爾瑪被貶下凡之前還沒有跟太上老君私通，因為在天庭那是死罪！而我，呵呵，我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所以紅孩兒就是你的孩子！你聽清楚了嗎？」
「別說了，再說我就殺了你！」
「呵呵……這正是我希望的！如果死可以解決問題，那麼活著就不會那麼辛苦。」
「撲通……」
「你……這是幹嘛？為何跪我？」
「牛魔王！牛大哥！我……對不起你，那是我醉酒後犯下的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事已至此說這有何用？」
「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只是不想讓我告訴紫霞，其他人你才不在乎。」
「是！我求你不要告訴紫霞，她是我最愛的人！我不想失去她，真的不想。」
「孫悟空，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可曾了解當我知道我最愛的卡爾瑪已經被你玷污的時候，我的感受？我為何常年不歸？我為何風流成性？我為何搶你紫霞？孫悟空！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拜你所賜！用你的話來說，你這叫自作自受，你這叫咎由自取！」
「牛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求你體諒下我的感受！」
「孫悟空！我的一生都被你毀了，你偷我愛妻，奪我兒子，辱我聲譽，我念你是兄弟，念你一時糊塗，所以沒有找你算賬，但今天你竟然殺上門來，你還要我體諒你的感受？」
「殺了我吧……」
「你說什麼？」
「殺了我吧……」
「哎……孫悟空……你走吧……我不忍殺你。你我畢竟兄弟一場，縱有千錯萬錯，現在都已成過去。」牛魔王留給孫悟空一個高大卻悲傷的背影，在這個背影的陰影下跪著哭泣的孫悟空顯得可憐可悲和無盡的渺小。
「呵呵……那你就去死吧！」孫悟空高舉金箍棒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和牛魔王把酒言歡，曾和牛魔王闊論高攀，曾和牛魔王並肩作戰，曾和牛魔王秉燭夜談。
沒有保留，金箍棒重重砸下，牛魔王應聲而倒，瞬間血流成河。
「為……為……什麼？」牛魔王本就圓大的眼珠幾乎要瞪出來，他卻依舊看不清孫悟空的模樣。也許，自己永遠都比不上孫悟空，永遠都是個失敗者。
「因為……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孫悟空的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流，嘴角卻一直泛著邪惡的笑「沒有任何人能從我身邊搶走紫霞！玉帝老兒都不能，更何況是你這隻蠢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