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悔之晚矣
「唔……」
此刻的龍昊天，似乎真的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燃燒血脈之力的代價遠比他想象得要來得劇烈。他的身子彷彿沒有了骨骼一般，軟綿綿地垂在空中，任由平凡的大手漸漸將自己扼殺。
「哈哈哈哈！沒話說了么？沒招了么？」平凡的眼中殺意騰騰，繼而沖著空中大聲道，「方大人，這龍昊天，是殺是留！」
儘管這一刻信心爆棚，不過他還是明白，自己與方展圖之間仍舊有著巨大的差距，同時兩人的身份也是主僕。
「龍昊天，我最後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方展圖淡淡地說道。
此言一出，頓時引發了所有弟子的嫉妒心。
這就是天才啊！若是他們遭逢慘敗，方展圖豈會給他們再選擇一次的機會？甚至是平凡在這一刻，雙手都有些顫抖。他很清楚，在剛才自己在烈焰中痛苦翻滾的時候，方展圖可根本沒有任何動作。
「不用了……死，可以；背叛，妄想！」龍昊天的聲音輕若蚊蚋，可在所有弟子聽來，卻振聾發聵，彷彿一擊響亮的耳光，抽得他們的臉火辣辣的。
「方大人！」平凡咬牙切齒道，「既然他不肯歸降，那就把處決的機會留給我，可否！」
他這話簡直就不像是商量，而是直接向方展圖要挾。
方展圖實際上還是有些猶豫。他的確想殺龍昊天，不過更希望以龍昊天為誘餌，將包括楚孤雲在內的紫雲宗高層給一網打盡。
然而他也很清楚，一方面在楚孤雲看來，或許龍昊天並沒有那麼重要，自己手中真正有價值的人質乃是南進賢他們四個；再者，此刻他若是再留著龍昊天，這群弟子的心恐怕就要散了。
對於他來說，收攏人才是與剿滅楚孤雲同等重要的事情，而這一百人對他也的確有不小的價值。龍昊天既然鐵定無法招降，那所剩的價值便只有殺一儆百了。
「幽月，程玄，你們看呢？」
「我，沒意見！」幽月搖了搖頭。
「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程玄咬了咬牙齒道。
「什麼條件？」方展圖問道。
「殺了龍昊天以後，我要把他的屍體吊在龍雀城城頭三天三夜，以解我心頭之恨！」
「我，沒意見！」方展圖學著幽月的口吻道。
片刻之後，虛空中傳來了彷彿最終審判一般的話語：「平凡，殺吧！」
「多謝方大人！」平凡的眼中殺意大盛，不少弟子則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嗯？」
可等了許久，眾人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動靜。抬頭一看，不禁就是一愣。
就看平凡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可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有些猙獰，額角青筋暴起，似乎正在瘋狂使勁，然而半空中的龍昊天，卻並沒有絲毫損傷。
「是誰！——」突然間，就看平凡一聲怒吼，「有本事出來較量，鬼鬼祟祟躲在暗處，算什麼能耐！」
「怎麼回事？難道這裡還有強者？」
「不是吧！應該沒有了吧？」
「難不成……是吳大人他們么？」
…………
眾弟子議論紛紛，並且紛紛把腦袋轉向了另一邊。平凡也放眼望去，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吳泰文、連城璧和欽子柒此刻被真元之力鎖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動作。可若是不是他們，到底又會是誰在暗中干涉自己！
「咳咳！」
突然，平凡聽得身背後傳來了一個老而洪亮的咳嗽聲。他的身子猛地一顫，全身的汗毛不禁都豎了起來。
「無法長老！」他猛一回頭，就看原本早已萎頓在地多時的老爺子，不知何時竟然站了起來。並且此刻從他的狀態來看，他的修為竟然已經開始慢慢恢復。儘管依舊沒能達到巔峰，不過要想碾壓剛剛突破到魔難境第一重他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呵！年歲大了，就容易被人忘記，被人看輕！」無法長老捋著須髯，一步步朝平凡走來。
「方大人，方大人！」平凡驚恐無比。
他自然是知道毒霧這件事，而他之所以沒什麼影響一來是因為，他的境界才剛剛突破，並且更加重要的是，他服用的生死丹之中就有抵抗這毒霧的解藥。可問題是，他服用了生死丹，無法長老卻沒有。既然沒有，他的修為又是如何恢復的？
「怎麼回事？」方展圖這一刻也有些莫名，不知發生了什麼。
就看一眨眼的工夫，無法長老就來到了滴血十字盾的跟前，很是順手地將它背在了背後。於是，那酒壺就徹底隱沒在盾牌與他的白髮之間，再也不會被人瞧見了。而老爺子這一舉動，也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畢竟，誰都知道他與龍昊天關係匪淺。
「放開他！」老爺子怒視著平凡，冷冷道。
「方大人，方大人！」平凡大吼道。
「叫什麼叫！」無法長老冷冷一笑，「你叫破了喉嚨，方展圖都不會來救你的！」
「哼！長老，你這是要做什麼？」平凡驚惶地說道，「準備以大壓小，以強欺弱么！」
「哈哈哈哈！」無法長老彷彿聽聞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仰天大笑，「要說以大壓小，以強欺弱，老夫可是無法與你相比！身為一個魔難境的強者，竟然用如此手段蹂躪一個焰天境的弱者。平凡，你可真是出息啊！」
平凡眼見方展圖果然沒有動靜，急忙將龍昊天扔還給了無法長老。繼而繼續沖著空中大喊：「方大人，你就坐視不理么！」
「他不會理，」無法長老淡淡一笑，「首先，老夫與你開戰，並非以強欺弱，也絕非以大欺小，而是正大光明地以正宗規！」
「以正宗規……」這四個字一出口，所有弟子的內心都狠命一顫，平凡更是驚得倒退了幾步。
「你背叛宗門在先，辱沒老夫在後，無論哪一條，都是死罪。老夫身為紫雲宗太上長老，代宗主執行總規將你正法，沒有人會質疑老夫的所為。況且，魔宮乃是弒神聯盟成員，我等帝國子民，人人得而誅之。所以老夫殺你，也是名正言順之舉！」
話音剛落，平凡就感覺到一股子強大的真元之力向他籠罩而來。一種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感覺自己就成了剛才的龍昊天，完全任人蹂躪。
「不……不！」平凡拼盡全力抵抗著無法長老的力量。他的額角也見了汗，才突破了境界，未來原本可以大有作為，他可不想現在就去死。
「方大人，方大人！難道你就真的坐視不理么！你別忘了，這老頭說了，魔宮乃是弒神聯盟成員，人人得而誅之！我死後，他一定會來找你。你若不趁他此刻修為尚未徹底復原將他鎮殺，恐怕將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