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墜崖（第一更）
「哈哈哈哈！」——「砰！」
笑聲依舊瀟洒，只不過這一次洛九天的落地，卻不怎麼瀟洒。雖然算不上嘴啃泥，但也是摔了個四仰八叉。
「師兄！」龍昊天一驚，急忙上前攙扶。
雖說洛九天這些年從來沒有喝醉過，可自從了解到他當年曾因酒誤事，而前不久紫燁又再次出現擾亂了他的心，龍昊天真是擔心洛九天真會因此而重蹈覆轍。
「怎麼了師兄？沒事吧？」龍昊天感覺洛九天的身子有點軟綿綿的，還真象是喝醉了的模樣。
「呵，沒事沒事！一時貪杯，多喝了兩口而已。」洛九天笑著擺了擺手，繼而很快挺直了腰桿。
龍昊天雖然感覺有些困惑，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無天長老這會兒還帶著一絲僥倖的心裡，急忙陪著笑臉問道：「我說九天，你打哪兒來啊？我看你的喝得挺歡呢！」
「我？打來處來啊！」洛九天看著這位平日里愛吹鬍子瞪眼的老前輩，此刻露出了這樣委曲求全的神情，心裡真是暗爽到內傷。
「好好好！我不和你逗了，行了吧？」老爺子白了他一眼立刻準備轉移話題，「對了，你這幾天都去了哪裡？消息打探得如何了？」
「消息么？嗯，是打探到一點，」洛九天從腰間取出兩壺酒，一壺給了龍昊天，笑著道，「來，兄弟，今天哥哥請你！」
龍昊天也不推辭，接過酒壺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我的呢？」老頭見另一壺酒就攥在洛九天手裡不肯給自己，心裡就有點不爽。這小子竟然搞區別對待，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有的，有的！」洛九天彷彿如夢方醒，急忙將酒壺塞到了老爺子手裡，繼而陪著笑臉安撫了幾句。
無天長老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真是一派老小孩的模樣。他拔去瓶塞，半口酒剛入口，忽聽洛九天在一旁看似隨意地問道：「老爺子，我喝多了點，剛才沒怎麼聽清，你說你輸給我師弟一個腦袋？到底是怎麼回事？」
「噗！——咳咳咳——」
可憐無天長老這半口酒還來不及入肚，瞬間就噴了出來，直嗆得捶胸頓足。
「誒喲喂，老爺子，你這是怎麼了？」洛九天急忙上前為老頭捶背。
「別過來，你別過來！」無天長老一手攔阻洛九天，一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龍昊天已然暗笑到了內傷，萬幸他剛才那口酒入肚了，否則這會兒也得噴。而見到了老頭這搞笑的樣子，他竟也一時忍不住自己的童心。
就聽他在一旁彷彿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願賭服輸。嗯對！說一不二，願賭服輸。」
老頭徹底崩潰了，不帶這麼整人的。
洛九天見狀便拍了拍老頭肩膀道：「沒事沒事，老爺子，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您真的沒必要太掛懷。相信昊天絕不會真要你賠一顆腦袋，對吧？」
老頭快被氣哭了，洛九天這話也太不留面子了吧！
剛才的確是老頭自己有點冒失，畢竟被龍昊天的幻象所影響，感知力稍稍有些遲鈍，而洛九天又有心隱藏自己，故而他沒能感知到。如今倒好了，話柄給落下了，還要被這樣拐彎抹角地調侃。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這會兒，主動權真不在他手裡，所以老頭只能用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龍昊天，看看他是不是真會要自己賠一個腦袋。
「這個么……看吧！」龍昊天聳了聳肩。
「什麼叫『看吧』？給個准信啊！」老頭哀求道。
「如果老爺子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自然不會要你賠上一個腦袋。」龍昊天這會兒又恢復了剛才那認真的語調。
無天長老並不笨，此刻為了「活命」更是頭腦飛速旋轉，於是他很快便領悟了龍昊天的意思，急忙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我和阿暴絕不會向任何人吐露半個字。」
說罷，老頭帶著阿暴灰溜溜地先回去了洞府。畢竟他對自己的性格還算了解，自己絕不是一個能嚴守秘密之人。而很顯然，龍昊天不願剛才的一切被人知道，既如此，自己還是不要繼續追問下去，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懸崖邊，就只剩了龍昊天和洛九天並肩而坐。
龍昊天長舒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這一次他真是有些大意了，若不是最後關頭見招拆招，又有洛九天適時的出現，他的秘密真的就要被老頭知道了。
「兄弟，到底怎麼回事？」龍昊天的耳邊傳來了洛九天的傳音。就看他很是瀟洒的仰躺在地面上，雙手枕在腦後，星眸看著璀璨的夜空。
「打賭唄，還能怎麼回事？」龍昊天敷衍了一句。
「怎麼？你信不過無天長老，難道連我都信不過？」洛九天的言語之中略帶不悅，「要不要我也給你發個誓，然後賠上一顆腦袋，你才肯告訴我？」
「唉！」龍昊天悠悠嘆了口氣，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對師兄你，我當然不該隱瞞什麼。你聽說過『星耀暗月』么？」
「星耀暗月！」洛九天聞言，眼睛就是一縮，「難……難道是那傳說中的煉星境第十重境界的究極技法！難怪師弟你的肉身如此強大，難怪，難怪！」
「呵，師兄果然見多識廣！」龍昊天恭維了一句，內心稍稍有些不安，畢竟這是自己的一張底牌，太早讓人知道終究不好。不過索性這人是洛九天，故而這份不安之感也是轉瞬即逝。
「見多識廣又如何？」洛九天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知道了卻做不到，還不如索性不知道。你說呢？好了！不提這個，能不能和我說說這『星耀暗月』具體是什麼？」
「一個神奇的技能，」龍昊天解釋道，「似乎是可以和星辰發生共鳴以及感應，繼而召喚星辰之光形成幻象，甚至是召喚星辰之力為我所用。只不過這神技我剛領悟不久，體會得還不是最深，無法給你解釋得太徹底。」
「真是不可思議啊！」洛九天悠悠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每一個大境界的第十重境界乃是一個傳說，早就伴隨著大道法則的破碎而不復存在。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領悟了！看來你非但擁有逆天的體質，也擁有逆天的氣運與天資，師兄我是無法與你相比咯！」
「師兄過譽了，其實你也應該明白，這一次領悟煉星境第十重境界的過程太過兇險。九死一生都無法形容。我可是差一點被雷震岳給錘死啊！」龍昊天道。
「是啊，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現在才算是明白你當時和我說這句話的意思。原來你早有想法，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而我只是充當了一個陪襯的角色！」洛九天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感傷，不過卻並沒有絲毫妒恨之感。
「你我兄弟何必說這些？」龍昊天舉起酒壺正要和洛九天對飲。
忽然，洛九天坐起身子，繼而冷不丁地問道：「對了兄弟，你應當也領悟了青天境第十重境界吧？」
毫無防備的提問，使得龍昊天短暫的一遲疑。儘管沒有回答，不過答案卻已不言自明。
洛九天笑了笑，彷彿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是在赤炎山莊的地牢里吧？我聽你說起過。那一次你也幾乎被打死，也同樣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看起來沒有必死之心，是真的無法領悟這第十重境界的！不過兄弟你放心吧，你的秘密師兄我會嚴守，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謝謝，」龍昊天很是感激地在洛九天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快速把話題回歸正題，「師兄，這十天里，你可有什麼收穫？打探到什麼消息了么？」
可這一次洛九天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狠狠地咳嗽了幾聲。
龍昊天一愣神，剛要再問，就聽洛九天「哇」的一聲，一口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繼而他的身子瞬間失去了知覺，向著懸崖之下急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