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唯一的希望（第二更）

  「幽月大人，幽月大人！求你饒我一命，我願意跟隨左右，做牛做馬，效犬馬之勞！求你饒我一命，求你，求你，求你饒我一命！」


  這一刻，天之驕子徹底淪落，那乞求的模樣令人不齒。


  幽月冷笑著看著炎雄臉上痛苦而又絕望的表情，將炎荒扔在了地下。此刻炎荒絲毫沒了銳氣，也沒了逃跑的勇氣，乖乖的，或者說完全頹廢的趴在原地，目光空洞而又獃滯。


  「國公大人，你以為僅憑這道光幕就能攔住我們么？」幽月冷笑道，同時他也不忘繼續提醒蘭心月，「心月，你可別忘了當初你答應我的話，千萬別走上不歸路！」


  「我意已決，絕不會再與你同流合污！」蘭心月那絕世美眸之中，射出了兩道冷芒，這讓幽月的內心狠命的顫抖著。


  「龍昊天！」阿蘿在一旁厲聲道，「你給我滾出來！本姑娘今天，要把你萬剮凌遲，挫骨揚灰！」


  這仇恨到了極致的聲音從這樣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令所有人都覺得不寒而慄，甚至是幽月都感覺有點毛骨悚然，暗道千萬不能得罪女人。


  「炎雄！」這一次喊話的乃是慕傾城，「我給你十息的時間，你把龍昊天交出來，或者親自殺了他，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否則，一旦被我們攻破這法陣，你們所有的人，都得死！」


  「口氣倒是不小啊！」就在這時，一個略顯慵懶而又蒼老的聲音，突兀響起。


  「誰？出來！」慕傾城怒斥道，「別躲在暗處逞口舌之利，有本事當面較量！」


  「嘿！我說慕傾城，你個臭婆娘婊.子頭，難道你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么！」那個老者的聲音再一次在夜空中響起。


  「你說什麼！」聽見這老人竟然以「臭婆娘」、「婊.子頭」來稱呼自己，慕傾城的眼角都要瞪裂。


  「是他！」龍昊天的身子就是一顫，這個聲音他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那位看守《炎雀十段殺》的老者。


  龍昊天依然記得第一次前來參閱《炎雀十段殺》真跡時候的情景。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慵懶無比，彷彿永遠都睡不醒的老人很不平凡。可是自己在當時，無論如何都看不出這老者的修為，但是他有一種感覺，這老人恐怕要比炎雄還厲害。


  此刻，聽著這老人的聲音，以及他那與聲音頗不相符的穩健的步伐，龍昊天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國公大人，這老人是誰？我感覺他的修為很高啊！」龍昊天低聲問道。


  炎雄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那老人卻聽見了龍昊天的問話，依然用他那獨有的慵懶的口吻道：「國公大人，事到如今，又有什麼可顧忌的呢？因果報應，天道輪迴，也莫過於此！該說的，你就說，即便說出來之後結果更可怕，你也不該再逃避了！」


  「我……明白了！」炎雄點了點，似乎是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一般。


  「既然國公大人願意去面對，今天，這裡交給我老頭子來應付！不過，我老了，可不敢保證能撐多久。但是我唯一可以向你保證的是，若是你不希望炎家在你的手裡斷根，那唯一的希望就是他！」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炎雄重複了一遍，看了看龍昊天又看了一眼在光幕外完全頹廢的炎荒，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堅定的光芒，「我明白了！多謝老爺子！」


  「老爺子？」龍昊天一愣神，他沒想到炎雄竟然管這個老人叫老爺子，並且語氣十分恭敬。難道他是炎家的某一位老祖么？雖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龍昊天知道，這世上的確有這麼一些高人，出於某種原因，放浪形骸不修邊幅，可實則深藏不露。看來這老人也是這樣的人。


  「好，很好！」這老人的語氣突然間變得不再那麼慵懶，龍昊天可以感覺到從他的眼中射出兩道精芒。


  「老頭，你找死么！」慕傾城冷冷道。


  「臭婆娘！這位公子，還有這位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吶！」老人依舊重複著這句話，一步步向著府庫大門而去，他的步伐越來越穩健，眼中的精芒也越來越強盛。


  「修然，你準備準備，一會兒去隔壁找我！」炎雄沖陸修然說道。


  「國公大人……」陸修然如何聽不懂所謂的「準備準備」意味著什麼，一時間竟有些猶豫。


  「怎麼？我的命令你敢違抗？」炎雄怒道。


  「不！修然不敢！我明白了，我儘快準備！」陸修然說罷，轉身而去。


  龍昊天還沒明白陸修然到底明白了什麼，就被炎雄拉著，與蘭心月一道來到了存放《炎雀十段殺》功法的巨塔之中。塔門合上之時，外頭已經傳來了隆隆的巨響，正是那幽月他們開始向法陣發動猛攻。


  「國公大人，你這是何意？」龍昊天對於炎雄和那位老者之前的談話感到很是詫異，很明顯那裡頭話裡有話，並且讓他感覺似乎還和他自己有些關係。


  「昊天！」突然間，就聽「噗通」一聲，炎雄竟跪倒在龍昊天的面前，對於蘭心月的在場，他已經不去避諱。既然龍昊天乃是炎家的希望，那他力保蘭心月，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將她拒之門外？

  「國公大人，你這是為何？」龍昊天急忙上前要將炎雄給扶起。


  「昊天，求你答應我一件事。」炎雄握住了龍昊天的手，並沒有起身，而是用無比熱切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要我光復炎家么？」龍昊天何等聰明，即便那些隱情聽不出來，可老人最後的那句話他還是明白意思的。畢竟他的身上也有炎家血脈，如今炎家子嗣幾乎被誅盡，炎荒又落在了幽月手中，那炎雄可以託付的，只剩了龍昊天。


  「沒錯！求你答應我！」炎雄說著，竟聲淚俱下。


  龍昊天微微一皺眉。如今他的心中，對於炎家的惡感也不如之前那般強烈，尤其是見到了炎家幾乎被滅門的場景，炎武和炎青也都已殞命，自己無論如何都已經恨不起來了。


  可是，老人那「因果報應，天道輪迴」這幾個字，卻始終在他腦海盤桓，令他感覺這裡頭必定有事。


  「國公大人，要我答應你，那你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么？」龍昊天反問道。


  「當然！不用你問，我都會說！」很顯然，炎雄並沒有打算逃避，「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先答應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定把要說的話告訴你！」


  「莫非這件事和我有關？國公大人是擔心我知道了以後，會拒絕你的請求，是么？」


  這其實是很顯然的事情，炎雄也沒打算能瞞過龍昊天。他長長嘆了口氣道：「不錯！正是如此！如果我這樣說，你還願意答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