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秋水（第二更）
「程玄，我不想和你廢話，回答我，敢還是不敢？」龍昊天的問話直截了當，乾脆利落。
「敢！來吧！國公大人，御使大人，還有這裡的十萬父老鄉親為我們作證！我程玄與你炎昊，生死戰！勝者生，敗者死！」
「噢！——」
霎時間，決戰場里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所有人都興奮起來了，這一戰的精彩程度恐怕要遠勝之前的任何一場吧！
尤其是，這段時間內，有幾個知情人已經將程玄「劍魔」的名號給散播了出去。一瞬間，人們對程玄又高看了幾分。能夠在名號里擁有一個「魔」字，足見他劍法的高深，修為的可怕！
「賭神」對「劍魔」，這樣的「神魔」對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
程雲和炎荒也暫時回到了各自父親的身邊。兩人的臉上的表情卻各不相同。
程雲是帶著幾許興奮，因為她終於可以看見龍昊天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自從敗走聖星樓，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件事。原本，她還希望自己來了結龍昊天的性命，可最終發現，實力和天賦的鴻溝太過巨大，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龍昊天的對手。所以她便把希望寄托在了程玄身上。
至於說炎荒，他的臉上妒恨之色又加深了幾分。他知道，儘管自己依靠「火雨漫天」拼了一個歷史第一積分，外加同樣獲得了「七境天才」的名號，可他實際的實力與天賦依舊和龍昊天有著不小的差距。
如果要他挑戰程玄，哪怕是程玄將境界壓制到和他一樣，炎荒都未必有這個把握，可龍昊天竟然敢主動邀戰，同時還完全不介意程玄高出他四個小境界。
若是龍昊天真的勝了，那無論是自己的歷史第一積分、還是所謂的「七境天才」的光環，又會再一次化作虛無，榮耀和喝彩又會再一次降臨在龍昊天的頭上！
難道我炎荒註定要活在龍昊天的陰影里么？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儘管決鬥還未開始，可炎荒的內心卻似乎已經經歷了無數場兇險的惡戰一般。身子竟有些發抖。
「荒兒，你怎麼了？」炎雄看著兒子有些慘白的臉，不禁有些擔心。
「爹，我看七弟是之前施展『火雨漫天』耗費了太多真氣吧！」炎勇不等炎荒答話急忙道。
「嗯！去把陸修然找來，給荒兒拿點恢復體力的丹藥吧！」炎雄囑咐道。
此刻，龍昊天已經來到了決戰台上，與程玄對面而立。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難看，我可以把境界壓制到和你一樣！」程玄冷冷道。畢竟在他看來，即便是同境界都必定可以碾壓龍昊天，而如今反而還要高出他四個小境界，簡直就是勝之不武。
「不用了，」龍昊天笑了笑，「我只希望到時候，你可以願賭服輸！另外，聽說閣下有『劍魔』的稱號，我倒是很想來領教領教。畢竟，你們程家的《秋水拳法》在我炎昊眼裡，屁都不如。還是別拿來丟人現眼了！」
「嘩！——」
人群炸鍋了。
他們沒想到龍昊天也有如此狂的一面，並且狂的有一種不可一世之感。
平日里他帶給人的感覺，就是寬厚、仁慈而又內斂。雖然在聖星樓面對程雲他也狂過，可問題是，這是程玄啊！曾經的龍雀城第一人！龍昊天真的是他的對手么？
「炎昊你放肆！」突然間，決戰場中發出一聲如同雷鳴一般的怒吼。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程宇傲然站在高台之上，胸前白須顫抖，劍眉倒豎，虎目圓睜，眼角都要瞪裂了。身為一家之主，如果這個時候再沉默，那簡直要令程家人感到憤慨了。
眼見老爺子暴怒，程家人也紛紛加入了口誅筆伐之中。霎時間，程家的看台之上罵聲一片，每個程家人都恨得咬牙切齒，一個個在心裡默念，希望程玄將龍昊天碎屍萬段！
程玄冷哼了一聲，猛地一擺手，示意程家人安靜，霎時間看台之上便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被程玄的威勢所震懾，大氣都不敢出，同時不禁為龍昊天擔心起來。
「在你的眼裡？」就聽程玄帶著譏諷的口吻道，「原來你個瞎子也有眼睛么？」
此言一出頓時引發了程家人的一片鬨笑。可其他人卻彷彿看著白痴一樣看著他們。
雖說龍昊天辱沒你程家絕學有錯在先，可當初很多人都看到龍昊天大破程雲的《秋水拳法》，這表示你程家的武技是不如人家。可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弱小被強勢所鄙視，在正常不過了。
可你程玄不用實力來還擊，反而先挖苦起龍昊天的生理缺陷，那實在太沒品！並且說穿了，你和一個瞎子打，贏了也不光彩。僅此一點，便讓人感覺程玄的身上沒了「魔性」相反倒是有了幾分「痞性」。
不過程玄哪裡顧得上這些？
就聽他冷哼一聲，喝道：「炎昊！我就讓你看看，你所謂屁都不如的武技，是何等威力！」
程玄說罷，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所有人都覺得全身一激靈。儘管壓制了境界，可程玄那魔難境第四重的恐怖威勢，卻依然令人心驚膽顫。
「接招！秋水無痕！」
「還是這一招么？」龍昊天微微一笑，不過瞬間他便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威勢。這境界要比程雲所施展的，恐怖了何止千百倍！
程家的這套武技，其實名字很簡單，也挺有古韻，就叫《秋水》。
相傳乃是程家的一位先祖結合畢生所學，后觀秋水而頓悟，最終所創立的一套技法。共分三部，《秋水拳法》、《秋水劍法》、《秋水步法》，同時還有一套功法總訣，名喚《秋水心法》，俗稱「秋心」。
據說，真正的《秋水》威力可以達到地級上品，甚至堪比一些天級下品的武技。其招式以柔克剛，剛柔並濟，完全擁有與《炎雀十段殺》相提並論的資格。
可之所以《秋水拳法》如今在很多人眼裡，只是地級下品武技，那完全是因為，武者沒有《秋水心法》的根基。只有將「秋心」練到極致，拳法、劍法、步法的威力才會相應提升。
不過，這「秋心」最根基卻也最為難練。即便是程雲這等天賦，苦練至今，《秋水心法》也只有三分火候。
可程玄則不同。過人的天賦加上武神殿十年的苦練，《秋水心法》他已經練到了巔峰，距離化境也僅有一步之遙。故而這《秋水劍法》在他手中施展出來，威力已經擁有了地級中品，甚至接近上品的威力。
而無論是《秋水拳法》還是《秋水劍法》，第一式皆是「秋水無痕」，將對手置身於綿延無際的無痕秋水之中，實則在秋水之下，乃是恐怖絕倫的拳風與劍意。
「完美！」程雲驚嘆一聲，「不愧是我程家的第一天才，我自嘆不如！」
「雲兒你也彆氣餒，」程洪安慰道，「畢竟你大哥比你多練了十年，只要你持之以恆，終有一天可以超越他！」
「嗯！我明白！」程雲點了點頭，而此刻，龍昊天的身影已經被無盡的劍意所吞沒，程雲頗是覺得有些無趣，嘆道，「我還以為這龍昊天能多支撐一會兒，沒想到他連哥哥半招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