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力錘鍊
一個武者最終能夠爆發出的力量，主要取決於兩方面：
其一乃是肉身的原始力量，稱之為原力。每一個人依著天資不同會有著巨大的差距，當然後天也可以利用資源予以淬體強化。
其二便是境界的加成，加成的倍數乃是小境界重數之和。
龍昊天如今達到了青天境第七重，可以擁有七倍的境界加成。但他很清楚，如果肉身筋骨的強度沒有跟上，將會在實戰中造成嚴重的後果。
就好比一把巨大的銅錘，它的錘柄卻只是一根纖弱的木棒一般。
「看看爹爹這兩個木箱里存了些什麼？」龍昊天打開第二個木箱，「這是……星辰砂！太棒了，爹爹啊爹爹，孩兒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星空中的每一顆星種附近，都會有幾個衛星，那是由星塵得星種的力量凝結而成。往往在採擷星種的時候，這些衛星也會被一併采來。經過煉製后，最終便會成為「神兵石」或是「星辰砂」。
用於鑄造神兵利器的，名喚「神兵石」，而用於淬鍊肉身的，便是「星辰砂」。
星種的等階分為十階，每階又有上中下三品，所謂的十階三十品。不過星辰砂卻只有十階。當然，無論是星種還是星辰砂，都是越高階，越罕見。
龍青所珍藏的十瓶乃是四階星辰砂，市面上的價格幾乎與絳雲火羽散等值。換句話說，龍昊天的面前又擺放著價值五萬銀幣的靈藥。他一時間多少感覺有些奢侈。
「四階星辰砂，淬鍊青天境的肉身，足夠了！」
說罷，昊天二話不說，直接拔掉瓶塞將一瓶星辰砂倒進嘴裡，同時以返觀內照的神技觀察著自己體內周天的情況。現在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只見虛空之中，自己那孱弱的身軀在忽隱忽現。而隨著星辰砂入肚，就看見有無數星辰，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飄向每一根血管、骨骼。
當一小顆星塵觸碰到血管、骨骼，瞬間便在方圓一寸的範圍內放射出一片柔和的光芒。
龍昊天清晰地看見，那原本黯淡無光，甚至有些脆弱的血管、骨骼竟然有了光澤，如同被賦予了強大的生機一般。同時其中的血液也加速了流轉，將原本附著在血管壁上的陳垢蕩滌殆盡。
「原來這就是淬鍊的實質！與煉製兵器不斷將其中的雜質錘打出去，從而使得兵器更加堅韌一樣。」
龍昊天恍然大悟。儘管對於淬鍊他絲毫不陌生，可卻是第一次這樣細緻入微地觀察它的本相。
如今，對於這具肉身的眼盲他已經完全不介意。因為他發覺，自從突破到七重天后，自己的靈覺也得到了相應的加強。現在，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方圓三十米之內一粒微塵的軌跡，這一點哪怕是在他上一世的十五歲，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龍釋天，弟弟！」龍昊天的心中又一次燃起了復仇的怒焰，「但願五千年的歲月沒有讓你衰老太多！等著我，這筆賬我一定要找你清算！」
一瓶、兩瓶……轉眼間，五瓶星辰砂便已經完全被他的肉身消化。而他的皮膚之上，已經凝結了一層厚厚的黑皮。
這是他體內的陳垢與濁氣凝結所成。他小心翼翼地剝開一小塊角質，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下面的皮膚無比光潤，宛若赤子一般。
「可以了，不能操之過急！剩下的先留著，等到境界再有突破的時候再用吧！現在，我需要檢驗一下自己的成果！」
想罷，他先小心翼翼地將這層角質給剝離，用鼻子嗅了嗅，腥臭無比。龍昊天將剩餘的五瓶四階星辰砂擺好，鎖上木箱后推門而出，先將這層東西扔進了茅房，繼而向後院走去。
按照記憶的索引來到一塊磨盤跟前。這石磨足有五百斤掛零。龍昊天並不施展境界加成，直接以原力來搬動。
「起！——哈！輕鬆！」龍昊天笑了笑，「再來試試單臂！」
「嗯……稍微有點吃力，」他左右手都試了試，「勉強都可以應付！也就是說，如今我單臂已經可以承受半牛之力了。」
在神聖大陸有著統一的度量衡，一牛之力乃是一千斤，一象之力乃是一萬斤。而一個武者的原力，都是以單臂之力來衡量。
單臂半牛並沒有讓龍昊天太過興奮，畢竟上一世十五歲的時候，他的原力已經可以達到單臂一象之力，並且還僅僅是舉起那麼簡單，乃是自如的舞動。足見上一世他那曠世罕見的肉身天資。
原力是武者的根基，哪怕是一斤的差距，當輔以高階境界的加成以及神兵利器的輔佐，同境界的武者都會造成懸殊的差距。所以武者對於原力的錘鍊可謂錙銖必爭。
故而在神聖大陸上，無論是哪個級別的角逐，哪怕是十年一度的英雄會，都會有一輪原力的測試，不能通過者便直接淘汰。
「現在絳雲火羽散用完了，境界暫時沒法繼續突破了，」龍昊天暗暗盤算著，「那麼短期內還能夠提升的，就是武技功法了！」
就在他思索該選擇哪一套功法作為入門時，突然，他聽見背後響起了腳步聲，仔細一聽，原來是龍靈兒。
「姐姐，是你？」
靈兒顯然被龍昊天剛才的舉動給嚇傻了。要知道在千焰郡國，哪怕是一個稍有天賦的武者，在十五歲能有三百斤的原力已經十分了得，更別說在幾個時辰前，自己的弟弟還是一個孱弱無比的孩子。
「弟弟……到底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姐姐么？」龍靈兒來到近前，在龍昊天耳邊低聲道，「我以萬域至尊聖帝的名義起誓，絕不會將秘密說出去！」
「萬域至尊聖帝！」龍昊天心裡一陣苦笑，這是龍釋天如今的名號，弒兄奪權，如今卻取了這樣一個至尊的名號。不過無論如何，龍靈兒以他的名義來起誓，已經足見誠心。
「姐姐，我……」龍昊天盤算著該怎麼解釋，突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現，「唉！其實這是我們煉星師的一個秘密，是爹爹告訴我的，對了，爹爹的後事怎麼樣了？」
「我們正在安排……」靈兒說到這裡，不禁頓了頓。
可龍昊天敏銳地發覺，自己的姐姐似乎剛哭過。龍昊天一把拉住靈兒的手，他不會忘記自己重生那一天，靈兒溫柔的手在自己臉頰上撫摸的感覺。此刻，同樣是這雙手，卻顫抖地如此厲害。
「姐姐，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是不是又是那炎武，還是那炎青！」
「不，都不是！」靈兒顯然沒想到努力剋制感情還是被弟弟察覺。
可在龍昊天一再追問下，靈兒終於鬆了口：「是你程雲表姐。」
「程雲？啊！」一提及這兩個字，龍昊天記憶的閘門突然開啟，這個名字顯然對於這一世的龍昊天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這程雲的母親名叫炎慧，和龍昊天、靈兒的母親炎賢乃是親姐妹，都是炎家旁系之女。炎慧早年嫁給了龍雀城的豪門程家三公子程洪。
這程家可以算是龍雀城的地頭蛇之一，早在炎家被千焰郡王冊封在龍雀城之前就已經在此居住了很多年。炎家成為龍雀城之主后，頻繁與這些豪門通婚聯姻。炎慧便是其中之一。
炎慧嫁入程家不久，便生下一對龍鳳胎，取名程風和程雲，皆有極高的武道天賦。尤其是程雲，其資質被贊在龍雀城僅次於天才炎荒，在家族同輩人中，也是數一數二。而母以子貴，炎慧在程家的地位也節節攀升。
早些年，兩家人還常有往來，可這些年，往來日漸稀少。
這一世的龍昊天對於這位天之驕女程雲可謂傾心有加，小時候乃是她身邊進場看到的「僕從」之一。
不過隨著程雲慢慢長大，樣貌和才華漸漸展露，像龍昊天這樣一個體質孱弱的瞎子便被她徹底看扁。可龍昊天卻偏偏「知難而上」，最終被「恩賜」了一個「瞎蛤蟆」的綽號。
「唉！」龍昊天嘆了口氣，暗自埋怨道，「沒想到你這樣不爭氣！被人罵『瞎蛤蟆』還對人家痴心不改！現在好了，人家來欺負你姐姐了！這口氣，我替你去出！」
想罷，龍昊天問道：「姐姐，程雲那賤.人怎麼欺負你了！」
由於剛「送走」炎青這個婊.子養的賤.人，於是「賤.人」這倆字他說得順嘴了。
「咦？弟弟你說什麼？你管程雲叫什麼？」
「哼！賤.人！怎麼了姐姐？難道我叫錯了么？」
「弟弟……你真是我弟弟么？」靈兒當然知道龍昊天以前的德性，「你不是最喜歡程雲了么？」
「哼！那是以前！現在不喜歡了！爹要我照顧你和娘親，誰敢欺負你，我就和她急！」龍昊天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讓靈兒起疑，所以急忙拿龍青出來做搪塞。
一提及父親又勾起了靈兒的傷心事，她嘆了口氣道：「沒什麼！我原本是去送報喪帖，希望小姨能來送爹爹最後一程。可是，唉！她們不來，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竟然有這種人！」龍昊天聽了勃然大怒，竟然毫不顧念骨肉親情，「姐姐，你告訴我，那程雲在哪兒！我要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