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自食惡果了
第926章 自食惡果了
「宋妃,怎麼回事?」西燕王眼神凌厲地盯著凌相若。
凌相若一顫,戰戰兢兢道:「妾身也不知啊,妾身絕不敢下毒害王后,求陛下明鑒。」
說到這裡,凌相若害怕地哭了起來。
西燕王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不禁一陣心軟:「愛妃莫怕,事情尚未有定論,寡人絕不會胡亂冤枉你。來人,將給王后診斷的太醫傳來。」
太醫很快過來,西燕王問道:「王後到底因何而病?」
「啟稟陛下,王后是中了陰寒散,此葯對男子無用,卻能對女子有害,若年輕者長期觸之最終便會不孕,而年長者若僅僅觸之倒也無甚大礙,可若是內服,便會導致氣血虧損,陰陽失調。」太醫道,「而這陰寒散正是宋妃所送的雞湯中所有。」
凌相若面色一白:「妾身真的不曾下毒,陛下明察啊。」
西燕王神色遲疑,顯然已經對凌相若產生了懷疑。
凌相若見狀,愈發驚恐,忽然靈光一閃:「既然太醫說王后是中了什麼陰寒散,可妾身根本不知道此為何物,更無此物。陛下,您一定要為妾身做主,還妾身一個清白啊。」
西燕王沉吟少許,對太醫道:「你既識得此物,那便在合芳宮和御膳房查看一番,看看有無陰寒散。」
「是。」太醫只好領命去辦。
但費了許久的工夫,太醫也一無所獲。西燕王的神情卻愈發不耐,而凌相若則愈發謹小慎微。
太醫壓力倍增,忽得狀起膽子道:「臣斗膽,請搜宋妃娘娘的身。」
西燕王臉一沉:「大膽!」
「臣該死。」太醫嚇得跪了下去。
凌相若戰戰兢兢道:「陛下莫惱,若如此可還妾身清白,妾身自是願意的。」
西燕王沉著臉吩咐一名嬤嬤將凌相若身上搜了一遍,如香囊、手帕、手鐲之類能取下之物也都取下交給太醫。
太醫不敢多碰,只辨識了一番有無陰寒散便立即鬆手。
「如何?」西燕王問道。
太醫面色凝重道:「啟稟陛下,宋妃娘娘飾物上都帶了些此葯,不過尤以這手鐲上最濃,應在陰寒散中浸泡了許久。」
西燕王猛地看向那隻手鐲,自是看出如此貴重之物並非凌相若原有,便問道:「這手鐲是何處得來的?」
凌相若嚇得六神無主:「這,這是元妃姐姐上午送給妾身的見面禮,當時諸位姐姐都送了,妾身便厚顏收下了。」
「好一個元妃!寡人不過多寵幸你幾分,才第二日她便敢如此肆意妄為謀害龍嗣,傷我愛妃,實在目無君上!」西燕王大怒,「來人,將元妃貶為嬪,禁足一月,以儆效尤。」
元妃收到旨意,整個人都怔了一下,隨即怒道:「陛下竟然為了一個狐狸精如此對待本宮?不怕寒了元老大臣的心嗎?本宮要見陛下!」
「元家這是想造反嗎?把她押回去,禁足期間敢出門,直接打入冷宮。」西燕王正在氣頭上,且年紀越大越是剛愎自用,見元妃不僅敢抗旨,還敢居功自傲指責他,讓他下不來台,頓時更加惱怒。
元妃如遭雷擊,瘋狂掙扎道:「陛下,妾身伴您數十載,情誼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剛入宮的賤人嗎?」
「住口,仗著與寡人的情誼便敢如此大不敬,是寡人給你的恩寵太過了。」西燕王半點情分都不留。
元妃慘笑一聲,盯著凌相若惡毒道:「哪有這麼巧的事?妾身剛給她送了鐲子,她便煲湯給了王后?分明是存心設計。」
「你真是無可救藥,都到這份上了還要拉別人下水。宋妃如何知曉你那鐲子上有陰寒散?宋妃一片孝心,反倒被你污衊,你才是罪該萬死。」西燕王愈發厭惡道。
一旦一個人聽不進你的話,那你怎麼說都是錯,他就是打死不聽。
「愛妃你受驚了。」西燕王發覺先前冤枉了凌相若,且嚇到了她,心中多了幾分愧疚,於是各種賞賜流水一般進了合芳宮。
元妃氣得吐了一口血,凌相若這分明是蘸著她的血吃饅頭!這就是朵黑心蓮,偏偏陛下眼瞎拿她當真白蓮。
凌相若表示她還可以更黑一點,於是當晚她就病了。
西燕王看著面色蒼白,燒得神志不清的凌相若,面色愈發陰沉似水。這元妃簡直罪大惡極!
於是元妃又挨了一頓申飭,簡直沒脾氣了。
穆王后在太醫的診治下恢復了不少,不過依舊提不起精神,正躺在榻上休息。貼身嬤嬤道:「娘娘,查清了,是元妃送給宋妃的鐲子出了問題。恰好宋妃親手煲湯,便沾到了鐲子上的葯。」
穆王后眸光一冷:「這麼巧么?」
嬤嬤道:「據說合芳宮那也出事了,宋妃似乎受驚過度,病得高燒不斷,似有性命之危。」
「哦?」穆王后目光一凝,「你再去查查,此事是否當真。」
「是。」嬤嬤領命而去。
在查到凌相若真的「病入膏肓」,連太醫們都一籌莫展之後,穆王后便信了她的確是遭了無妄之災,一切都是元妃的錯。
「這些年本宮修身養性,元妃倒真以為本宮老了么?」穆王后冷笑一聲。
一個執掌後宮幾十年的人,其手段一旦施展開來豈可小覷?
不過穆王后也的確冷血無情,即便信了凌相若是無辜的,也沒打算刻意對她關照幾分,該利用還是一點都不留情。
穆王后一邊對元妃進行打擊,逼得她捉襟見肘,一邊對凌相若進行安撫,不斷往合芳宮送藥材。
西燕王看在眼裡,也很滿意,對她打壓元妃之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凌相若養了幾天,身體才漸漸康復,這讓西燕王欣慰不已。
「娘娘,您身子剛好,不如去御花園散散心,對後面的恢復也有利。」伺候凌相若的大宮女提議道。
凌相若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應下了:「那你陪我去走走吧。」
而這幾天,元妃被穆王后打壓得焦頭爛額,情急之下便以思念兒子的名義把誠王召進了宮。
誠王對元妃之事也很關心,但是顧慮到西燕王對元妃和元家的斥責之言,便一直沒敢妄動,唯恐禍及自身。此時得了元妃召見,才不得不匆匆入宮看望。
「混賬!」元妃甚至有點遷怒兒子,「你可真是有孝心,還特意給你父王送女人?你置本宮於何地?」
誠王神情微沉:「就算兒子不送,父王的女人也不會少。既然能討父王歡心,兒子為何不做呢?倒是母妃,何必去跟一個小姑娘爭風吃醋?明知是兒子送的,只要母妃籠絡得當,她完全可以是母妃的得力助手。」
「呵,你讓本宮跟一個黃毛丫頭姐妹相稱不成?」元妃高傲善妒,對農戶出身的「宋妃」自然不屑一顧,「若她只是個嬪,本宮倒也不在意搭濟搭濟她,可她得寵第二日便直接封妃,本宮豈能忍得?」
誠王簡直心累,元妃被元家養得眼高手低,恐有目中無人之傲氣,卻無匹配的格局眼界,只會給他拖後腿。於是他也多了幾分不耐道:「母妃忍不得又如何?如今反倒自己成了嬪。」
「你!」元妃大怒,「你這個畜生,本宮沒你這樣的兒子!」
「母妃!」誠王耐心告罄,喝了一聲后,又強行壓低聲音,只讓他們兩人聽見,「父王已經老了,若兒子再不努力一把,那個位置被太子得了去,往後哪還有你我母子的位置?你為何就不能忍一忍?待兒子登基,你想要什麼樣的尊榮沒有?」